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那维莱特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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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芙宁娜的耐心提点下，那维莱特总算注意到自己内心也有着与人类别无二致的丰富情感。正当他感激芙宁娜的时候，乌瑟勋爵走到了两人身旁：“芙宁娜大人，那维莱特大人，冒昧打扰两位了。现在已经很晚了...考虑到明天还有公务要忙...”
一提起公务，芙宁娜便想起自己出门前本想让那维莱特帮忙的事情。她无视了乌瑟勋爵的提醒，向那维莱特提起了自体自身之塔，两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乌瑟勋爵见两人无视了自己再度聊了起来，一气之下跑到了附近的沙滩上对着沙子们出气，而海薇玛夫人与谢贝蕾妲小姐也只好跟了过去劝慰他。
考虑到那维莱特对自己的亲近，芙宁娜并没有对那维莱特隐瞒入侵者的事情。在听完芙宁娜的描述以后，眉头紧锁的那维莱特沉默了很久才憋出一句：“不如我也来帮你进行调查吧？”
芙宁娜有些吃惊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枫丹廷的事务有多繁忙，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这点小事，就相信我吧。”
为了不暴露自己身上的灵光之力，芙宁娜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拒绝了那维莱特的帮助。尽管那维莱特理解神明的强大，但他依然不由自主地担忧着芙宁娜的处境...斟酌再三后，那维莱特说出了一个让芙宁娜意想不到的提案。
“芙宁娜女士，这次针对自体自身之塔的调查您不如就带上卡萝蕾吧。她对枫丹廷已经相当熟悉，无论是在警备队、特巡队还是逐影庭都获得了大家的认可。有她在的话，很多我们难以察觉的异常都能被顺利找出来...相信她一定能帮上您的忙。”
芙宁娜被这长篇大论的推荐吓了一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只好尝试用别的办法转移话题。于是她将重点放在那维莱特的语气上，抬起头便给了那维莱特一记白眼，满是不悦地开口：“都说了不需要用敬语！”
本以为那维莱特会立马道歉赔罪，没想到他却有些倔强地盯着芙宁娜的脸。望着一脸认真不肯退让的那维莱特，芙宁娜顿时泄了气，她只好无奈地应了下来：“嗯，我采纳你的建议了...不过你不担心...”
望着那维莱特那副老父亲要将女儿交出去的可怜眼神，芙宁娜嘴边的话立马拐了一个弯：“我不会带着她冒险的，放心吧。”
得到芙宁娜的保证以后，那维莱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嗯，我相信你，芙宁娜女士。”
话毕，芙宁娜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发现那维莱特跟着自己走了两步，可她一回头那维莱特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无奈之下，芙宁娜只好主动开口询问：“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是吗？”
在芙宁娜的主动询问下，那维莱特似乎终于鼓起了勇气，他郑重而庄严地开口：“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可以来找我，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无论是枫丹的事情，还是你个人的事情。”
芙宁娜从未见过那维莱特这么正经地向别人许下这么大的诺言，有些难以置信的她便开口调侃：“我个人的事情你也会帮忙？没想到你是这么闲的一条龙...”
面对嬉皮笑脸想要糊弄过去的芙宁娜，那维莱特依旧维持着自己认真严肃的表情，两人尴尬地沉默了几秒。随后，他一开口便将气氛又拉了回来：“芙宁娜女士，也许你会觉得我的想法太莫名其妙，但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像人类的血缘关系那样亲近的感觉...”
