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陈年的爱莲说和陈世美的状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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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声稚嫩,却很响亮,让周茂叔一桌都瞬间静了下来,他们开始意识到,后面这一桌人,在继续他们之前的话题。周茂叔其实早就注意到了,因为他是背着陈年而坐的,是最靠近陈年这一桌的人,当陈年一个‘嫂子’出口的时候,周茂叔就在关注着他们的谈话,因为叔嫂关系确实比夫妻关系更引人好奇。
陈年倒是没有发现周茂叔四人已经静了下来,都假装自然的关注着他们,不发一言。他看着秦香莲略有些好奇的脸色,鬼使神差的开口说道,“莲......”
一开始,听见这个字的众人都似乎没有反应过来,慢慢的才有人想到陈年说的是莲花。
陈年看着秦香莲惊愣的表情,继续说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众人惊艳,不可思议,周茂叔四人谁也没有想到四海居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子,竟然有这样的谈吐和文思。周茂叔甚至拍案叫绝,“好!好一个出淤泥而不染,好一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好一个莲!爱莲之说,同君者还有何人!”
秦香莲亦先是惊艳,然后羞愤,秀口微吐,却是说不出一句话,陈年这般无厘头的示爱,让她又是紧张,又是震怒,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心中竟还有丝丝窃喜。可她还是说不出一句话,不是因为她的心思很复杂,而是陈年确实说的是莲花,只是句子太过浪漫和优美,还有那灼热的眼神值得人怀疑罢了。
最后,秦香莲心中的乱绪被周茂叔的三声叹堵在了胸腹之中。陈年缓神,看着神情不定的秦香莲和笑着向自己走来的周茂叔,这才知道自己方才随口背诵出来的古文似乎闯祸了。
周茂叔走到陈年身边,躬身到地,陈年赶紧还礼,却是被激动的周茂叔一把抓住了胳膊,但见周茂叔脸色涨红的含笑看了看陈年说道,“老弟一番爱莲之说,真让为兄我大开眼界,为兄真是枉读圣贤书!”
陈年苦笑,心中暗道,“这本来就是你自己说的话,我不过就是提前借用借用,这次可说不通了!”
“敢问贤弟名姓?”周茂叔求贤若渴。此时除了石介站于临窗,程珦和陆姓人都走了过来,给陈年见礼。
陈年还礼说道,“客气,客气,弟姓陈,单字一个年。”
周茂叔点头,“为兄姓周,名敦颐,字茂叔。”
陈年立马道,“久仰久仰。”
“久仰?怎么?弟之前也听说过愚兄名号不成?”周敦颐马上抓住了陈年的语病。
陈年挠头说道,“不是,这样说,不是显得客气嘛!”
众人便笑,程珦也做了自我介绍,那陆姓人,陈年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叫陆铭。三人正想继续攀谈,突然便听楼下街道远远的有人喊马叫之声,乱声之中,陈年听某人喊道,“八王府里的三公子又来遛马了!”
