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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你说扯不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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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一番谈话,宋大夫还能回想起来,每个字都无比清晰……

“宋大夫,眼下没有外人,我也不妨同你说句交心的话,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李策活着。”

宋大夫闻言瞪大了双眼,颇为震惊地看着她。

戚月继续道:“李家人的作风是我最讨厌的那种,加上我对宋小姐印象不错,所以最初我想的是宋小姐所嫁非人,最后连命都没保住,我就让李策也一起上路,搅得李家上下不得安宁,也算是替宋小姐出一口恶气。”

“戚大夫……”宋大夫一阵鼻酸,四十好几的人了,竟险些在一个同自己女儿差不多大的女子面前哭出来。

“如今听闻事情的前因后果,我更是不能坐视不理,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宋大夫,你能明白吗?”

这并不难理解,宋大夫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哽咽,“我明白,戚大夫是不想卷进是非里。的确是宋某人考虑不周了,如今戚大夫已经接了诊,李策若是不能全然无恙地从戚宅出去,必然会对戚大夫的声誉有损。”

戚月点了点头,“宋大夫能理解就好。我知道你让人叫我去医堂不见得真是有病人要看,特意过来也只是为了给你一份心安。”

宋大夫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在一个女子身上获取到心安,一时间五味杂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听戚月又道:“既是开诚布公,我也不妨跟宋大夫交个底儿。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宋大夫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如现在告诉我,我也好提前想清楚到底能不能帮上这个忙。”

“戚大夫要离开?”宋大夫意外地看着她,“你这才刚在百草县安定下来,救治那些因极乐丹受苦的病人也才攒起这么点儿声望,这个时候离开,不论去哪儿不都是从头开始吗?为何会做出如此决定啊?”

戚月料他会有此疑问,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淡然道:“这就是我要提前跟你说好的。宋大夫所求我大概能猜出来一些,如此我就更要宋大夫明白我的处境。我带着个不足百天的小娃娃,身边跟着的只有钟秀秀一人,未来可能要吃很长时间的苦,宋大夫可要想清楚了。”

宋大夫沉默了半晌,方才消化完戚月的话似的,蓦然间抓住了重点,诧异地问:“怎么,喻公子不跟你一起走吗?”

戚月:“他并不是我的夫君,只是为了自己的病接近我,如今看我还算有用,想把我留下供他驱使罢了。”

她面色平静地看着宋大夫,丝毫不在意他眼中的惊涛骇浪,继续道:“我既说了要你明白我的处境,就不打算再跟你藏着掖着。把这些都考量进去,你若还想将宋小姐母女托付给我,那我自然也不会再推辞。”

听了这话,宋大夫眼中划过一抹震惊,下意识讷讷低语道:“你竟然都知道……”

戚月勾了勾嘴角,“除了宋小姐,我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让宋大夫向我寻求帮助。”

宋大夫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得承认,我并不是个好父亲,心竹的娘走得早,我忙于医堂里的琐事,对她疏于照料,待她及笄就想着寻个最好的人家让她嫁出去,以后必然吃喝不愁。却没想到……”

说到这里,宋大夫难掩地哽咽了一下,缓了会儿才继续道:“她从李家逃出来以后,我心疼,也愧疚,却什么法子都没有,甚至都不敢面对她……尤其是她用那样疑惑的眼神看着我,问我……‘爹,我为什么不可以学医呢?’”

宋大夫陷入思绪的眸光倏然间清明,含着些许泪意看向了戚月,“戚大夫,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想到了你,然后也开始疑惑,为什么我没有教女儿医术?为什么我从没问过她想不想学?后来我明白了,归根到底,还是我目光短浅,骨子里还是不信女子能成大事……”

戚月静静地听着,不回应,也不做任何表情。

她明白宋大夫只是憋闷到了极限,继续找人倾诉,这种时候,对方往往并不需要你回应什么。

果然,宋大夫悲伤地垂下头去顿了顿,就继续道:“戚大夫能如此坦诚,宋某人感激万分,事关小女的安危,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也要问问她自己的想法。”

戚月理解地点头,道:“我明白,宋大夫回去跟宋小姐商量吧,七日后的晚上我会驾马车去济世医堂的后门逗留一炷香的时间,若是权衡了利弊还是决定让宋小姐跟着我,就让她出来跟我们一道走。”

……

老实说,宋大夫得知了戚月的情况后,的确是有所迟疑,主要是不舍得女儿冒险。

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受了那么多苦,若是在外头遇到什么麻烦,他恐怕连消息都不知道,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放心呢?

这些担忧,他毫无保留地都跟宋心竹说了,可后者几乎没有犹豫,便决定了要跟着戚大夫。

“爹,戚大夫的活法是我最向往的,如果您同意的话,我愿意跟戚大夫学习医术。”

宋大夫到现在都还记得女儿说这话时,眼里燃起的前所未有的光亮。

所有劝阻的说辞在对上那样的眼神时都显得无力,他根本没法拒绝自己亏欠良多的女儿。

如今,人已经不知道跟着戚大夫走到哪儿去了,他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像那些妇人般,多去庙里祈祷,愿她们母女和戚大夫他们都能平安顺遂了……

*

百草县往南三百二十里,有一座险峻陡峭的奇山,名叫荆棘山,因山中荆棘丛生而得名。

山下挨着的县城名叫荆棘县,因来往想要翻山都需要从县城绕行,因而城中相对富庶。

城外不远处的一家茶肆里,四张桌子占了三张,最醒目的,要数门口那一桌。

那一桌坐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一人抱着个襁褓中的孩子,看着风尘仆仆的像是赶了许久的路。

