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兰亭急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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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但在小兰亭这里酒色才是人心所向。
小兰亭二楼婉字房,楠木八仙桌上已摆满珍酒佳肴。酒是桃花美酿,菜是瑶池蟠桃,当最后一道四喜丸子摆上桌之后,先前迎客的龟公去而复返。
“三位爷,菜品已经上的差不多了,您看是否现下就请章小主过来作陪?”
喻才一时摸不清陈年的心思,便低声问道,“师父,您看呢?”
陈年含笑道,“既来之,则安之,那就请婉字房的小主移步前来吧!”
龟公闻言立马应声而去。
杯酒之功,门扇被不疾不徐的敲响,喻才说了声“进”,陈年抬眼观瞧,但见一青裾佳人翩翩而至,容貌淑丽,做派端庄,笑不露齿,行不摇裙,一派沉稳内敛的秀丽,他一眼之下,对这名叫章婉的女子便生了三分好感。
章婉含笑近前,微微福身,“奴家章婉,见过三位爷。”
喻才一脸猪哥笑,站起身来便道,“不必多礼,快来坐。”
章婉平身点头,不紧不慢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举一动皆温婉动人。
她举起酒杯道,“劳三位爷慢待,奴家迟来,先罚酒三杯。”说完,径自直饮三杯美酒,放下杯盏时,已是香颊温热,白里透红了。
陈年虽见识了飞雪阁,但是还从未与妓子同席过,此时见章婉以此为趣,倒也十分新鲜。暗想这在古代做皮肉生意的可要比21世纪的约p来的有情趣的多,看,还是古代人会享受,现代人只知道人肉,简直粗鄙不堪!
婉字房小主章婉,性子自以温婉为胜,给人以清风拂面,宾至如归的美好感,陈年对此大有感触。
章婉不识得陈年与蒋昭,倒是与喻才有过几面之缘,所以故作熟稔的说道,“喻才公子已是好久没照顾小兰亭的生意了,今日怎得有空过来,还点了奴家的婉字房?”之前都是在娇、媚、妖房里度夜。
喻才笑的有些不自然,不禁看了看陈年。为什么点了婉字房?还不是因为有个侯府大少跟着,人家可是初哥,万一来不了刺激的怎么办?所以只能徐徐图进了。
喻才笑着说道,“章婉啊,我们听说今夜应天府的花魁将再次登台献舞,这不,我们三人就早早的赶了过来。”
章婉心下明白,哦了一声看向陈年和蒋昭,陈年执杯在手,时不时的会瞟一眼过去,带着欣赏的意味,而蒋昭头也不抬,只是蹲在凳子上吃吃喝喝,对这种女人他不怎么感兴趣。章婉本人惯会察言观色,她猜知这三人中以陈年为主,但是能让喻才如此谨慎相陪又会来这小兰亭的世家公子,她想了个遍也猜不出此人是谁,因此只能示意询问。
喻才会意,赶紧做中间人道,“忘了给姑娘介绍了,这位可是近来的风云人物,永兴侯府嫡长子陈年,想必你也听说过了。”
章婉闻言大吃一惊,半晌才堪堪回神,不提陈年近来被炒作的身份,单是半阙《清平乐》,一首《鹧鸪天》,一首《鹊仙桥》便已经他捧上了神坛。
素来才子惜佳人,佳人爱才子,更何况这个才子还是永兴侯府的嫡长子,又更何况这个才子的母亲、永兴侯府前主母还是本行的前辈,章婉意识到一个天大的“艳遇”就在眼前,她不禁激动的身心微颤。
平心静气下来,章婉温柔一笑,“奴家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京城第一才子就在眼前,实是该死,年少的三首佳作,奴日夜拜读,不想今日有缘作陪,甚感荣幸,不知......不知奴能陪饮一杯否?”
说到后来,章婉的语气里还是透着些紧张的,她虽看出陈年对自己有些许好感,但头一次见面,还难以抓住他的行事做派,因此不敢故作张扬。
还要签个名吗?陈年看着自己的这个小迷妹心下调侃,表面却一派风光霁月,“姑娘言重,京城第一才子之名愧不敢受,不才所作诗篇能入姑娘之眼则又增三分颜色,请!”
