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书房绝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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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怎么又是陈年?”陈世美眉间皱出一个“川”字,心里对那个称呼自己为“表兄”的少年越来越恨。
若不是他陈年,秦香莲母子根本就来不到东京;若不是他陈年,王延龄也不可能抓住自己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若不是他陈年,现在我春风得意,何须烦愁前往错事。现在,陈年竟然又发现了墨池宫这么大的一个秘密,看来此子着实不可留!
赵雨薇疑愣道,“怎么?官人认识陈年?我听下人说他也是荆州人士呢。”
陈世美闻公主此问心下微微一慌,眼色闪了闪,然后随口糊弄道,“本驸马怎么会识得他一介乡野之人?不曾认识。”
赵雨薇微微娇笑,“驸马爷以后可别说这话了,你之前在荆州不也是乡野之人吗?怎么?就许你富贵,不许人家转运了么?”
陈世美讪讪而笑,“公主说的没错。不过,陈年既然发现了咱们的秘密,那......”
赵雨薇叹了口气道,“无毒不丈夫,这我是知道的,我只希望我们能少做冤孽。”
陈世美抱紧赵雨薇道,“我知公主本是良善之人,可惜这条道路注定满是嶙峋,你放心,等大事一了,我们就再也不参与朝堂之事了。”
赵雨薇感动道,“驸马本是素有大志之人,竟肯为我抛却这到手的权贵吗?”
陈世美笑道,“现在我们难道就不是权贵了吗?先不说这个了,刘道通怎么安排的?”
赵雨薇正色道,“他已让人兵分两路,一路去除掉展昭三人,一路带着赵爵出城去了。”
陈世美又问,“都在计划之内吗?”
赵雨薇道,“赵爵今日出城本是安排好了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至于展昭他们......展昭和蒋昭原本便是江湖高手,想要置他们于死地怕是要费些功夫。”
陈世美眉头深皱,沉吟道,“无碍,就算是杀不得,只需赵爵一走,包拯便无有人证物证,我们有太后回护,自然无恙。”
赵雨薇点头,但见陈世美脸色阴晦不明,片刻之后又开口道,“不过,他们最好还是从这世上消失,不然也是个麻烦。公主,你且在后宅歇息片刻,我去安排安排,去去就来。”
赵雨薇从陈世美的怀里起身,担忧叮咛道,“官人,要小心谨慎些。”
陈世美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衫,“放心吧,我不会行险事的。”
赵雨薇点头,将陈世美送至廊下,陈世美对她笑了笑,然后转身奔前院。
再次来到前院书房,陈世美的身影及面色都坚定了很多,他推门而进,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一次,就和往事来个彻底了断吧!
王延龄和秦香莲正自书房坐等,见陈世美转回,秦香莲不由直了直身子,还是那副用情极深的怜苦模样。
陈世美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王延龄拱手道,“相爷,世美斗胆请您与姜管家侧厅一等,我要与他们母子说些私话。”
王延龄先是愣了愣,又转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秦香莲,心知她是希望能与陈世美单独谈谈的。王延龄没有理由拒绝,便点头站定身形道,“驸马爷,你可要注意分寸,不然就别怪老夫翻脸无情了。”
陈世美知道王延龄此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告诫自己不要想着伤害秦香莲。他自然不会行此傻事,所以很随意的点了点头。
王延龄和姜管家转身出了书房,姜正自后将房门关闭。
书房里,秦香莲拉着英哥冬妹站了起来,她看着陈世美那张俊毅的脸庞,心中无限感伤,却一时间只是站在当地,千言万语化为了一片沉默。
陈世美可不会让这沉默继续下去,他现在想要的便是快刀斩乱麻,所以他首先淡淡开口道,“香莲,你何以逼我忒甚?”
陈世美一开口便是一道晴天霹雳,秦香莲的身子忍不住歪了歪,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陈世美那饱含厌恶的脸色,悲声开口道,“奴家只求夫妻团圆、儿女有靠,如何是逼你了?”
陈世美点指秦香莲斥道,“你只为了自己,难道就不曾想想我?你要夫妻团圆,难道就逼着我抛了这似锦前程,与你贫苦度日吗?”
