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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安阳侯府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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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众人围了过来后,谢长年才按下了那块砖,“哐”得一声,面前的砖墙被收了上去,前路是…砖?

不对,谢长年看向刚刚那块地方,赫然出现了只容一人出入的洞。

谢长年从怀里拿出绳子寄在自己的腰上,该说不说,谢长年的身材是真挺不错,等他打了个死结后,又把另一头给了临近自己的两个同僚,什么都不用多说,两个同僚就意会了。

“二哥哥,小心些。”谢娇允担心道。

“好。”谢长年冲她笑了笑,又立马正了神色跳了下去。

谢长年身手说不上很好,毕竟他是提笔考上了这个官职,后来因为有些案子需要才慢慢习武。他作为监察院提司,凡事得冲在前头,总不能连累自己的同僚。自己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

正是因为这一点,谢长年在监察院备受尊敬,再加上他从不摆架子,所以监察院的人平日里都跟他称兄道弟,时不时爱坑他一把,当然,遇见危机了,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事还是要一起扛的。

“下来吧,没事。”

底下传来谢长年的声音。

秋属乐在一旁道:“那个…我就不下去了吧,我给你们守着。”然后话一说完,就见谢娇允对他笑得灿烂。

秋属乐:“……”

他心里抖了一抖,就听见谢娇允开口了。

“既然秋老板不来,我们也不会强求。”

“不不不…不强求!”秋属乐冷汗直流,“这种事,我秋某人义不容辞!”

天杀的,都说了别对他笑了,很渗人啊!他要是不答应,有没有命活着出去都不一定,说不定她一刀砍了自己那什么监察院提司还夸她刀法好。

是的,他真的是“自愿”去的!

留了两个人守在洞口,剩下的人都陆陆续续下去了,谢长年趁这个空在里面点上了灯火。

“好大的箱子。”有人惊呼。只是箱子上了锁,打不开,而且这箱子明显比洞口大,根本运不出去。

“谁会开锁啊?”秋老板问,然后就见谢娇允从取下一根簪子。

秋属乐:“???”她这么厉害吗?这都会?

下一秒,她把簪子递给了谢长年。

秋属乐:“……”果然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完美的人。

然后就看见谢长年熟练地用簪子开锁,没过多久,随着“咔嚓”一声,锁开了。

秋属乐:“小伙子,你这…莫不是还有什么其他身份,这手艺,啧啧啧,厉害啊。”他敢确信不是正经小偷绝对做不出来这个,就算做出来也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么快。

然而现在根本没人在意他的话,等箱子开了,众人才看见里面的东西。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大片的珠宝,珠宝下埋着玉。材质非常奇怪,光滑透亮,显然不是一般人用得起的,谢长年去过各种宴会,结识不少王公贵族,也没见过有人佩戴这种玉。

谢长年掏出麻袋来,把玉一块一块装进去,这些珠宝倒是见过,就不装了。至于这玉,管他什么材质,到时候找人验验就好了。

令人没想到的是,玉下面竟然还压着几叠厚厚的信,谢长年的麻袋装不下了。所以他又拿了个麻袋装信,主打一个麻袋多。

谢长年提了提手上的重量,很好,心满意足。把两麻袋放在地上,继续探查着周围。

“二哥哥,不用查了。”谢娇允指着面前的石门。“这个石门看起来是从外面开关上的,我们这是…直接闯到人家后方去了,前面应该全都是机关了。走吧,先回去梳理线索。”

谢长年不疑有他,点头后又看了石门一眼,才示意道:“走吧。”

等回到了监察院,谢长年把刚刚找到的东西摆在桌子上,那玉已经找懂行的人去研究了,所以桌子上只有信。

信封上没有名字。

打开信封,里面的内容却是令众人有些费解。他们知道写的字,但他们不认识这个字。不是黎国的信,那么情况就有些严重了,莫非是有什么奸细不成?

再回想刚刚地牢里看见的珠宝,更有些确信了。

“这信给我吧。”谢娇允说,“我商盟里有专门的通事懂这些字,回头我让他用大黎的文字写一遍送过来。”

(通事:古代翻译官。)

谢长年点头:“可以。”

他自然是信自家妹妹的。

只是现在要纠结的是……

“所以凶手为什么要把我们引过去了,这么好心?还告诉我们奸细的事。”谢长年摸着下巴思索道。“他是故意的,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凶手非常聪明。”谢娇允思索道,像是突然又想到什么,看向谢长年:“二哥哥,那玉能给我看看嘛,我刚刚没看个仔细,现在越想越觉得眼熟。”

眼熟?

