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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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朱哥做的不对……”归燕有些犹豫地说道，“但是他也是被逼的，感觉也很可怜。”
“是啊，”荧点了点头，“但是这样一来，归燕你责备了朱哥，也责备了赵东娘，两人都受到了处罚，那赵东娘欺负朱哥的又该怎么算呢？”
归燕愣了一下，她以为荧是在说她的说法不对，于是又问道：
“那，应该惩罚赵东娘，放过朱哥吗？”
在归燕的心里，她也不太认同这个结果，因为——
“因为你看到了朱哥欺负赵东娘的景象，但是并没有看到赵东娘欺负朱哥的情景。”
“可是不能够因为没有看到就当作没有发生，朱哥身上的伤不是很清楚地说明了这一切吗？”
归燕抿了抿嘴：
“那还是应该只惩罚赵东娘吗？”
“不，”荧摇了摇头，“很明显，朱哥也做错了，虽然他受到了欺侮，但也不应该像这样进行报复，用错误纠正错误，并不代表他自己没有犯错。”
说完，荧又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这一切本就不该发生。”
荧说着朱哥的事情，但其实想到了更加可悲的事：
朱哥是因为被岁阳换心之后才会反抗，而在这之前，他则是一直遭受着欺侮。
而她们早就确认了，湖底的镇子早已毁灭，镇民也都已经变成了怪物，现在她们看到的一切，都不过是湖水模拟出的、那些镇子过去留下的幻影罢了。
也就是说，其实一直到这些镇子被毁灭，朱哥依然遭受着那些人的欺侮，他也一直没有反抗。
荧认为这一切本就不应该发生，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朱哥就只能期盼一个迟到的正义。
可惜，直到他自己变成了怪物，都没能等到正义的到来，就连他留下的这个幻影，也成为了那些外来仙人的棋子。
真是可悲啊，有关朱哥的一切早已有了定论，他或许不是一个那么老实的人，但也不应受到那样的欺侮，可最后，他还是在这种压迫中和镇上的人们一起迎来了终结。
不过荧和归燕并没有感慨太久，对于她们来说，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顾玲率先开口说道：
“好了好了，朱哥的事情咱们讨论再多也没用，还是先说说接下来该做什么吧。”
顾玲看了看荧，问道：
“你见到葫芦仙了？他到底是怎么说的？”
“那家伙是个谜语人，什么都不愿意说，不过，我还是发现他的身体全部都是由魔气构成的。”
“魔气？！”
归燕和顾玲，包括在归燕体内的凌月都惊讶出声。
很快凌月得出了一个猜想：
“难道说，不止是这些镇子，就连那些仙人都是由这个湖水模拟出来的？”
“不会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湖水究竟是什么层次的怪物？师尊怎么会叫我来处理这种层次的东西？”顾玲的惊讶中显然还包含着一点畏惧的意味。
“而且葫芦仙他们全部都是由魔气构成的话，那可比入的仙人魔还要可怕，不对！光是入魔的仙人都无法保持理智，他这个魔气构成的仙人又怎么会有理智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而且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话，那湖底的禁制就不可能是镇上的仙人布下的了。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禁制中心的那个东西，真的具有让入魔的人、甚至魔气本身构成的事物都保持正常的能力。”荧说道。
凌月略带一丝怀疑情感的声音继续传来：
“你的意思是，那些外来的仙人说的话，是真的。”
“是真的，”荧确信地说道，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但他们绝对不是我们的盟友。”
这话又让众人愣了一下，不过她们的脸上并没有太过惊讶，而是静静地等待着荧说明理由。
荧将镇子上发生的事情说明了一遍，当说到镇上的居民又一次变成了妖怪的时候，顾玲轻轻叹了一口气，而当荧说到她险些因为受到精神而被妖怪伤到时，归燕也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最后，荧才提到了念明：
“当时用精神攻击针对我的，是一个名叫念明的仙人，她看上去认识岁阳，两人都在用换心的方式打算破坏湖底的禁制。”
“虽然从她的表现来看，她只是有一点疯癫，但说话还算有条有理，而且当我提出替她净化体内魔气的时候，她也没有拒绝，我也确实感觉到她体内的魔气被我祛除成功了。”
“可是当我最开始表示出我有净化能力的时候，她明显表现出了抗拒的神色，这一点和她与岁阳提到过的，想要利用湖中心的东西恢复正常是相互矛盾的。”
“所以你怀疑那个念明和岁阳其实另有所图。”凌月问道。
“没错，”荧点了点头，“我怀疑，湖中心的那个东西对魔气的抑制或许并没有我们一开始想的那么强大，或者说那个东西并不只是单纯的可以抑制魔气。”
“那既然那些入魔的仙人图谋不轨，难道镇上的仙人才是和我们一队的吗？”顾玲揉了揉脑袋，感觉事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调查而变得更加清楚。
归燕听到这里则是感到了疑惑，她显然不认同顾玲的话，于是开口问道：
“应该不会吧，他们不是由魔气构成的吗？既然连入魔的仙人都是我们的敌人，那这些魔气构成的仙人难道还会是我们的朋友吗？”
“是啊，就是这一点很奇怪啊。”凌月也附和道，“入魔的仙人显然不怀好意，而那些魔气构成的镇上仙人偏偏又和他们对立。”
“而我们与那些不怀好意的人目的相同，与那些和他们对立的人却有着冲突。”荧苦笑了起来，她感觉自己解决了一些问题，但更多的问题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目的相同的人不一定是伙伴，敌人的敌人也不一定是朋友，现在看来，不管是镇上的仙人还是入魔的仙人，他们都和我们对立，可以说，现在是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但是，那位葫芦仙却有些奇怪，我感觉他虽然有些谜语人，让我都不想和他交流，但他却始终在有意地帮助我们。”
“而且当我发现他是由魔气构成的之后，他还说我‘找到了关键点’。”
“关键点？”顾玲和归燕都有些疑惑，但凌月的心中则有了一点感触。
“不错，如果这是关键点的话，那么葫芦仙想要向我传达的信息或许是：他们那些魔气构成的仙人极力想要维护的湖中禁制恐怕也是在魔气的影响下才得以出现的。”
荧停顿了一下，最后才说出了结论：
“也许，他也想要我们毁掉这个禁制。”
“不会吧？”
“可信吗？”
归燕和顾玲分别发出了自己的疑问，荧只好耸了耸肩。
“不管怎么样，禁制都是要破坏掉的，虽然我们、镇上仙人、入魔仙人三方彼此对立，但至少现在目的相同，那么，就算彼此合作一下也未尝不可。”
荧说完，又担心自己自顾自地说了这么多，会让傲娇的顾玲有些不满，于是她朝顾玲眨了眨眼，问道：
“顾玲前辈，你有什么主意吗？”
她说话时特意加重了前辈两个字，让顾玲听得很是受用，再加上顾玲本来也拿不定主意，便大手一挥，潇洒地说道：
“就听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