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闹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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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不惊人死不休!韩春盏一席话顿时让陈年面红耳赤,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闷声不语。陈年自从进了侯府见的便是韩春盏使奴唤婢,出入排场的样子,倒是忘了当年她也是风月场上的一把好手了,说起非礼之言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韩春盏见陈年面红如血,便不再附言其他,转而问道,“年哥儿,春姨现下知道你心有成算,别的春姨也就不说了,我来问你,那羽然怎么办?”
陈年愣神,“羽然?羽然怎么了?”
韩春盏白了陈年一眼,“既然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那春姨也就不瞒你了,在春姨心里,那严府是书香门第,累世清贵,你曹姨母与你娘亲也是闺中好友,羽然那丫头更是没得说,人张的漂亮,心也良善,所以春姨便有心让你娶了羽然过门来,现下你人也见了,簪子也送了,难道就没个说法?”
陈年无奈一笑,“羽然自是很好,可我从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娶她,我只当她是我妹妹罢了,到头也不过是个红颜知己。”
韩春盏拍了陈年一巴掌,没好气的说道,“什么红颜知己!年哥儿,咱可不学那些纨绔子弟,始乱终弃还说什么是知己......唉,你若无心,那也着实可惜了,我看你曹姨母和羽然那丫头都动心了。”
陈年闻言急道,“春姨,你可别在曹姨母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一拍两散还好,可别误了羽然妹妹的终身。”
韩春盏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春姨是个心里没计较的?这事儿还用你个臭小子来提醒我。不过春姨还是觉得羽然合适,年哥儿你也先别急着决定,姻缘这东西又怎么说得清呢,或许以后就有了什么变故。好了,既然这些事你都想过了,那春姨也就不啰嗦了,不过年哥儿,你可要注意分寸,若实在忍不得,那就去飞雪阁,你谨叔已经知会了飞雪仙子,你去了她自会安排妥帖。”
说到最后,韩春盏音色渐轻,陈年却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韩春盏不由调笑,“年哥儿竟是个脸皮儿薄的,你放心好了,人不风流枉少年,你这个年岁在这风月事上多下点心思天王老子也说不上什么来,可也不能把家里的后宅闹得乌烟瘴气,好了,春姨这就走了。”
陈年唯唯诺诺的点头,起身送韩春盏出门,心下急念:太开放了,受不了受不了......话说要不要明天去一趟飞雪阁着?
端鸢阁,兰湘琴和零露正百无聊赖的收拾着房间,遂听院中有呼声传来。
“兰姑娘睡下了吗?红雪和青雪前来问安。”
兰湘琴闻声,赶紧答应一声,收拾停当之后,让零露开门迎了出去。
当院,红雪和青雪翘首以待,身后两个小丫头垂首恭立,但见房门敞开,一前一后走出主仆二女,正是兰湘琴和零露。见了正主兰湘琴之后,红青二雪具是脸现惊色,本该是打量挑刺的目光现下全都成了好奇。
兰湘琴不明所以,此时正含笑相迎,“想必这便是红青二雪两位妹妹了吧,果是清丽脱俗,两位妹妹快请进。”
红雪和青雪伏身一礼,“红雪青雪问兰姑娘妆安。”
兰湘琴紧走两步虚扶一把,“两位妹妹快别客气,若不嫌弃,便叫我兰姐姐就好,快到屋里一叙,零露泡茶。”
红雪和青雪点头,跟着兰湘琴进屋,宾主落座之后,红雪便道,“兰姐姐不用客气,春姨让我和青雪送两个丫鬟到姐姐身边伺候。”