同他们一起的还有个颇俊俏的小公子,估摸也就十八九岁,长得那叫一个芝兰玉树,甚至还有几分雌雄莫辨的味道,尽管跟两位女子一样穿着朴素,风尘仆仆,却半点看不出狼狈。

那小公子右边眼尾有一粒殷红的小痣,如同点睛之笔一般,令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少了几分神性。

若是个女子,生了这副模样少不得要一边被骂狐媚,一边被数不清的男人惦念,可偏偏是个男子……

小公子似是有所察觉,抬眸冷淡地扫了一眼过来,眼底冰冷得令人莫名头皮发紧,竟是心虚地不敢再看了。

这奇怪的组合不是别人,正是戚月他们。

钟秀秀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看到戚月的脸又忍不住晃了下神。

尽管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可对上戚月这张卸掉了所有伪装的脸,她还是控制不住的惊艳。

她还问过戚月,为什么要往脸上画那么丑的胎记。得到的回答是刚开始胎记是真的,后来用药消退了,为免多费口舌解释,才继续伪装的。

用的药戚月也都告诉她了,说来也是神奇,那么严重的胎记竟用了月余就全消了,只是在眼角留下一点痕迹,除了平添了美感外,没有任何影响。

“姐……咳,哥,”钟秀秀有些别扭地开口 ,“我们赶了这么久的路,都没怎么休息,这次也不停一停吗?”

戚月刻意压沉了声音缓缓道:“荆棘县人口多,我们可以停一停。这些天我们经过的地方偶尔也能遇到服食那东西的病患,进了城只怕会更多。”

钟秀秀赞同地点了点头,小声道:“真可怕呀,他们好多都死到临头了还不肯戒掉……”

宋心竹淡淡地笑了下,若有所思地说:“贪图享乐,必不会长久,他们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该承受相应的代价。”

戚月满是赞许地看向她,“不错啊,心竹,觉悟很高!”

“师父说笑了。”

被叫了一路的师父,戚月还是有些不自在。

当初就说了戚月没比她大多少,她教宋心竹会跟教钟秀秀一样,不用非得拜师。

可宋心竹还是敬了拜师茶,还恭恭敬敬磕了头,戚月拦都拦不住。

如今这辈分就很乱。

钟秀秀平时叫戚月姐姐,跟宋心竹也是整日姐妹相称。可宋心竹叫戚月师父,至于宋心竹那个女儿日后若是会说话,要叫戚月一声师祖。年纪轻轻的,就是师祖辈的人了,你说扯不扯。

更扯的大概是,宋心竹的女儿明明比钱钱早生几个时辰,却要叫他一声小师叔。

宋心竹的女儿跟了母姓,叫遂遂,说是希望孩子以后事事都如愿遂心。

戚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看向宋心竹,小声问:“你怎么样?还疼吗?”

宋心竹按了按小腹,脸色虽有些难看,但照刚才缓和了不少,“吃了师父给的药,已经好多了。”

戚月点点头,耐心跟她解释着:“你是颠簸了一路,加上生产后第一次来,难受一些也正常,你要是歇够了我们就抓紧进城找地方落脚,然后你再好好休息。”

宋心竹点点头。

戚月便扔下几个铜板,收拾好东西先装上马车。

这一路走得并不快,中途还因为好几个病人逗留过,倒也没把这匹马累坏。

戚月摸了摸马头,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它也认得戚月了,老老实实地低头让摸,甚至还用鼻子拱了拱戚月的手心。

戚月莞尔一笑,思绪不受控地分散开,再重新聚拢出一个身影。

说起来这匹马还是那人挑的,也不知道他如何了。她这么一走了之,那人会不会迁怒到刘叔他们头上?

应该不至于吧?她都把解极乐丹的方子交出去了,诚意够足了,他那么大一男人,应该不会为难两个老人吧?

反应过来时,戚月简直忍不住想敲自己的头。

你怎么回事戚月?!好好的想他做什么?走都走了,他甚至都没来追,显然是默认了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啊!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去父留子,去父留子啊戚月!

做完了心理建设,钟秀秀他们也都坐上了马车,戚月赶紧收回思绪,颇娴熟地赶起了马车。

伴随着车轮碾过路面的响声的,是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马车内,钟秀秀低头看着戚楌乐呵呵的模样,不由也笑了,抬头跟宋心竹道:“我发现了,最近几天钱钱一听见医铃响就笑,还要去够呢你看。”

宋心竹看了过去,不禁也笑了,语气颇有些感慨道:“说来钱钱与遂遂同天出生,遂遂到现在还没怎么笑过呢,钱钱倒是个爱笑的。”

两人说着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钟秀秀掀开车帘往外一看,缩回来道:“又来个听见医铃声出来寻医的。”

两人都下了马车,见来的是个瘦骨嶙峋还有些驼背的老者,仿佛站着都很吃力,张口却是求他们救救他的老伴儿。

“我老伴儿咳了有些日子了,这段时间更是频频咳血,去县里开了不少药,可都没有用,白白花了不少银子……”老者说着,忍不住朝紧闭的马车门张望,又问:“大夫可是还在车里没下来?能否跟我去给我老伴儿看看?”

戚月上前一步,道:“老人家,我就是大夫,这两个都是我的徒弟,若您信得过,可以带我去看看。”

听了这话,老者明显有些犹豫,目光在戚月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着,显然是不相信这么年轻的大夫能有什么能耐。

再看看戚月身后,一个大夫,带着两个女徒弟,还都带着孩子,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老者:“……”

戚月也不催,一路上这样的表情她看过不少了,全凭他们自愿,若是信不过,他们直接走人就是,左右都没甚大碍。

良久,老者琢磨够了,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反正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就让你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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