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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陈年扮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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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流徙三千里!这石介可真敢说啊!

“不!”

谁知此时竟有一尖锐女声让心思各异的众人纷纷侧目。

陈年转眼见是原本匍匐在地呜咽悲泣的受害者家属,一个容貌清秀的妇人,只见她擦了擦眼泪,强忍悲痛上前团团一礼,声音沙哑的说道,“八贤王,石大人,各位官爷,请容奴家说句话。死者乃是我家官人,奴心里自是万分悲痛,可人死一去不复还,官人本是贱命,不敢劳动各位大人和八贤王费心争执,况且八王千岁素有贤名,今日之事不过是小王爷贪顽,又赶上马匹失疯......说起来也都是奴家和官人的命不好,王爷也已经赔偿了不少银两,奴家绝无再讹骗之理,此事本该就此作罢......”

陈年见这妇人在丧夫之际还能忍哀含痛说出这么有分寸的话,便知她是个有见识的,暗自点头赞同。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何况赵惟能是无心之失,八贤王也多加弥补,何必要紧捏着此事不放。围观众人也多有赞同者。赵德芳闻言面色也缓和了下来,心下想着这家人也是可怜,一会定要再加些赔偿才是。

“不行!”石介突然喊道,语气多有愤慨之意,他疾走几步到了那妇人之前,一躬到地,“这位夫人,你不用惧他八王爷位高权重,凶手虽是无心,可人命关天,这个官司就算是打到官家面前也是赢定了的。你若是怕有性命威胁才多加忍让,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夫君?不瞒夫人,我师正是当朝宰执范希文范参知,为人最是正直,惯看不得王公贵族为非作歹,有他在可保你无虞。”

那妇人听石介说要把官司打到御前,不由惶急道,“奴家何苦要打官司,夫君亡故,正是该快些入土为安才好......”

石介勃然而怒,“你夫君遭此飞来横祸,受此不白之冤,你竟只想着明哲保身,此为何故?难道是看上了那些赔偿钱货?你还知世上有羞耻二字吗?”

那妇人又急又愤、又气又恨,因而辩驳道,“奴家若有此心,立时叫我惨死当场......”

石介不待她说下去,“那你就要为你夫君讨回公道,我和恩师自会帮你。”

“你......你为何来逼奴家......”妇人恸哭,她骤逢大变,又遭人如此羞辱逼迫,心中委屈已甚。

石介脸上丝毫没有理解和同情之意,依旧刻薄道,“我如何逼你了?夫为妻纲,你夫含冤惨死,身为人妻为其讨回公道这是天经地义,你却如此推三阻四,又说是我逼你,怎么?难道你在外有姘头,是希望夫君死后快些改嫁不成?”

“你......呃!”

扑通!

那妇人不堪受辱竟一时间昏死倒地。

陈年在一边看着,心中已是气急,别的也就罢了,只这个时代女子名节何其重要,这石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污人清白,人品实在不堪!他望了望八贤王赵德芳,只见赵德芳正面沉似水的盯着石介作威作福,此时不发一言,不知心中有何计较。

首先受不了的是周茂叔,他大喝一声住嘴,赶紧去探那妇人鼻息,心思稍定又赶紧让人去找郎中,然后气责石介道,“你若是想让她陪你打官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便是,何故开口便辱人清白?再者说,这官司打下去对她有何好处?三公子少不更事又加之马疯才闯此大祸,已经道歉,八贤王也说要将他禁足惩处,又赔了不少钱货,还有什么官司要打?”

周茂叔此话说的条理明白,有理有据,让旁人一听便心中信服,那石介似乎也觉自己方才失言,现在成了众矢之的,但他仍然不愿意放弃,只是硬生生的说道,“天下人管天下事,八王府的公子怎么了?难道因为他是皇亲国戚就能徇私枉法?我便是要为这无辜死者讨回公道,让青天白日可知,这世上并不都是趋炎附势,罔顾人命之人!”

