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风来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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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秘师，算是正统秘师四条路径中，相对而言特殊的那一条。
就像体秘师始终围绕着变强变劲一样。
知秘师的体系都是围绕一个作用而存在：通过已知叩问未知。
老头虽然没有三星，但年纪并不算小了，也在二星困顿多年了，这样一个老成的二星知秘师，意识不到前往学校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巨石是不信的，正是不信，所以才不解，才焦急。
“香烟，这种落后地区你熟，你有没有办法查一下？你有没有办法？如果你有......”
范闲扫视眼前这片落后街道，一背手：“且随我来。”
说着，径直迈步而出，头也不回地朝着附近宾馆租了一间单间，随便捡了一张小卡片回到宾馆拨通了电话。
“你......你带我来找小姐！？这种时候？你找小姐？”巨石不解地看着范闲，心中大怒：“范闲！任务是你要来的！老头现在因为任务折进去了！你他妈在这种时候找小姐！？”
“巨石队长，江湖道是你熟还是我熟？”范闲斜了巨石一眼，就这么一句话就让巨石暂时缓了缓心中的怒意。
范闲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低着头，思绪飘出九天之外，继续试图寻找自己那种感觉的来源。
半小时之后，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进来，问范闲要什么服务。
在那女子进入房间后，范闲从身后掏出一把枪在掌中把玩：“别尖叫，把人引来了，你死。”
“额？”女子面色一僵，看着范闲手中的枪，自不会去怀疑它的真假：“大哥，你，你这是？”
随后，那女人看向坐在床上，好似铁人一般强劲有力的巨石，情不自禁心跳快了半拍：“两......两个人是要加钱的。”
巨石看了一眼，冷哼一声，对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瘦崽没有任何兴趣。
范闲转了转枪，枪口转向那女人：“现在叫放荡点，别叫别人听了，还以为我兄弟能力不行呢。”
叫？叫什么？干叫啊？
“大...大哥，我好像.....好像没有得罪过你们吧？”女人慌乱的看着范闲退到门边，视线凝在那若无其事瞄准她的手枪，每一次被瞄准，浑身就颤抖一下。
最终她靠在装浴袍的衣柜旁，张开嘴，口中发出了靡靡之音。
不得不说，干这行的就是专业，闭上眼只听声音，任谁听了都得说一句小浪蹄子。
“他妈的开门！”房间门口，突然传来猛烈的砸门声：“他妈的赶紧开门！！！”
范闲抬眼看了那只穿了内衣的女人一眼：“开门。”
女人如蒙大赦，甚至没等范闲说话就已经冲到了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他妈的！好啊他妈的！你他妈敢背着我偷人！？”门一开，门口四个彪形大汉便提着枪径直冲进房间中，一眼看到了范闲：“托马的杂种东西！你小子他妈知不知道你睡的是谁的女人！？你他妈算是踢到铁板......”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不光是因为看到了范闲手中手枪，更重要的是，看到了范闲双肩长出两根手臂，四只手臂各自拿着一把手枪瞄准门口五人。
以及一旁体型非人的巨石。
坏了！这次踢到铁板了！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当头一个彪形大汉心中一惊果断开了枪，枪声响起，身旁另外三人也几乎下意识的开枪射击。
而在子弹打空后，他们看着浑身被打成筛子的范闲，心中开始强烈不安。
一枚枚破碎或被冲击力压扁的子弹被血肉从表盘上撬出，然后排出体外，弹孔上蔓延起蠕动的肉芽，将彻底坏死的血肉剔除后缓慢愈合。
巨石则更加轻松，这些劣质子弹怎么可能打穿他的皮肤呢？
范闲左眼缓缓愈合，或者说拟态成眼珠的模样后，平静看着门口五人：“想死想活？”
“哥。”当头的彪形大汉果断将枪一丢，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哥，我错了，我刚才错了，弟弟给您二位赔个不是，我想活，我想活！”
范闲缓缓点头，两条手臂缩回体内，左手一把手枪丢入口中吞咽，只留下了右手的手枪把玩。
“原来你在等仙人跳？”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巨石突然出声。
“仙人跳？今天就是真的仙人来了，在我面前也只能跳脱衣舞。”范闲摆了摆手，看向那跪着的四人和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跪的女人，缓缓起身：“二十分钟内，带我们见到你们大佬，晚一分钟，杀一个人。”
那五人悚然一惊，女子更是流下了眼泪，慌忙起身向外赶去。
二十二分钟后，范闲随手将两张人皮丢到乌烟瘴气的黑赌场之中，顿时引起一片惊嚎。
连绵子弹如雨洒来，可子弹这种孱弱的东西，怎么可能伤到两个开着升华形态的三星秘师？
尤其是巨石，这种流水线制造的羸弱金属，又怎可能比得上他千锤百炼的肌肉！？
范闲在枪林弹雨中，走到一个男人面前，两张人皮则堆叠起来充当椅子，让范闲蹲坐下去。
巨石一掌拍死一个开枪的杂毛，走到范闲身边：“香烟，怎么说？把他们拿下？”
范闲静静等待着，等到枪声停歇，范闲的身体开始排出弹片后，方才对那小头脑出声道：“我叫范闲，不认识也没关系，我可以给你两分钟查查。”
“你......做任务的时候不变形就算了，你就这么把名字说出来了？”巨石不解低头看向范闲头顶，不敢置信：“你有没有想过，行动代号是给你做什么的，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平时我们都不互称姓名，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养成互称外号或者代号的习惯？”
范闲随口解释：“何须遮掩，范某人这一生，江湖走马风来雨去，心如明镜正大光明。”
“不是，你不知道，这样很可能暴露身份牵连家人吗？”
范闲平静抬头看了一眼巨石，巨石顿知失言。
啊这，旧日遗民......还真是一点不用担心牵连家人。
范闲回过头，看向那被吓得够呛的小头脑，面露思索。
巨石刚才的话，化作了一道灵光在他心头闪过。
而这次，他抓住了。
——牵连？
依稀间，年少时的模糊记忆渐渐浮上心头，他想起了自己在冷冻前认识的一对夫妻，两个其实不算太熟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