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买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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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将末，实则天气已经热了起来，晚上睡觉到半夜，陈年经常性的会把薄薄的一层锦被掀开晾着自己。但今夜不同往日，怀里揣了一个俏佳人，陈年竟感觉不到丝毫热气，心里还美滋滋的清爽受用。
话说红雪青雪今年都是芳龄一十七岁，搁在现代，此时正是背负着升学压力的高三学生，都是正值性征发育高峰的时期，二女又是飞雪阁在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此时红雪被陈年抱在怀里，无论在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是对他的极大刺激。
陈年这并非是第一次有意识的抱女人，高中时期的青春之恋，他也曾在校园广场上拥着她看完了整部《战狼》，但他从未逾矩，只在手臂上感受过那沉甸甸的份量，他有过不合时宜的请求，但她拒绝了，他亦没有强求。
但是现在，纤腰娜娜，玉体修长的红雪就在他怀里任君采撷，一个正常的男人难免会关注一些不正常的地方，特别是神秘又诱人的女性之美。
陈年还算是把持得住，只是磨蹭揉搓得红雪像个煮熟的虾子，鼻息间不免传出些靡音，至半夜两人才昏昏睡去。
二日，陈年清晨笔杆起免不了出糗，深怕自己再这样下去反会憋出内伤来。但佳人就在身侧却又着实无法享用，实在苦恼难言。
好在白天有些琐事打发，也不至于满脑子淫邪。上午时分，陈年多是会在静心堂度过，与蒋昭对练武艺，陪老爹插科打诨。兰湘琴自然也在，在一旁烹茶点香，贴心服侍。此时，红青二雪泰半是不在的，多是在与春姨一起整顿府务，听说今晨又要采买一批丫鬟婆子进府，想来应是有得忙了。
接近晌午，韩春盏带着红青二雪急匆匆的到了静心堂，额上还出了一层细密的汗。她一边擦去细汗，一边接过兰湘琴递过来的茶水杯盏说道，“我可真不是一块管家的材料，总觉得把事情搞得颠三倒四的，这侯府总共才多大的地儿，到现在我还没理清过来。”
陈年玩笑道，“看春姨说的，也没见我爹和我就饿着了。”众人闻言大笑。
韩春盏语气中略带埋怨的说道，“年哥儿也太省心了，我听说昨个儿半晌听管家讲外府庶务的时候都睡着了？”
陈年老脸一红，众人皆是啼笑皆非。
韩春盏接着道，“还是年哥儿早些给咱们侯府娶个少夫人的是，省得我劳心劳力的还要被你们打趣。”
陈年笑道，“春姨竟是来讨酬劳来了，也罢，湘琴啊，吩咐厨房晚上给春姨加个菜。”
兰湘琴笑着附和，静心堂里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笑罢多时，韩春盏便道，“说真的，今个儿府中又要购进了一批人，听人说这挑选奴婢非等闲事，闹不好便留下个心坏的，专门糟践主家，说是从人样子到举止做派再到脾气秉性的挑选都是大有讲究，我可不谙此中道理，只好给你曹姨母去了个口信，让她帮我把把关，想来一会儿也就到了，还有湘琴，也跟着我去看看。”
兰湘琴忙着答应，只是还不知道这位曹姨母是何许人也。
她眼珠一转说道，“既然要见外客，干娘，我先回端鸢阁换身衣裳。”顺便问一下琼琚和采薇关于这位曹姨母的情况。
韩春盏笑着点头，而陈年却没看出来兰湘琴此时身上穿的衣服又有何不妥了，只是觉得这古代的女孩就是讲究。
兰湘琴和韩春盏先后离开，过不多久，管家陈文又来了，说是外院也要采买些人手，让陈年跟着去看看，陈年无奈，辞了陈景泰，带着蒋昭到外院去了。
永兴侯府二门之后的一层院正中有间正厅，名为熙宁堂，专司贵客招待和重大事宜，平日里不开，今日韩春盏特地让丫鬟打扫干净，盼着在添买奴仆上讨个好兆头。