说着,陈年邀酒举杯。
喻才在一边听着陈年吹捧之言不禁倒牙,暗道:你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老实?!真是满口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这样看来,你也堪当为师,父亲不误我啊。
陈年与章婉饮尽杯中酒,章婉满目含情,已生倒贴之心,但她与陈年之间隔着蒋昭,又不好将心思表露的太明显,损了自己的温婉人设,只能不断的与陈年搭话。
陈年有问必答,心想这女子不愧为婉字房小主,一身婉约潋滟,比花解语,让人如沐春风,性子着实诱人,腹中亦有邪火直冒,暗暗心慌。
章婉见陈年双瞳火热,知道可进一步了,便看了看喻才和蒋昭道,“两位爷,虽说这酒筵歌席莫辞频,但奴家一人难免有疏漏之处,怕是陪不过三位来,不如奴家再与两位爷叫上两个姑娘来?”
喻才和蒋昭闻言心下明白,蒋昭站起身来道,“我就不用了,年少,我下去转转。”
陈年点头称善。
喻才也随之起身,含笑道,“就不劳烦姑娘了,姑娘非我不知我知心合意,我亲自去找缘分,暂辞暂辞......唉,蒋兄弟等等我!”说着,喻才与蒋昭双双出了婉字房。
陈年心下一紧,端杯掩饰不端,别,我第一次,你别过来,慢点撩......
章婉自然察觉出了陈年的紧张,不禁对陈年的反应感到好笑,但他作为婉字房的小主,自然不会让客人陷入囧然之态,所作所为便暗合了陈年“慢点撩”的心态。
她自然的起身,又自然的坐到了陈年的身边,执箸为陈年布菜,陈年默默的看着,见她一派温良恭顺,不由想说:你,你能不能用公筷?
章婉一边给陈年布菜,一边随意说道,“方才奴家见贵府的陈立少爷也在小兰亭,年少与他难道不是一起过来的吗?”
陈年一愣,暗道果然,见章婉目光问询,便摇头道,“不是。”
章婉毫不在意陈年的惜字如金,反正她的目的并不是打听永兴侯府的内事,只是想打破眼前的僵局,便转而笑道,“奴家听说喻才公子与年少对赌曾败于年少,今日竟还能一起来小兰亭观舞,真是奇闻。”
陈年微微一笑,“他拜我为师了。”
章婉一怔,不由看了看陈年,心中暗想,这喻才就这么就屈服了?不过那《鹧鸪天》和《鹊仙桥》却是传世佳作无疑。听说他自幼长于乡野,竟能有如此大才,这才是奇闻呐!
章婉放下筷子,端杯在手,邀酒道,“不说这些了,奴家恭喜年少家境团圆,能得父母家门相认真是邀天之幸。”
陈年端着酒杯看着她目光中透出的真情实感,不禁黯然,想必每个青楼女子都有一个不能对人言的故事吧。
章婉喝尽杯中酒,又提盏为陈年和自己满上,然后端杯说道,“这第二杯,奴家实是仰慕年少之才,希望年少今后还有佳作问世,多多益善,奴定悦然收藏。”
“善!”
一仰脖,又一杯美酿进肚,章婉复又斟满。
“这第三杯......”
章婉还未等说完,陈年便摆了摆手,在她讶然的目光中说道,“这第三杯当是我陈年敬姑娘,姑娘花客如云,能与我陈年邀酒催肠,当是我陈年的荣幸。”
说罢,陈年杯酒已尽。
“能陪年少一醉,人间芳菲便尽!”
杯酒入喉,酒不醉人,人自醉......
喻才去而复返,还携了个品相尚佳的妙龄女子,长得小巧玲珑,袖珍可爱,一派天真纯然,别说,喻才的眼光还很独到,能在“小兰亭十二房”之外寻此佳人,怕是费了一番功夫。
喻才进来之后便有些呆愣,看着依偎在陈年怀里的章婉,看着陈年的爪子在章婉纤腰上轻抚,他悟了——家花果然没有野花香!红青二雪痛哉!
“婉姐姐,颦儿叨扰了。”喻才身边名叫颦儿的小小女孩对章婉调皮的挤了下眼睛。
章婉淡然离开陈年的怀抱,端淑坐好,对颦儿微微含笑,“小蹄子能被喻二少看重,也是命好,还不快让喻少坐下,陪喻少小酌几杯?”
