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轮回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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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位原初之人...现在还活着吗？”
纳西妲那带着一丝天真的询问让邦雅颇为无奈，她点了点头：“原初之人虽然还活着，但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毕竟在这场大战之后，一直伺机待发的提瓦特原住民们也开始了复仇...”
联想起那维莱特与神之心的芙宁娜隐隐感到了不安，她低声喃喃道：“原住民...”
邦雅意味深长地看向芙宁娜，将芙宁娜心头的那个猜想娓娓道来：“提瓦特大陆最初可不是我们所见的模样，这是原初之人与她所分裂出来的四个影子将整个提瓦特进行了好一番改造...这里才会变成适合人类生存的乐园。”
“而在改造之前，提瓦特大陆其实是龙的家园。”
听到这个答案以后，纳西妲下意识地看向芙宁娜，芙宁娜却只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
虽然邦雅已经留意到纳西妲有些慌乱的眼神和下意识看向芙宁娜的小动作，可她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往下说：“统领龙族的尼伯龙根与他麾下掌控七元素的纯粹龙王，他们才是提瓦特大陆最初的掌权者。”
“这一场由龙王引领的复仇，将世界之外的另一种力量带到了提瓦特。也是这种力量的出现，让腹背受敌的原初之人彻底失去了保护提瓦特的能力...”
钟离叹了一口气，他用笃定的语气试探道：“世界之外的另一种力量，你难道说的是...深渊？”
“嗯，这是尼伯龙根在提瓦特之外发现的，与原初之人相互克制的力量...但很可惜这一次他也没能胜过带领着四影的原初之人。”
“在尼伯龙根被扔出提瓦特以后，原初之人也不堪重负，在王座之上陷入了近乎永恒的沉睡。”
“近乎永恒的沉睡...？”
望着纳西妲好奇的脸庞，邦雅的眼中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原初之人的大部分力量碎片都在接连不断的战斗中掉入提瓦特，而这些碎片在提瓦特的地脉中萌发了灵智，成为了我们如今口中的‘魔神’。”
“在原初之人陷入沉睡之前，她还给自己当初分出来的影子们下达了命令——守护提瓦特这个为人类而生的乐园。”
芙宁娜抬眸看向邦雅，严肃地问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也许是原初之人在经历了这些以后，依然发自内心地爱着自己创造的人类。毕竟，如今在王位上沉睡的她，可是在以自己残余的生命为提瓦特这座人造的乐园提供养分...”
眼看这个话题就此告一段落，沉默旁观了许久的钟离总算开口了：“邦雅小姐，我要怎么相信你所说的话都是事实？”
邦雅无奈地摊了摊手，笑道：“我没办法拿出证据向你们证实我这些说辞的准确性，毕竟我只是将这些尘封已久的记录分享给你们罢了。”
听完邦雅的解释，在场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而邦雅这位和谈会真正的组织者却没打算留出时间给他们思考这一份准确性不明的记录，她再一次开口打破了这片空间的寂静。
“除了《珍珠之歌》以外，我还有另一份记录要告知各位。与刚刚所说的《珍珠之歌》不同，这一份记录来自于提瓦特永世轮回的开始，是我能够提供证据的重要情报...”
邦雅的刻意咬字让三人重新打起了精神，望着三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邦雅轻咳一声开始了讲述：“为了方便你们理解，我们还是先按时间的发展顺序开始讲起吧。”
“原初之人在创世时分裂出了四个影子，这四个影子既有着自己独特的权能，也同时对应着原初之人内心的某一部分。可以说她们本就是原初之人的分身也不为过...”
“而在原初之人沉睡以后，遭受了不同程度伤害的四个影子也改变了自己的行动方针。直到那一天，她们都意识到原初之人的逝去已经无可挽回，而提瓦特这个乐园也会随着原初之人的消逝而崩毁的时候...”
“她们仿照着原初之人记忆中的故事设计了一个拯救提瓦特的计划。”
望着邦雅那故意卖关子一般等着别人追问的狡黠眼神，芙宁娜的心里有些莫名地难受。她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邦雅先前那些生硬冰冷的语气和奇怪的说话方式像是某种阻止她表达真心的桎梏一般...
