第23章 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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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皎若就在屋里忙前忙后，把木柴抱到伙房，又把院子扫了个遍，把所有东西都放在了容易看见的地方。
整理了一圈又一圈，皎若终于喝上一口水，门口又传来姜采的声音。
“皎若！”
皎若赶紧搁下茶杯，对奶奶说：“是姜采，我出去看看。”
“嗯，去吧。”
奶奶处变不惊地细品着茶叶。
皎若快步走到院外。
姜采手臂上挎着一个篮子，看见皎若走出来后，欣喜地向她招手。
“怎么了姜采？”
皎若一走近，姜采立刻凑上前去，将手上的篮子递过去，趁着皎若还没反应过来，姜采又立马说道：
“这个你拿着，是我娘特意让我送来的，我一大早就被喊起来了，可不能拒绝。”
皎若看着满满一篮水果，感到迷茫，最近气温骤降，哪还有这么多不应季的水果。
“这些是……”
“前些天气温突然降低，还好我娘果断，看出个兆头就让我们提前收了果实，不然这次就损失大了。”
这话也让皎若想起来了，今年寒气来得确实比往常要快，大抵也是受了那诅咒影响。
“但是一下收得太多，积压起来了，也卖不出个好价，再积攒下去就都坏了，所以我娘让我送来了，我都忘记和你说了，前几天我也来过，只不过那时你正好不在。”
看着满满当当的果篮，皎若心下感然，格外郑重地对姜采说道：“谢谢你，姜采。”
皎若突如其来的认真让姜采摸不着头脑，“怎么回事皎若，怎么突然这么说话，搞得跟决别一样。”
皎若失笑，解释道：“没有，就是很感谢一直以来你们的照顾，以后可能还得麻烦你。”
“这些不都是正常的吗，哪说得上什么麻不麻烦？”
皎若垂下眸，望着篮中果实，几瞬后又重新看向姜采。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问吧。”
“你最爱吃的是石榴，现在你面前也许就是最后一个石榴了，或许一旦离开，就再也吃不到了，但是这个时候，别人菜园出现了问题，不立刻收菜就没有食物了，你会选择去帮忙吗？”
“最后一个石榴，怎么这么奇怪……”
姜采露出极其为难的神情。
“如果是和我不相干的人，等我吃几口石榴也不急吧，但要是有关的人，我应该会立刻去帮，我总不能为了一个石榴视而不顾吧。”
听到这样的答案，皎若心里说不上来，是不是她太自私了，为了一个这样的问题，之前还纠结了这么久。
“我可能又要离开村子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奶奶都是一个人，我想拜托你有空的时候，能帮我来看看奶奶，陪她说几句话就可以。”
此话一出，姜采先是惊讶，又关心地问道：
“啊？你要离开村子？陪你奶奶的事倒是也没什么，可你怎么又要离开？是上次受了伤还没治好，还要去治吗？会有危险吗？”
皎若摇了摇头，否认道：“不是，不用担心，是有一些其他的事要去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但是我一定会回来。”
皎若这么说，姜采也不再追问，“那奶奶知道了吗？她放心你一个人去？”
“嗯，她同意了，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去，你还记得昨日看到的那个男子吗？”
“记得啊，怎么了？难道就是他！”
看皎若点头，姜采明白自己猜对了，可更不放心了。
“你和他很熟吗？他不会是什么坏人，想把你骗出村子，带到什么寸草不生之地让你打黑工吧。”
姜采着急地连说一大串，说完又觉得不太可能，喃喃了一句：“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
见姜采的神情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又纠结，皎若不禁觉得好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直觉这么认为，他不会是什么坏人，但我还是不放心你。”
说到这，姜采忽然想到什么：
“你要去的地方远吗？要不我陪你一起去，两个人也有个照应，我也想去看看外面长什么样呢。”话锋一转，姜采又道：“也不行，我走了就没人照顾你奶奶了。”
姜采自顾自说完，一时竟十分纠结。
皎若却是沉默了。
大家都是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地处偏僻，都没有出去的机会，也很少见到外人，说到外面的世界，大家内心里应该都是好奇向往。
偏偏这个诅咒存在，不仅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就连生命都受到了威胁。
或许在长辈心里，早就认定他们出不去了，所以他们对村子外的世界一句不提。
皎若越发确定了担起这个责任的决心。
“咱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姜采，我很感激你为我想了这么多，但这件事，我一个人去就足够了，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然后带你一起去看外面的世界。”
听皎若语气如此肯定，姜采她知道皎若已然下定决心，不可能再劝回来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能诓我。”
“嗯，我说的，回来之后一定带你出去玩。”
姜采叹了一声气，无奈道：“我是说，你要平安回来。”
皎若愣了一瞬，随即笑应：“嗯！”
“你什么时候启程？”
“大概就是今日了。”
“今日？！这么突然，你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我都不能提前帮你准备些吃食了。”
姜采这么一说，皎若也愣住了。
天界都是神仙，他们不吃饭，或者自己吃不了他们吃的东西怎么办？
见皎若愣神，姜采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皎若回过神，“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说的话在理。”
姜采满脸不知所云，“我说什么了？”
“我得准备一些吃食。”
皎若已经在脑海中思考应该带些什么食物。
姜采不可置信地质疑道：“什么！你连吃食都没备好就想外出？”
“额，这个……”
皎若不知该如何解释，难道告诉姜采，她也不知道能吃得来神仙吃的东西吗？
“怎么说你才好，现在还早，我回家看看，有没有让你便于带上的食物，给你带过来。”
“不——”
“不必麻烦。”
皎若刚开口，姜采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