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硬币没有第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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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不是英雄，还能是什么？”她看着路远航纠结的样子，笑的更加随意起来，“瞧瞧你现在多可悲啊，一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何身份的人。”
“我重述一遍，我不是英雄。”他继续坚定地否决。
“可你接受了，不是吗？”楚蓉指着他胸前的身份识别牌，“现在你接受了它，遇见你的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地将你视为英雄。你享受着万人敬仰的感觉，拥有着他人梦寐以求想要拥有的一切。”
路远航将身份识别牌取下，放在圆桌上看着它，“它的确改变了其他人对我的看法，但我自己深知我配不上这个荣誉。”
“那可真奇怪。你抵触它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坦然接受它，至少这是你应得的。”楚蓉继续纠正他的话，“你觉得这份荣誉压的你喘不过气，但这就是人生中最关键的一环。一个人身份上的转变是无可避免的，我们只能顺从着改变。”
她握紧拳头掰着手指细数着，“小时候你可以是无忧无虑的孩童，稍微长大一点就是一名渴望知识的学生，如果再大一些就是一名对未来抱有幻想的青年。”她算了算又补充着说，“然后是兢兢业业工作的成年人，结婚后就会成为称职的丈夫，那以后有了孩子后就是合格的父亲。”
“我们每个人在自己人生中扮演的角色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变化，人生每个阶段都意味着一份新的责任。你抗拒它，只会显得你很幼稚，只能说明你还没长大。”她举起张开的手掌，郑重地提醒着路远航。
“被你这样说，我现在好像一无是处。”他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好干巴巴地说。
“你只是现在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慢慢就会适应的。”她安慰着路远航，将桌子上的身份识别牌塞到了他的手中。
“我觉得现在的我真的承担不起这份名为英雄的责任。”他将牌子重新挂在胸口处，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就是时间存在的意义啊。”楚蓉看着他的胸口歪歪斜斜随意挂着的身份识别牌，伸出双手扶正了它。那严丝合缝的契合，好像它理所当然就应该在那悬挂。
“我们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长大，也会随着时间渐渐明白。就像小时候怎么都听不懂的训诫，如今也会感同身受，一有机会说给后来的人。”她言语温柔，鼓励着他。
“你也挺会安慰人的。”路远航点点头。
“我们需要你，需要你作为英雄。这是你的责任，而鼓励你是我的义务。”她趁热打铁继续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由你做队长，你要重新组建自己的小队。”
“为什么，我一个人就可以。”他断言。
“今时不同往日。”楚蓉说着正了正身子，“激流组织已经掌握了融合晶核技术，就算你贵为A级也要时刻留心。因为你以后遇到的，可能都是和你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他有些疑惑地问。
“没错。也许你以后遇到的敌人，都是A级。”她眼神严肃。
“不会吧，融合晶核有这么恐怖吗？当年在高雄激流组织三次反围剿已经将有生力量消耗殆尽，而且清扫计划后......”路远航说着将手撑在了桌子上，他一想起这段曾经的过往，总会感到一丝无力。
“c级融合后能达到b级，那b级融合晶核到A级是极有有可能发生的。”楚蓉在路远航说话间中途提醒他。
“以后A级遍地跑是吧，那我现在还怎么打。”他自嘲地说着，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将头埋低。
“怎么，想放弃了？”楚蓉看着路远航有点颓废，打趣他。
“你不明白......没上过战场的人不会明白的。”他自言自语。
“我是不明白，无知者无畏嘛。可这不等于我们要放弃，毕竟我们还有你这个大英雄在。”她一副很看好路远航的样子说。
“我？我一个人怎么和他们上纲上线？是把敌人挨个叫出来然后一对一吗？”路远航嘴角继而抽搐，“你太高看我了。”
