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起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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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落回到医馆后，心中的气还未消，觉得被宋元琛骗了这么久，很是窝火。
她在躺椅上摇晃着，眼前划过遇见清风后的所有画面，怪不得他对她这么了解，怪不得他这么关心五皇子选妃。父子俩合起来骗她，她有些后悔今天怎么在皇上面前心软了，应该追问到底，把父亲的事问个清楚。
“你去宫里发生什么事了？是皇上为难你了吗？”紫烟问。
“没有，他自己身体都不行了，哪还有精力为难我。”
“那你是因为什么生气？”
“我是觉得宋家都是骗子，老的骗了父亲为他卖命，小的又想来骗我。”
“你说的话姐姐怎么听不懂。”
“我没事，以后再告诉你。”
”好，那你先休息，我去忙了。”
皇宫里她不想再去了，她不明白以前的病秧子怎么现在这么健壮，如果不是他有一身武功，她也许还会怀疑一下，他一个宫中的皇子怎么会有一身武功？一定要找楚东晟问个清楚。
想着，她就立刻起身，让人到将军府送拜帖。当日下午，楚东晟就来到了医馆。
“想不到，你还会主动约我？”
“你和五皇子很亲近吗？”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怎么会不亲近？”
“我离开京城后，他都发生了什么？”
“你怎么忽然对五皇子的事好奇了？是为选妃的事？”
“跟那没关系，你快说。”
“回来后每次约你都有事，想不到这次这么着急约我是打听他的事。顾先生带走你后，皇上就把他送到了墨青山休养，一休养就是三年。回来后身体就渐好了，只是每年他还是会有半年不在宫中，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皇上一直有心立他太子，他总是拒绝，一年前，皇上开始病重，他好像不再反对了。这次选妃后应该就会被立为太子了。”
“他为什么要拒绝立太子？”
“他说，上有四位兄长，怎么样都不该轮到他。而且他也怕自己没有能力应付朝堂上的事。”
“他是什么性情的人？”她问。
“应该跟小时候差不多吧，不爱多话，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不喜于色,不怒于形。”他说。清落的印象里怎么是他话多，易怒呢？
“果然还是最狡猾的那个，连我都被骗过去了。”她自言道。
“你说什么？”
“我说他还是没变本质。”清落想这种人不乱心，不困情，不畏将来，不念过往，倒是适合坐那个位置。
“很快就到选妃的日子了，你有什么想法吗？”楚东晟问。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想见你父亲一面，你能帮我约见吗？”她问。
“那肯定可以，父亲也一直念着你呢，你想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
四月初四下午，清落一身男装进了将军府，楚东晟把他领进将军的书房，老将军见到男装的她先是一愣。
“落儿见过伯父。”清落说。
将军见她这样却老泪纵横，感觉她是受多大的委屈一样。
“想不到你都这么大了，上次没有机会见到你，今日终于见到了。”
“上次是清落无礼，一直没有机会赔罪。”
“说哪儿的话，都是贱内眼拙。我一直想着你父亲当初把你托付给我，想不到这么大了都没有为你做过一点事，惭愧啊。”
“哪有的事，只是清落福薄。”
“是我们家没有福分呀。以后我希望你能把将军府当自己的家一样。当初你父亲如果不是为了我们楚家也不会这样。”将军不断地擦眼泪。
“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边关告急，老夫带兵在冀州，朝中却传到老夫和冀州王谋反的消息。那时冀州王有一个爱妾是西梁派来的细作，冀州王不忍杀她，让老夫送她去北离，就因为此举动被有心人利用。豫州王因为前皇后的事一直对老夫耿耿于怀，所以他应该是有心想趁那个机会除掉老夫，谁会想到那个时候你父亲会站出来，把一切罪名都揽在自己身上。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你父亲已去，你也已被人带走了。”
“那冀州王带兵进京，行谋逆之事又是怎么回事？”
“那时他收到密信，说京城有人起事，他带着兵马本是为护驾，谁知最后竟是被污蔑谋逆。”
“既然不是，皇上也会冤枉他的儿子吗？”
“你是说冀州王被贬之事吗？那是他事后心中有愧，事情总是因他而起，是他主动要求的，皇上也是为了找到平息的理由，就随了他的愿了。”
“我父亲跟他们有怨吗？”
“据我所知，没有。你父亲跟当时的冀州王，青州王，豫州王他们三兄弟都走得挺近的。”他说，清落的记忆中也只有那些欢乐的片段。
“你知道这次五皇子选妃的事吧？皇上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现在立太子迫在眉睫了。皇上想通过选妃让你进宫辅助五皇子。一则弥补你父亲当年的愧疚之心，二则也让卫家重掌朝政，你也不用再一人流落在外。你要记得将军府永远是你的靠山，只要你发话，无需理由我定当竭尽全力去办。我知道现在的这些许诺你不一定相信，但我一定会替你父亲护你周全。”楚老将军忽然转变话题说。
“将军多虑了，我不需要将军府保护，我只是个小大夫，我不会进宫，更不会跟别的女人争宠。那些流言跟我没有关系，不管皇上的心思如何都跟我无关，如果真的如将军所言，皇上对我父亲有愧，那就放我自由，皇子妃的位置对我来说不是恩惠。”清落说。
“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你父亲当年的真相，其实真相也许只有豫州王知道。我总觉得他和你父亲之间有某种秘密。”
“想不到父亲的事牵扯到这么多的事，怪不得父亲不希望我去寻找真相。”清落想起前太子被废的事，好像都超出她打听的范围了，她心中有些失落。
“你父亲最牵挂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如果不想进宫，将军府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谢谢，我说过，我只视楚大哥为兄长，其他的都不可能。我这些年在外散漫惯了，也不习惯于闺阁内院之事，我还是喜欢当个自由的大夫。”
“老夫不强人所难，只要你想来，老夫随时欢迎。”
告别楚老将军，清落来找楚东晟。她说：“我可能要离开京城了。”
“为何？你回京城未久，医馆也正兴，你为何想着离开？”他问。
“我不想在这算计人的地方待着了，父亲的事情已经了解个七八了，有些事这里找不到答案。”
“好不容易把你盼来，哪怕就当你的兄长我都愿意，你又要离开。”楚东晟伤心地说。
“以后还会见面的。”
“你准备何时动身？”他问。
“就这几日吧？”
“你想在选妃前离开？”
“不想看那些令人糟心的事。就此别过了，你也保重。”
楚东晟忽然紧紧地搂着她。他多希望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