此时，熙宁堂里言笑晏晏，曹氏带着严羽然与韩春盏寒暄已久。兰湘琴作陪，未及介绍，便没有先行搭言，只是含笑暗中打量那个纤弱单薄的女子。
琼琚和采薇知道的情况不多，只是与兰湘琴说了个大概，但兰湘琴何等聪明，从细枝末节中便猜得了韩春盏属意严羽然，作为竞争对手，她自然也就该多上心才是。
严羽然的目光也多看向兰湘琴，开封地界虽大，但消息的传播却快的匪夷所思，所以当陈年把兰湘琴接进侯府的时候，严家自然也就知道了，当时曹氏还因此暗气了半晌。
二女互相窥探，免不了眼神碰撞在一起，瞬间的防备敌意又瞬间消融成温婉一笑，彼此不免在心里道一声“厉害”。
曹氏拉着韩春盏的手笑道，“这事儿你把我找来可打错主意了，侯府贵胄之家采买婢仆，怎能与我们七品文官家一样，我若帮你挑着，选出来的搞不好便多是些小家子气的，也配不上这侯府气派啊。”
韩春盏面露愁色，“不瞒你说我这也是没主意了......先坐，羽然，快坐，红雪青雪，快去泡茶来。”
曹氏一边随着韩春盏落座一边看向兰湘琴，韩春盏见状便道，“你看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我刚收的干女儿，我们府里那秦家娘子失散多年的嫡亲妹妹秦香兰，兰姐儿，这是你曹姨母和你羽然妹妹。”
兰湘琴再次见礼，曹氏和严羽然回礼，她们倒是没想到红极一时的小兰亭花魁兰湘琴竟有这个来历身份，还被韩春盏认做了干女儿，如此一来，想是一时半会她和陈年之间也难有什么进展，母女二人想及此间不由宽心许多。
两双母女分宾主落座，红青二雪往上奉茶已罢，韩春盏便打开话匣道，“你还不知道我嘛？早便是自由散漫惯的人，这内宅里的事曲里拐弯的难以应付，愁也愁死我，这才想叫你过来拿个主意，你若是还推辞，我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曹氏道，“我可不是推辞，只是恐怕难以胜任啊。听姐姐话里话外的意思，永兴侯府是要立些规矩了，这万事开头难，若是一开始就离了谱，以后便也万难更正了。我们家虽也算是簪缨之家，可毕竟不是承爵望族，这里头规矩疏密有别，我怎好生搬硬套？这不我正想着给羽然请个顶好的教养嬷嬷，让她多学些闺范才好。”
韩春盏满面愁容，“这可怎么是好？我也不瞒你，开封城里规矩严明的官爵府邸虽多，却都和我们侯府没有交情可言呐。”
曹氏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她知道永兴侯府在开封城里算是个异类侯爵，陈景泰立府之初还有人赶着来烧热灶，但自打陈景泰辞官隐退之后，永兴侯府便也逐渐淡出了贵族圈的视线，而且深受命妇贵眷的嘲笑讽刺。
兰湘琴忽然插言道，“干娘，香兰倒是有个能胜任的人选，而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韩春盏和曹氏都转头看向她，兰湘琴便道，“便是我那嫡亲姐姐，如今不正在府里？不如让她试试。”
韩春盏闻言沉默不语，而曹氏和严羽然却对视一眼，显然对此有些怀疑，但秦香兰现在怎么说也算是永兴侯府的人了，她们也不好当面反驳。
韩春盏便对这双持疑的母女解释道，“想来你们该是不知道的，秦氏和香兰所在的那个秦家，便是前朝有着秦家二凤的那个秦家，之前确实是门楣显贵。”
曹氏和严羽然皆是吃惊不已，没想到这对如今命途不济的姐妹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当年的秦家本就是书香门第，出了秦家二凤两位官场天骄之后更是再上一层楼，一跃成为了当时开封城里风头无两的贵族之家，许些勋爵权贵也纷纷主动交好。不过，秦家现在既然已经落魄至此，那个秦家娘子难道还懂这些内宅里的规矩做派不成？
韩春盏也拿不定主意，喃喃说道，“之前她新来府中的时候，我让两个未开化的小丫头过去服侍，细里想想，现下银耳和冬菇果然比府里其他丫鬟规矩稳重多了......”
