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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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东从小就没有见过他的父亲，就连他的母亲也在他很小的时候过世了，从那以后，一直都是他的姐姐带他一起长大的，只剩下他们俩相依为命的时候，他的姐姐十五岁。
那个时候我也才十岁，若非亲眼所见，我也很难想象，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子，如何带大一个尚不会下地走路的孩子。”
皎若眼中尽是回忆之色，看着树上刚刚生长出的新叶，心头之事更重。
江沂站在另一面，说道：“生命之中常有坎坷，无可避免，东东的姐姐能如此坚毅，实属难得。”
“是啊，我其实一直很崇拜她，羡慕她这个年纪就可以独当一面。”
江沂听懂了皎若的言外之意，不做声地看了她一眼。
“东东有好几次都和我说过，他的愿望就是能够带姐姐一起离开这里，让姐姐看外面更大的世界。”
江沂也明白过来，“所以，他悄悄去到那里，想要先走出去看看？”
“我想也是这个原因，因此我答应他不告诉他姐姐。”
两人都沉默了几瞬，江沂才开口道：“他的身世虽为坎坷，但他的身边有她的姐姐，有你们，有村子里的伙伴，也算另一种幸运。”
“在这个时候，却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不能解决，他们岂不是一辈子都不能如愿……”
“如果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可以帮助他们，但想要彻底解决诅咒一事，还需多少时间仍未可知。”
皎若目视着前方，目光慢慢变得坚定，但江沂并没有看见。
“谢谢你愿意帮助他们，但是我更想让他们能够亲自走到外面，去看这些，他们未曾去过的地方。”
听到这句话时，江沂再一次看向皎若。
只见她望着前方，不知道具体在看哪里，忽的，她回过头来，看着江沂。
“如果我跟你去学习了法术，真的能帮上忙吗？”
江沂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学习需要时间，即使你有木神的血脉，而寻找青决一事却是迫在眉睫，但长远来看，你修习法术，一定是有用的。”
即便已经下了主意，皎若心里仍十分纠结。
“是在担心你的奶奶吗，这件事我也考虑过，若你选择修习，我可以让信得过的人帮你照顾她。”
皎若激动得立刻转过身，喜出望外道：“真的吗？”
也许是被皎若的情绪感染到了，江沂也带上了些笑意，“嗯，他们都是我的同族，也能时时注意着村中状况。”
一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皎若对江沂由衷说道：“谢谢，你真的帮了我们很多。”
一句“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话卡在了嗓子眼里，江沂是真心想要帮他们，而不是出于自己的任务。
“我也是有求于人，理应回报些什么，这些只是绵薄之意。时候不早了，剩下的话明日再说，你先回家吧，免得前辈也为你担心。”
“好。”
皎若正准备离开，忽然又被叫住。
“等等，我送你吧。”
江沂这么一说，皎若也想起刚才还被跟踪的事。
“嗯，谢谢。”
两人一同走在路上，皎若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江沂。
江沂却先提起：“跟着你的那人我认识，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皎若有些诧异，没想到江沂会主动说起。
“若论辈分，她是我的长辈，她此行也是受长辈之命而来，但说到底，主要原因还是在我。”
听了这话，皎若鬼使神差地问道：“你们神仙也有这么多亲戚？”
江沂愣了一瞬，随即失笑，“并非皆如此，我们一族是有特殊原因，族中之人大都血脉相连。”
皎若不明就里，只能感怀道：“原来做神仙也不轻松，我还以为神仙逍遥自在，来去自如，应当是天地间最不受拘束的存在。”
皎若的话，让江沂不自禁地联想到了一位神仙。
“无论是何身份，总是有各自的规矩拘束，但和你所描述一样的神仙，也是有的，年长者，已从原本的职位退下，便可以选择偏居一隅，做个逍遥散仙。”
皎若有些郁闷，“啊？原来神仙也得干活，想来你们神仙寿命这么长，这么一干，岂不是万年起步了？”
“的确如此，但年轻者中，也有这么一位逍遥神仙。”
“竟然真的有这么一位？想必他是位性情中人吧。”
回想云神的为人，江沂也道：“猜的不错，他的确十分有趣。”
“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见他，真想知道他是位什么样的神仙。”
“以后一定有机会。”
就这么聊着天，两人很快就到了皎若家，这一路上也没有遇上什么人。
“今日早些歇息，其他事明日再做准备。”
皎若自然知道江沂在指什么，点点头应道：“嗯。”
道别过后，皎若走进院中，奶奶正在屋内，皎若走了过去。
“奶奶。”
奶奶也抬头看向皎若，见她模样轻松，大概已经想通了。
“回来了。”
“奶奶，我决定要学习法术了，而且江沂也答应我，会有人来照顾你。”
这两日的皎若都心事重重，此刻的她终于放松了下来，奶奶也感到欣慰，但需要有人来照顾自己，奶奶不太赞同。
“你放心去便是，让人来照顾我这件事就算了，我还不至于照顾不了我自己。”
皎若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奶奶，但奶奶话语强硬，“奶奶，我是怕……”
奶奶出声打断了皎若的话：“怕什么？怕你回来，我这把老骨头不在了？”
皎若没有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脚下。
奶奶叹了一声气，“不用为我担心，你结交的那些朋友，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隔三差五地就来看我，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件事皎若倒是没有想到，今天见了那么多人，她们也一句没有提起过，皎若心中忽然暖了起来，眼角也有了些红。
“奶奶……”
“好了，多大的人了，我答应了，一定等到你学成归来的那天，再说，你又不是期间不能回来看我。”
奶奶的声音放柔了不少，皎若竟也真的慢慢放下不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