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郁气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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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兰苑,兰湘琴突然夤夜造访,正哄睡冬妹的秦香莲微微有些诧异。
谁知姐妹俩刚一见面,幼妹就可怜兮兮的蹭到她身上,她揽住幼妹的肩膀,更是诧异。
兰湘琴情绪不高的开口说道,“姐姐,年少去飞雪阁了。”
秦香莲失笑,拉着幼妹坐了,轻声细语的劝慰,“我还以为什么事呢?我听说是喻家二少爷赔礼请客,设宴在飞雪阁,这有什么好呷醋的。”
兰湘琴偏了偏脑袋,“姐姐难道不呷醋?”
秦香莲愣住,扪心自问,她心里似乎是有那么一丁点的醋意,但绝对不大。在她的理念里,男人寻花问柳是寻常,只要不夜不归宿,不摘了野花回家,那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甚至还要给男人打掩护,当年她的母亲便是如此作为。
但这问题出自自家幼妹的口中,这本身就是一个问题,她迟愣了许久,才准备和这个刚相逢的幼妹交心而言。
秦香莲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缓,“妹妹,姐姐知道你心系年弟,在姐姐看来你们也合适。年弟对我有大恩,他对我的心思,想必妹妹也知道,可姐姐还有自知之明,我又怎么能配得上他,就是连这个心思也不该有才是。”
兰湘琴眨了眨眼睛,听着她些许惆怅亦释怀的袒露心怀,心里有种异样的安适感。
秦香莲说着话突然无声的笑了笑,“说来也有趣,之前年弟问我的心思,我还说若是能找到你,便把你许配给他,如今竟也成真了。香兰,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盼着你和年弟能白头偕老的。”
兰湘琴把脑袋枕在秦香莲的肩上悠悠道,“我只是怕我在年少心里也不过是姐姐的替身。”
秦香莲温抚幼妹的脸颊,“不会的,年弟早晚会知道你才是他的良人。你也是,以后别再贪玩了,多来我这儿,我会把阃闱内宅里的事都教给你,让你以后能当好这个侯府大娘子。”
兰湘琴脸红着雀跃道,“好,姐姐要说话算数哦。”
秦香莲含笑道,“算数,算数。”
“姐姐,晚上我想和你睡。”
“好,我让冬菇把冬妹抱走。”
“姐姐真好。”
“不等你的年少了?”
“哼,他院里还有两个俏丫头等着他呢!”
“你呀你呀,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妻要有容妾之量,你一个人怎么能栓得住年弟呢?”
“嗯......那姐姐陪我一起栓?年少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该打!”
“哎呦,姐姐讨厌......”
此时的陈年自然不知道这对姐妹花在自己的归属权问题上签订了转让协议,就算在这红袖招展的登枝阁里,他的归属权仍是个不确定事件。
等陈年渐渐熟悉了余者七美的对应称呼,此间正戏便也开始了。
世家大少寻花问柳自是雅俗共赏,而且是雅在前面,俗在后面,当然界限也不是那么明显,也有雅中带俗、俗中带雅的过渡期。
陈年毕竟还算是欢场新手,碍于脸皮儿薄,只能先行雅事。七美会意之后,牡丹便表示可以为陈年抚琴一曲。陈年哪里懂琴,但既然美人有此盛情,他也不好回绝,便只能耐着性子听了一曲《凤求凰》,可听完之后却一点感觉没有,真应了一词曰牛嚼牡丹了,把牡丹姑娘气了个绝倒。
雪清玉瘦悠然姑娘想给陈年唱个扬州小曲,陈年点头同意,她手执琵琶弹唱,嗓音婉转绵软,唱得那些浪词俚调倒是很合陈年的口味,颇有些像前世听到过的《秦淮八艳》的歌调,为此陈年又多饮了几杯。
娇小玲珑的杜鹃姑娘为陈年作掌上舞,赢得满堂彩。
凌寒疏影青梅姑娘想要给陈年展示一手肉画,俗话说闻名不如见面,想及肉画的含义,陈年顿时口干腹热。喻才更是坏笑着问她想在哪位美人身上为画?青梅说是幽兰姐姐平时最为高冷,从来没在她身上画过,要给年少尝个鲜。性子最为清冷的幽兰看在陈年的面子上红着脸答应,却只肯让出自己的秀背来。青梅不依,但陈年却还没有像喻才那么厚的脸皮,能看着人家的A面无动于衷,所以便没有让青梅纠缠。