几人一齐探头朝窗外望去,但见远远的一匹红马,上驮着一个满脸冒痘的公子哥飞快的驰来。说是飞快,但不是最快,路上行人还有闪避的时间,一路奔来,竟只撞倒了一些摊铺箩筐,并没有伤人。
陈年终于看见了古代公子哥横行霸道,鱼肉街市的一幕了,还想看个头尾。但周茂叔几人却显然都是见过‘世面’的,所以并不上心,扫了两眼之后便回过头来与陈年继续搭话。
“贤弟。”周茂叔叫陈年。
陈年答应一声,刚转过头来,此时那公子哥骑马已经来到了楼下,那马突然便发出一声嘶鸣,尖锐的直刺人耳膜,紧接着便是人仰马翻,似乎夹杂着那公子哥一长串的啊声。几人纷纷侧目,陈年便见那马像是疯了一般,四蹄奔腾,也不分店面街铺,一路横冲直撞过去。那马上的公子哥此时只能紧紧的抱住马颈,胡喊乱叫。
“不好,这马失疯了!”陆铭似乎对马匹十分了解,当时便做出了判断。
紧接着,陆铭提了袍裾便从窗中蹦了出去,双手一展,稳稳的落在当街,朝前便喊,“都闪开!马惊了!”喊完,便是提脚追了上去,速度直追那匹疯马。
陈年目瞪口呆,周茂叔苦笑道,“陆兄现在兵部任职,会些把式,贤弟稍后,我等也去看看。”说完,又躬身一礼,拉着程珦和石介下楼去了。
陈年目送周茂叔三人下楼去,然后又转头看看窗外街上,那马已经跑远,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东西,街上一片狼藉,也不知撞到人了没有。
这时候,饭菜端了上来,陈年也无暇去看了,便与秦香莲和二小吃饭。秦香莲这一会儿表现的都很平静,似乎把方才的事情都忘了一般,仔仔细细的照顾二小吃饭。二小一路上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胃口大开,吃得满嘴油腻,陈年看在眼中也很是开心。
陈年一顿饭吃完,却见程珦急匆匆的从楼下上来,鼻洼鬓角都是汗,脸色通红,眉宇凝重。他直奔陈年而来,陈年站起身来迎道,“程大哥,你这是......”
程珦一拍大腿叹道,“别提了,又是一条人命啊!兄弟,我是回来结账的,周老弟再三嘱咐我让我问问你现在住在哪儿?今天怕是没有时间与贤弟坐而论道了,改天我们一定登门拜访。”
陈年一听出了人命,周茂叔他们几个都是做官的,又是人证自然走不脱身。又听程珦问自己的住址,便说道,“兄弟本是荆州人士,来东京投亲,今天是才到此地,正是居无定所。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烦请程大哥回去告诉周大哥,就说我们定然会有再会之时。”
程珦纠结道,“如此也罢,只是恨不逢时了,现下也来不及细说,愚兄告辞。”
陈年拱手送走程珦,复又坐回去,不禁啧啧有声,暗想这古人真是爱结交爱攀谈,自己只不过是吟了几句古文,还记得小学时候自己也是把《爱莲说》背到这里卡住了,老师便赏了自己一顿手板子,可你看眼下这些人都如众星捧月一般上赶着认识,世道还真是不一样啊!
不一会儿,便有小二上来收拾邻桌的残席,一边儿熟练的收拾,一边儿往嘴里捡几样东西吃,还感叹道,“这么一大桌子饭菜,说扔就扔了,真是可惜了儿啊!”
陈年也觉得可惜,那周茂叔最爱吃得菊花酥还有几个呢!也不知道今天过去,周茂叔是不是就喜欢莲花了呢?还爱不爱吃这菊花酥?
“唉?怎么少了根儿筷子......”小二突然说了一声,便满地去找。这时候卫生条件有限,还没有一次性筷子的身影,饭馆酒楼中用的筷子还都是手工打磨的,不过也不怎么值钱,况且这种地方丢根筷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小二找了一会也就不找了,快速的将残羹剩饭撤下。
等这个小二哥又回到邻桌抹桌子的时候,陈年见秦香莲跃跃欲试的样子,便是开口喊道,“小二哥,结账!”
或许这些店小二就喜欢听这两个字,眼前这小二也免不了俗,一听‘结账’,立马两眼冒光,满脸堆笑的小跑过来,“哎呦,二位,吃完了。”
陈年点点头,大手一挥,“算账吧!”
小二马上将陈年桌上的饭菜说了出来,然后一一对应价格,陈年不得不佩服这小二的记忆力,这时候可没有什么单据发票,顶多就是把桌子排个号,连菜单都是没有的,哪个桌要的什么菜,都是用脑子记。
陈年结了账,把应找回来的几个铜钱都给了小二,喜得小二嘴角都裂到了耳根子后面,连连的说好话。
陈年摆手说道,“小二哥,这铜板我是不能白给你,我要打听点事儿。”
闻言,秦香莲端正坐好,两只元宝般的耳朵立马竖了起来,店小二则是拍着自己胸脯保证自己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年点了点头,却是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他在想,这小二到底知不知道陈世美已经成了驸马爷,若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若是知道,一时间说出了详情,又该如何呢?秦香莲到底能不能承受住丈夫负心的打击?我自己是希望她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陈年当然也明白,现下秦香莲已经到了东京,关于陈世美的事情她早晚都会知道,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以转头问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陈世美的人?”