谢长年在麻袋里掏了掏,幸好,还有一小块,估计就是因为太小了,所以才没被拿走。谢长年把玉递给了她,谢娇允拿起玉端详了半天。

良久,才道:“闫二哥哥先前曾送我一支玉簪,跟这个材质一样。只是…这玉簪放在我梳妆盒内,我明儿带过来。”

闫焕喜欢送谢娇允一些东西,倒也不奇怪,毕竟在所有人心里,他俩迟早要结亲,只是现在看来…

这奸细…跟安阳侯府有关?还是说,安阳侯府内的人就是奸细……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毕竟这可不兴说,安阳侯府什么地位,安阳侯人品更是得到了不少百姓的一致赞赏,若有人说安阳侯通敌叛国,只怕会被千夫所指。

只是,现在这证据摆在这儿,查是要查的,并且这事关重大,不能有任何纰漏。

“我明天进宫,向皇上禀明此事,该搜还是要搜的。”谢长年说。

众人表示同意。

“现在去吧。”谢娇允提议道,“现在去的话,明天的话他们可能就发现了,要搜,就得搜个出其不意。”

谢长年愣了愣,他自然知道这一点,他提议明天无非是想让安阳侯府的人多些准备,罪责小点,到时候三妹妹若真嫁过去了了,对她影响也小些。

谢娇允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冲他摇头:“此事,事关国事,绝不可被儿女情长所扰。”

一桩桩一件件都得算清楚。

安阳侯府的人首先是大黎子民,其次才是谢娇允的恩人

她既然敢说,也会有法子保他们的命。

“是我糊涂了。”谢长年说完便起身,“那我先去了。”又看了看剩下的人,“照顾一下我妹妹哈。”

“行了行了,人都要走了,还这么关心妹妹。”

“长年,一路走好啊。”

“……”

谢娇允看着众人,正了正神色。风悄然吹过,给她添了些美感,只是现在并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

“弯刀、信封、玉,一切切都是往安阳侯府引,凶手在故意诱导我们。”

确实,从最开始,那凶手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一直推着众人前进,甚至那凶手非常厉害,能算出他们的每一步。每一步都是那么刚刚好,一个侯府放重要东西的地方,怎么可能出现一条暗道呢?

越是顺利,越不合理。

他们着了凶手的道。

穆济点头,沉思:“我们比对了这次的手法和二皇子案的,发现是两批人马。只是…二皇子的尸体早早被下葬了,根本没有给我们查案的时间。”

“二皇子案子的凶手,是非常非常熟悉刀功的人下的手,而王老板那个案子则除了脖颈处的伤之外,剩下的看起来像完全不怎么接触刀功的人所做,要么就是那个人,只对捅脖颈熟练。”

谢娇允:“那这么说凶手倒是个人才,这些天,我脑海中隐隐有了些凶手的大致轮廓,只是特别模糊,唯一确定的是凶手是个男子,又是我的熟人……说实话,我在商业打交道这么些日子,京城里的人认识得差不多,看谁都有几分眼熟,不过眼熟归眼熟,熟人还是有过几次接触才算。”

时阀:“这个倒是,不若劳烦谢三小姐回去好好想想,现在我们的唯一线索在你,若是想起来了,到时候可立刻向皇上请旨去搜。”

“好。”谢娇允答应道,想了想问:“秋老板我可以带走吗?我还有生意没跟他谈完。”

众人:“……”

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赚钱啊。

算了,秋老板确实没什么用了,人家小姑娘要就给吧。

谢长年去宫里请命应该也得等戌时才回来。

天气渐晚,四面无风,没有飞禽的踪迹,也没有什么人,倒是显得孤寂的很。

谢娇允坐在小船上,看着水慢慢地,慢慢地流动,突然,一个人把她拉入怀中,力道却是轻的。

“找到凶手了吗?”来人声音清冷,细品起来如酥茶绵绸,温柔的要命。

谢娇允轻笑出声,将晚的微光照在她脸上平白多了些细腻柔和,她的手被人握着,笑得有些醉人。“马上了,到时候我就安安心心陪你,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别让我等太久,谢湘湘。”

林间雾霭依然升起,多了些花草的香味,月光悄然而至,柔和不晃亮,许是它也不忍心破坏这场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船头上,淑女转身轻吻着君子。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只有月儿看见。

……

安阳侯府的大门被打开了。

“监察院查案,闲杂人等回避!”