幽兰皮肤白皙,待将后背朝向众人展露出来的时候,又不免尽染红粉,不用肉画,单是看着这一大片的粉腻,陈年便有些把持不住了,这种直入心魄的视觉冲击,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即便是搂抱着睡了两晚的红青二雪亦或是那个未及行乱的小兰亭婉字房小主章婉也没有这么大方的让陈年驻目观赏过。
水墨丹青在青梅笔下、幽兰背上晕染开,陈年和喻才都看得直了眼,最后才发觉瞪得双眼生疼,这种情景,看一眼少一眼,少看一眼都是糟蹋艺术。
神鬼莫测的笔法,逐渐在幽兰秀背上勾勒出一幅女子衣乱钗斜站在秋千旁拈花而笑的景致。
画完之后,幽兰半掩酥胸走到近前,陈年看着这幅肉画,闻着从鼻端飘过的墨香和肉香,心猿意马。
仗着身形娇小钻到陈年怀里的杜鹃一双小臂压在了他的要害上,他嘶哈一声,终于仗起胆子板正了那双纤纤细手,陈年一个眼神,会意的杜鹃便开始脸红心跳的安抚它起来。她还抽空看了看房梁,嗯,又粗又硬,真有安全感。
轻红销翠雨荷姑娘早便想见识一番陈年的诗才,对他和杜鹃当下的小动作不做理会,而是借机问道,“年少,青梅妹妹这肉画如此高妙,不如请年少为此画赋词一首,也好让姐妹们开开眼界。”
杜鹃闻言也放缓了力道,满含期待的双眸看向陈年,连喻才也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其余美人尽皆聚精会神起来。
陈年见了这幅肉画早有一词,此时见问,便故作迟疑道,“好,那就给众位姑娘献丑了......”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见客入来,袜刬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陈年说到最后一句“却把青梅嗅”的时候,还故意朝青梅挤了挤眼睛,青梅娇躯微颤,片刻后竟自抹起了泪来。
一首李清照的《点绛唇》,画上虽无浓露又无客来,那女子也未袜刬羞倚门,但意境已足,谁说诗人不能天马行空凭空想象,难道李白是果真见到了银河倒挂才写得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诗句来吗?
最是浪漫能动人,一首《点绛唇》把青梅捎带了进去,一语双关,格调隽永,怪不得惹得美人感动垂泪,又是一首传世佳作,而且还带着她的名字。
凉霜细蕊飘香姑娘打趣青梅道,“小蹄子,你还哭什么?年少说了要回首嗅青梅呢?你还不过去给年少嗅去。”
众美闻言齐笑,飘香却给青梅推了一把倚到了陈年身上,陈年下意识的扶了一把,就听青梅娇声道,“飘香姐姐身上的香气宜人,还是姐姐让年少嗅一嗅才是。”
余下美人纷纷起哄,陈年也趁势把飘香搂在胸前,深嗅颈后。
幽兰央求着雨荷把那首《点绛唇》一同写在自己背后,那颜料墨色似是特殊制质,画写完片刻后便干透了水分,但却并未丧失了画作的鲜活灵气。
今夜过后,幽兰并未洗去背后的无名肉画,而是找到了一位南疆镂身师傅,将这幅肉画彻底变成了背身花绣,从此为了一睹这幅肉画花绣和那刺青词文的恩客来往如织,幽兰因此红上翻红,名气一度在开封城首屈一指。
接下来的画面便有些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港片风情了,陈年过足了一把浪荡子的瘾,喻才多少有点多余了,不过孬好还能吃些陈年的残羹剩饭,七美又都是有着丰富欢场作战经验的妙人,倒也没有过于冷落了他。
夜渐深。
酒肉催色欲。
陈年都要把飘香的肩颈当鸭锁骨啃了,也不知找什么借口开这个荤。
就在他搜肠刮肚,想厚着脸皮说一句“美人,咱们安歇了吧”这种没技术含量话的时候,蓝雪和紫雪突然闯了进来。
二女红着脸把陈年从七美的包围圈中扒了出来,他身上酒气熏人,两个小美女顿时皱紧了眉头。
七美正不明所以,就听蓝雪轻飘飘留下一句,“我们带年少去沐浴,喻二少请自便,各位姐姐若是没被喻二少相中,便各自回房去吧。”
说完,二雪便搀了陈年出去,陈年喝了不少酒,但还未达到酩酊大醉的程度,一颗火热的心顿时被这句话甩到了冰碴子上,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在心里呐喊:我真是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焯!