考虑到眼下并不是关注邦雅的时机，芙宁娜只好压下自己此时的想法追问正事：“什么计划？”
得到满足的邦雅像是染上了人类应有的情绪，她说话的语气也逐渐生动了起来：“她们想要借助与原初之人相似的天外来者，重新为提瓦特这颗星星注入生命与活力...这样一来提瓦特的危机就能消除了。可被唤来的降临者要怎么样才能甘之如饴地献出自己的自由和力量呢？”
此时，一直静观其变的钟离也都注意到了邦雅的变化，只是以眼下的情况来看他实在不好去探究邦雅身上的秘密。唯有一心听讲的纳西妲沉浸于邦雅的解说中，没有去关注邦雅本身的变化。
对于邦雅提出的问题，纳西妲苦恼地思索了几秒，却只憋出了一个字：“这...”
一向敏锐的芙宁娜自然是理解这种政客们常用的手段，但她正直善良的心却难以认同她们的做法，只好摇了摇头：“这并不是一个长久的办法，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只能延缓了崩毁的时间，并不能真正地挽救提瓦特...”
对于芙宁娜的说法，邦雅却是一脸遗憾地摇了摇头：“这并不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她们唤来的天外之人...确实有着不亚于原初之人的强大。但唤来这两位救世主也让她们自身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为了能够拯救提瓦特，她们只能将一切希望都寄托于这两位被捕捉的天外之人身上。她们的计划很是精妙绝伦，让天外之人走遍提瓦特亲自去品味其中的酸甜苦辣，想方设法让他们爱上这个世界...”
“再让他们在察觉到提瓦特的危机之时，按照准备好的一切登上王座成为提瓦特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星球能源...”
听到这里，禁不住自己心中愤慨的纳西妲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这样做也太过分了...”
“第一位救世主确实按照她们的设计开始了在提瓦特大陆上的旅行，只是那位救世主在旅途的终点选择了另一个结局...”
“另一个结局？”
“嗯...他并不愿意继承原初之人的意志，不想再将人类圈养在这座名为提瓦特的虚伪乐园。随后他便遭到了四影的追杀，好友的背叛...最后以失去‘救世’的力量为代价，成为了提瓦特的原住民。”
提起天外之人的时候，芙宁娜便回想起了空，那位带领深渊教团的王子。可当她听到这位救世主被如此设计逼迫的时候，心情一下变得复杂了不少。
此时，对这位救世主感到好奇的纳西妲率先开口：“成为原住民之后呢，他怎么样了？”
邦雅扫视了眼前的三人，声音又一次恢复了冰冷：“他成为了坎瑞亚人，如今应当是领导着深渊教团...在四处策划着颠覆这个世界吧...”
邦雅的这一番话让芙宁娜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瞬间回想起自己与空的初遇，那位不顾一切想要保护坎瑞亚人的空...原来他的命运早已被高天之上的四影设计好了吗...
在发现了高天之上的阴谋以后，她对空的遭遇产生了同情。毕竟这一切，于他而言都是无妄之灾...
还未等芙宁娜多做感慨，喝完半杯茶的邦雅又继续说了下去：“第一位救世主没能按照她们的计划登上王座这件事让她们重新调整了计划，这一次她们采取了破釜沉舟般的极端策略。”
“为了让手上依旧在沉睡的第二位救世主完成她们设下的使命，她们便决定在唤醒第二位救世主之前开始让提瓦特进入一个唯有王座更替才能终止的轮回...”
芙宁娜严肃地盯着邦雅的脸，言辞也变得谨慎了起来：“轮回？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时间会逆转？”
邦雅点了点头，随后用冰元素力在众人面前画出了一幅简单的示意图：“倘若在虚假之天完全碎裂的那一天，救世主还未登上王座...整个提瓦特就会重新回到轮回开始的第一天。”
望着邦雅煞有其事地说着，钟离突然打断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邦雅淡然地抬眸迎接钟离的审视，她的话语里也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坚决：“这是因为，我会在继承神力的那一瞬间得到这份源自罪人‘死’之影的记录。这也是我...最重要的底牌。”
“证据呢？”
邦雅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两朵水晶花，一朵散发着灿烂的金色光芒，而另一朵则隐隐约约透出幽蓝色的光芒。她将金色光芒的水晶花递到了钟离的面前：“这是摩拉克斯先生您于无数轮回中的积累，请您自己感受一下其中的奥秘吧。”
在钟离捧起水晶花仔细感受的同时，坐在一旁的芙宁娜则是疑惑不解地看向那朵非常黯淡的蓝色水晶花，疑惑道：“这朵...难道是我的？”
邦雅点了点头，将水晶花递给芙宁娜的时候解释道：“水神在轮回中的存在并不稳定，大部分情况下我根本收集不到水神在轮回中的力量。”
见到芙宁娜释然的眼神时，邦雅便抓住这个计划询问道：“看来芙宁娜小姐是知道水神不稳定的真实原因？”
芙宁娜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只是模棱两可地应付道：“也许吧。不过，邦雅小姐...你既然是轮回的知情者一定拥有许多我们难以想象的情报吧？”
邦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比起这些，接下来的情报才是最为关键的。听我说，她们的计划失败了...”
