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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同门较武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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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李天波苏醒过来,发觉自己手脚俱绑,被扔在一间小屋内。李天波猜不透郦家是何用意,又恼又怒,暗恨自己大意,中毒失陷。

然而郦家也大意,没想到李天波练过凛冽掌的外家内功,这么快就醒转过来,并且普通的绳索,根本缚不住他。李天波暗运一口气,挣脱绳索,听了听,里外寂然;推推门,已经上锁。李天波循门缝,托定门扇下方,轻轻一端,便端下来,又轻轻一撤,门即脱落,一点声音也没有。

李天波先要夺回自己的剑,飞垣窜房,将郦家探了一遍,当晚郦家戒备森严,不仅是李天波带来的消息,惊动了郦家,还有郦蕊珠逃亡的事,也搅得府里大乱。他见郦家的公孙派弟子,手持利刃,在各处要道巡防,也有三三两两的人影,各抱兵器,聚在一处,低声议论小姐和巴公子的事。

李天波窥见东、西、北房,都透出灯光,时有人影走来走去,夹杂着低沉的说话声。正房里,放着一张大圆桌,围坐着郦朝阳和几个头领模样的人,似有所密议,李天波的剑,便放在圆桌正中。忽有人来报,巴秋澍已被擒拿住,但跑了小姐。屋里人便一拥而去审讯巴秋澍,李天波趁机翻进正屋,将剑取在手上。

他不想就此撤走,还想探个究竟,郦家为何对自己下毒。这时,若霓也来到郦家,二人无意间互相策应,竟让若霓发现了郦家制天霄乐的秘室。

两人归店后,商酌了一会儿,随后各回房间,刚要打会儿盹,忽闻外面有脚步声。少时,一个伙计前来敲门,身后跟着两个官面打扮的人,说是来查店。李天波翻身坐起,开门堵在门口,心中猜疑,昨晚才出事,今天就有人查店,不得不加份小心。

查店的人拿着客店薄册,将李天波上下打量,详细盘问来路,问了半天,似欲往屋里闯。李天波一动不动拦在门口,查房的人厉声吆喝起来。李天波笑道:“想进来看也可以,让我先看看二位的腰牌。”

那二人一愣,面面相觑,没了主意。拿薄册的随即厉声发话道:“你想干什么?我们办的是案,你这么胡缠,可别怪老爷们不客气!”

李天波冷笑道:“办这种差事,不留名姓可不成。别看是查店,也一样有危险,不知哪时也许挨了刀,送了命,可就不妙了。”

拿薄册的人大怒,退了半步,便欲拔刀。后面的人一扯他,低声道:“算了,名字既对得上,且别动手,没的把差事拾炸了。”拿薄册的人狠狠盯了李天波一眼,恚声道:“你休得干扰我们办事,这里头有好大的干系,你小心点。”说罢悻悻离去了。

二人一走,李天波立即对若霓道:“昨夜一闹,郦家定已防备上了。想不到他们如此嚣张,竟冒充官人查店。他们在地方上颇有名望,却这般胡为,很可能是和官府阴有勾结,借势打探。”

若霓点头道:“这样一来,郦家很难接近了。我们也不可在此羁留,落脚处叫人知道了,我们就许吃亏。”

李天波很以为是,两人匆一商议,立刻离开客店,行迹顿渺。

郦家派出众弟子,查客店,查古庙,查酒楼茶寮,甚至连娼窑也查了,再没发现李天波和若霓的踪影,连郦蕊珠和巴秋澍也销声匿迹。郦朝阳暴跳如雷,搜查得越严,又挑选出武功高强之人,由郦容督饬着,护宅护院,值夜守岗。

转眼到了聚会的日子,天山和夔门公孙派的人已分别赶到。天山派的人少,玉千叠只带来了女儿艾伊娜,和两个回部弟子,一个叫穆哥,一个叫凯耳,也是额贝都拉牧场的马师。夔州这边,巴十三和娘子巴夫人,选了十一名弟子,到达洛阳。当此时,巴十三还不知巴秋澍的事。比武日近,巴秋澍忽然失踪,巴十三尚在生气,一面差人寻觅儿子,一面不得不率领门人,出发赴会。