七美愣在了当场,眼见陈年被蓝紫二雪架了出去,心里都忿忿无语。特别是陈年在席间表现的颇为感兴趣的飘香,一张俏脸不知拉了多长,最后气愤着一跺脚,气哼哼的快步回房去了。
陈年去了,余者心里惦记着和少年贵气才情绝艳的小侯爷来一场露水情缘的美人也再没心思逗留,纷纷和喻才说了托词借口,失落回房。
最后只留下轻红销翠雨荷姑娘,她见众姐妹都走了,自己再也不好抽身离开,再者说,喻才也不错啊,至少相貌要比陈年要好看一些,况且大小是个才子,也算是合她的胃口,所以她便有心今夜相就,算是聊以自慰了。
果酒虽然甜丝丝的,当时喝了不感觉如何,但后劲十足,倒像是后世的干红葡萄酒。陈年酒气上脑顿感迷糊,又没称心如意有些心灰意冷,也没留心自己被蓝紫二雪带到了哪里,等到了近处才看清,原来是挂着“碧鬟红袖”牌匾的红雪之前的闺房。
陈年下意识的问了句,“来红雪的房间干什么?”
蓝雪答道,“给年少沐浴,飞雪姐姐要见年少。”
“哦。”陈年一副听任摆布的样子,心里想着反正寻欢不成了,多看看飞雪那绝世容颜也是好的,穿越至今还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女子。想到这,陈年不由傻笑了几声,让蓝紫二雪满脸疑惑的面面相觑。
房中,早有人备下香汤浴皂,蓝雪和紫雪红着脸给陈年脱去衣裳,伺候他沐浴洗漱。
陈年干脆就不客气了,四仰八叉的坐在浴桶里,任由两双小手前后搓洗,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蓝雪的双手温热,而紫雪的双手则凉丝丝的。
不过他此时无暇细想,只觉得腹中欲火不出,心口有股郁气难消,不免要耍些酒疯出来才好受些,忽然想及前世看郭麒麟演的《赘婿》里的一个情节,宁毅醉酒点歌:给我点首《bad boy》送给这位美女.....
陈年忽然也想唱歌,那些前世的曲调偶尔徘徊在脑海,只是除了自己便不再会有人理解了,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奈的悲哀。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当我在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突然传来的古怪曲调把蓝紫二雪吓了一跳,她们呆呆的看了陈年许久,才知道他可能是在唱曲。二雪继续默默的给陈年擦拭身体,听他唱着这古怪的曲子,看他忽如其来的泪流满面......
当月光洒在我的脸上
我想我就快变了模样
有一种叫做撕心裂肺的汤
喝了它有神奇的力量
闭上眼 看见天堂
那是藏着你笑的地方
我躲开无数个猎人的枪
赶走坟墓爬出的忧伤
为了你 我变成狼人模样
为了你 染上了疯狂
为了你 穿上厚厚的伪装
为了你 换了心肠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
希望可以感动上天
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
我在佛上苦苦求了几千年
当我踏过这条奈何桥之前
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陈年泪流不止,双眼中似乎映着高楼大厦,车水马龙。没有人会知道,他原来从不属于这个时代,他只是再也回不去了。
碧鬟红袖外,飞雪仙子听完这首奇怪的曲子默默的转身离开。
音乐不分国界,也不分时空。
他的孤独和无奈,她似乎能听得出来。
穿上厚厚的伪装,换了心肠,继续热爱又痛恨着这个世界,继续满怀期许的活着,他如是,她亦如是。
有人和自己一样,那就无妨了呀。
飞雪仙子抬头间,清泪两行,心里想着,原来她还有个名字,叫——尚云凤。
只是她和他一样,也回不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