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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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云烟猛然抬头，“凭什么？就凭你对她的维护！如果不是你的孩子，你何必那么紧张？”
“那你可是冤枉我了。”陆程睿不忿。
“冤枉？你倒是说说看，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我遇见她一共也没几个月，怎么会是我的孩子？按月份，我最初遇到她时，她就已经怀孕了。”陆程睿的表情很无辜。
听他这么说，杜云烟更难受了，“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只是和一个孕妇谈了几个月的恋爱？”杜云烟唇边带了几分讥诮和嘲讽。
陆程睿脸色涨得通红，但还是点了点头，“和她交往是始料未及的，最初从未想过会和她有什么感情纠葛……”
“你们上过床了？”杜云烟突兀地打断他。
“怎么可能？她都那样了，我怎么敢？”陆程睿的脸上竟然露出了几分担当和责任。
“其实你是想的。”杜云烟的心是痛的，明明在问，用的却是肯定句。
陆程睿不置可否，就算是默认了。
一个男人因为怕伤害女人而忍住冲动，那一定是爱了。
杜云烟心中苦涩，试问哪个女人能坦然接受自己的老公爱上了别人？
回想起第一次怀孕。
那晚陆程睿去参加同学聚会，回来时带着微醺的醉意，明知道自己有孕在身，还是忍不住生理上的冲动和欲望。他哄骗自己会轻点，可后来的过程中，他却越来越亢奋，越做越激烈，完全忘了自己的身子能否承受，任凭自己怎样哭求，始终不肯放过自己……
也正是因为他的那次放纵，最终导致了她的流产。
事后杜云烟伤心欲绝，陆程睿也是懊悔不已，他解释是因为禁欲太久，又喝了酒，哥儿几个本想拉着他去夜场逍遥，可他死活不去，匆匆赶回来，还被那些人笑话成了妻管严！
最终，杜云烟选择了原谅。
事后婆婆赵雪梅追问流产缘由，对于这种事，杜云烟羞于启齿，她怎么好意思直接说是陆程睿的纵欲导致，于是随便编了个理由，只说是工作中的不小心，打算应付过去。
谁知婆婆大发雷霆，把这件事归罪在她的工作上。
因为杜云烟是个建筑设计师，需要经常加班跑工地，所以赵雪梅执意认为她的工作是罪魁祸首，逼杜云烟辞掉工作，专心在家备孕。并发话，只要不给她生出孙子，就别想上班。
一晃两年过去了，她的肚子再没又丝毫动静，为此，赵雪梅时不时地讥讽挖苦她，她为了陆程睿，杜云烟全都默默忍下来。
如今，陆程睿因为何倩倩的肚子，竟然忍下了全部欲望，这些对她是多么的讽刺和打脸。
杜云烟盯着他的眼睛，“你……你是什么时候对她动情的？”
“什么时候？”陆程睿并不否定“动情”两字，他若有所思，眼底带着捉摸不定的飘忽，然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杜云烟紧紧盯着他，看不懂他眼中的飘忽。
陆程睿沉默片刻，似解释，又似交代，“最初我只是同情她。她和我说，在一次应酬中，她因醉酒意外失身，不小心怀了孩子，可那个男人竟然不承认。”
醉酒？意外？失身？杜云烟眼眸微眯，以何倩倩的精明竟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可能吗？
“你们是怎么开始的？”
陆程睿低头沉思，沉默不语，就在杜云烟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陆程睿开口道：“初次见她是在金盛商务KtV的楼下，她被人推下车，摔在了地上，伤到了腿，当时围了很多人……”
“你见是她，所以就主动送她去医院了？”
陆程睿刚想承认，一想不对，随即纠正，“没有，是她在人群中认出了我，叫住了我。”
“然后呢？”
“是她拜托我送她去医院的，当时她腿上流了血，我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施以援手的。”
陆程睿的言外之意——不是他主动的。
“你帮了她，为了谢你，她请你吃饭，一来二去，你们的联系越来越频繁？”
陆程睿点头。
“后来呢？”
“后来，她经常和我诉苦……”
“是不是还经常对你嘘寒问暖？”
陆程睿惭愧地低下头。
“相处时，她是不是会不经意地触碰你，就比如……比如不经意地为你拍去掉落在肩头的落叶或者……或者摘掉你胸前衣襟上的发丝？”
陆程睿猛然抬头，惊讶地看向杜云烟，然后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杜云烟嘲讽一笑。
她记起何倩倩曾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说只要和她接触过的男人，只要她愿意，那男人很快就会对他有感觉！
她说这话时眼底的自信爆棚。
当时杜云烟很惊讶，笑问何倩倩，‘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何倩倩有些小得意，回她，‘谁让我是学心理学的呢，我会读心术呀，对于拿捏男人，小菜一碟……’
她说，男人很贱的，只要你偶尔表现出对她的关心，十个男人，有九个会感动，她说和男人相处时，你越崇拜他，他就越来劲儿……
那天何倩倩和她说了很多，她的理论是杜云烟前所未闻的，她惊叹何倩倩哪看来的这些理论。
何倩倩神秘兮兮地告诉她，这些都是经验之谈。
杜云烟对于她所说的经验之谈并不感兴趣，让她感兴趣的是何倩倩所说的心理学，为此杜云烟还选修了一门心理学课程，可是课本上的知识和何倩倩的言论相差甚远。
杜云烟收回思绪，继续问陆程睿：“那时的你们为什么背着我？”
“她说她没脸见你，让我不要告诉你她回来了。”
“没脸见我？呵呵——”杜云烟笑了，笑得有些苍凉，原来何倩倩也知道当年的事做得很过分。
那年和倩倩的爸爸得了脑瘤，需要开刀切除，可是手术风险极高。
杜云烟知道后，告诉她自己的一个远房堂叔在本市一家大医院的脑外科，技术精湛，是目前国内最好的专家。
何倩倩也知道这个人，只是他的手术排得很满，最快也要半年后，而何倩倩的爸爸已经等不了了。何倩倩正苦于求助无门，得知杜云烟的这层关系后，恳求杜云烟约她堂叔出来吃顿饭。
杜云烟约出堂叔后，何倩倩硬要塞给她堂叔一笔好处费，说这是行内规矩，如果堂叔不收，她会不踏实。
堂叔执意不要，何倩倩苦苦求堂叔，几番推诿后，堂叔迫于无奈勉强收下了。
之后的手术很成功，何倩倩的爸爸恢复得很快，可事后何倩倩却要杜云烟把送给堂叔的钱要回来，如果不给她就去有关部门告堂叔。
杜云烟自知此事对堂叔不利，于是拿出自己的钱，谎称是堂叔的，还给了何倩倩。
何倩倩收了钱，还假惺惺说自己是有苦衷的。
每每想到此事，杜云烟就意难平。
“然后呢？”她继续问陆程睿。
“最初，她只是和我诉苦，我很同情她，渐渐的她的话题转为其他，和她在一起我觉得轻松愉快，不知不觉对她的感觉就变了。”
听到这里，杜云烟的心在滴血。她知道何倩倩的对男人很有手段，也知道她这个人自私自利，不择手段，只是没想到这次她竟然把手伸到了自己的男人身上。
然而她更气的是陆程睿的耳软心活。
此时，陆程睿的目光飘向远处，他眸光晶亮，沉默不语，似在追忆往事。
原来那天的何倩倩真的是在故意勾引他，是何倩倩把他拉到一条枝繁叶茂的林荫路，随手为他拍去了肩头的落叶，那天夕阳照在她脸上，她的红唇莹润，眉眼如画，整个人都明艳得动人，扣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