说着,青雪一使眼色,两个还未及笄的小丫头便跪伏在地给兰湘琴磕头。
兰湘琴客气道,“实是不用这般客气,我有零露一人也尽够了。”
红雪笑答,“姐姐便收下了吧,实则若按侯府气派,至少要给姐姐备下两个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和八个三等丫鬟,再外加嬷嬷一人,粗使婆子两人,但是现下侯府没这些下人,春姨说以后再给姐姐添上,这两个小丫头跟了我们不久,倒也勤谨,仓促学了些规矩,姐姐便先凑合用着,若是有不如意之处,再与我和青雪说。”
兰湘琴在南京明月楼之时便混迹在王公贵族公子之间,也通晓公侯府中的气派,像是红雪所说也不过是缩减了的,按侯府嫡子嫡女的规矩来讲,身边使唤的人至少还要翻上一倍,这还只是在编的,还有些丫鬟小斯不在份例之内却也要在主子身边随时听用。而现下,连陈年的丫鬟小斯都配不齐,更遑论其他人了,可见永兴侯府现下确实是出了些事的,还有个原因便是永兴侯府与别的侯府不尽相同,陈景泰立府之初到现在,府上的规矩一直都是乱七八糟的。
兰湘琴道,“既如此,那便麻烦两位妹妹了。”
红雪道,“兰姐姐客气了,这两个小丫头原有名字,都是我和青雪胡乱给取的,现下既然跟了姐姐,为图吉利,便请姐姐给她们再改个名字。”
兰湘琴点头,让两个小丫头抬起头来,她认真端详了一会儿便道,“你们零露姐姐的名字是取自《诗经》‘野有蔓草,零露溥兮’,你们的名字我便还从《诗经》里找,一个叫‘采薇’,一个叫‘琼琚’,你们可愿意?”
两个小丫头拜谢,“多谢姑娘赐名。”
“好了,你们起来吧,希望以后我们主仆能相携相从,各尽情分。”
红雪和青雪见任务已完成,便起身告辞,“兰姐姐,天色已晚,我们就不久留了。”
兰湘琴说了几句客气话,与零露、采薇、琼琚把红青二雪送到院外,双方道别而回。
回到屋里,兰湘琴让零露把房门关合,让采薇和琼琚二女坐下,又让零露上了茶水之后,便态度亲和的与她们聊天,先是问了问她们家里的情况,又问她们是几时进府的,都会干些什么,渐渐的让采薇和琼琚卸掉了防备心。
最后,兰湘琴不无忧愁的说道,“哎,你们想必也知道我的事,我本是风月场上的行首,现下遇到年少救我于水火之中,不怕两位妹妹笑话,我如今已有了以身相许的念头。你们想我攀高枝儿也行,想我不要脸面也罢,我本就是薄命人,到了如今的局面,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争上一争,就像是年少的娘亲先侯夫人那样......”
争取同情,表明心迹,兰湘琴停了话头看了看相顾不言的采薇和琼琚二女,接着又说,“可如今我到了侯府里,确是两眼一抹黑,也不知自己现如今在府中的处境如何,也不知如何才能讨取年少的欢心?二位妹妹既比我早入侯府,想必知道的也必然比我多了,不知二位妹妹可能教我?”
采薇和琼琚赶紧站了起来,仓皇无措道,“姑娘,我们......”
兰湘琴故意抹了抹眼角道,“两位妹妹快坐,是姐姐唐突了,你们也是苦命人,你们放心,我以后一定对好好对你们,好了,你们先去休息吧,我这里有零露就够了。”
说完,兰湘琴茫然四顾,整个人像是一支被风雨摧凌的美人蕉,眼神里尽是可怜和无助。
采薇和琼琚互相看了看,又下决心似的咬了咬嘴唇,稍大一点的琼琚试探问道,“姑娘是想知道些什么?但凡我知道的,我都告诉姑娘。”
兰湘琴的眼泪说来就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拉住了琼琚的手,“好妹妹,以后你就是姐姐的亲妹妹。”
兰湘琴演技高超,将采薇和琼琚唬得一愣一愣的,小采薇赶紧举手表示:俺也一样!
然后,兰湘琴便拉着二女的手开始套话,她先从最简单的府中的基本情况问起。其实,采薇和琼琚来到永兴侯府也没有多久,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甚至有些事还没有兰湘琴了解的多,但兰湘琴本着由浅入深的原则,逐渐让采薇和琼琚二女的话变得多了起来。
“......所以现在府中发卖了很大的一批人,沈姨娘也管不了府上的事了,都是春姨和红雪青雪姐姐在打理侯府......”
