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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大事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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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妾虽位卑身贱,但泰昌伯爵府却是要脸面的,万一有落井下石者从中挑拨,那便是徒增麻烦,相信侯爷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

说完,沈姨娘默然低头,但是陈年却听出了一种威胁的意味。不管怎么说,她都出自泰昌伯爵府,那可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一旦逼迫过甚,恐怕泰昌伯爵府为了颜面便要替她出头,对于永兴侯府这种偏门冷灶的勋贵来说,的确是有些麻烦。这就是娶了个贵妾的好处啊!

闻言之后,韩氏的面色已经阴沉了下来,但还未及她反唇相讥,陈景泰却忽然往前迈了几步。沈姨娘抬头,楚楚可怜的望着陈景泰,像是被大老婆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小老婆,满目悲情,乞求相公垂怜。

陈景泰面色冷淡,矮身凑近沈姨娘的面颊,不知道的人会认为这是一种亲昵之举,但陈年和韩春盏却看得清楚,陈景泰是在与沈姨娘耳语。

低沉的嗓音在沈姨娘耳边缓缓震动,像是三月蛰伏的春雷,含着可怖的神威:

“你可知......长夏去了哪里?”

这明明是个最稀松平常的疑问句,但沈姨娘怔愣间却像是受了恫吓般身子悚然而立,而后便是一阵阵的发抖,本就不红润的脸色更显苍白。

陈景泰无动于衷,慢慢抚平袍袖,缓步进了府门。韩春盏冷笑一声转身跟上,陈年埋头不语,绕过沈姨娘进了侯府。

请安后退出静心堂的陈年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陈景泰,他正微微眯着双眼撑案不语。不知道是不是血脉的缘故,陈年能感受到陈景泰那沉静外表下内心的躁动,似是隐而将发的兴奋和激动。

堂上另外还有蒋氏夫妻,最后一眼,陈年只见春姨对自己宽慰一笑。他回过头来,离开的步伐越发的沉稳坚决。

长夏去哪里了?长夏是陈立的小厮,他不是重点,所以......陈景泰用她的儿子威胁了她,但那也是他的儿子啊,虽然是庶出......择子而食,侯门,终于在此刻向陈年露出了狰狞的面相,无情且残酷。

红青二雪默默的跟在陈年身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她们仍能感受到陈年心中的压抑和抵触。

如荒野游荡的游魂,现在只想找到最亲近的人,不知不觉,陈年便走到了绮兰苑门口。他愣愣的抬头,然后沉默半晌。这是放言的后果,那夜的荒唐浪荡言,陈年记忆犹新,相信秦香莲也该是铭心刻骨。

陈年终于还是迈进了绮兰苑,因为——你见或是不见,她都在那里,不即不离。红青二雪对视一眼,默然跟上。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

进了绮兰苑,朗朗童音便在耳边响起,一板一眼,字正腔圆。陈年驻足观看,但见院中的小亭里,英哥儿正背负着小手摇头晃脑的背着《论语》,秦香莲温婉端庄的坐在英哥儿的对面,手中抱着书卷微微含笑,不住点头。

陈年见景便嘴角微翘,好一副“母贤子孝育儿图”啊!好多次的梦里他都如此幻想,只不过梦里的贤妻良母会含笑端淑的站起来说:“相公,你回来了。”其实,陈世美若是不负心,他将会拥有这一切。

看,陈世美只需要不负心就可以拥有的,却是陈年现在怎么也无法企及的,他羡慕、嫉妒、气愤、痛心又痛惜。

亭下的石桌上放着乱糟糟的宣纸,如一座小型纸山般堆叠在一起,水墨倾洒其上,鬼鬼花花,不知是谁的杰作。就在陈年将视线放上去的时候,纸山忽然蠕动起来,然后就听冬妹儿惊喜的童音响起:

“叔叔!”