那维莱特再次提起这个莫名其妙的亲近感的时候，芙宁娜不禁皱起了眉头...早在她从甘露花海回来的时候便意识到那维莱特对自己有了一点态度上的转变。
在芙宁娜看来，自己这段时间里最大的变化便是灵光之力与‘它’所赋予的星光...而这些都是自己不能谈及的话题，因而芙宁娜没办法开口细问那维莱特这份亲近感的详情。
芙宁娜虽然沉默着，一旁的那维莱特却鬼使神差地继续说了下去：“请原谅我的冒犯，芙宁娜女士。在我们相遇的时候，我就曾告诉过你...我没能得到龙王的传承。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找不到自己的位置...而我现在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我们曾在同一个母胎中被孕育，在来到世间以前已经相伴着走过了漫长的岁月...”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芙宁娜只是叹了一口气，她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搪塞道：“抱歉，那维莱特，你的疑惑我无法为你解答。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明天中午就让卡萝蕾过来我的办公室吧。”
话毕，心虚的芙宁娜便丢下怅然若失的那维莱特径直离开了。
原海异种们发现芙宁娜正往沫芒宫走也连忙追了上来，而那维莱特则是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看着翻涌的浪花。
芙宁娜在回去的路上也一直思考着那维莱特所说的事情，但她实在是没办法确认那维莱特所感知的到底是什么...只能让自己尽可能地别去在意这件事。
这件芙宁娜想不通的事情，目睹了一切的阿芒迪娜却早已心里有数。
在阿芒迪娜看来，那维莱特的感觉既敏锐又准确...只可惜他错判了对象。那维莱特所感知的那股让他熟悉又亲近的气息并不是芙宁娜散发出来的，而是经由芙宁娜与万种母树的灵光连接泄露出来的...
由于那维莱特没能发现芙宁娜与灵光之力的关系，自然也就会产生误解。但知晓一切的阿芒迪娜很清楚，能让那维莱特感受到亲近的唯有沉睡于万种母树内部...已经化为至纯甘露滋润着自己的厄歌莉娅的生命气息。
尽管阿芒迪娜不想对芙宁娜有所欺瞒，但她却没办法在芙宁娜自身没察觉到背后真相的时候将厄歌莉娅的事情告知芙宁娜...这是她必须隐瞒的情报。
阿芒迪娜一边无奈地感概着，一边经由至纯甘露的记忆看到了厄歌莉娅与那维莱特的始源。最初的她只不过是一缕微弱的情感，在某一天她化作蕴含着温柔慈悲的泪滴自高天之上坠落，融入孕育生命的原始胎海...
在原始胎海之中，她被‘它’赋予了权能与生命力，逐渐成为了‘厄歌莉娅’这个全新的存在。而在她由意志演化为生命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原始胎海里还有着另一位等待降生的王者...
她抱着私心，以一己之力改变了这位王者...她分出部分的力量与他相融，使他有了人形，也有了人性...
随后，率先成为新生命的她离开了孕育他们的原始胎海，而被她改变了命运的王者仍在沉睡着...
阿芒迪娜回过神来，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她看来，这是不应该告诉那维莱特的残酷真相...她只好下定决心将这件事永远保密。
另一边，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的芙宁娜有些难以入眠。她的脑海里满是各种自己一时半会参不透的谜团，这让本该好好歇息的她压根没法静下心来。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几遍以后，芙宁娜起身来到了书桌前，拿起笔写下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一、伤害薇莉娅邀请自己见面，与雷内相关的那位入侵者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芙宁娜圈起了这一条里的关键点‘雷内’，随后引申出下一个疑问。
二、雷内的调查笔记里记录了不少从人类转化至深渊使徒的观察记录...他跟自己在甘露花海遇到的那群深渊使徒有没有联系呢？
在这一条的疑问中，甘露花海的深渊使徒就与空有着直接明了的强关联，于是芙宁娜又将空的信息作为新的疑问追加到了纸上。
三、空...他自称是这个世界的降临者，既拥有与自己的灵光之力极其相似的力量却又沾染了深渊...还领导着不少沾染了深渊的提瓦特人...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不惜牺牲一切做到这个地步？而这次的事件跟他们有没有关系呢？
根据这三条疑问的答案，空也许就会跟自己调查‘雷内’这件事有所关联，但直觉却告诉芙宁娜这并非正确的答案...她该以另一个角度重新思考。
芙宁娜拿出了全新的纸张，重新描绘了最初的问题，并在问题的后面加上了一些关键信息。
一、伤害薇莉娅邀请自己见面，与雷内相关的那位入侵者是谁？又有什么目的？（对方使用元素力的方式很特别，跟一般使用神之眼的情况并不相同）
这一次，芙宁娜在审视这个问题的时候，想起了枫丹科学院的大发明家阿兰。他是雷内幼年时期的至交好友，也是他将雷内的研究资料全部封存...也许这一次事件跟他有关呢？
考虑到如今的发条机关都是阿兰的杰作，芙宁娜心中已然偏向于这个猜想的成立。在这个猜想之下，芙宁娜再次提出了新的疑问。
二、阿兰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接手了雷内所有研究资料的他对雷内调查笔记里提到的‘世界毁灭’知不知情？对雷内以弟弟雅各布作为实验品观察人类转化为深渊使徒的事情也知情吗？
这个疑问芙宁娜觉得自己只有见到阿兰本人，向他求证才能明白...目前只能搁置了。但这时她又想起明天要调查自体自身之塔的相关档案，便列出了一个新的疑问。
三、既然阿兰与逐影庭一同查封了自体自身之塔，而一切都与雷内相关...那么自体自身之塔说不定也是雷内研究成果的一部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地方的存在必然会有什么涵义...