秦香莲闻言心血翻涌,一时间只觉头脑发蒙,眼前发黑,便如落井之人又遭下石,避虎之人反趋狼穴。
陈世美继续说道,“现下你分明攀附不上本驸马,却又受他人拨弄,三番五次的逼迫刁难,难道真的要让我身败名裂不成?”
秦香莲闻言之下颓然坐倒,三魂早去两魂,七魄只存三魄,她目光呆滞,喃喃问道,“那你是要我们母子回归原籍、消声灭迹么?”
陈世美闻言大喜过望,忙上前说道,“若是香莲果然如此开明,我愿赠尔银两,让你们母子三人将来有靠,你道如何?”
秦香莲忽地自嘲一笑,她眨去眼泪,推着英哥冬妹道,“好,你既不认我,我也无话可说,但这一对儿女你总要认下吧?他们可是你的亲生骨肉。”
英哥儿睁着大眼睛看着陈世美,而冬妹则牢牢的抱着秦香莲的手臂,怕怕的缩成一小团。
陈世美看着英哥冬妹神色闪烁,毕竟是骨肉亲情,他也难以割舍。世上休妻之人尽是,但抛儿弃女者少见,所谓虎毒不食子便是如此。
秦香莲见陈世美犹豫,便又推了推英哥冬妹道,“快跪下叫爹爹,这是你们的亲生爹爹。”
英哥儿很听话的跪在地上,乖乖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脆生生的喊道,“爹爹。”
陈世美听了这骨肉之音,心中蓦地一软,伸出手去想要抱起英哥儿。谁知一旁的冬妹却死活也不肯配合,她初稚未开,对“爹爹”的含义不是很明白,可她却也对陌生人喊不出这个字眼。冬妹此时只能想到自己最亲近的人,她拽着娘亲的衣袖哭唧唧的喊道,“娘亲,叔叔,我要叔叔......”
陈世美意动的神色僵硬在了脸上,他慢慢了站起身来,背负起双手冷声说道,“我倒忘了咱们还有个便宜的表弟了?香莲啊,你也是,明明有个是永兴侯府小侯爷的小叔子爱慕你,你却还来要与我相认。听闻他认祖归宗当夜便于飞雪阁抬回去两个通房?怎么?他也喜新厌旧了?”
秦香莲不忍相信的摇头道,“世美,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与年弟清清白白,从未越矩啊。”
陈世美无情言道,“你们的事情与本宫说不着,不过我倒是可以劝你一句,你不如趁现在还有几分体貌,去试着攀一攀永兴侯府的高枝儿。他陈年不是说你比公主还要好上百倍吗?他不是可以将英哥冬妹视若己出吗?你去与她邀宠,或能做个侯府大娘子,到那时咱们各自安好、分别快活,岂不更好吗?”
秦香莲彻底绝望了,她还从未听过比这还要难听的话,而且这话还是在自己心爱的官人嘴里说出来的。
她也没有心力与陈世美辩驳了,她强撑着自己混乱的心绪和乏力的身子问陈世美,“你还是不肯认下我们母子是也不是?”
陈世美冷哼一声,背过身子去。秦香莲抬眼看他的背影,眸中的光彩暗淡的难寻,渐渐的被一种浓重的陌生死灰覆盖。
秦香莲站起身来,拉住英哥冬妹,转身而退,走了几步,她忽然驻足,轻轻开口道,“世美,那爹娘怎么办?他们二老日夜盼你衣锦还乡,如今溘然长逝,你难道也不认他们了?”
陈世美强硬的抹去自己心中仅存的寡淡亲情,呢喃有声,“我如今高官得做骏马得骑,爹娘在天有灵,也会为我高兴的。”
秦香莲缓缓点头,“好,那我和英哥冬妹便如你所愿,我们回原籍便是,就祝你这个大驸马从此加官进爵、夫妻......恩爱吧!”