郦家顿时热闹起来,门前悬灯结彩,家里花厅大堂,内室中庭,全部高搭芦棚,设着酒席,并搭了一座高台,做为切磋武技之用。而内外的警备,也愈发加紧,门中枭劲的弟子,将天山和夔州门人住的地方,潜加监视,以防李天波和他们接触。

郦家附近店房也骤多寓客。玉千叠每到洛阳,皆是住店,无论郦家怎样相邀,都婉辞坚拒。巴十三过去和洛阳派交好,常住郦家。近些年双方失和,巴十三也不住郦家了,在郦家不远处一条巷子,租了一个院子暂居。

此外,洛阳公孙派还请了不少观摩的宾客,这时也纷至沓来。计有五行宗的樊丕显父子、在鸡公山设场授徒的华子辛,庐州铁掌董轻肥等,陆陆续续,来了二十多位。还有点苍七子之一寸立德,也远从大理赶到。此人隐居云南,孑然一身,也不传徒,这次肯为公孙派出山,是因和郦之恒长子郦当阳的交情而来,他们有二十年没见了。

到了聚会比武的日子,第一天先宴宾客,众人见面,互道契阔。花厅前彩台上,请来有名的豫剧班子,唱了一天的戏。第二天,撤去彩绸,就是预备较量武技的擂台了。

首场便由艾伊娜和郦容交手,双方都拿着未开刃的剑,一动手,各展绝学。艾伊娜身手敏捷,不在李凌霜之下。她一上台,真个是珠辉玉丽,光艳逼人,看台下顿起一阵骚动,郦容也看呆了眼,脸上带出垂涎之色。

郦容虽然沉迷于艾伊娜的美貌,过起手来,却依然狠辣。他的眼光和手脚,尽在艾伊娜胸坎和腰肢上打转。艾伊娜蛾眉紧蹙,暗地恼怒,将天山公孙派剑术,狂风骤雨般施展出来,一味有攻无守,专找要害。

郦容绕场而行,忽然一回身,往前一窜,喝声:“看招!”利剑照艾伊娜胸部“灵台”穴刺去。艾伊娜轻灵的身子一闪,趁对手还未收招,突然左虚步撩,照郦容肋下猛攻。郦容退步略迟,顿时被剑挂着,多亏是没开刃的剑,否则早已衫破血流。

台下响起一片惊叹,郦容从耳根泛起红云,咬一咬牙,身法一变,出剑骤显猛烈。艾伊娜毫不相让,两人的剑招越发紧迫起来。郦容的父亲郦当阳左腿跛瘸,坐在藤椅上,摇了摇头,低声对郦之恒道:“爹,您老看,点到为止即可,不一定非见胜负。”

郦之恒年当耄耋,道貌岸然,很显威严。他武功纯熟,内外功极强,在北方武林颇有声望。听了大儿子的话,他微皱眉头,低喝道:“嘘!”

此时,台上激斗十数招,忽然郦容一记摔手,照艾伊娜乳下“幽门”穴捣去。艾伊娜往上猛一抬腕,剑往外疾磕。郦容倏然避开,一扭身,十字摆莲,剑取艾伊娜柳腰,脚踩其足尖。两人几乎肩并肩,艾伊娜觉得锐风贴身而进,立刻倒转七星步,施天山公孙派绝招,一剑迎上。剑光闪处,“啪”的一声,郦容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清脆无比。

比武台下,蓦起一阵喧哗。郦容倒退三四步,羞愧难当,重新往前一扑,似欲拼命。郦之恒一声断喝道:“住!”他转身对玉千叠抱手笑道:“令千金的身手实在好,这一场我们输了。”

郦容不由急忿,双目直竖,喊道:“爷爷,这就认输么?”郦之恒哼了一声。郦当阳吼道:“孽子,下来吧!胜负已见,你终不是人家对手。”郦容负怒带愧,走下台来。

郦朝阳忍耐不住,甩衣起立,大喝道:“下一场,由在下请教天山派高明。”巴十三见他叫阵,也嚯的站起,声如洪钟地道:“我们有言在先,一人只见一阵。郦师兄,你若不嫌在下,我愿意奉陪高明,走上几招。”

郦朝阳见他出头,冷笑道:“巴掌门是四川有名的人物,极不好惹,我哪敢嫌弃阁下。不止你巴掌门,就是令郎也胆大妄为,行迹不检,颇有贵门之风。你我两家婚事,需得重新说道说道。”

