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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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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国太失语片刻,似是在揣度情势,终而冷声道,“陈侯,本宫乃是当朝国太,你如此轻言侮辱,敢问可有证据?若是没有,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陈景泰对刘国太的威胁之言毫不在意,轻飘飘的答了一句,“既到此处,便有证据!国太且容臣继续说下去。”

至此,刘国太复不多言,一甩凤氅又坐了回去,语气强硬的说道,“好,我倒是要看你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陈景泰不与她作口舌之争,接着自己之前的话继续往下讲。

“官家想想,那老泰昌伯之妻梁氏的不孕之症源自先天,久经名医诊断尚且不治,奈何西门经便能妙手回春呢?又为何梁氏生出嫡子尚且郁郁而终呢?故此臣推断,此子也就是卫潜,并非是梁氏所生,而是由这养女所生。”

“推断?”刘国太连连冷笑,赵祯也皱眉不语,脸现愠色。

陈景泰含笑道,“国太别急,接下来就是您所希望看到的证据了。”

“官家且注意一个容易被人忽略之处,就是臣方才所提及的醉李和西门经的死期。”

“他们是什么时候死的?”赵祯沉声问道。

“两人的死期一致,都是泰昌伯府的养女入宫伴驾的那年,而那醉李酒后疯言和西门经伯府诊病之期,皆在五年之前。”

赵祯想了又想,心中亦有了推断:卫期厚与养女偷情有子,被醉李知晓,这才被醉李酒后失言泄露了出去,而卫期厚嫡妻梁氏则先天不孕,无可奈何之下,将这养女之子收于膝下,故此才并无欢喜郁郁而终。而这天大的丑闻自然要遮掩过去,所以卫期厚才托词让西门经进伯府诊病,传言梁氏之症已然药到病除了。

不得不说,如果一切到此为止,老泰昌伯卫期厚的筹谋并无不妥之处,而且也用不着杀人灭口。试问东京城里的勋爵贵胄,哪一家里没有几件这等糟烂事?不过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况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关起门来秘而不宣的安排一番,过些年也就不见有人提及了。至于醉李酒后胡言,管一管也就是了;西门经了解事实真相,他身为太医又是不可多得的妇科圣手,自是常被勋爵之家邀入内宅给贵妇诊病,知道多少世家官宦的阴私,若是口风不紧,早便惹下杀身之祸了,更不用担心他会说出去。

可这事坏就坏在,先帝真宗在世的时候,竟然兴之所至的跑到了各官爵府邸去亲访朝臣,以示恩威。也就是在卫潜出生五年之后,这一天真宗到了泰昌伯府,意外之中见到了卫期厚的养女刘娥,但见这刘娥生得轻秾合度,修短适宜,面滟滟若芙蓉出水,腰纤纤似杨柳拂风,真是夷嫱比艳,环燕输姿,顿时惊为天人。问明身份之后,便想方设法的让刘娥进宫陪驾。

那时真宗丧后,中宫无主,无论是卫期厚还是刘娥都想搏一场泼天富贵,因此父女筹谋得当,为免落人口实,便行了杀人灭口之举。在刘娥入宫之前,便先行毒杀了老仆醉李,又买通江湖人物截杀西门经全家一十九口人命,便也自认无虞了。

“可有什么明证?”赵祯闭目相询。

“有,官家请想,当年西门经未到致仕年纪,为何会在刘妃入宫之前选择辞官归乡呢?”

“他自是知道真相的,知道卫潜并非梁氏所出,而出自卫期厚之......养女。”说到这,赵祯看了一眼一旁脸色苍白的刘国太,心下戚戚,更未想到自己称呼了多年的母后,竟有这么一段淫乱始末,自己还如何堪为人子!

陈景泰摇头道,“不仅如此,这西门经还知道一个天大的秘密。”

“官家请想,刘妃入宫之时年芳十八,五年前便诞下子嗣,方才十四岁,女者十四而生子,便是半个身子已进了鬼门关,不落下病根的少之又少。”

“你是说......”

“没错,西门经当时入泰昌伯府不仅仅是个幌子,而是真正的给刘妃看过身子,官家应还记得那泰昌伯府的官家说过的话。”

赵祯不自觉的往前探了半个身子,“西门经知道什么?”

