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谁知他也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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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克寒认罪,卫灏带着供词去东宫交差。
萧懋没想到竟然能从钟克寒身上追查到母钱的线索:“秦理真是胆大包天!”
大半年时间,他对秦相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二人数次交手,他能感受到秦相的野心勃勃。
二人正在商议应对之法,外面小宦官前来禀报:“太子殿下,蜀王求见。”
原来自皇帝病重,太子宣诏诸王入京探病。如今在外藩王已经齐聚京城。
当今天子原本只有兄弟三人,一位兄弟早已病逝,皇帝病入膏肓,如今唯有幼弟蜀王正值盛年,而其余诸王皆是旁枝所出,虽有王爵却是个空架子。
蜀王入宫探病,还带了大批药材进献,对东宫极尽关切安慰,还抹泪伤感,感叹兄长病重自己未能及时入京等语,一派好叔父的模样。
太子与蜀王渐熟,没想到前几日,蜀王却转头隐晦提起:“如今继后的儿子已经成年,而太子殿下还未继承大统,若是有个变故,岂非功亏一篑?”
“大统之事,自有天意,何必强求。”太子当时一副伤感模样:“况且都是自家兄弟,无分彼此。”
蜀王当时欲言又止:“有些事情,不要怪臣挑拨。”
太子当时神情镇定:“王叔但说无妨。”
于是蜀王劝他:“储君之位,国之重器,轻易不可更替。况且太子殿下颇有明君之象,而继后那几名皇子……”他摇摇头,言语之间颇为瞧不上:“但继后不甘心,总想推自己亲生的儿子上位,将来还不知道有多少手脚要做。”
他自入蜀,这些年往东宫不知道送了多少好东西,人人都道蜀王封地富贵,外面人尽皆知蜀王对太子忠心耿耿。
太子闻听此言,目光闪烁,只敷衍道:“皇叔好意,侄儿愧不敢当。”
蜀王摆手:“太子说的是哪里话!臣自离开京城,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太子殿下,你我虽为君臣,实则骨血亲情断不了。再有一桩,我母亲早逝,太子殿下也失恃已久,我们同病相怜,更应该互帮互助。如今陛下有恙,臣不能眼睁睁看着殿下把储君之位拱手让人。”
要不是萧懋早在各路藩王入京之时对其严密监视,压根不会知道蜀王不止与东宫联系紧密,还与继后的几个儿子也有接触,至于他们私底下都说些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有此一事,叔侄间信任度大打折扣。
无论蜀王再如何唱念俱佳的的向他表忠心,总不能让他放心。
没想到蜀王劝说一回,不见萧懋点头,隔得几日便又来相劝。
如今已经是第五遭了。
萧懋使个眼色:“王叔过来,你多有不便,去后面藏着。”
卫灏依太子之意,闪身进了书架之后,躲进幛幔之内,瞧不见外面的人影,却能听到书房内的人说话。
不多时,小宦官引着蜀王踢踢踏踏进来了。
蜀地多湿热,听说物产也比较丰富,蜀王虽值盛年,却吃成个肚大如箩的胖子,面白须长,慈眉善目,一副长者风范。
见到太子无外乎老调重弹,让太子趁此机会将诸兄弟斩杀殆尽:“……臣入京多时,观皇后之意,太子若不早做决断,皇位危矣。”又提太子若下不去手,“臣愿为太子赴汤蹈火,背千古骂名亦在所不惜”等等。
太子闻听此言,目光闪烁,只道:“皇叔好意,侄儿愧不敢当!”
蜀王见状大喜,纳头便拜:“臣一定不负太子所托!”转头便出宫而去。
卫灏从书架后转出,若有所思。
萧懋问道:“看出来没?”
卫灏道:“蜀王狼子野心,断不能容。还请殿下速速调兵遣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秦理好像出自蜀地。”
太子点头:“不错。”
他讲起宫中往事:“说起来这还是上一代的恩怨,我还是母后生前讲过一遍,当时年纪虽小却记得此事。当年蜀王的母妃与皇祖母宫争宠,后来被白绫赐死。父皇继位之后,怜惜蜀王幼小失恃,不舍得下重手,于是放手让他去封地,为此不惜与皇祖母反目。皇祖母当初言之凿凿,说父皇纵虎归山,将来总要吃到苦头。谁知……”他叹一口气:“天家骨血,从来亲情淡薄,全都为了皇权富贵争红了眼,说起来还不如小户之家来得和乐安稳。”
关于此事,卫灏也不知从何安慰。
他只能催促太子:“殿下速速调兵,只恐迟一点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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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灏带着虎符出宫之时,吩咐卢登带人去五柳巷保护朱玉笙。
“马上要大乱,她若是掉一根头发,你提头来见!”
卢登不敢违逆,只能带一队人马往五柳巷而去,却不知身后还遥遥缀着公主府的人。
桑珍奉端慧公主之令,派人暗中盯着卫灏的一举一动,原本他都很规律,每日出府之后便直奔天牢,或者直奔东宫,忙于公务无暇顾及别的。
结果今日在宫门外见到卫灏匆忙出宫,却留下心腹卢登,公主府盯梢的人心有疑虑,立刻兵分两路,一路追着卫灏而去,另外一路紧咬着卢登不放。
卫灏前往京郊大营,倒是很好盯梢。
卢登这一队人马在京城七拐八弯,若非目标明显,早跟丢了。
公主府的探子追到五柳巷,见卢登带着人敲门进了一处小院,于是在巷子口随便用十文钱打听到一个消息——那小院住着的乃是一位绮年玉貌的年轻姑娘,带着个小丫环。
探子留下两人暂且盯梢,急急回公主府禀报。
桑珍听说此事,面色惨白:“日防夜防,没想到在公子这里出了岔子。原还想着他不喜欢卢明月,只是讨厌公主的安排,没想到却是心被外面的女人给勾走了。”
她深知端慧公主的心结,当初与卫山川成亲之后,发现他心中对前未婚妻余情未了,伤怀许久。
端慧公主最开始也曾试着放下公主之尊,用女子的温婉来挽回丈夫的心。
无奈从小金尊玉贵长大的公主,几曾做过如此卑微之事。
就算勉强自己去做,也无甚效果。
后来她用这世上最激烈的手段,想要把丈夫逼回来,却不知越逼越远,最后分道扬镳,天各一方。
这些年来,婚姻的失败如同刻在身上的刺青,变成了端慧公主此生耻辱,让她时时想起便郁郁难展。
原还想着替儿子挑了一门绝好的婚事,谁知他也被外面的女人勾走了魂儿。
桑珍不敢怠慢,赶紧进寝殿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