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门檐下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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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美点头,然后又皱眉道,“不过,今天毕竟是人多嘴杂,本宫还有些放心不下。”
韩琪闻言之后思来想去,然后沉吟道,“驸马爷,席间伺候的府中仆役丫鬟,小人能让他们封口不言,可来贺的宾客大人们,恐怕是......难掩其口吧?”
陈世美莫名的笑了笑,看着韩琪的眼睛说道,“实则不用如此麻烦。”
韩琪见陈世美眸中隐有杀光闪过,心中便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低声问道,“不知驸马爷妙计安出?”
陈世美靠近韩琪耳语道,“韩琪,你适才说本宫对你从未薄待,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肯不肯帮本宫去办一件险事?”
韩琪心领神会,心下已经明白了陈世美的意思,他深吸了一口气,单膝跪倒在地,往上拱手道,“但凭驸马爷吩咐。”
陈世美将韩琪拉将起来,把握着他的手腕道,“你去找到那秦氏母子,然后......”
陈世美单掌往下斜劈,周身的杀气令四遭的空气都窒息了片刻。
韩琪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当陈世美将杀妻灭子的真实想法表示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感到身心俱颤、寒毛倒竖。
韩琪片刻之后回神,咬牙答道,“属下明白。”
陈世美拍了拍他的手臂,“你放心,等你办完此事,本宫定不会亏待于你。”
“是。”韩琪躬身应下。
陈世美缓缓点了点头,之后又对韩琪耳语道,“我想那秦氏母子怕是对你多有防备,你若是找到他们便如此这般......”
韩琪听命记下,然后在陈世美鼓励的目光下出了外书房。
却说展昭、陈年和蒋昭逃出墨池宫之后,见后有群贼追赶,他们三人此时已是身受重伤,所以都无力再战,故此便沿着街道跑了下去。
但群贼似乎都起了杀心,追至街上竟还不放弃,纷纷挥着手中兵刃赶杀上去。街上行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男女老少都尖叫着逃避开来,墨池宫周围的街道便乱成了一团。
在外守着墨池宫监视着陈世美动向的张龙赵虎见展昭等人有难,也双双现身,想要堵截追贼。但当此时,他们已无暇监视墨池宫中进出的人众了,故此才给了三手真人刘道通和襄阳王赵爵逃出生天的机会。在张龙赵虎看顾不到的死角,刘道通与几个贼众携着赵爵秘密逃往新宋门。
另一边,以小温侯徐昌、银镖侠朱化昌以及郑氏双雄为首的群贼却抱着杀人灭口的心思,没命的追赶陈年三人。
蒋昭胸前受了一道剑伤,陈年肩膀上被利刀砍了一记,而展昭手臂也流血不止,三人狼狈奔逃,但速度绝谈不上快。
展昭和蒋昭原本的想法是要跑到开封府,只消能到得开封府周围,群贼必然不敢再行深追。但他们忽略了陈年的存在,陈年是半点内功也不会的人,展蒋二人带着他如同拖着一只巨大的拖油瓶,怎能跑快?
故此三人频频被堵,只能无奈的改变方向,最后也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只是低头抬头间看见的都是四通八达的深巷。
陈年虽然被展昭和蒋昭二人拖带着跑,但也跑的满头大汗、身乏体虚,浑身直如水洗过的一般,脸上的姜黄被汗水冲刷掉,那味道辛辣,刺的眼睛也难睁开。
展昭和蒋昭虽然还能再坚持,可也通身是汗,伤口还在不断的沁血,那咸滋滋的汗液流到伤口上,才是真正的肉疼感。
三人转至一个巷角躲避片刻,俱都是呼呼喘着粗气,陈年尤为狼狈。他看了看身边的展蒋二人,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低声说道,“展大哥,小义,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追上,我看咱们还是分开逃吧。”
蒋昭坚定摇头拒绝,“不行,侯爷伯父和我爹都让我好好保护你,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展大哥,不然你先去开封府搬救兵,我和年少还能再坚持一阵。”
展昭也断然拒绝,“我是不可能丢下你们不管的。”
陈年急道,“都这时候了,就不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了,没了我,你们谁也能跑掉......”