这一瞬间，无论是正在感受水晶花的钟离、正在试探邦雅的芙宁娜亦或是盯着自己手中那块黯淡石头的纳西妲，他们全都将目光聚焦到邦雅的身上。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邦雅接下来说的话才是提起轮回这一件大事的真正重点。
“按照我所得到的记录，在救世计划实行的那一天，‘时’之影与‘生’之影一同献祭自身化为提瓦特永世轮回的编织者，而‘空’之影则是留在高天之上成为稳定秩序的天理维系者...”
“这个计划中最为关键的‘死’之影，她本该以伙伴的形式陪伴在第二位救世主身边，引领她走向四影设下的终点。但她却在轮回开始之前，杀死了那位救世主...”
“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在纳西妲的惊呼之中，芙宁娜留意到邦雅脸上一闪而过的痛苦，只听邦雅无奈地解释道：“‘死’之影给我留下的记录并没有说明她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她的背叛让这个本该拯救提瓦特的计划变成了一个无休止轮回的囚笼...”
“毕竟她们计划里那位唯一能够打破轮回的救世主根本没有涵盖在轮回之内，我们只能在绝望的倒计时里一次又一次地挣扎...”
芙宁娜第一次从邦雅的言语之中感受到强烈浓厚的情感，她无法想像每逢轮回开始便得知一切真相的邦雅到底在这样的绝望里挣扎了多久...
“随着轮回次数的不断增加，每一个轮回的时间也在不断缩短。这一切都在说明，提瓦特这颗星星的生命力已经濒临枯竭...”
意识到事态严重的钟离握着下巴，从他的眼中芙宁娜能够看出他对邦雅的认可：“邦雅小姐，你在登上天空岛之后想做什么？”
邦雅缓缓地站了起来，她从怀里拿出了两朵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水晶花，不紧不慢地放到了桌上。
望着那一紫一红的闪光，邦雅如同宣誓一般斩钉截铁地说出了她的真实目的：“我会登上天空岛，杀死那位苟延残喘的原初之人，让这个永无休止的漫长轮回停下来。”
在前面的铺垫和解释中，在座的三人对邦雅会有这样的想法已经不感到惊讶了。对至冬国动向有所了解的芙宁娜和钟离都在思考邦雅这个想法的可行性，而纳西妲则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杀死原初之人？可是...按照你前面所说的话来看，只要原初之人一死虚假之天就会完全碎裂...于现在的提瓦特而言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面对纳西妲的疑问，邦雅只是优雅地笑了笑：“难道你认为我们要在永无休止的轮回中等待这个世界的终结吗？既然轮回中没有希望，我们就亲手去创造希望...”
纳西妲没想到邦雅会说出这么乐观的话语，她摇了摇头：“你难道不担心打破轮回让提瓦特陷入覆灭吗？”
“我并不认为事到如今还能按照她们的想法保住这座‘人类的乐园’。我能感受到，整个提瓦特的生命力在轮回中不断衰退，与其浪费提瓦特的生命力去寻求虚无缥缈的希望...不如让人类强大起来去面对真正的威胁。”
此时，芙宁娜赞同地点了点头：“比起坚守虚伪的乐园，不如尽可能储备力量与天外而来的侵略者开战。我认可邦雅小姐这种不破不立的做法...”
在芙宁娜表态以后，几人便下意识地看向钟离，像是迫切地想要知道他的想法一般。
无奈之下，钟离只好开口：“邦雅小姐，你看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轮回中邀请我们了。既然在之前的轮回里，你一直没能成功达成自己的目标，这一次你已经想好怎么对付原初之人了吗？”
邦雅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芙宁娜，随后点了点头：“嗯，这是我在无数轮回中最有信心的一次。”
钟离也顺着邦雅的目光看了一眼芙宁娜，随后又盯着邦雅的脸试探道：“按照我的猜测，你在之前的轮回里应该没有多少与天外之人战斗的经验吧？你用什么保证提瓦特不会在虚假之天碎裂之后彻底毁灭？”
芙宁娜一下联想起自己刚刚看过的文件，她轻声呢喃道：“第三研究所...愚人众那些特殊的军事装备...”
“为了对抗未来会入侵提瓦特的天外之物，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研究原初之人的力量。至冬国的第三研究所，就是将原初之人的力量结晶打造成武器的特殊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