周茂叔想开口欲与其再度争辩,陆铭这时走了过来,拦住二人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此事既不能就此揭过,但也不能平白冤枉了王府公子。”

众人闻言都看向陆铭,他继续说道,“诸位且看这马尸右眼之上......我方才已经查看清楚,是有一尖锐暗器将马眼打伤,马匹这才失惊,撞死人命,此事必有蹊跷,恐三公子遭人陷害。”

“何人敢陷害八王府?或是马匹失惊之下撞伤了眼睛......”石介忽然激动起来,声音拔高,几乎想让整条街的人都听见。

陈年听到这里,又低头看了看手中带有斑斑血迹的这根筷子,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心中恨道:好一个贼喊捉贼,凶手追凶啊!

陈年推开人群走进场中,高声说道,“你都敢流放八王府三公子,怎知就没有人敢陷害王府?”

“谁?”石介叫道。

“陈年兄弟?!”周茂叔、程珦和陆铭三人见陈年出现,都是心中疑惑,难道他也要打抱不平?

陈年没有理会石介,对周、程、陆三人拱手见礼,这才转头看向石介,声音讥诮说道,“你有句话没有说错,天下人管天下事,你若是讨点好处就走,我还不必出头,可是......我从未见过你这等厚颜无耻之人!”

陈年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词,只能将诸葛亮骂死王朗的话生搬硬套,不过用在此处倒也贴切,最好结果也一样,自己三言两语就将石介给骂死,想来也能流芳百世了。

众人都道石介会激烈反驳甚至痛骂来人一番,谁知他竟然脸色变化,一时间安静了下来。观者不免都啧啧称奇,暗想石介刚才骂晕孀妇的伶俐口齿哪去了?难道是个欺软怕硬的?

陈年却知道他心中有鬼,此时自己站出来一脸笃定看破他奸计的模样,恐怕现在他在想退路吧!

赵德芳久经大事,见场中形势便已知陈年知道些什么,他也想快把事解决,所以直接开口喊道,“那少年......你前来答话!”

石介听八贤王开口叫陈年,浑身一颤,冷汗频频而下,眼神中满是惊恐又隐有一丝期待。陈年得见,轻蔑一笑,你还在期待什么?期待我只是拿腔作势,实则并不知你所作所为吗?

陈年不理会石介,径直与其擦肩而过,上前拜见赵德芳,他这还是第一次面对皇亲国戚,眼前这人可是处于北宋统治集团金字塔尖的少数人之一。陈年心中想着,若是放在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怎么说也是个七大常委什么的吧!可怜自己连个市委书记都没见过的人这时候竟然混到了中央厅。

陈年也不知该怎么行礼,又不愿意下跪,只好拱了拱手,“八王千岁。”

赵德芳饶有兴趣的看了看陈年,虚扶一把,“起来回话吧!”

“是!”

“你叫什么名字?”赵德芳并没有先问眼下的事,可见他还沉得住气。

“陈年。”

“唔,陈年,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陈年见问,心中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便是双手拖出那根带有血迹的筷子,开口说道,“八王千岁请看!”

八贤王没有动手去拿的意思,赵惟叙在其身后走出将陈年手中的筷子取走,看了看不由惊道,“这是......这物什哪来的?”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关键所在。

陈年闻言继续说道,“这是四海居中的一根普通竹筷,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它自然也就不普通了!”说话间,陈年看了看石介,此时的他与方才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判若两人,正在原地战栗。

赵德芳父子也对视一眼,都想赶紧得知事情的真相,便对陈年道,“不必卖关子,继续说下去。”

“是,想必王爷和世子也早已知道,事情发生前,石介正和周陆程三位大哥在四海居饮宴,他们所在的饭桌,正是临窗的位置,也正好可以看见整条街的场景,我便在临近一桌。”

“你看见了什么?”赵惟叙赶紧问道。

“我什么也没看见,”陈年笑了笑,又看向一脸疑惑的周陆程三人说道,“相信三位大哥也什么都没看见?”

