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他…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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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年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意,最近忙的很,也没怎么休息,自家三妹妹还老是出事。
早朝有不少官员参安阳侯的折子,以前没人,现在安阳侯一落魄,便是数不尽的罪责。但就谢长年查到的,以及大理寺所有案卷来说,安阳侯只犯了通敌卖国一项。
那些信也确确实实写的是本国的近况,没有丝毫保守的意思,所有人都没想到,甚至连皇上本人都没想到叛国者竟是安阳侯。
皇上的意思是今日再继续调查调查,明日就要让安阳侯上朝堂面圣了。
其实有时候不是非得问个清楚,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只是大家都没办法接受自己也会看错人。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眼下最要紧的还得是他三妹妹。
谢长年这般想着,然后迎面一个身影直接扑了他满怀。谢长年以为是谁使坏,因为他一直在思索事情,眼睛都是看着地面,这一扑,倒是有些措不及防了。
他刚打算把人推开,就听见怀中那人带着哭腔道。
“二哥哥,二哥哥,有人要杀我…”
原来是三妹妹。
等等!
不是!什么?!
杀自家妹妹?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谢长年拍着她的肩笨拙安慰道:“没事的,哥哥护你,可看清楚人了?”
谢娇允点头,眼眶泛红,泪悬着,欲坠不落,看起来好不可怜。可给谢长年心疼坏了。
“走走走,咱们进屋,有什么委屈告诉哥哥嗷。”
进了屋,谢长年又从怀里掏出一块糕点:“吃吗?刚刚在路上买的?”
谢娇允接过,咬了一口:“哥哥,你这个糕点隔夜了吧。”
谢长年摇头,一脸懵:“不知道啊,反正你吃嘛,吃东西会让人心情变好的,吃完了再跟我讲发生了什么,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吃东西让人心情变好?什么歪理!明明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也吃不下。
等谢娇允吃完,才看着谢长年,语气颇为委屈:“哥,我跟你说啊。”
“昨个儿你走了,我就把秋老板带走了,想着今日寅时的时候约他出来聊生意的,因为那个时候人最喜欢犯困,有时候迷迷糊糊就答应了,当时给人约的是一处小作坊,我俩聊的正起劲了,然后许多箭就穿过来,刚好把秋老板弄死了,作坊旁边是一处水塘,我就跳进去了…然后就看见了凶手的脸。”
“你没受凉吧?”谢长年皱眉问道。
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啦!
重点是凶手的脸!!!
算了,有这么个好哥哥,是她的福气。
谢娇允摇头:“没有,我身子最近好了很多,不像以前那般弱不禁风了。”
谢长年长舒一口气:“那就好。”转而又问道:“所以凶手是谁?”
“户部尚书之子,张天御。”
……
南风馆。
床上。
张天御的柔韧性不错,此时他的腰像轮弯月般。
脸红彤彤的,眼睛染上情欲。
不得不说,二皇子那天直接是给他打开了一个新认知,他现在是彻底看不上女人了。
女人,没劲,费力不说,还要让他来,但男人可就不一样了。
这力道就不说了,虽然那方面的东西小了些,胜在节奏掌握的不错。
这几个月以来,他几乎把南风馆每一个人都采摘了一遍,不得不说,还是没几个厉害的,甚至没几个长的。不过若真是质量好,也没几个会出现在南风馆,老被人买走了。
他正在销魂享受的时候,突然 “嘭”地一声,门被踹开。
张天御:“!!!”
他妈的,他还没穿裤子。
然而他后面的人比他更快,直接拿被子把自己遮住。
完全赤身的张天御:“……”
这一幕堪称辣眼睛,众人都没眼看,除了谢长年。
不近人情的谢长年:“带走!”
不是哥,你等会儿哎,我裤子!裤子没穿!
然而根本没有任何周旋的地步。
“等等!我爹…我爹……”张天御急了,忙说。
“你爹也救不了你!!”谢长年嘴跟淬了毒一样,甚至连眼神都不愿给他一个。
张天御大声道:“不,我是想说我爹户部尚书,你能不能给我爹个面,让我穿个裤子…”
为什么每次跟别人那个的时候都会有人打扰啊!!他服气了!