秦香莲手中的书卷忽地掉落在地,英哥儿诵书声戛然而止,二人都转头看向面前似是忽然出现的陈年。

此时冬妹儿操纵着短小的身子蹦蹦跳跳的轱辘到陈年的脚下,陈年低头看着冬妹儿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都是墨迹,着实像一只不慎滚进了墨池的小花猫,他不禁哈哈大笑。

红雪和青雪见状也都乐不可支的笑弯了腰。

冬妹儿没等来陈年的亲亲抱抱举高高,一脸萌的回头看向自己的娘亲和哥哥。秦香莲和英哥儿但见冬妹儿的尊容一时间难堪尴尬的嘴角抽动,而后不由莞尔。

“银耳,带冬妹儿进屋洗洗。”秦香莲略显释然的吩咐道。

银耳蹲身遵命,上前要拉冬妹儿的小手,冬妹儿紧抱着陈年的小腿呀呀直叫,陈年宠溺的摸了摸冬妹儿的头,示意她要听妈妈的话,小丫头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银耳进了正堂屋。

陈年目送冬妹儿进了屋这才转头看向秦香莲,见她正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书卷,纤腰紧束,侧颜如玉,别显婀娜文淑,陈年一颗压抑的心顿时轻松了不少。

陈年避开秦香莲探询的目光转身坐在了她对面,少年腰背挺直,面色沉静,身后一双璧人俏立服侍,不知何时已有了世家公子的清逸做派。

他没有看她,她亦旁若无人的低头细抚书卷,红青二雪和英哥儿没头没脑的不知所谓。

春意正浓,一阵儿忽来的东风带着些力道吹得细柳直撞亭角,哒哒的声音让亭中众人都抬头望去,天上有着浓厚的云,低的有些吓人。风更紧了,让人身上不由有了些稀微的凉意。

“起风了......”陈年站起身来,脸色有些复杂难明。

秦香莲抬头看着他,心中莫名悸动——起风了,所以这京城也该变天了吗?想到这,她只觉得这酥骨春风就像是巨大旋涡中的拉扯力,想将她无情的扯碎而后吞没。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年已经离开了。

这天下午,永兴侯府出奇的沉静,四司六局主事人纷纷易手,后宅成了韩春盏的天下。半天不见的蒋昭不知从哪里领来的人,前院上到大总管下到门房都换了人,杨栋夫妻成了闲散人,沈姨娘经营了十几年的势力旦夕之间被拔除的干干净净。

香榭阁一反常态的一声没吭,陈年猜测其中必定用了一些强制的“行政手段”。

放下侯府的内部“变革”不提,陈年又得知了一条耐人寻味的消息——韩琪被程景泰秘密的送出了侯府,而目的地正是王延龄的相府。

来了!

陈景泰、王延龄、包拯等等,几方势力的运作,终于让此时的事态到了一种临界点,一切将发未发!

棋局已成,陈年作为布局人和局中人,现在也只能影响结果而无法改变结果了。这场风波过去,又不知会有几人人头落地,又能改变多少人的命运呢?

其实,陈年也并没有时间来想这些有的没的,因为这天下午永兴侯府来了一个人,情理之中却又在意料之外的人——喻才。

昨天刚拜师,今天就到了侯府,口口声声“师父”喊的陈年都不想理他。但蒋昭却突然说陈景泰的意思是让他跟着喻才去玩玩看看。

陈年有些发愣,蒋昭又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侯爷伯父说见到陈立就带回来,如果有人阻拦,那就听之任之。”

陈年无暇思考其中的用意便被喻才和蒋昭拖到了马车上。陈年和喻才钻进了车轿里,蒋昭啃着一个梨当起了车夫。

车厢里,陈年瞥了一眼喻才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喻才嘿嘿一笑道,“师父你自幼长于乡野,既来了这东京汴梁,自然是要去那烟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里见识一番,今儿个我们就去小兰亭!”

陈年从他那猥琐一笑中就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个什么所在了,再者说,陈年现在也不是两眼一抹黑了,东京第一青楼妓馆“小兰亭”的名号他还是听别人说过几嘴的。

陈年已经去过飞雪阁了,倒也想见识见识这在秦楼楚馆中素来盖过一头飞雪阁的小兰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况且......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驾车的蒋昭不用吩咐,径直取道小兰亭。

车内的喻才仍自喋喋不休,“师父想来是去过飞雪阁了,不过有句话说得好,这‘兔子不吃窝边草’......”

被陈年狠狠的扫了一眼,喻才闭嘴了,陈年道,“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这叫‘家花不如野花香’!”

