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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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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既然光禄大夫是听皇帝的诏令行事,那手中的权力也与皇帝的宠信有关。若是皇帝肯用你,光禄大夫的官职便不再是个闲职,只不过这样的例子太少了而已。即便是皇帝想要重用你,也会许你别的官职,再兼任光禄大夫便是了。所以陈年现在空有当朝正二品的官阶品帙,手中并没有相应的权力,徒受虚名和俸禄而已。

“过几日安定下来,爹还要领你到相府拜师,王相浸淫官场数十年,以后你可要好好学着点才是。”

“是,儿子记下来。”

“现在与你说什么,你也不会有切身体会,等你临朝几次,便会知道各部官员对你的态度了。”

陈年认真点头,其实他早有预料,自己身上的这些名头,什么当朝二殿下,那是因为自己成了国太的干儿子,或许在正直之士眼中,还会误会是自己行谄施媚得来的,什么永兴侯府的小侯爷,也是受得老爹陈景泰的荫庇世袭而来,再有什么银紫光禄大夫,那就更不要提了,圣上随便赏下的闲散职位能让几个人服气。估计现在的陈年,也只有因为抄诗而得来的才子名声能让人高看几眼。

不过才子的名声在朝堂之上可没用,唐朝的诗仙李白也曾有志为官,可惜‘仰天大笑出门去’最后成了‘千金散尽还复来’,一生的绝世才情只能寄予山海;着名的北宋婉约派词人柳永柳三变即便是才华出众、妙词百出,也不过是混迹在风月场上,填词予歌姬取乐;更不要提苏轼苏东坡一生都在贬来贬去,最后搞得自己‘也无风雨也无晴’,郁郁而终。所以,在朝堂之上,诗名才情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添头,锦上添花还行,雪中送炭那就不要想了。

所以,现在朝堂上的各部臣属对陈年的态度恐怕都不会友善。有的人或许会中立观望,但更多的却是嫉妒眼红看不上,至少自从陈年得了这个二殿下的头衔,弹劾劝谏的奏章就没停过,只不过都让皇帝赵祯留中了而已。

见他们父子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韩春盏看不过,便插言道,“好了好了,侯爷也真是,现在都在用饭呢,何必说这些徒惹人烦厌的朝堂政事。不如听我说一句,现在咱们侯府成了永兴府,我意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整顿整顿,我这几日带人逛了逛后花园,里面多少的院落都破败了,有的地方杂草丛生,连路都遮盖了,不如咱们趁此机会好好修葺一番,等年哥儿以后露了头脸也好叫来往的宾客有个好去处,侯爷说呢?”

陈景泰乐呵呵的点头同意,“没错,也是该整改整改了,这事就交给春盏了,有什么需要就去找陈文,年儿也从旁给出出主意,毕竟这府宅以后是你来住,你看怎么顺心咱们就怎么改。”

陈年欣然同意,心下决定有时间自己也去后花园逛一圈,看看都有些什么景致,日后翻修整顿的时候,也好给点拿点独到的主意。

古代的生活节奏慢,讲究的人家吃完午饭之后都会小憩一会儿,永兴府自然如此。只是今天不同往日,陈年就要回景年堂的时候,却被陈景泰给叫住了。

“年儿,吃饱了吗?”

陈年见问一愣,这种场面的问候,似乎还是陈景泰第一次说。

“儿吃饱了。”

陈景泰放下清口的茶水,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见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状似随意的说道,“酒足饭饱杀人时,走吧,随为父去香榭阁。”

