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珍珠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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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是...”
纳西妲一脸茫然地看了看空荡的房间，刚刚从水晶花的影响中清醒的她还没明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席间的另外三人却没有给她询问情况的机会，邦雅一开口便是一个让纳西妲吓懵的消息。
“既然这里也没有外人了，那我们就来谈谈那位高天之上的存在吧。相信摩拉克斯先生早就将我的真实目的泄露出去了吧？”
钟离点了点头，轻声道：“依你所言，即便泄露...也不会产生任何不良的后果，我不过是确认一下你的说法罢了。”
“可即使是确认了高天之上的监视已经停止，你还是准备了这个地方。看来我还是没能得到摩拉克斯先生的信任...”
坐在一旁的芙宁娜看了一眼平静的钟离，随后便无奈地开口提醒邦雅：“还是谈正事吧，你想要我们做什么？”
“既然我们都被你骗入局了，你不妨直说吧，我会酌情考虑你提出的方案。”
望着芙宁娜和钟离逐一表态，纳西妲也只好满心纠结地开口：“啊？我...”
只可惜纳西妲还没来得及说，邦雅便打断了她：“布耶尔只需要听着就好，你还没到能够发表意见的年龄。”
这样蛮横不讲理的打断让纳西妲心里很不舒服，可当她看向邦雅的时候却觉得对方的面容已然在不知不觉间褪去了霜雪般的冷冽...
就像冬去春来之时，积雪消融百花待放那般的温暖。
这种异样的感觉让纳西妲有些混乱，她便安静地坐在一旁，把玩着手中那一块黯淡的绿色石头。正当纳西妲想要细想这块石头是怎么变成水晶花的时候，邦雅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简单来说，现在的提瓦特大陆在灭亡的倒计时了。”
“保护着提瓦特大陆的虚假之天已经产生了太多的裂缝，如果我们不能破壳而出，就会沦为群星之兽的口粮...”
邦雅在说话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的脸庞，唯有真正一无所知的纳西妲表现出了惊讶。纳西妲正想说些什么，却意外地发现邦雅已经扭头去看钟离了。
“看来，摩拉克斯先生也知道巴巴托斯近些年来的所作所为...”
芙宁娜疑惑地歪了歪头，紧握着茶杯的手也在不安分地敲打着：“风神？他做了什么？”
面对芙宁娜的询问，邦雅则是毫不犹豫地揭穿了巴巴托斯的老底：“那位不务正业的巴巴托斯可是一直在帮助高天之上的那位稳定这一道破破烂烂的屏障。”
“明明他也知道这一切其实早就无可挽回，还是愿意为此牺牲一些特殊的灵魂...”
听着邦雅这近乎抱怨一般的话语，芙宁娜有些意外地追问了起来：“听起来，邦雅小姐跟风神很熟悉...？”
邦雅眼中的光芒在芙宁娜的问话中突然熄灭，像是刚刚那些话不是她本人所说的一般。她缓缓摇了摇头，用冰冷的声音回答道：“不过是在高天之上见过一面罢了...”
醒悟过来的纳西妲抬头看向面前正对着的钟离，却意外地发现钟离正紧锁着眉头沉默不语。
领悟到事态严重的纳西妲并不情愿被丢在一边当木头人，她下定决心要投身参与众人的讨论，于是便一拍桌子开始抗议：“既然我也是会议中的一员，你们...应该有义务向我说清楚这一切...”
邦雅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回过头去看了纳西妲那张稚嫩的脸，一直关注着邦雅的芙宁娜发现她又一次流露出了温暖的情感。
只可惜邦雅的情绪在顷刻之间便已然消逝，她说话的语气也像平时那般冷硬：“嗯，你说得对。我确实有义务与你们共享一些情报...”