“对对对!”喻才一副“原来是同道之人”的模样频频点头,“师父不愧是师父,果然是比喻恰当!家花、野花,唉,也只有师父你能把飞雪阁的仙子们都称为家花了......”

陈年不理这厮,挑帘看着街头熙熙攘攘的行人,喻才又道,“师父身边有红青二雪相伴,寻常女子自是看不上的,不过小兰亭十二房的名头艳压群芳,想必还是能入得了您老人家法眼的。”

陈年没听说过“小兰亭十二房”,不过他猜知也像是飞雪阁“四清雪”、“八大金枝”、“十二玉叶”一样的存在,既然小兰亭能压盖飞雪阁的名气,想必这“十二房”小主必然比之八大金枝要更胜三分。

“而且,师父您知道吗?除了‘小兰亭十二房’之外,小兰亭最近还来了一位南京应天府的花魁,前不久一曲惊鸿舞冠绝当世,让人莫不叹服,可惜我当时身在飞雪阁抱憾未观......不过传言今晚她会再一次登台献艺,师父我们可算是来着了!”

陈年放下车帘,看了眼喻才满脸激动的傻缺模样,选择了闭目养神。喻才但见陈年兴趣缺缺,也识趣的闭了嘴,心下想着老爹让自己带陈年去小兰亭到底是个什么目的。本来听说应天府花魁再一次登台献舞,他今天很高兴准备邀着狐朋狗友去一睹盛世芳颜,结果老爹听说之后直接就吩咐了一句:“去永兴侯府,带着陈年去。”喻才始终不明白此举何意。

一路无话,天色向晚之时,陈年一行三人来在小兰亭。

陈年抬眼但见小兰亭建的像是北京天坛的主建筑,像个亭子,又像是个塔,三层堆叠,八角飞檐挂着风铃,檐角倾挂红绿丝绦。

蒋昭去停了车驾,喻才则领着陈年往里面走。进了小兰亭主厅,视野陡然开阔,但见方圆十几丈的高台自厅中拱起,四外环池,外罩红绿栏杆,鱼戏莲叶间,与池中各色水灯相应成趣。

陈年四下观看,但见十二根廊柱之外便是一桌桌的花客,笑闹不绝。喻才自从来了这小兰亭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的,笑着对陈年道,“师父,我在上面定了厢房,咱们快些上去吧。”

陈年点头间,蒋昭也已经窜了进来,三人沿着两侧楼梯上了二楼,二楼有龟公迎来送往,见了陈年三人立刻迎了上来:

“哎呦,三位爷!敢问定的是哪个房?”

喻才大包大揽,“婉字房,章婉在了吗?”

龟公一边引着陈年三人往婉字房走,一边笑道,“章小主自然是随叫随到。”

二楼的房间很多,多用一二字命名,一字房有十二个,对应的便是“小兰亭十二房”,分别是娇、媚、妖、妙、婉、孀、曲、舞、弦、诗、画、侠。而喻才定的房间正是婉字房,由婉字房小主章婉陪客,只限于陪酒陪乐,你若是想对人家倾囊相授,那就要另加钱去三楼的另一个婉字房了。

三人被龟公带到了婉字房,说是房,实则空间不大,陈年目测只有近二十平的空间,中间就摆了张楠木圆桌,两面被半透屏风隔着,其中一面屏风之后有个矮几不知是干什么用的。大厅一面视野开阔,方便客人观赏高台上的歌舞。

龟公让陈年三人落座,手脚利索的泡上茶水给三人倒茶,一边问道,“三位爷,饭菜是现在上还是先吃点点心?”

喻才看了看陈年,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便自己打主意道,“现在就上吧。”

“好嘞,那三位爷若是没有别的事,小的就去喊章小主过来了?”龟公倒完茶水,一脸恭谨的站在一边。

喻才又看了看陈年,见他已经将视线放在了外面的高台上,便自觉的问了一句,“应天府来的花魁什么时候上台?”

“哎呦,那可要酉时末了。”

喻才皱了皱眉头,“这么晚,那好吧,等饭菜上的差不多了就把章婉叫过来吧。”

“好嘞爷,那您三位慢用,小的告退,有事招呼一声。”说完,龟公到退步走出了婉字房,好习惯的带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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