“官家容禀,西门经当时不知从何处得知刘妃入宫的消息,想及自己知道的原因始末,不免心下惴惴,便找好了托词辞官归乡,谁知却路遇杀手,命丧黄泉。可他既已知道自己处于险境,难道会毫无准备吗?”

“证据?!”

“官家圣明,没错,臣当时便猜这西门经久在太医院,周旋于各宫娘娘之间,未见其有捉襟见肘之时,想必也是个人老成精的人物,这等人物既知道如此重要的秘辛怎么会不准备点后手,只是他没想到他准备的手段对上江湖匪徒,也就毫无用武之地了。”

“证据在哪?这秘辛又是什么?”赵祯不由呼吸粗重了起来。

“臣着人查了西门经的一应关切之人,最后找到了一个云游四海的散医,人称鬼针郭岐,此人与西门经交好,西门经离京之前此人正在东京,且与西门经见过面,西门经还送了一本医书给他。”

“医书?”赵祯略有疑惑。

“没错,证据就在医书中,请官家宣传臣属魁星上殿呈上。”

“准了!”

因为殿上众人所说的皆是皇家秘事,所以魁星和王朝马汉一早便退出了殿外,若不高声喊叫,自是听不见殿中人说话的,故此包拯亲自去召传魁星上殿。

片刻后,魁星带着那本医书大殿觐见,双手呈上。

八王千岁赵德芳亲趋阶下接过医书,上呈给皇帝赵祯。

但见那医书乃是人为编纂,青布做皮,以细线封四周边角,书皮上书《四十年宫症考》为书名,书本不厚,约有四十几页,纸页泛黄,墨迹狼藉,显是被翻了无数次。

赵祯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便以眼神示意陈景泰解释。

陈景泰道,“官家恕罪,臣在东京开了一所医馆,名曰浅月居,这本医书所记皆是西门经平生治疗宫症之方,故此多有借鉴。”

赵祯愣了愣,心想,这么重要的证据,你就让你手底下的医馆拿去琢磨这书上的药方子?这忒也大意了些吧!

“证据在哪?”赵德芳也在旁观看,便替赵祯问了一句。

陈景泰回禀道,“就在书皮之中,请官家揭开青布书皮的夹层自然能看见。”

赵祯依言而行,果然发现青色布皮中空,拿针线缝进去两页薄纸,当然,陈景泰已然看过,所以这两页纸张不过是夹在其中而已。

赵祯抽出纸张展阅,陈景泰补充解释道,“当年刘妃十四而生子,已然导致宫破不孕,西门经在这密信之中已有揭示,详细的交代了断诊过程、所用汤药,甚至写下了几个自己所知的泰昌伯爵府中的奴婢名字,臣皆一一查过,泰半皆是无故身死,余者皆是些洒扫丫鬟,不知道这等秘辛,但言语之间交相印证,也能推知此事。现如今,鬼针郭岐包括那些泰昌伯爵府之前发卖出去的丫鬟婆子,臣都秘密的养在一个庄子里,堪为人证。”

刘国太见了物证,再听此言,脸色才惶恐起来,心里七上八下的跳成了一个,恐惧、悔恨、恼怒的心绪一波接着一波袭来,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狰狞的阴影之中。

赵祯看罢多时,却有些缓不过神来,迟愣着问道,“刘妃若是不孕,那朕的身世?”

“官家自然不是刘妃所出,而是玉宸宫的李妃所出!”陈景泰掷地有声的说道。

赵祯怔怔的流下泪来,“这么多年,朕竟不知生身之母是谁,真枉为人君!”

惠国长公主赵雨薇旁听了许久,一听自家母后进宫前便已是不孕之身,遽然反驳道,“陈侯爷莫不是狡言欺君,母后若是不孕,那本宫何来?”

不等陈景泰多说,包拯沉声驳斥道,“长公主侧听许久,不问前情,只问此事,莫不是陈侯所说,你尽皆知晓?”