“只是...”邦雅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如果我告诉你，知情本就是天理不容的罪过...你还会想要倾听真实吗？”
望着芙宁娜看向自己那平静又温柔的目光，纳西妲回想起自己身上肩负的责任。就像被困住牢笼之中，明知大贤者们利用虚空系统做不轨之事，自己却盲目地忘记一切苟且度日...
是芙宁娜不远千里从枫丹来到须弥，强硬地解救了自己...也解救了整个须弥的民众。尽管自己现在依然是徒有虚名的智慧之神，可至少现在...自己的面前有了一个知晓真相把握命运的机会...
纳西妲很清楚，自己再也不想像过去一样无能，再也不想成为被囚禁在牢笼里等待救援的公主。无论是拯救了自己的芙宁娜，还是对自己抱有各种期待的子民们，纳西妲都不想让他们再次失望。
“嗯，我要知道真相...”
得到这个答案的邦雅展露出了一丝笑意，她点了点头，轻声道：“首先我要声明，地脉和世界树并非是完全真实的记录。”
对上纳西妲那不解的眼神，邦雅再次强调了一遍：“无论是地脉、还是世界树...里面的记载都有覆盖了真实的虚假历史，这是你们无法察觉到的事情。但如果是完整力量的布耶尔，也许能够敏锐地找到那些被篡改的记载...”
“不过我们现在要讨论的重点并不是这个。我所知道的历史，要从一首童谣开始...”
钟离依然沉默着不语，而芙宁娜的表情也严肃了不少，纳西妲只好捧场地回应一下邦雅：“是什么童谣？”
“你们都听过《珍珠之歌》吗？这是我从地脉...从世界树最深处的断枝末节中找到的记录...”
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有自信的纳西妲摇了摇头，邦雅只好转头看向另外两人，不料他们也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无奈之下，邦雅只好为在场的三人讲述起珍珠之歌的内容。
“曾经，天上有个荣光的王国，那国王派遣第一位王储去黑暗之国寻找创世的珍珠。于是，第一位王储走上了珍珠的追寻之路。但她却被欺骗，忘记了自己的高贵，以为自己是黑暗之国的王...”
“但是不必担心，第二位王储即将到来。这是长路的纪行，这是属于两位王储的珍珠之歌...”
听完这个短小的故事，纳西妲更加云里雾里：“这...到底在讲什么？”
邦雅并不想解释自己当初解读时的一系列分析，她只是平静地陈述了自己的结论：“那位原初之人，提瓦特所有人类...所有魔神的起源，他就是故事中第一位追寻珍珠的王。”
邦雅的发言让纳西妲下意识地否定了她的说法：“怎么可能？故事里可是说她被欺骗...忘记了自己的高贵...”
邦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声提醒道：“刚刚我就提醒过了，不要盲目相信地脉的记载。历史是可以被虚构的，真实是可以被掩盖的...”
正当纳西妲想要继续询问细节的时候，邦雅意味深长地看向她：“如今的世界树与地脉都是原初之人重新为人类的活动而准备的记录日志，而你...不就是为了在原初之人无暇顾及之时设置的代行管理者吗？”
纳西妲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可她的内心似乎早已对这样的事实有了预知。
眼看着纳西妲陷入沉默，邦雅便继续讲了下去：“由于这个故事记录的时间远比魔神诞生的时间要早，所以这里记载的第二位王储其实早就来到了提瓦特...”
“正是第二位王储的到来，让原初之人失去了继续为王的能力，而魔神这种由原初之人的力量碎片所化之物便就此在提瓦特大陆上出现。”
意识到邦雅要跳过一段自己非常在意的真实，钟离连忙开口打断她：“等等，邦雅小姐。我认为你应该为我们解释一下...第一位王储的事情。”
邦雅看了钟离一眼，随后无奈地点了点头：“看来你们对原初之人很有兴趣，也好...我就按照我调查的结果展开说说吧。”
“据我所知，原初之人其实是为了寻找适宜人类居住的下一个世界而来。可提瓦特虽然符合她选择星球的所有条件，但提瓦特这颗星星在星海之中的位置实在太过偏僻...”
