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婆媳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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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程睿虽面无表情,可杜云烟却分明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笑意,她定睛看了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这种感觉让她很抓狂。
她打断陆程睿的思绪,再次问他:“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你的?”
“当然不是,是一个醉酒男人的,那男的也喝多了,死活不承认。”说到此处,陆程睿有些不忿,为何倩倩抱不平。
“即便这样,她也想把孩子生下来?”
“她原本是想做掉的,可是她的身体不允许她这么做。”
杜云烟不明所以,追问,“什么意思?”
“她患有贫血症,血凝度也很低,如果进行流产会导致贫血加剧,造成大出血,所以医生不建议流掉。”
杜云烟想起当年何倩倩离开时,曾给自己留言,说她患有严重的疾病,难道指的就是贫血症?可看她脸色红润,哪里像了?
“她哪有贫血的迹象?贫血不应该面色苍白吗?”杜云烟忍不住问道。
“那是这几个月将养得好,还有,你没看她化着妆吗?”
见杜云烟没有反驳,陆程睿赶紧借机解释,“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怕你把她拽摔,万一造成流产,会大出血的,弄不好还会危及她的生命。”
杜云烟想起自己失去的孩子,顿时怒火中烧,“所以你就丝毫不顾及我?”
“那……那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想到,再说了,何倩倩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对你也不好呀。”陆程睿振振有词,丝毫看不出半点愧疚。
“啪、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在寂静的深夜格外响亮。
陆程睿的两边脸颊瞬间红出五个指印。
这两巴掌,杜云烟是用尽全力打的,可惜此时的她身体虚脱,力道没有达到预期,她用发麻的手臂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深呼一口气。
“陆程睿,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一巴掌是替孩子打的,因为你的心狠手辣,害我们母子两还没见面就阴阳两隔,孩子如若地下有知……”
正说着,身体突然被陆程睿抱住,他抱得那样紧,他把头埋进她的肩窝,声音闷闷的,“老婆,别说了,别说了,那也是我的孩子,我也心疼啊,都是我的错,当时的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你原谅我,好不好?”
“滚开,你走……”杜云烟痛苦地叫嚷。
“老婆,原谅我,咱们以后好好的,我会和她分手的。”
“分手”两字在杜云烟的耳里格外刺耳,她想起陆程睿也曾这样亲昵地叫何倩倩为老婆。她一直以为婚姻是神圣的,老公老婆是唯一的指定称呼,可如今这两个字不再神圣。
“走开,你走开,以后不要再叫我老婆,你不是已经有新的老婆了吗……”杜云烟试图挣脱他的怀抱。
陆程睿一愣,随即想起那张卡片。他搂着杜云烟,解释道:“那个只是写着玩的,我的老婆只有你一个,我也从未叫过她为老婆,你信我!”
杜云烟还是推搡他,可陆程睿把她抱得更紧了,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她,他嘴里呢喃着,“老婆,我错了,原谅我,不要一棒子打死我,即便是犯罪,也没有立马就判死刑的,总要给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陆程睿神情有些激动,眼圈也红了。
这次,在他道歉的话语中,杜云烟听出了悔意和诚意,眼泪不争气地又掉了下来,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陆程睿感觉到胸前的湿意,他低头看着杜云烟猩红的眼眸,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安慰,下一秒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上去,一边吻着她的泪痕,一边嘟囔道:“云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
在门外听墙根的陈露心里五味杂陈,但终于放下心来,她悄悄地转身离开,来到医院门口,看了看表,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豆豆应该睡着了吧。
她打了辆车往家赶,到了楼下抬头看向家的位置,只见家里的灯还亮着,不由的心头一紧,难道豆豆还在闹?
一开门,只见客厅灯火通明,一地狼藉,各种玩具散落在地,豆豆安静地躺在地板上睡着了,脸上脏污不堪,唯有眼角下方的肌肤,还能彰显出肌肤本色,一看就是被泪水冲洗过的。
陈露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上前,抱起豆豆,此时虽已入夏,毕竟地板上凉,她伸手摸了摸,豆豆手脚冰凉,陈露下意识抚上儿子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婆婆竟然真的不管孩子。
她抱起豆豆进入房间,就在这时对面卧室的门嘭地打开了,婆婆郑晓葵凶神恶煞般冲进来。劈头盖脸骂道:“贱人!你终于舍得回来了,说!这一晚上,和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贱人?陈露皱了皱眉,十分不悦,“妈,您在说什么?请放尊重些。”
她故意压低声量,唯恐吵醒怀里的儿子。
“让我尊重?有本事你别做呀,别以为我儿子不在家,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告诉你,这个家还有我呢!”
陈露莫名其妙,“妈,我只是回来晚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想到哪里去了?我分明听到男人的声音了,这么晚不回家,难道不是和男人鬼混,亏你还让我帮你看孩子,你倒好哇,挺逍遥快活呀——”郑晓葵的声音越发高亢,丝毫不顾及已睡着的孩子。
陈露一愣,男人的声音?
她猛然想起,在她打电话时,陆程睿曾出声劝她回家,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被婆婆误会了。
她不想与婆婆在这里争吵,小声道,“妈,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露的小心翼翼,让郑晓葵更加火冒三丈。
“误会?你当我傻呀?三更半夜不回家,打电话也不接,还关机了,不是找野男人是干嘛?”郑晓葵喋喋不休,不依不饶。
陈露烦不胜烦,语气不耐,“妈,你先出去,别吵到孩子。”
她把儿子轻轻放在床上,小心翼翼地帮他脱身上的衣服。
陈露的避重就轻,让郑晓葵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怀疑,见她对自己无视,郑晓葵恼火更甚。
什么?让她出去?这是在轰她吗?
这是自己儿子家,她陈露有什么资格轰她走?儿子被戴了绿帽子,她这当婆婆还不能问了,如今竟然还要轰她,一晚上的积怒顷刻爆发。
郑晓葵猛地冲上前,揪住陈露的头发就开始扇她耳光,嘴里还骂骂咧咧,“我让你偷男人,我让你不要脸……”
一连两巴掌呼下去,陈露被打得措手不及,生生挨了两耳光。
婆婆来自农村,经常地里干农活,手上有把子力气,这两个耳光扇得她耳朵嗡嗡直响。
陈露怎能容她再打下去,扯了一下她的手,不仅没有扯下去,反而薅疼了自己的头发。
电光火石间,陈露死死按住郑晓葵抓握她头发的手,顺势一带,猛然低头。
郑晓葵的手腕瞬间被折成九十度,忍不住失声痛呼:“啊——”
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陈露的头发。
陈露借机摆脱她,迅速退后几步,揉了揉被揪的生疼,还有些发麻的头皮,她拢了拢狼狈不堪的发丝,怒道:“妈,我说过,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为什么不听?”
“自己出去偷男人,还敢打我,真是反了天了。”
郑晓葵再次冲上前去抓陈露肩头,陈露肩头一低,快速闪开。
郑晓葵刹不住脚步,“扑通”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