简直辣眼睛!!众人想自戳双目的心都有了。
不是这个人什么德行,去什么南风馆,服了都。
不是!挖槽!你别把你那腚对着我们,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啊啊啊啊!呕!我他妈,呕!
更恶心了!
“年啊,我们先出去找个地儿吐一会好不,这人就交给你了,呕!”
“长年,不是兄弟们…呕…不帮你,尼玛了我宁可去粪坑掏屎…呕,下次让我去掏屎吧……受不了了。”
“长年啊,哥几个真心佩服你现在还能面不改色啊,这样,哥几个先走了,下次脏活累活就让咱们干哈,他妈的,呕!”
“……”
目睹这一切的谢长年:“……”
当事人张天御:“……”
他不就是想钻进被子里穿衣服吗?娘的,这小倌还跟他抢被子,害他被人看了笑话!!这群不懂欣赏的,根本不懂什么叫天伦之乐!真是气人!
打搅他的好事!!
最终是谢长年黑着个脸把他带回去的。
监察院。
“穆济,我哥呢?”谢娇允问。
“审讯室呢,呕——”穆济想到里面的另一个人,就想起自己看见的那个场景,真他妈令人作呕。
“你们这是……”这是谢娇允走来见过的第五个呕的人了,这是看了什么恶心的东西,连一向接受良好的穆济都忍不住作呕。
“我们没事,看了些…不该看的。”穆济面色有些惨白。他不认为自己喜欢男人,他只是单纯喜欢谢长年而已,也只接受谢长年,剩下的,他看得真的会有些不适,更别提张天御当时那样。
好想杀了他啊……呕!草!
谢娇允颦眉:“你先去喝点水吧,我去找我哥。”
这样一直呕也不好。
不过她现在只想亲眼看看张天御。
“等…等等。”穆济难受之余不忘记拦住她,“三小姐啊,你待会再进去,长年在揍人呢,怕你进去了看他那样儿,破坏了他在你心里的形象。”
好吧,这确实是自家哥哥经常担心的,说实话,他的形象早就没了。
估计张天御被揍得不能见人了。
嗯……自己要以什么样的姿态去见那个张天御呢?想一想,也怪惨的。
审讯室外传来张天御毁天灭地的惨叫声,格外凄惨,甚至撕心裂肺。
刺耳,又好听。
谢娇允站在门外,闲来无事玩自己的手,一根手指搭在另一根手指上,白皙的手叠着,如扇贝般漂亮夺目。
嗯,她想吃扇贝了。
之前跟临海的镇子有过交集,买过几次,味道还可以,想了想还是有些馋,算了,不能馋,回头去江南吃好吃的。
“吱呀。”门这时候开了。
谢长年刚从里面走出来,就瞅见了自家三妹妹,顿时心虚地把手往身后藏,又突然想到自己净过手了,这才拿了出来。
“他招了吗,二哥哥就敢动私刑。”谢娇允坏笑着调侃道。
谢长年:“…还没审。”
好吧,一向秉公处理的谢提司也会有如此冲动的一面。
“三妹妹是要进去看吗?那我叫人给他用水泼醒?”谢长年提议道。
谢娇允:“好啊,要不我来帮二哥哥审吧。”
“可以啊。”谢长年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虽然三妹妹聪明,但平日太温柔了,估计审也审不出来个什么,回头他再审一遍好了。
此时的谢长年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半时辰后。
谢娇允神清气爽地从审讯室出来,然后递给谢长年一摞纸。
谢长年目瞪口呆:“他…招了?”
谢娇允:“招了。”
这到底…到底是什么法子,这么快就招?
“我给他下了烈性春药。”谢娇允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根木棍:“特地给他准备的,不过可惜,没用上。”
谢长年:“……”
这木棍是干啥的谢长年心知肚明。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是用如此方法…果然有时候他就是太正直了,不往那方面想。
“二哥哥喜欢?送你了。”谢娇允看谢长年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棍,“不过二哥哥小心些,里面藏有一些毒,遇水即出。”
谢长年不会拒绝谢娇允,然后颤抖着手接过这个小玩意儿,一言难尽,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这是自家冰清玉洁的妹妹研究出来的?他不信他不信!肯定是有人送她的,面馆的,到底是谁,给自己妹妹这么龌龊的东西,把自己妹妹教坏了他就弄死那人!