巴十三听他话风来得陡然,疑惑起来,瞪目道:“我知道你拥财万贯,身家很重,可我在下未必想高攀。你说话要有凭据,犬子哪里行迹不检了?你不妨一说,果然有理,回去我教训他。”

郦朝阳冷笑连连,可当着众人,他怎能将家里丑事抖落出来,遂道:“巴掌门休装无辜了!令郎找死,玷污朋友家清白,这一场比试后,我还要向巴掌门请教令郎下落。”

巴十三越发不解,连巴夫人也异常困惑。郦朝阳和巴十三忿忿上台,凑到一起,刚开招,就疾如狂风,双方都恨不得立刻把对方打趴下。这第二阵不拿兵刃,只过拳脚内功,是每次比武必有的一场。

巴十三圆颅厚唇,身量稍矮,腰杆粗壮,气象很刚猛。他的公孙拳很熟,拳招飞速,看着令人吃惊。郦朝阳高出巴十三一个头,额开目朗,方脸通鼻,看外表觉得很矜重,其实他颇有心机,手上也极其灵活。

两人对阵,连过一百余招,巴十三猛扑猛打,却捞不着郦朝阳。郦朝阳似乎胸有成竹,要遛乏对手,再一举取胜。底下观战的人不禁议论纷纷,有的说夔州派刚烈威猛,可操胜券;有的说洛阳派半点不慌,终会反转压倒对手。

忽然,巴十三一招走空,郦朝阳猛地直腰,双掌一伸,咯咯作响,进步欺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去。巴十三不由往旁闪动了半步,才欲还招,郦朝阳瞬间改变了战法,其疾如风,一连三下,硬攻上来。

巴十三破招进招,飞掌横击。哪知郦朝阳全是虚招,突然一偏身,凌空而起,照巴十三上盘一蹬。这是借伏窜之势,用全身之力蹴来。巴十三连忙后退,一掌斜切下去。郦朝阳眼看要踢空,倏然一登劲,左脚已踏上巴十三手臂,右腿一扫,照巴十三颈脖踢来。

陡出意外,巴夫人惊呼出声。哪知巴十三也非弱手,虽败未乱,左手蓄力,“斜挂单鞭”往外一削,硬接郦朝阳的右腿,来个硬碰硬。砰的一声,两人同时弹飞出去,摔在台上。

两人用的力都过猛,一个手臂骨折,一个腿骨折断。巴夫人忙飞扑擂台,急问道:“十三哥,怎样了?”巴十三摇头不答。郦家人也连上去三、四人,将郦朝阳搀下台。

寸立德悄声对郦当阳道:“遭了,令弟冒险玩命,两败俱伤。”郦当阳难堪地道:“舍弟不该下此狠手。”郦朝阳的弟子怒喊道:“巴掌门别走,我们还要请教!”几个弟子截住巴氏夫妇,不让下台。艾伊娜娇叱道:“这是什么道理?输不起,就别上去打。”

这当口,郦朝阳的弟子已窜上擂台,两个扑到巴十三背后,三个堵在前面,撸袖捻拳,就要动手。巴夫人柳眉一挑,喝道:“闪开!”松开丈夫,双臂一挥,在前开道。前面的人急忙旁窜,斜扑到巴十三身边。后面的人也趁虚而至,猛下辣手。巴十三转身单臂迎斗,巴夫人也回身抄过来,却被郦家弟子截住。

看客哗然,艾伊娜飞身而起,跃上擂台,出手拦阻郦家门人。夔州弟子也怒了,奔向擂台。情势紧急,眼看要激成混战,玉千叠倏然站起,高声道:“郦掌门,还不说句话么?”

郦之恒勃然变色,喝道:“岂有此理,都给我退下!”郦当阳也扶椅起身,喊道:“快快住手,咱们是以武会友,休得无礼。”宾客面面相觑,也帮忙劝阻道:“别打!别打!”

掌门发话,台上弟子不敢违忤,只得退下,巴十三也叫回自家弟子。郦之恒不遑搭理二儿子,先去问候巴十三,回头命人给其治伤。乱了这一阵,公孙派各支都无心比试了,当下各回寓所。请来的宾客,筵席过后,也回店的回店,闲逛的闲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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