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心心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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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乔美用双手抹了抹眼角，然后害羞地捂住了脸，“我很讨厌眼泪，它让我变得脆弱，让我头痛，会让我珍视的东西离开。”她悄悄背过身，声音有些哽咽，“可我只有眼泪，只有它总是在我悲伤的时候陪我。”
路远航看着这个内心敏感又脆弱的女生，想安慰又不知该怎么办。
“其实我也会哭。”他想了想犹豫着说。
“是吗，你也会哭吗？”她有些震惊地转过身。
“差不多吧。虽然偶尔还是不由自主地流泪。”他说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流泪流的多了，渐渐地就习惯了。”
“切。说的好像你有多喜欢哭。”乔美被他的话逗得笑了。
“我也不喜欢哭。我悲伤难过的时候通常就会点一根。”路远航抽完最后一口烟，“我只有它陪我。”
烟头掉落在地面上溅起火花，一只鞋子踩在上面捻灭了它。路远航抬起脚的瞬间带起一道灰尘纷飞。那被风吹空又有些烦杂的脑袋上，是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雾遮挡了疲惫的面孔。
“我不会抽烟，他们说抽烟不好。”她呆呆地看着路远航一字一句地说。
“傻瓜。”路远航走到乔美的面前拍了拍她的头，“不是这样的。”他继续说，“不用理会其他人怎么说。眼泪也好，吸烟也罢，只要你能在那一刻成为你自己就好。”
“真的吗？”她半信半疑。
“你的内心总有一片宁静地，你可以随时退缩，并在那里成为你自己。”路远航语重心长地解释着。
两人谈话间天空风云变幻，落下星星点点的雨滴缓缓浸润地面。路远航抬头仰望着倾斜而下的绵绵雨。它没有一点力度的拍打在他的脸颊上，但它在落在他袒露的内心却不是没有力度，而是如银针般引起无端地刺痛。他任由雨点滴入眼睛，晶莹剔透间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他朝着天空伸出颤抖的手，接住落下的雨滴，想要触摸那个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还会有能让他退步的选择，感到迷茫的未来吗？
这些雨助长着他的萎靡，他深吸一口气，想想好像事情还有一丝转机，那样的话，现在淋着雨好像也不错。不过只是现在在天台上站着，望着那阴沉的天，突然不想再回忆了，也不想再走错路了。
“别担心了，前路依旧茫茫，无论你最后怎么选，一切都会过去的。”他对着自己说。
“嗯。下雨了，我们回去吧。”乔美双手抬起背包遮住头，挡住雨水。
“走吧，我也该走了。”他回过神点点头。
“那个，您下午还会去上课吗？”她跟在路远航的身后问。
一阵手机震动声提醒，路远航拿出兜里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消息，“抱歉，乔美。我现在还有其他的事，不能去了。”
“好吧。那我先走了。”她一路小跑离开了天台。乔美简单告别后离去，只留路远航在原地，他看着手机上面发来的消息愣神了片刻。
上面的讯息是楚蓉发来的，内容是这样的。
“路先生，从今天开始，我需要委任您去调查局暂时担任调查员的身份。”他看着对方发来的信息忍不住龇牙。
“昨天不是说要把我用在关键的时候吗？怎么一转眼今天就要开始打工了？”他敲击着屏幕询问她。
“是很重要的任务，一个小时后学院圆桌见。”楚蓉迅速回复了他的消息。
“好吧。”他把手机揣进兜里，趁着雨还未下大匆匆离开了天台。
等路远航赶到学院圆桌的时候楚蓉已经在那里等他了，他快步走到对方的身边，拉出一张高脚凳坐在一边。
“昨晚你就应该直说。”他一脸不情愿地埋怨。
“路先生，我也不想啊。”楚蓉从公文包内拿出一个文件夹，抽出其中一张递给路远航，“这是上头刚刚下达的通知，我也没办法。”
“是这个？”路远航看着楚蓉递过来的文件，无奈地询问。
“没错，我知道这很麻烦，但是你早就答应过我了，对吧？”她期待地眼神让路远航毛骨悚然。
他手中的这份文件就是刚刚他在原华办公室看到的那一份，仅仅是过了几个小时的功夫便被移交到了调查局的手中，也怪不得楚蓉第一时间就找到了他。
“这个给我看有什么用？我也不是很懂。”他瞥了几眼文件就还给了她。
“我交给你的任务就是关于这个的。”楚蓉接过文件又将它小心翼翼地重新放了回去，然后朝着圆桌的客服抬起了手，“你好，一杯意式咖啡。”
“先说你到底想干嘛？”路远航有些不耐烦。
“急什么，我大老远跑来跑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总可以吧。”楚蓉接过客服递来的咖啡，放在嘴边轻轻地吹。
“我要一杯水。”他看出了楚蓉的意思，便也朝着客服说。