颦儿看了看陈年,心下奇怪章婉为何不与自己引荐,但闻言之后便拉着喻才开始吃酒。桃花美酿,醉心佳人,端的是赏心悦目。
席间颦儿几次旁敲侧击陈年的身份,都被喻才和章婉挡了回去,章婉自是怕颦儿小丫头听了陈年的名号把持不住自己倒贴上来,将自己挤将下去,喻才则怕她听了陈年的名字就芳心东逝,对自己弃若敝屣,这可是大丢面子的一件事,何况自己与陈年相识之时扮演的角色也不光彩,说出来有些败坏形象。所以喻才和章婉在隐瞒陈年身份的这件事情上空前默契,都是怕她(他)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形象。
天色渐晚,酒意渐酣,灯烛摇曳间暗光闪烁,气氛顿显暧昧。
喻才和颦儿早已不堪收拾,都是衣衫凌乱,眼神迷离。喻才把颦儿整个掂在怀里,一双咸猪手专往不该去的地方去,颦儿时而娇笑,时而微喘,眼神迷离之际已被喻才占尽了便宜。
陈年也有些不堪,章婉以性子温婉,善解人意着称,多不会像是颦儿一样处处撩拨男人,但此时也早已合身就抱,陈年呼吸粗重,搂着女人的大手也开始在她身上流连。黑夜是情欲的教父,忽明忽暗的暧昧环境给了陈年兽性一面的可乘之机,他开始动作大胆起来。
章婉被陈年撩拨的襟口大开,带着薄茧的手力道渐渐大了起来,她羞的紧紧贴着男人。本能的冲动,陈年已咬住她的耳垂儿,游走小兽般啃噬她细腻的肌肤,那氤氲的香气刺激着男人的劣性根。
章婉舐着男人的脖颈,浓重的男子气让她有些头脑失重,她识得这清新的味道,满心欢喜的发现,原来他还是一个雏儿!
男人或许记不住自己的第一次,但一定会对自己第一个女人印象深刻,机会就在眼前!
“......年少,你若难受,奴家可以陪年少上楼去,奴家很喜欢年少......”
轻柔的语气,婉约的气质,陈年一个初次寻欢的大男孩哪里能抗拒这良家气息如此浓厚的大姐姐,他意动了。
“兰姑娘!”
“兰姑娘出场了,你我不虚此行啊!”
“兰姑娘之貌真是倾国倾城啊!”
“你没见过兰姑娘的舞吧?那可真是......绝世之姿啊!”
“兰姑娘在下仰慕于你......”
整个小兰亭似乎颤动了起来,众花客纷纷情难自已,恭维吵闹赞叹惊艳之声不绝于耳。
陈年被喧闹之声引的转头看向厅中高台,但见高台之上忽然飘落十六根白色绸缎,丝竹之音入耳,粉色花瓣随之飘洒而下,一女子揽着白色绸缎缓缓飘落高台,一身白色衣裙,手不着袖,足不蒙袜,如仙妃下凡,神女落尘。
女子落在高台,松了白缎,翩然而转,裙袂莲花一旋,兰花指定于纤秀的颌下,矮身,定势!
章婉盼着陈年下一步的浪荡,谁知眼前的男子忽然变了脸色,松了紧箍着自己的手臂,失魂落魄的把自己推开了怀抱。
章婉诧异,看向神色皆变的陈年,一脸的不明所以。
陈年圣贤之举自有原故,正是因为这定势在自己面前的兰姑娘非是旁人,正是与他在应天府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兰湘琴。
若单是兰湘琴献舞还不至于让陈年像变了个人似的,他之所以转了性,正是兰湘琴那张酷似秦香莲的脸!
他与章婉的荒唐之举露在兰湘琴面前,便让他有种背了秦香莲的感觉。他突然惶恐不安,暗想若是秦香莲见自己如此不加自重,定是失望透顶,大大的不悦,说不定会对自己再也不加理会了。
陈年视秦香莲如心中神明,此时背了她行此下堕之事,心肠悔青,只剩自责,一腔情欲热火尽皆被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