此言一出,赵雨薇面色涨红,支支吾吾的不知说些什么。

赵祯见状,便知赵雨薇亦有欺瞒之事,心下又是一惊,暗想,莫不是这母女两人合伙来诳我不成?朕这个妹妹又是何人所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亲妹子?

陈景泰淡然道,“长公主不必着急,想必你也在国太彀中久矣,你是先帝骨血无疑,只是并非刘国太所出罢了。”

“什么?!这......这都是真的?”赵雨薇惊愣,喁喁而语,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刘国太,不由惶然无措的退后了几步。

陈景泰拱手对赵祯说道,“官家,长公主身世暂且押后不提,只是您的生身之母确是李妃无疑,请陛下知晓。”

赵祯抵额而泣,“卿家,朕现在便是知晓了又有何用?朕之生母早便随着那场玉宸宫大火薨逝久矣,朕枉为人子,朕枉为人子啊!”

赵德芳伸手按住捶胸欲狂的皇帝,说道,“官家莫急,陈侯和包卿已替陛下寻回生母。”

“皇叔何意?朕的生母竟还在人世吗?”赵祯闻言惊喜相询。

陈景泰道,“官家,臣奉先帝旨意建了暗侦司,天下各府路皆有臣的暗探秘桩,臣之私心是想借此以寻到臣的嫡子陈年,却不料恰寻到流亡在外李宸妃。”

包拯在旁补充道,“臣可以证明,之前臣奉圣命陈州放粮,回归东京途中,路经西华县草庙村,是陈侯派人给臣消息,臣才寻回李国太。”

赵祯大喜过望,连忙站起身来奔下丹墀,拉住陈景泰和包拯的手道,“两位卿家,朕的生身之母现在何处?快带朕去参拜。”

包拯双手托住圣躬,亦是被皇帝仁孝之心所感动,含泪殷切道,“李国太已随臣来到安庆宫,臣现在就去请凤辇驾临。”

“朕应随去才是。”说着,赵祯就要往外疾走。

陈景泰却拦住圣驾道,“官家且听臣一言,此事现在不宜广而告之,还请圣驾稍待,臣等愿替陛下亲迎国太至此。”

说着话,陈景泰用目光示意刘娥所在之处,赵祯会意,刘娥和赵雨薇虽然跑不了,但谁知外面这些侍卫近臣中有没有泰昌伯府的眼线,万一消息提前走漏,恐是麻烦。

赵祯挽着陈景泰和包拯的手臂道,“朕深知两位卿家谨勉忠心,朕寻回生母,二卿当居首功,朕切记在心,绝不负卿,就请两位卿家再替朕劳烦一时。”

陈景泰和包拯深感君恩,双双跪地谢恩,口称,“敢不遵命!”

之后,陈景泰和包拯联袂出殿,临出殿门之时,顺便请了圣命带上陈年而去。

赵祯将见生母,心下情急,焦躁的在勤德殿上来回踱步,面色一会儿喜一会儿忧。

赵德芳见刘国太眼神闪烁,似是又出心计,便来到皇帝身边说道,“官家,有些事还是要提前准备才是。”

“皇叔是说......”

“泰昌伯爵府!”

“朕知晓了,来人呐!”

............

陈年不知道为什么陈景泰要把自己拉来面见国太,但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恭谨的跟在二人后面。

安庆宫外,一架八人抬大轿似是刚到不久,其中隐隐传出两个妇人的谈话声,一个老态和随意,一个低声而谨慎。

陈景泰和包拯趋近轿前,躬身低声喊道,“前事已妥,国太请移驾勤德殿,官家正在恭候凤驾。”

陈年也亦步亦趋的跟着二人行礼。

但见轿帘一掀,一个中年妇人出了轿子,而后便侧身一旁避过,伸手撩起轿帘,陈年猜知这个妇人便是包拯之妻董氏。

而后,一个老迈妇人矮身出轿,应就是李国太了。陈年偷眼观瞧,但见李国太形象老态,黑白相间的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往上盘起只插了一根木簪,再无头饰。脸上虽然皱纹堆累,但难掩三分贵气,五官端正,眉眼间稍见年轻时的阑珊丽色。陈年不禁在心底暗赞——好一个气质犹存的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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