陈年瞬间便明白了陈景泰的意思。

自从泰昌伯爵府被因罪除名,向来宽仁为怀的皇帝赵祯下了满门抄斩的旨意,泰昌伯爵府全府上下,一无幸免。

这其中,陈景泰保下了长夏,让他给陈年做了长随小厮。实则除了长夏之外还有两个人,陈景泰也一并保了下来,便是如今被关在香榭阁的沈向晚和陈立。

当然,真论起来沈向晚在名义上本就是陈景泰的妾室,而陈立,在外界看来亦是永兴侯府的庶子,故此皇帝法外开恩将两个人交给永兴府处理也就说的通了。

不过知晓其中内情的人却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沈向晚确是陈景泰的妾室无疑,但她背夫偷情,偷的还是自己的养父,不仅如此,和与自己的养父产下一子,那便是陈立,所以沈向晚还能和永兴府挂上个边,但陈立和永兴府可以说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现在外面的舆论风向是:泰昌伯爵府出来的刘娥,以狸猫换太子这种卑劣的手段当上了一国的国太,但她不满足于此,竟想夺权于皇帝,做继武则天之后的第二个千古女皇,因此通过泰昌伯爵府勾结逆王,党同伐异,幸亏当今天子圣明,又有先皇一早的布局,在陈景泰和包拯两大贤臣的帮助下,终于是揭露了刘娥的野心阴谋,将覆国之险消灭于疥癣之时。

无论是市井之中还是朝堂之上,众人也仅是知道这些,只有那些真正的国之要臣才知道其中到底隐瞒了多少的阴私之事。

刘娥入宫之前便与养父卫期厚有奸情,并且生下了卫潜的事瞒下了,毕竟那是先帝真宗之耻。而沈向晚与卫潜的奸情,还有陈立的身世,同样也被瞒下了,陈景泰也要顾及脸面。总之绿帽子是谁也不想戴的。

在这种背景下,其实沈向晚和陈立的处境是十分尴尬的,因为按外界所知,他们并没有取死之道,但究竟真相是怎么回事,他们心里却清清楚楚。因此,他们被陈景泰关在香榭阁之后,便也只能认命般的等待着属于他们的处置结果。

来到香榭阁的人不多,陈景泰、蒋顺和陈年,陈年跟着二老到地方的时候,却一眼瞧见了长夏只身在香榭阁门前等着。

长夏见了陈年等人躬身见礼,“见过侯爷、蒋老爷,见过殿下。”

陈景泰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将目光移到香榭阁内。

长夏道,“侯爷放心,长夏已经将四周的仆役都打发了去,现在香榭阁中就沈氏母子二人。”

“那就走吧。”

陈景泰负手走进了香榭阁。

香榭阁主屋中,沈向晚和陈立正跪伏待罪,浑身抖若筛糠,不敢抬头见人。

陈景泰直到落座之后才看了他们一眼,又是许久的沉默,沈氏母子愈加恐惧,陈年似乎都能听到两个人牙齿打颤的声音。

良久之后,陈景泰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时至今日,我对你们母子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你们?”

沈向晚身子一震,赶紧仆伏上前,声泪俱下的求情道,“侯爷,侯爷,都是妾身妇德有亏,这才做下了辱及侯门的事,但还请看在妾身十几年妥帖服侍侯爷的份上,饶过妾身的性命啊......”

陈立在旁哆嗦成一个儿,现在一句话也不敢说,生怕陈景泰意识到自己的存在,转瞬便要下杀手。

陈景泰连眼色都未曾波动一下,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说道,“沈氏啊,你到我永兴侯府到底是什么目的,难道还用我来对你讲讲吗?这些年来,你为何连侯府的一处买卖铺面也没拿到手?”

“侯爷早便知道了?”沈氏更是惊恐。

陈景泰终于笑了笑,“造反也需要钱,你,或者说是你们,无非是对我手下的风花雪月四大门感兴趣,这也不难猜。”

沈氏瘫倒在地,泪眼婆娑的对陈景泰道,“侯爷,可是我从未起害你之心啊?”

蒋顺忽然插言道,“你若是有了害人之心,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陈景泰也道,“这话我是信的,你不仅没有害我之心,反而对我很是愧疚,是因为陈立吧?”

沈氏愧恨不言。

陈立一听陈景泰提到自己,也无暇再看他的脸色,连忙叩头认罪,“爹,求您饶了我,不,侯爷,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吧......”

“立儿!”沈向晚见他磕头磕的头破血流,心疼的过去拦住他。

陈立却是一把将沈向晚推了出去,面目狰狞的说道,“都是你,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若不是你耐不住寂寞上了自己养父的床,我如今,我如今便是永兴侯府的小侯爷,都是你,我要你去死!”