赵德芳只是看着陈年,神色不变,赵惟叙眉头皱了皱,但也没有说话,他知道陈年还有后话。

“当时,我正与周陆程三位大哥攀谈,而石介却是靠在窗边。出事后,四海居小二收撤残席,发现桌上少了一根竹筷,我想巧的是,这根竹筷的主人正是石介。”

“何以证明?”赵德芳淡淡开口。

陈年便道,“我想四海居小二应该还有印象,这根遗失了的竹筷应该在哪个位置,说不定他还记得,再者说......”陈年又看了一眼石介,却见他像是丢了魂一般,低头不语,眼神闪烁,不知心中计较着什么,“方才他巧舌如簧,如今一言不发,一脸事情败露的样子,难道还需要其他证据吗?”

“唔,人证物证俱全......”赵德芳负手而语,然后给了长子赵惟叙一个眼神,赵惟叙点头无话。

赵德芳深深的看了陈年一眼,然后道,“回府吧!”

说着竟然对此事不予处理,转身上了车驾,赵惟叙点头称是原地未动,吩咐王府管家赵燮伴驾回府。余者众人皆垂首而立,恭送王驾。

待赵德芳走后,听明白事情原由的陆铭和程珦皆是对石介点指大骂。

“石介,竟是你布计陷害三公子,还行如此沽名钓誉之事,我真是羞于与你为伍!”程珦摔着袍袖骂道。

“唉,石介,我原本以为你只是清高孤傲一些,还是有真才实学的,没想到竟如此短见,你用筷子惊疯奔马,不惜人命,构陷八王府,所为何意啊?”陆铭有些伤感,似乎后悔自己择友不慎。

周茂叔不无讥讽的说道,“现下朝中新政伊始,皇亲贵族皆受打击,他任谏官,想要一鸣惊人,便将主意打到了八王千岁头上。”

“胆大包天,这次谁也救不得你了!构陷官家的亲叔叔,你老师也保不住你!”程珦在大理寺为官,言直身正,大声呵斥。

谁知这句话竟像是给石介提了个醒,他直如脱钩之鱼入水,溺水之人遇舟一般,迅速的恢复了求生意志,只见他不管不顾扒开人群顺着街道跑了下去,不知想到了什么救命妙计。

陈年呆愣当场,看了看不远处的赵惟叙,却见他只是微微冷笑,并不阻拦。

陈年不知赵德芳会如何处理此事,物证自己交了出去,人证也不是自己本人,只不过暂时扮演了一下柯南的角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本是目睹那妇人被逼迫过甚,倒地晕厥,一时间竟似乎看到了秦香莲之后的凄苦命途,所以才脑热出头,可并不想惹出一身的官司。

这时候,周茂叔等人缓了缓脸色,上前来见陈年,“陈年兄弟,没想到别期已过,我们再度重逢。”

陈年苦笑道,“只是没想到是在这种时候,”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妇人,形容憔悴,更似方才秦香莲听闻噩耗之后的模样,不由问道,“周大哥,这位大嫂她......”

“哦,无事,想来是急火攻心所致,已经有人去找郎中了。”周茂叔言道。

陈年点头,他心中同情心泛滥,想到了秦香莲的身上,陈世美死后,她也是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吧!

想到这,陈年脱下自己的外袍给那妇人披在身上,神情莫名哀伤。周陆程三人都以为他是古道热肠之人,皆是点头暗赞。有认识这妇人的邻间好友此时也站了出来帮忙照料,陈年这才回避。

赵惟叙刚安排了人去做什么事情,此时才走上前来见陈年,拱手道,“陈年兄弟,此事八王府上下承情。”

陈年还礼,“世子言重了,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这石介咄咄逼人,自食恶果,就算我不站出来,也早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赵惟叙笑了笑不再客气,转而问道,“不知兄弟家住何方,以何营生?”

陈年老实答道,“我本是荆州人士,是来京城投亲的。”

赵惟叙神色淡了下来,“可是有本世子可以帮忙一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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