秦香莲推门而出,一串苦泪滑落腮边,滴落在书房里。陈世美转身回头,他神色疲惫,眉头紧皱,心里也百般复杂的不是滋味,毕竟那是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亲生骨肉,可自己如今骑虎难下,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王延龄和姜正实际上并未进偏厅,而是一直站在院里等候。秦香莲母子三人对于守旧派的重要性可见一斑,王延龄可容不得她有半点闪失。
直到此时秦香莲拉着英哥冬妹出了书房,王延龄才放心下来,他与姜正赶忙走过去问道,“秦娘子,他可认下你们母子了?”
秦香莲摇了摇头,福身拜道,“香莲多谢相爷从中调谐。”
王延龄挥扇苦笑,“老夫也没帮上什么忙,你若是要谢,便谢陈老侯爷和陈年小子吧。”
提到陈年,秦香莲忍不住转头四顾,然后问王延龄道,“相爷,不知年弟他如今何在?”
王延龄也深感疑惑,本来陈年与他讲过,当秦香莲唱词之时,他便会暗中现身,怎么如今也不见个踪影呢?故此,王延龄也只是摇头不知。
秦香莲目色微带歉疚的说道,“这样也好,相爷,就麻烦你与年弟传个话,就说我和英哥冬妹已经回原籍去了,让他不要担心,好好在东京陪着陈老侯爷。”
王延龄惊声道,“怎么?秦娘子这是要回荆州去了?”
秦香莲点了点头,“留下亦无用,又何必贪念在此呢。”
王延龄阻拦道,“不可,你若此时就走,那老夫之后如何对陈老侯爷和陈年小子交代啊,再者一说,鄢龄还在相府等着你呢!”
秦香莲坚定的摇了摇头,“相爷,我意已决,相信年弟是能理解我的,至于崔姐姐,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见不如不见。”
说完,她对王延龄轻轻一笑,又福身一礼,然后拉着英哥冬妹走出了墨池宫。
王延龄无奈顿足,姜正在旁问道,“相爷,我们怎么办?”
王延龄眼珠转了几圈,又转头看了看陈世美的书房方向,他忽然笑了笑,对姜正道,“还能怎么样,回府!”
“是!”姜正猜知王延龄此时已经心有定计了,只是在墨池宫不方便言说,故此他赶紧配合着答应一声。
主仆二人一同往墨池宫外走去,途中正碰上扑救下杂院之火前往书房送信的墨池宫家将韩琪。
韩琪见到王延龄赶紧躬身拜道,“相爷!”
王延龄随意摆了摆手,便继续往府外走去。出了府门,王延龄见秦香莲母子三人已经顺着街道走下去了,他吩咐身边的姜正道,“老姜,你去拦住秦氏,就说是我不放心她一个妇人独自南归,便着人送她一程。你雇一辆马车,让我们的人暗中跟上,或许还能钓到一条大鱼呢!”
姜正闻言心下顿时明了,他答应一声,先是请王延龄上了马车,然后才开始按计行事。
韩琪来到陈世美书房,禀报道,“驸马爷,杂院的火已经被扑灭了,并未损失什么贵重东西,只是新打造的马车被烧成了灰烬,自然也没有伤了人。”
陈世美原本呆坐在书案之后,闻听报声,这才缓神过来,他用拇指和食指掐了掐眉心,先是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才道,“好,你去账房支领纹银十两,分赏救火出力的下人吧。”
“是。”韩琪应声,然后便要转身而去。
陈世美却突然叫住了他,“韩琪!”
“在。”韩琪停步应声。
“本宫和秦氏的事,你应该都知晓了吧?”陈世美轻声问道。
韩琪闻言大惊失色,赶紧跪在地上叩头道,“驸马爷,韩琪什么也不知道。”
陈世美站起身来,绕过书案走到韩琪面前亲手将其搀扶起来,“起来,你不必如此。”
韩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就见陈世美正含笑看着自己,他惶恐不安,暗想着驸马爷不会杀人灭口吧?
“韩琪,自从你做了这墨池宫中的家将,本宫对你可有薄待之处?”
韩琪见问便立时答道,“驸马爷对小人恩重如山,从未薄待。”
“好!”陈世美拍了拍韩琪的肩头道,“韩琪,本宫对你是信任有加的,相信你定不会将所知道的事说将出去,特别是不会让公主知道......”
韩琪又跪在地上说道,“驸马爷放心,韩琪什么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