说着就如疯狗般扑将过去,一把将沈向晚掐在地上。

陈年刚想阻止,长夏便一脚蹬在了陈立的肩头上,将其踢到了一旁。

陈年见他如此对待旧主便是眉头一皱,转眼看向长夏,却见他脸色甚是恚恨,已隐隐现出杀意,似乎就中大有文章在。

沈氏捂着自己被掐的青紫的脖颈,费力咳喘了一阵,又面带悲凉的看了看陈立,而后对陈景泰道,“侯爷便说了吧,如今要如何处置我们母子?”

陈景泰沉声道,“活是不能活了。”

“不!不!爹,侯爷,我不要死,求求你,我还不想死啊!别杀我!不要杀我!侯爷只要饶了我,我一定有多远走多远,绝不在侯爷面前碍眼,求侯爷给我一条生路啊!”

陈立好一阵哭天嚎地。

沈氏却像是忽然镇定了起来,提了口气说道,“想来侯爷也是不肯放过立儿,既如此,还请侯爷让我死在立儿前头,我不忍见他惨死。”

“你闭嘴!我才不要死!都是你个贱人害我,都是你害我!”陈立满脸都是鼻涕眼泪的大叫。

陈景泰却也不管他,只是对着沈氏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亦对我有情,年儿若是还未被寻回,你可以不死的。”

沈氏看了陈年一眼,眼神中并没有什么怨恨,她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侯爷时日无多,陈年以后立府自不能有隐忧之事。”

“你向来很聪明,只是走错了道。”陈景泰此时亦不免可惜。

蒋顺自袖中取出一个瓷瓶,上前交给沈氏道,“这是我自己研制的毒药,取名为梦仙散,入口甘甜,服后如睡,沈姨娘死前亦不用遭罪了,这也是侯爷的恩典。”

沈向晚双手轻颤着接过梦仙散,温情如初的看向陈景泰,“我知侯爷,虽然杀伐果断,却是最为心软之人。”

陈景泰闭了眼睛。

沈向晚自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又哀切懊悔的看向陈立道,“立儿,你说的没错,此生便是为娘对不起你,不过你放心,现下为娘先你而去,咱们黄泉路见,来生,若再为母子,为娘定好生偿还与你这一世的冤孽。”

说完,她决绝的吞咽下梦仙散,然后仰倒在地。

她努力的睁大眼睛,脑子里是她这一生做下的好事坏事。她想到那天她一身红裳,欢欢喜喜的嫁进侯府;她亦想到那天她衣不蔽体,惊慌无措的自卫潜的床上醒来。

人生好短,没想到死的时候,还尽是遗憾。

渐渐的,她的目光没有了焦点,她的感觉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开始天旋地转,斑斑点点的黑白在她视线中越聚越多。

“侯爷,是我配不上你......”

陈景泰睁开眼,眸光有些轻微的晃动,似乎想起了他们之前也曾短暂的花红月好。

沈向晚带着无尽的遗憾就此死了。

陈立依旧在尖声求饶,根本来不及看一眼临死前的母亲。

陈景泰静静的看着他磕头告饶,片刻后便对长夏道,“长夏,你的了。”

长夏不答,面色阴沉着一步步的走向陈立,然后揪起他的衣衫,右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匕首刀已没入陈立心腹。

陈立疼的喊不出声音,双目瞪大,额头上尽是青筋暴露,他双手掐住长夏的肩头,艰难的说着,“你,长夏,我对你......”

长夏不等他说完,右手中的匕首在他心腹间旋了又旋,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叫李长夏!你们卫家人都该死!”

长夏抽出匕首刀的时候,陈立的鲜血流了一地,与沈向晚一样死在当场。

尽管陈年已经杀过人,甚至还亲手铡了陈世美的头颅一颗,如今看到这种场景还是有些动容的。

房间里一阵阵的血腥味扑鼻,陈景泰站起身来说道,“没事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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