“千辛万苦跨越星海来到提瓦特的原初之人自然没办法在没有补给的情况下就此离去，于是她便在提瓦特停下了脚步。最初的提瓦特并不是人类的地盘，这里本该有更多更丰富的物种...”
“只是原初之人凭借着自己的喜好以无人匹敌的强大力量决定了它们的命运罢了。”
“在清理了人类居住在提瓦特大陆的障碍以后，她便以自己为模版利用提瓦特的地脉与原始胎海创造了人类。”
听到这里的芙宁娜不由得心里一惊。‘它’，那个代表着提瓦特这个星球的意识...‘它’也曾向自己透露过原初之人在这个星球上进行过的物种选择...
“在提瓦特大陆上建立了人类的国度以后，也许是因为太过孤寂，她开始以扮演起了人类心中无所不能的神明...”
“直到后来，有另一位访客来到了这片被原初之人亲手开辟的天地。自此之后，她就变了。她不再孤寂，不再渴望与地上的人类沟通，不再关心地上的人类是否温饱满足...”
“觉得自己功成身退可以好好享受这一切的原初之人开始有了新的想法，她认为作为提瓦特创世神的自己理应享受民众的跪拜与仰慕，理应得到人类的信奉与供养...”
“可她忘了，地上的人类是以自己为样本创造出来的物种。在原初之人发生改变的同时，地上的人类也变了。他们深知自己与天上的神明在外表上并无什么不同，甚至他们比原初之人更能适应脚下的这一片大地...”
当邦雅说到这里，芙宁娜便已然从她的讲述中猜到了接下去的走向。
她很清楚，当人类以为自己能够与神并肩，甚至尝试成为超越神明的存在...那位自诩为提瓦特创世神的原初之人又怎么会允许呢？
此时，望着正在喝茶的邦雅，芙宁娜缓缓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人类有了超越神明的欲望，所以这个原本是乐园的人类国度变得黑暗...”
放下茶杯之后的邦雅摇了摇头，却又无奈地点了点头：“其实不全是这样，原初之人...她确实有着她自己的骄傲，但她也不是那样无情的人。”
“制造这个适合人类生存的乐园本就在不断燃烧着她的力量，而那些妄想着取代她的子民不仅在思想上丧失了对她的信仰，还利用她教授下去的知识做出了实质性的行动...”
“为了不让自己的子民利用自己教授的知识做出毁灭这个乐园的行为，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对自己的子民降下惩罚。只可惜，人类就是这样...越是被严令遏制的事情他们就越想去做...”
纳西妲稚嫩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发出了惋惜的感慨：“可这样以来，她与人类只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吧？”
邦雅点了点头，随后苦笑着说道：“没关系，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第二位王储的到来打破了她们的僵局。”
“见证了原初之人与人类的纷争以后，第二位王储有了纠正错误的想法。但事情的发展并不像他们预料的那样，也许两位王储都太过小看人类了吧...”
好奇心被勾起的纳西妲连忙追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与原初之人的对抗中，人类已经意识到光凭自己是无法对抗自己的创造者...”
邦雅还未说完，一旁听得津津入迷的芙宁娜便插嘴道：“所以，他们想要利用第二位王储...是吗？”
感受到如此热闹的氛围，邦雅不禁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钟离，见他还是一如往常那般专注听讲便继续说了下去。
“正如芙宁娜小姐所想的那样，由原初之人创造的人类拥护起了天外而来的第二位王储。而身为人类始祖的原初之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子民一个接一个地抛弃自己...”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无法在这场信仰之争中取得优势，又或许是感受到自己的地位已经受到了严重的威胁。那位原初之人没有再忍下去，她主动选择了与第二王储开战...”
“唉...”
面对纳西妲无奈的叹息，邦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场战争原初之人虽然获得了惨胜，可她也留下了无法痊愈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