……

好不容易从安阳侯府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今日怕是回不去家了,得留在监察院梳理罪证。

说是出其不意,倒还真是,直接在人家吃饭的时候把安阳侯他们请审讯室小住几晚了,也确实发现了不少罪证。

“走吧走吧。”

众人都是拖着疲惫的身子,甚至想长双翅膀飞过去,真不想走了。

“哎,长年,这不你妹吗?”

“对啊,就站那儿呢。”

谢长年头一抬,便看见监察院门口站着的一个背影,是谢娇允今天出去的那身衣服,连发髻都没变

“三妹妹。”谢长年喊道,忙跑了过去,但那人像听不见他说话一样,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外面冷得很,怎么不进去?”谢长年就站在她的身后,等她的回应,然而依旧没有回答。

“三妹妹?”谢长年试探性扯了扯谢娇允的袖子,结果下一秒,这人直直地倒向自己。

是谢娇允没错!

只是她现在面色依旧不好。

“来人!找医师!!”

谢长年对着后面的人吼道,又着急忙慌地一脚踢开监察院大门把自家妹妹拦腰抱了进去。

这叫个什么事?

他就离开了这么一小会儿…就那么一小会儿而已……

到底是谁干的!他妈的,他一定要把那人祖坟给刨了然后鞭尸!!!

……

谢娇允醒来的时候,被告知谢长年已经去上朝了,她不意外地点头。

穆济端着粥递给她,待她接过之后,才不禁说:“谢三小姐啊,怎么这么可怜呢,明明有个当监察院提司的哥哥,却还是混到了这个地步。”

“要我说,你就跟我们监察院干吧,就长年那劲儿,不得给你整个贴身保护?说实话,我们这儿也是比你一个人安全些的。”

穆济并没有问谢娇允为什么会出现在监察院门口,这些事情,她到时候一并说了就行,自己也不是很好奇。

谢娇允喝着粥,没有理他。

穆济继续道:“昨天说的玉簪带了吗?”

说到正事了,谢娇允这才回了句:“带了。”又从袖子里拿了玉簪出来递给他。

穆济接过,细细看了半天:“果然是一样的,闫家人现在在审讯室,你要见吗?”

谢娇允犹豫了,最后还是缓缓说了句:“见吧。”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审讯室。

安阳侯等人依旧是坐在一块,只是面色格外不好,甚至有些疲惫,显然,经过了一晚上的审问。

“吱呀。”门开了。

安阳侯看着来人,淡淡地笑了:“你来了啊,我等你很久了。”

谢娇允让其余人先退下。

屋里尤为安静。

在众人的注视下,谢娇允给他们行了个大礼。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子面对他们。

“行礼干什么,过来,坐啊。”安阳侯夫人道。

谢娇允摇头,看着这些人。

安阳侯、安阳侯夫人、闫焕、柳瑜、闫辞。少了一个,在边关呢。

“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她说。

柳瑜“啧”了声,然后过来拉住谢娇允的手:“好妹妹,说什么呢,我们没干过的事我们当然不会认的,也不会有事的。”

“反正,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我请你去吃饭,说起来,你好久没有来我们安阳侯府小聚了。”

谢娇允闻言一愣,莞尔:“好。”

只是眉中带着些许忧伤,若不仔细看不出来。

“谢小侄女啊。”安阳侯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人各有命,有的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只是,伯伯伯母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怕你又被家中人欺负。”

“爹,为何不放心?”柳瑜好奇:“等我们出来给谢三妹妹撑腰就是了,料京城也没人敢说谢三妹妹的闲话!”

谢娇允强扯出了一抹笑,说的话却是有些别类。“会好的,一切都会有最好的结果。”

这是她为安阳侯府上下选定的结局。

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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