然而谢长年却忘了,他自己经常找谢娇允要各种《春宫图》,甚至还催她快画,说等着看下一章。
谢二少,给钱很慷慨,想看图也是真的。
……
张天御,户部尚书之子,因为之前曾经说过闫焕和谢娇允的闲话,所以当天被闫焕和谢长年带人连环双打,后又持续一个礼拜,对两人记恨在心。原本这样就算了,后来跟二皇子有过一次之后爱上了男人,发现南风馆大部分男人都喜欢这两人后心里着实气愤,心生嫉妒,便去了天机阁,并打探清楚了闫家的软肋,遂凿暗道直通闫家暗道,后又派人打探谢娇允情况,带了些人马伤其妹向谢长年挑衅,后又想杀秋老板以绝后患,没想到刚好被谢娇允看见。
“就因为这,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谢长年犹豫了,按理说,凶手很聪明,但他印象中张天御一直是个酒色之徒,也不求上进,莫非真有他没发现的才能?
天机阁的实力他是认可的,这一点没有猜疑。
只是,他实在想不到,就这么个理由,让张天御一路算计,果然还是不能小看人,尤其是看起来很傻的人。
张天御点头,悲愤道:“要杀要剐随便你,我就一句话,死之前能不能让你妹妹把那根木棍给我当个礼物,毕竟认识一场,日后我到了下面也是保佑你们的。”
谢长年:“……”
你的保佑?算了吧,他宁可求阎王保佑。
他从怀里取出谢娇允给他的那个小木棍,直接丢在了地上,却见张天御跟个狗一样立马趴下去……
谢长年冷漠:“你的事我会如实向陛下禀报,你到时候出面做个人证。”
“啊。”张天御惨叫!
菊花是个娇嫩的植物,要好好呵护,然而花农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一心想要菊花长得漂亮一点,就拿起锄头不断地给它松土。
若是穆济他们看见估计又是几天吃不了饭,并且……
然而谢长年出奇的冷静,甚至还有心思问话。
“张天御,闫辞是沉鹿阁阁主的事情,你知道?”
这件事还是三妹妹跟自己说了之后他才知道的,张天御让凶手用沉鹿阁名义下缠的弯刀,必然也是知道的,莫非,是他向天机阁打听的?
“啊?”张天御面露惊讶,“他居然是这种身份?一个堂堂侯爷,染上商人的铜臭味,啧啧啧,我是不喜欢的。”
“你想的那个弯刀实际上是我逛市集的时候看着好看,所以才买的,一直没用,想着拿过去开个刃,谁知道刚好是安阳侯家的呢?”
说完又觉得无聊得很,自己捣鼓着什么。
当事人是随手一拿,结果没想到阴差阳错。
谢长年:“……”
好吧,这个理由。没有比这更离谱的。
不过他肯认就行。
谢长年看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好奇道:“你怎么不怕死?”
这人刚刚还说要在下面保佑他们的。
张天御一副“你这就不懂了”的表情看着他,“嘿嘿,我这次把黎国的叛国者都找出来了,算得上大功一件,而且,几个商人而已,死了就死了,所以要死,我也是老死,到时候依旧保佑你们。”
商人而已。
确实,在黎国商人的地位可以算是很低的。不少王公贵族瞧不起商人,但他们又离不开商人。倒是讽刺。
谢长年冷笑一声:“行吧,就按你说的,不过可以多加一项罪责了。”
“什么?”张天御不明所以。
“意图谋害朝廷命官,监察院提司。”谢长年冷笑着,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
这不就是无中生有吗?
“证据呢?证人呢?”张天御不服。
谢长年:“整个监察院的人都是证人,至于证据……找人捅一刀就好了。”
“在监察院,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偏要给你多加一项罪责,你能如何?”
“再跟你说最后一句,在这个监察院,老子才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