“陈世美?”小二挠头想了一想,摇摇头说道,“我说爷,您倒是提醒一下,他是干什么的?什么模样?您这只提名字,我就算是认识这个人,也一时间想不到不是。”
陈年恨不能马上说他现在是个驸马爷,三年前的状元郎,可是他不能,这些本来是他不知道的事,所以只能斟酌着言辞说道,“他......三年前进京赶考,以他的才学应该会高榜得中,现在或许是在做官也说不定。”
说到做官,陈年想到了周茂叔他们身上,陆铭和程珦都混迹在东京官场,如果方才自己开口问,恐怕他们就知道实情,只是事出突然,方才也没有那个时间。
店小二念叨着,“三年前......进京赶考......做官......诶!”
小二突然抬头,结巴着说道,“好好好像是有一个姓陈的,对对对,就叫陈世美,还是个状元爷呢!”
陈年倒是没多大的反应,秦香莲却是激动的满脸通红,陈年想她此时心中肯定在想:自己的夫君是状元爷!自己的夫君竟然高中状元了!
就在小二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喊道,“王二毛,你干嘛呢?下边客人走的差不多了,赶紧收拾桌子去。”
小二立马笑脸回道,“掌柜的,这不是客人要打听点事儿,这才耽误了些时候。”
陈年见一个麻脸中年人走了过来,先是扫了扫自己,秦香莲和二小,然后又问小二,“打听事儿?什么事儿?”
小二陪着小心说道,“是三年前状元爷的事儿。”
掌柜点头道,“这事儿我知道,你下去帮忙去吧,我来说。你小子,就会偷懒儿,还不快去!”说着还踢了小二一脚。这小二一闪屁股躲过,答应着跑下楼去。
陈年站起身来,拱手笑道,“掌柜的,贵姓啊?”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掌柜闻言也是笑着拱手还礼,“哎呀,不敢当贵姓啊!鄙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方字。”
陈年点头,接着问道,“掌柜的,听您方才说的,您知道三年前那个状元郎的事儿?”
司马方斩钉截铁的说道,“何止是知道,我还特地的打听了呢!”
“哦?”陈年眉头抖动,忙道,“掌柜的,您看您要是有空儿,咱们坐一坐。”
司马方答应,陈年拉他坐下,给他续了一杯茶水,笑道,“掌柜的,我这是借花献佛了,您刚才说您特地打听了?”
司马方喝了口水说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啊!这状元郎和我那可是同乡,都是荆州人士。”
陈年倒是十分意外,“怎么?老兄也是荆州人士?”
“啊,难道小兄弟你......”司马方惊道。
“哎呀,老兄啊,小弟我正是荆州人啊!”陈年装出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说道。
“是啊,那可真是缘分啊!你看你要是早说,我就把饭钱给你免了多好,这样,今天晚上你无论如何也要住下,让老兄我也尽尽同乡本分。”司马方热情的过分,陈年都快怀疑他是不是有不良企图了。
陈年转眼看看秦香莲,得知司马方是同乡,她也是十分欢喜,只是眉眼上总是挂着一丝焦急和不耐。
陈年心中叹气,回头对司马方说道,“掌柜的,这个不急,你先给我说说那状元郎的事儿。”
司马方闻言便问,“老弟,你问这个是......”
陈年瞟了一眼秦香莲,然后解释道,“老兄,我姓陈名年,与咱们那状元郎有远亲啊,这不是在荆州家计艰难,来东京投奔他来了吗!就是不知道现在咱们这位状元郎际遇如何?”
“是吗?那你可来的正是时候啊!”司马方一拍大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