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初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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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已经淋坏了。”
吉他包不是防水的，一想到它陪自己淋了许久的雨，沈云歌就感到一阵心疼，那是自己考上大学时吕姨鼓励自己追逐梦想送给自己的礼物。
不明所以的顾南亭拿起吉他包拉开拉链，地上顿时便多了一滩水迹。
好家伙，木板已经都快湿透了。
“那你先坐着等一下。”
说完顾南亭便走进了厨房，随后时不时就会传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声响。
沈云歌扇了扇那双红肿的眸子，不明白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她想跟着进去一探究竟，不过想起了什么还是从沙发上拿起了一张毛毯盖在自己的大腿上，脸色有些匀红。
片刻后顾南亭便捧着一个托盘放到茶几上，托盘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十几个装着水的杯子。
他用筷子按照顺序敲击着眼前的水杯的同时，水杯也发出了do re mi fa so la si的声响。
拥有绝对音感的沈云歌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仅仅是用水杯就能发出这么标准的声音吗？
“你还有绝对音感？”
“唔...算是吧。”
拥有超强记忆的顾南亭当然能记住所有音最标准的发音。更何况自己还是个物理学家，利用共振发音，这都是基本操作啦。
至于乐器什么的，其实顾南亭不会，但是原主会啊！继承过来的那不就等于自己会了！
对眼前这一简易乐器感到满意的顾南亭看着有些呆呆的沈云歌，想起她刚刚对自己诉说的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脑海里不由得浮现了前世那首经典歌曲，结合着原主的音乐知识然后不断用筷子敲击着水杯。
沈云歌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就玩起了水杯，不过还是耐心地等待着，因为她看出来顾南亭的筷子是在有节奏地击打。
不过随着顾南亭的操作愈发熟练，她美眸中有异色流转，因为这断断续续的旋律似乎很好听。
过了十分钟后，已经把那首歌每个音的顺序都记在脑海里的顾南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便抬起头看向她：
“这首歌应该挺适合你，你听完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就拿去唱吧，估计能帮你赚点钱。”
听到这番话的沈云歌微微一愣，眼里充满困惑和意外。
他刚刚就用这十几个水杯和筷子写出了一首歌吗？
就十多分钟？
顾南亭没等沈云歌多说什么，筷子就开始有节奏地触碰水杯，一段略显急促的旋律响起之后，他轻笑着开口：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
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着的人
拥有隐形翅膀】
沈云歌在他唱出第一段歌词开始便有些呆住了：顾南亭的声线很好，而且这歌词和自己现在的心境很贴切，他是为我写的吗？
【把眼泪种在心上
会开出勇敢的花
可以在疲惫的时光
闭上眼睛闻到一种芬芳】
他唱得很认真，他想表达的都在歌词里。
她听得很入迷，她知道他想要向自己表达什么。
【最初的梦想紧握在手上
最想要去的地方
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
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唱到副歌高潮的时候，顾南亭抬起头和沈云歌四目相对，沈云歌从他眼里看出了激励，不由得鼻子一酸。
回想起自己出道而来的心酸，她从来没跟别人说过，哪怕吕姨也没有，一切都靠自己强撑着，一直支撑着自己的也是最初的梦想，那是她名字的由来。
吕姨曾经说过自己的名字是妈妈去世之前给自己改的。
云歌云歌，妈妈离开以后也会在天上给自己唱歌，所以自己也想唱歌给天上的妈妈听。
...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
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oh yeah yeah yeah
na na na na oh】
筷子停，歌声歇。
静谧的夜色里，不知道撩动了谁的心。
顾南亭有些感叹这一世的嗓子好的有点过分，而且还会好几种乐器，原主没去搞音乐有点浪费了。
不过这好像是因为什么重要的原因，没有完全继承记忆的顾南亭暂时想不起来。
“怎么样？这首歌可以吗？”
抬起头看着沈云歌，却看见她泪花在眼框打转，眼睛里有层晶莹的亮光。
沈云歌用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两行眼泪终于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却弯起了嘴巴嫣然一笑，仿佛这段时间一切的委屈都被顾南亭刚刚的歌声驱散了。
她知道顾南亭是通过这首歌在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最开始的梦想，自己一路而来历经的艰辛，不就是为了成为那个能被大家认可和记住的歌手吗？让妈妈在天上能听到。
就像他唱的一样。
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看着沈云歌泪中带笑的样子，顾南亭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坐到沙发上轻拍着她后背：
“好啦，一切都在歌里。这首歌叫最初的梦想，我觉得挺适合女生唱的，就送给你了。”
“这是你写给我的吗？”
沈云歌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有些感动，一向坚强的她不知为何今晚总是忍不住想要掉眼泪。
感受到顾南亭的善意，回忆着他今晚做的一切，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试图平伏有点不知所措的内心。
“你在其他地方听过吗？”顾南亭原本想说不是，不过想到最最初的版本那是核废水喝多了的倭国人。
算了，拿来吧你。
不过也没有正面回答，第一次不在自己专业领域人前显圣，有些心虚。
沈云歌摇摇头，她觉得这首歌就是顾南亭刚刚为自己写的。不然怎么可能和自己现在的心境那么贴切。在惊叹他的才华之余又感激顾南亭今天为自己做太多了。
“不能送...而且这首歌太好了，我现在买不起。”
虽然她很喜欢这首歌，听到顾南亭说把歌送给自己也很感动。但是这份礼物太重了，之前自己还觉得他是个大色狼给他甩脸色...
“你不拿去发歌什么的，之后怎么还我钱。”
顾南亭嘴角含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他觉得眼前这个小明星值得自己帮助。更何况卡里的余额如果不拿去做科研，自己十辈子都花不完。
有时候一份微不足道的善意，或许能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但沈云歌还是摇了摇头，这首歌起码是S级。如果顾南亭拿出去随便卖给一个一线歌手的话，都能卖好多小钱钱，说不定还会抢着要这首歌。
更何况这不是钱的问题。如果拿走这首歌，自己不知道能给他什么。
这不公平。
顾南亭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自己白唱了？这首歌放在自己手上也没什么用，思索片刻后还是开口道：
“那你把502的房本压我这吧，以后有钱了再还我，这总可以了吧。”
沈云歌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后，又觉得这似乎是个好办法。以《最初的梦想》的质量，放上果壳音乐打榜的话，只要稍加宣传一定可以成为经典，那就可以还顾南亭钱了。
见她似乎有些意动，顾南亭又故意摸了摸下巴继续说道：“当然你得给我写个条子什么的。”
这波反向操作下来顾南亭偷偷瞄了她一眼，随后嘴角不经意地翘起。
“好！”
听见他要自己写条子，沈云歌重重地点了点头。如果将来收益下来她会以超出市场价的价格给他分成。
这样才公平，因为顾南亭也没有吃亏。
在茶几拿起纸笔，沈云歌唰唰地写起了借据。
这副模样让顾南亭有些哭笑不得，怎么欠债了好像还挺开心的样子，而且这熟练地写出了借据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猜出顾南亭心中所想，沈云歌眼眸里闪过一丝暗淡。
“以前给郑均写过一次。”
“嗯，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顾南亭心中了然，痞帅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意。
趴在地上的糯米忽然抬起脑袋用鼻子吸了吸，好像嗅到了些不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