“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银镖侠朱化昌发现了躲在巷角的三人,甩手便是三枚银镖射了过去。
展昭和蒋昭携着陈年就地一滚,堪堪躲了过去。但随即便是徐昌的一记画杆描金戟跟了上来,力劈华山式直逼三人而去。
展昭和蒋昭大惊失色,二人同时松手一抛,将陈年给抛飞了出去,徐昌一戟走空,月牙状的戟头拍在地上,扬起阵阵尘土。
陈年忍着肩头的疼痛一轱辘身爬将起来,他双眼如电,两眉倒竖,眼见场中形势急转而下,他瞬间便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陈年站定身形之后二话不说,转身朝着身后的巷子逃了进去。
蒋昭见状急声喊道,“年少!”
展昭也脸色一变,陈年可是永兴侯府的嫡子,这才刚刚来到东京认祖归宗没几天,若是此行有了什么闪失,自己该怎么对陈老侯爷交代?陈老侯爷非要发疯不可!
展蒋二人连忙转身,想要循着陈年钻进去的巷子追赶下去。但徐昌众贼怎能让他们如愿?徐昌连挥大戟将展昭给拦住,然后又大声喊道,“拦住蒋小义!郑家兄弟,陈年就交给你们了!咱们给他们来个逐个击破!”
朱化昌打银镖将蒋昭给拦住,郑氏双雄对陈年早就恨之入骨了,闻听徐昌要让他们去杀了陈年,心中更是求之不得。所以,郑刚和郑强毫不犹豫的便提宝剑追了上去。
蒋昭眼见郑氏双雄追杀陈年而去,心中便即恨急,陈年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提陈景泰和蒋顺能不能饶得他,他自己这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所以蒋昭哇哇暴叫,像是一条疯狗一样攻向朱化昌。
朱化昌人称银镖侠,顾名思义便知他暗器打的不错,可是对上蒋昭他却不是对手了。蒋昭一手方圆乌龙根打的出神入化,根根逼向朱化昌的死穴,朱化昌咬牙坚持,也就是现在蒋昭身受重伤,再加上此时的他担心陈年的安危,心急如焚的情况下,暗器失了准头,才会让朱化昌勉强撑住。
陈年钻入小巷,一路奔逃,心弦早已绷紧到了极致。实则他提议与展蒋二人分开逃跑也是有所算计的。第一,三个人一起逃不如一个人目标小,陈年自己随便往哪里藏也能躲避一时,但三个人的话却少能躲避。第二,一个人逃跑也更加灵活,思路上也能清晰一点,毕竟这时候陈年只需顾着自己便是。第三,分散奔逃也能分散追杀者的力量,他们自认为这样更有机会逐个击破,实则双方间的力量对比已不是那么悬殊。毕竟,一加一多数会大于二,但是二减一却少有大于一的情况。
陈年一边打着自己的心里算盘,一边眼睛急速的转动,一边朝着巷子深处逃奔,一边查看着有利于自己环境条件。
郑氏双雄则在陈年身后紧追不舍,只不过这个地方巷子纵横交错,他们即便有轻功在身也发挥不得什么效果。
陈年在前面发了疯似的奔跑,见巷口便进,见街道便闯,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没头的苍蝇乱撞不止,但郑刚和郑强却始终追赶不上。
郑强慢慢的没了耐心,他跑着跑着忽然提气上纵,高高的跃上墙头,顿时将陈年的行动轨迹看得一清二楚。
郑强冷笑一声,对郑刚喊道,“大哥,那小子往右边巷子去了。”
郑刚闻言之下也纵上墙头,正见陈年果然往右边的巷子里钻去了,二人在墙头施展出轻功手段,速度顿时快了不少。
郑强高声喊喝,“小子,这次我看你往哪里逃!”
陈年匆匆回头一瞥,见二人都已经跳上了墙头,他不禁得逞一笑。陈年转身又避向一条深巷,郑刚和郑强急忙赶上,但往前奔走了几步却忽然不见了陈年的踪迹。
他们大吃一惊,急忙四外找寻,找来找去却毫无收获。二人慌了神,心中泛起疑问,怎么一个大活人便此无影无踪了呢?