“这份文件上面记载的刚刚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况比我们预想地还要严重。”楚蓉对着咖啡吹了半天才说了话。
他接过客服递来的水喝了一口。“一直都很严重，只是没人重视。”
“这次不一样。”她放下手中的咖啡严肃地说，“激流已经掌握了融合晶核的技术，只要假以时日就会重新壮大。等到那时，当年的悲剧只会是小小地一道开胃菜。”
“当年的教训没人想承受第二遍，但是......”路远航叹了口气，“事情还是再度重演了，你找我，我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齐花火，要是当年的事没能发生，就不会有人为此做出牺牲。虽然在现在看来是无谓的牺牲，一切都未曾改变。
“路先生，高雄事件这才过去短短几个月，我同样也感到力不从心。”她同样叹了口气，“但激流已经喘息了过来，现在正潜藏在这座城市蓄势待发。”
“这座城市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却暗流涌动。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将这一切提前扼杀在摇篮里。”她郑重地提醒路远航。
他没有否认楚蓉的话，而是点点头表示赞同，“别说这么多了，你今天到底想让我做些什么？”
“我想，你能不能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帮我暗中调查一个人。”她深沉地语气让路远航嗅到了一丝阴谋。
“调查的事你还让我插手？”他想要拒绝。
“当然，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其他人都不行。”她坦言。
“你就这么下了死命令？”他眼光流转，摸不清楚蓉的意思。
“是李安。”她继而简短地解释，“你和李安的关系，我们很清楚。所以这件事找你再好不过了。”
“不行。”路远航果断地回绝。
“先别急着拒绝我。”楚蓉将缘由娓娓道来，“我们想确定一件事，那就是李安在当年遇见你的时候，她是否查看过高雄文件里记载的数据。”
“她？”路远航将杯子里的水一口气喝完，勉强压住心底的躁动，“她怎么可能看过，你们怀疑我都不应该怀疑她。毕竟高雄文件是我带回来的。”
“路先生，你们不一样。高雄文件对于你来说就如粪土，但其他的人就不一样了。激流组织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在融合晶核方面取得巨大突破，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她分析了一番，严肃地眼神看着路远航，“除非是死人，不然我们有理由怀疑任何一个接触过高雄文件的人。”
“我向你们保证，她绝对没有染指过。”路远航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楚蓉看着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觉得他有点傻，和他说了这么多还不明白她此行的目的。
“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你要是是觉得为难，那就不需要你来做，到时我们会派其他人接手此事。”她无奈地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答应你，结果还是一样的。”他坚定地表情好像笃定了李安没有染指过高雄文件。
“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有消息再告诉我就好。”楚蓉看着他的严肃的神情点点头，殷红的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弧度。
“我还没答应。”他摇摇头说。
“你已经提前告诉我结果了，不是吗？”她笑着说。
“你又在试探我？”路远航不禁捏紧手中的杯子，质问她。
楚蓉端起咖啡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喝着，“没有的事。”
两人坐在圆桌旁，即便只有一步之遥，路远航看着楚蓉却有种始终摸不清看不明的感觉，好像她就像一条栖息在你卧榻下一条美丽的毒蛇。
那嘴角的一抹猩红，时时刻刻提醒着你只要稍有不慎，下一秒便会毒发身亡。
“总感觉和你共事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他缓缓说。
“路先生，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她放下咖啡，抽出柜台旁的纸巾，擦拭嘴角残留的褐色液体，一双狭长的眼睛盯着路远航。“做好准备吧。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席卷而至，这次谁都无法逃脱，作为英雄的你也一样。”
“你说错了，我不是英雄。”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