“......大少爷现下住在景年堂,是红雪和青雪姐姐在身边伺候,院里还有琴棋书画四位姐姐,不过她们是沈姨娘之前送过去的,所以红雪和青雪姐姐都很防备她们......”
“......老侯爷住在后花园里的静心堂,沈姨娘在香榭阁,二少爷在安澜院,哦,对了,大少爷还有个嫂嫂,住在绮兰苑里......”
兰湘琴听到这里,不禁回想起在应天府第一次与陈年相见的情景,他有一个嫂嫂,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嫂嫂。
兰湘琴眼神闪烁着不明的光芒,轻声问道,“你们见过她吗?她叫什么?”
零露听兰湘琴的语气有了些轻微的变化,像是就中藏着某种急切感,不由看向了她,其实她表现的很平静,但是零露还是能发现她眉宇间叠藏着一种不屑与心酸。
小采薇举手说道,“我远远的见过几次,好像和姑娘你长的很像,我们都称呼她为秦氏娘子,闺名就不知道了。”
这句话过后就是长久的沉默,最后兰湘琴没再问什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吩咐零露给采薇和琼琚安排房间。
回景年堂的路上,红雪和青雪都有些沉默,青雪喃喃自语,“她怎么和秦娘子长的这般相像!”
红雪也自顾自的说道,“终于明白少爷为什么把她接进侯府里来了。”
进了景年堂,红青二雪见陈年正站在廊下仰头看着星空。二女抬头仰望,今夜月隐星迷,天空有种朦朦胧胧的雾气感,根本没有往常的星空明亮,不知陈年在看些什么。
红青二雪走近,青雪伸着雪白小手在陈年面前晃了晃,大眼睛眨呀眨的比天上的星星亮多了,“少爷,你在看什么呢?”
陈年回神笑道,“无事,兰姑娘那里都安排好了?”
说话间,三人进了里屋,红雪和青雪一前一后伺候陈年脱衣。
红雪一边说道,“嗯,那两个丫头都是伶俐的,想来以后也能照顾好兰姑娘。”
“那就好......青雪,又调皮了?”
陈年答应着,却见在自己身前的青雪像小狗一样突然凑上来,小鼻子一拱一拱的在自己胸前嗅着。
青雪噘起小嘴道,“少爷,你身上都是脂粉香。”语气里有小小生气吃醋的味道。
陈年脑海里忽然浮现把章婉抱在怀里啃的画面,顿时浑身开始不自在起来,他轻咳一声道,“那个,来时和兰姑娘同车,难免......”
“少爷你撒谎!”青雪摇着陈年的手臂发恼,“兰姑娘身上用的不是这种脂粉,红雪姐姐你快来闻闻看。”
红雪在陈年身后凑到他背上一嗅,果然有种淡淡的女子脂粉香气,而且绝不是兰湘琴身上的脂粉味道。
她也满心醋意,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点了小兰亭哪位姑娘呀?”
“我......”陈年面对着两对儿委屈埋怨的小眼神儿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最后只能哀叹,“我这明明没偷到狐狸倒还惹了一身骚。”
“少爷果然不曾酒后及乱?”红雪迟疑问道。
“我......”陈年心虚,差一点没有成了管鲍之交,应该不算是酒后及乱吧?
青雪见陈年犹豫便知他在小兰亭做了出格的事,虽不至于棍棒相交,却也嘴角了一番。她又气又恼,小嘴噘的可以挂油瓶儿,气呼呼的闯出门去。
陈年正不知如何解释,就听院里翻了天:
“你们都别装睡了,赶紧起来烧水,少爷要沐浴!我说话不管用了是不是?快去!什么?没柴了,那就去柴房抱!没水了就去打!热水烧多些,也烫些,少爷要洗三遍呢!都快去!”
陈年顿时脸黑如锅底,红雪脱去陈年的外衣捂嘴娇笑。
最后,琴棋书画四丫鬟累了个绝倒,终于烧出了三桶热水。而陈年像只放了血的拔毛鸡,被红青二雪摁到了滚烫的水里开始洗涮,这次,无论陈年说什么,她们也没有从净房出去,一直把他折腾到半夜才罢休,陈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