兰湘琴道，“干娘有所不知，我姐姐闺中时候，父亲曾给她请过一个王府里的教养嬷嬷，便是连皇家贵胄的闺范规矩也学了少，只不过后来姐姐低嫁，这些本事也就用不上了，姐姐她从小便博闻强记，想必如今这十八般武艺还在身上才是。”
韩春盏闻言也不由心动，秦香莲既然学过王府的规矩做派，那在这永兴侯府里自然是够用的。只不过侯府中事她是本不愿让秦香莲过问的，毕竟陈年对她这个“嫂子”可没安好心，再让她在侯府里扎下根，那可就麻烦了，可如今话赶话说到这里，况且也确实没法子了，倒不如让她试上一试。
想到这，韩春盏便吩咐道，“红雪，你去把秦家娘子请过来......”
话音未落，兰湘琴便站起身来笑道，“干娘，让我去吧。”
韩春盏一想也好，姐妹两人还好说话些，便点头同意了。兰湘琴对众人团团施了个别礼，便带着零露去后面的绮兰苑了。
秦香莲在绮兰苑无事可做，嘱咐好让陈英好好读书之后，便自己做些女红活计。她在闺中之时，女红便是出了名的好，从裁衣到刺绣都是荆州闺学典范，常被人交口相赞。只是后来嫁给陈世美过上了苦日子，这些精细活儿便被她抛到了脑后，如今又重新拾起来，心中不免无限感慨。
听闻妹妹秦香兰来了，她便放下手里的活计笑脸相迎。秦香兰也客客气气的落座，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像是昨晚的不睦并没有发生过，她们始终便是关系极好的姐妹似的。
秦香兰说明来意后便央求道，“姐姐一定要出山啊，妹妹可是在人前夸下海口了，况且姐姐你一直无所事事的闷在这绮兰苑里反倒不好了，倒不如操心些，也好教妹妹学学这阃闱里的本事。”
秦香莲笑着答应下，先是换了一身衣裳，吩咐让银耳守着绮兰苑，然后便带上冬菇，跟秦香兰主仆来到前面的熙宁堂。
与曹氏母女见面之后，韩春盏居中介绍，互相问礼寒暄后又分宾主落座。曹氏和严羽然看看秦香莲又看看秦香兰，心中也不由惊奇，这两姐妹并非双生子，相貌却一般无二，若是秦香兰眼角下没有那颗黑痣，怕是很容易给人认错了。
韩春盏还要当秦香莲是客，故而客气道，“要让秦娘子费心了，一会儿娘子自己拿主意便好，我们今个儿便做学生了。”
秦香莲颔首道，“岂敢，香莲尽力而为，便也不算在侯府吃白食了。”
众人闻言皆笑，堂中气氛便轻松了不少。
韩春盏转头吩咐身后的青雪道，“青雪，你去，先让人伢子将那三十几个女孩儿领进来。”
青雪依言而行，不一会儿便带着人伢子和那些女孩儿们进了熙宁堂。
那人伢子带着女孩儿们纳头便拜，给上座的夫人们请安，底下三十多人跪坐一团，倒是让韩春盏和曹氏有些应对不及。
秦香莲见堂上无人说话，便稳了稳心神往下说道，“都起来吧。”
轻柔又不失庄重的音色让众人回过神来，那人伢子答应一声，便领着女孩儿们站起身来。
那人伢子显然第一次做这么大笔的生意，而且还是跟显贵的永兴侯府做这笔生意，面色眼神中有着隐藏不住的喜色和惶恐，一双发福微胖的手湿淋淋的攥着一方秀帕，显然是紧张已甚。
秦香莲看了她一眼，便温婉笑道，“你不用紧张，若是你带来的女孩儿们都是好的，咱们侯府和你还是能一直来往的。”
人伢子闻言大喜道，“夫人放心，我这里的丫鬟小厮那都是身份清白，官契齐全的，定不会让夫人失望了。”
秦香莲点点头，又问通了名姓，知道她娘家姓胡，便叫她一声胡妈妈。
秦香莲转念想了想道，“胡妈妈，你让女孩儿们按年纪大小排好，一排十个，我先问问看。”
胡氏赶紧答应，让女孩儿们按年纪从大到小排成四列，统共三十五个。
韩春盏和曹氏对视一眼，都是转头看着秦香莲，想看看她是如何行事的。秦香莲却没有半分紧张感，甚至心中隐隐有些兴奋，当年的感觉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她不得不承认这才是她所期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