“哈哈。你可真有意思，还能想到这么有趣的办法。”楚蓉被他的话逗得花枝乱颤，“怎么会，咱们也不是吃素长大的嘛。”
“那你说怎么办？”他抬起头看着她笑的前仰后合，忍不住嘀咕。
“这样，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依靠融合达到A级的水准，最多只是个Athree。而且融合晶核后寿命也会大幅度减少，一旦过度使用活不了多久。”她一本正经地接着解释，“你想想一个冒牌的怎么会抵得过正规军呢？”
“那我也是Athree。”路远航听完她的话丝毫提不起干劲。
“很快就不是了。”楚蓉一脸神秘地和他说。
“我要重回b级了吗？怪不得你今天来总是安慰我。”他疑惑地问。
“你的等级是你自身的绝对实力评定的。”楚蓉否定了他的猜想，“老实说，你能在13小队幸存真的是太令人感到惊奇了。”她言语中还有点难以置信，“你想想，一个b级成员，能在6名A级的小队里占据一席之地，还能依靠难得一遇的痂传导跻身A级的行列。”
楚蓉俯下身和他对视，“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她的视线让路远航感到了一点不自然，“我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他移开视线，静静地趴在桌子上继续说，“如若当初我就接受命运，现在就不会每天都活在悔恨中。”
“命运？”楚蓉先是疑惑地问他，但她自己下一秒又明白了，“确实。说是命运也再合适不过了。”
“所谓的时势造英雄，应该也就是如此吧。”她继续悠悠地说，“当命运选中你的时候，你便无法拒绝它。”
“我们现在好像越扯越远了。”路远航提醒。
“是啊，咱们还是先说说正事。”楚蓉点点头，“你对小队的人选有没有想法？需要什么样的人员?”她想了一下又补充着，“如果要A级的队员，现在还没有。”
“这......这.....”他一时间说不上来话。犹豫了一会才说，“那缺少的小队人数，你们总能给补上吧？”
“这恐怕还不行。”楚蓉拒绝了路远航的要求，“我们人手也相当紧缺，以前的小队编制被取缔了，现在都是三人为一组的小队。”她想了想问，“你们那里也没人吗？”
“没有了。”路远航和她翻起白眼，向她埋怨着，“你忘了，人不是前几天都让你拉拢走了吗？”
“额.....好像是这样。”楚蓉被他这么一提醒就想起来了，“那好吧，我给你配两个人过去，算是赞助你吧。第一个就是上次你教训过的寸头，他的能力还算出色，就是嘴上有点问题。至于第二个......”
“算了，我一个人也没问题。”路远航打断了她的讲话。
“怎么，还在为上次的事耿耿于怀，这可不是英雄该有的气度啊？”楚蓉看他的反应，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也不完全是这样。”他说着摇摇头。
“好吧好吧，人员你自己搞定就行。”楚蓉不想和路远航在这件事上过多的讨论，因为她的手里也的确没有足够的人手来重新分配。而且在她看来，能与他成为一个小队的人，她的手下估计现在还不能胜任。
“现在的小队规模只有4个人吗？会不会有点太少了。”路远航从桌上起身，忧心忡忡地问她。
“没人了。下一批的新学员估计要到9月份才会陆续到场，现在只能这样分配了。”楚蓉扶着额头同样为此十分困扰，“你要记得啊，是加上你一共3个人。”
“啊？”他听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
“还要尽量挑你信得过的。”她补充着说。
“这算什么差事。那我一带二还怎么执行任务？”路远航瞪大眼睛看着楚蓉，气不打一处来，“话说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
“哎，这我也是按照上面的意思办事，你就理解一下。”她委实也感到了路远航的难处，便出言安慰他。
“你们也理解一下我。这样我就能去大街上随便拉两个人充数了。”他装作无所谓地说。
“我就当你是在开玩笑。”她摊开了双手表示。
“我没开玩笑。你都没有人力，你让我去哪里找人？”他用咄咄逼人的口气和楚蓉继续吐槽，“现在我都想不到还会有谁能和我组队。”
“你们学院里最近不是来了一批特招的学员嘛。”她想了想说。
他听完沉默了片刻，“原来你一开始就决定好了。”
“不是我替你决定的，你可以选。”楚蓉这句话一语双关，她不强求路远航去选谁，又不会让他面临被强迫的情况。
“话虽这么说，但他人的意愿怎么会是我能左右的。”路远航就等的就是楚蓉这句话，赶忙提前给她打预防针，“要是我找不到人，你可要给我兜底。”
“我兜底，我兜底。毕竟是我托你办事。”楚蓉连连点头，“可我要提醒你，要找你信得过的。”
“这句话你已经重复了两遍了。”他反而提醒着楚蓉。
“记住，找你信得过的。”她不厌其烦地反复强调，“这是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