整理到这里，芙宁娜再一次感叹自己手上的情报实在太少了，没法解答手上的这些问题她便没办法继续推导下去。她将这两张纸藏在了书架里，随后百无聊赖地看起了书架上摆放的书籍。
这时，芙宁娜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里还保留着当初提出发条机关推行法案的相关资料，她立马拿了下来，坐在床边仔细地翻阅了起来。
如果...五天后要面对的是阿兰，那么他最强大的武器必然是他那居功至伟的各种机关发明...想到这里，芙宁娜便认真地为了应付这种情况而研究起发条机关来。
这一夜，芙宁娜又熬到了天亮。在海薇玛夫人的照料下吃完早餐后，芙宁娜稍作歇息便处理起沫芒宫那繁杂的公务。
等到午休的时候，卡萝蕾便准时地敲响了芙宁娜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
得到芙宁娜的首肯以后，卡萝蕾与拉斯蒂涅一同走进了芙宁娜的办公室。
“芙宁娜大人，您好！我是来配合您进行调查的卡萝蕾！”
“芙宁娜大人，中午好！我是特巡队的拉斯蒂涅，不知道您对我还有没有印象？”
望着眼前有些紧张的两人，芙宁娜放下了手中的笔，以轻松的口吻问道：“你们两都是过来配合我进行调查的？”
“啊...不，不是的。我是来配合调查的。拉斯蒂涅是...要向芙宁娜大人汇报的...”
卡萝蕾紧张地声音有些颤抖，一旁的拉斯蒂涅正以眼神鼓励着她。眼前两人温馨的互动让芙宁娜不自觉露出笑意，她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看向拉斯蒂涅：“上次让你调查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吗？”
拉斯蒂涅走上前来，轻轻鞠了一躬便开口：“报告芙宁娜大人，经过我们这几天的调查，确认了被捕的嫌疑人们都信仰一个名为‘大师’的存在，而这位大师则与早些年间被勒令封锁的水仙十字结社有关。”
听到水仙十字结社，芙宁娜皱了皱眉，心里涌上一个猜测——这件事也与雷内有关？
“但根据我们的的调查，水仙十字结社的根据地自体自身之塔早些年已然被逐影庭封锁，这位‘大师’早就不知所踪了。他们的信仰本该在当年便破灭，可近半年来他们又死灰复燃了。”
芙宁娜有些焦躁地用手指轻点了两下公文，严肃地看向拉斯蒂涅：“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卡萝蕾被芙宁娜这周身气质的变化而吓到，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颤来，而已经见识过一次的拉斯蒂涅则重新稳了稳心神，开口解释道：“有几位至冬的商人以水仙十字结社失踪的‘大师’之名，重新将曾经的信徒拉拢了起来。正巧，弗朗索瓦家族曾经也是水仙十字结社的信徒。在对方拿出了一些‘证明’以后，他们便对这些至冬的商人言听计从...”
芙宁娜抿了抿唇，厉声追问道：“他们告示里提到的预言也是出自这些至冬商人之口？”
拉斯蒂涅的汇报被芙宁娜的追问打断，他调整了一下呼吸顺手拍了拍卡萝蕾的头以示安抚：“不是的，根据嫌疑人们所说...这是水仙十字结社鼎盛时期‘大师’对他们提起的。而他们之所以会张贴这些告示，是因为至冬商人们的鼓动和利诱。据他们说，只成为枫丹的英雄洗脱污名就能重新回到权力中心...”
搞清楚告示上那预言的来源以后，芙宁娜便无心继续听取拉斯蒂涅的报告，在随便问了几句以后便将他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