此时的陈年,正矮身避在一处门檐下,实则他盼着郑氏双雄能施展飞檐走壁的功夫来追赶自己,因为他知道,视角越广阔,往往意味着死角就会越多,他此时所在的门檐,便是郑氏双雄看不见的视觉死角。
郑刚心思沉稳,对急不可耐的郑强道,“二弟,别急,这小子身上有伤,又没有武功在身,就算是跑也跑不远。我们再仔细找找,我下去找,你留在上面!”
说着,郑刚飞身落地,开始四下搜寻。
陈年正想着下一步自己该如何躲避追寻,谁知他身后的木门忽然晃了晃,陈年吓得差一点跳了起来,转头去看时,便见两扇小门已开,露出一个小丫鬟的清秀模样。
那小丫鬟见了陈年这副尊容吓得刚要惊叫,就被陈年伸手捂住了嘴巴,陈年揽住她的腰身躲进了门里,伸手将木门合闭。可就在他刚刚松了口气,想要与那小丫鬟开口解释的时候,忽然便觉身后一阵香风吹来,未及反应之时,陈年便觉后背一阵刺痛,似乎自己被什么人用锥子刺了一下。
陈年忍痛咬住了嘴唇,忽听一阵沙哑清脆的咳嗽声在他耳边响起。陈年转头一看,便见一个身量苗条的女子正捂着胸口轻咳。
那女子身着桃花色轻衫,不知是吓得还是咳得,总之满脸红霞未散,身子一阵阵的颤抖。待他抬眼警惕的看向陈年时,陈年才轻声惊呼道,“是你!”
那女子松开了手中犹自带血的簪子,而后又怕怕的退后了几步,警惕又骇惧的看向陈年。
“你快放开小鸾,不然我......不然我......”
陈年不觉好笑,放开那名叫小鸾的小丫鬟,然后用袖子抹了抹自己脸上的姜黄汁,对那将丫鬟拦在身后的女子笑道,“你是叫羽然吧,你不认得我了吗?”
无巧不成书,陈年眼前这位小姐和这个名叫小鸾的小丫鬟,正是曾在永兴侯府中见过的严羽然主仆二人。
严羽然先是打量了陈年片刻,之后掩嘴惊讶道,“啊,是你......陈年哥哥......”
陈年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然后透过门缝往巷外看了看,见郑刚郑强并未找到此处,这才放心下来。
而陈年这一转身的功夫,严羽然和小鸾都看见了他肩头上的伤势,两个女孩掩嘴闭目,根本见不得这鲜血淋淋的场面。
陈年苦笑道,“羽然妹妹,还有......小鸾妹妹,之前是陈年孟浪了,不过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情非得已,后面有人追杀我,能不能麻烦你们与我先寻个藏身之地。”
严羽然见陈年的伤口犹自流血不止,心中多有不忍,何况自己方才还刺了他一簪,他定是很疼的吧。
想到这,严羽然心中又是歉疚又是同情,便点头说道,“咳咳......有的,陈年哥哥跟我来。”
说完,严羽然让小鸾搀着陈年跟她绕到后院的柴房,其实就在后门之侧,故此片刻即到。小鸾似乎有些晕血,一路上倒是陈年在搀着她多些,让陈年哭笑不得。
到得柴房,陈年一屁股便坐在了柴堆里,捂着自己的肩头嘶嘶倒吸凉气,一旁的严羽然伸手欲加阻拦。
“陈年哥哥......咳咳......脏的......”
陈年闻言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柴堆,十分洒脱的挥了挥手,“习惯了,对不起啊,我真不知竟会闯到你家里来。”
严羽然稍微迟疑了一下也陪同陈年一起坐在了柴堆上,陈年见状,不由笑了笑,心下觉得这姑娘倒也可爱的紧。一旁的小鸾见状却惊讶道,“小姐,你方才还说脏的......”
严羽然脸色红了红,没有回应小鸾,柔声对陈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是,适才我情急之下......陈年哥哥还疼不疼,让我看看伤口吧。”
陈年摆手道,“没事,你力气小,估计也就扎破了一层皮。”
严羽然又轻咳了几声,“咳咳......陈年哥哥,还是让我看看吧。”
陈年无奈,只能转过身子让严羽然去看她亲手扎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