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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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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垂下眼帘,看着被她握住的手,神态带了些凄楚。

怎能无所谓了,要是自己被他如此怀疑,定是会跟他闹要他哄的,如此这般的一想,似是这样的委屈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她慢慢坐起来,倾身双手环抱着他的颈脖。

看他总算看向自己,粲然一笑,言笑晏晏,“那夫君答应我,永远都不要骗我,要一直对我这么好,否则……”

他眸光闪了闪,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颜,轻声问道:“否则怎样?”

她戏谑般偏头在他耳边轻语,“否则,我就不要你了。”

感觉他瞬间变得僵硬的身体,她得逞般地笑着,抱紧了他,吃吃地笑开。

耳边是她悦耳的笑声,虽然知道这只是她的嬉笑之语,却让他的心猛地一坠,浅浅的失落之感蔓延全身,却逐渐升起了恐慌,让他环着她腰的手渐渐用力。

想离开他?那得看他同不同意!

徐妙音自然看不见他越来越偏执的眼神,只感觉他越收越紧的手让她快呼吸不过来了。

她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反而让他越抱越紧,只能开口道:“夫君,我快呼吸不过来了!”

听见她浅咳了几声,他才慢慢拉回了神志,放开了紧环着她腰的手,拍扶着的背,替她顺气。

她娇嗔着看了他一眼,却见他那微微上挑的眉眼向下耷拉着,眼里似乎还闪着些泪光,一副委屈的样子。

“你别不要我!”他有些哀怨地道。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轻哄道;“我跟你说笑了。”

“说笑也不行!”

“那你可有事骗我!”

“……”

“还是有事瞒着我!”她又质问般的道。

“……”

“呃,夫人,你看你今天睡了那么久,午膳还没用了,我去让他们准备些吃的来!咳……”

说完,也不敢看她,尴尬般咳了咳,便起身负手出了内室。

她瞅着他那落荒而逃的模样,轻笑出声。

连日的天雨,将整个扬州城都染上了墨色,细雨朦胧间多了几分诗情画意。

玉秋打着伞,伞上滴落的雨滴汇成线滴落在了她手上的食盒上,她将食盒往自己身前拢了拢,快走几步,来到廊下。

玉春透过竹帘见是玉秋,便撩帘而出,接过她手中的食盒,顺道把手中的绢帕递给了玉秋,让她掸掸身上的雨水,随后拿着食盒进了屋。

屋里方书怀正坐在明间的书案前看着账本,听见动静,便抬眼见是玉春拿着食盒进了内室,便垂下眼继续看着桌案上方的账簿。

玉春进了内室,见徐妙音正坐在软榻上看着吴妈妈差人送过来的账本。

见她看的认真,轻声提醒道:“姑娘,该喝药了!”

徐妙音闻声便抬头看了一眼,道:“这都多少日了,我头也不疼了,怎么还喝?”

自从那日她头疼之后,当晚方书怀便找了个老大夫给自己看诊,说是落水的风邪未除,气血逆行,才让她头痛至此,需要静养,喝几天的药。

现在都喝了差不多七日了,怎么还喝?

玉春看她那么抵触,变戏法似的,再拿出了一碟蜜饯,献宝一般的递给了徐妙音。

徐妙音抿嘴一笑,瞧了瞧外间,趁着方书怀没注意,含了颗蜜饯,抬起那碗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看自家主子喝完了药,玉春又做贼似的收起了那碟蜜饯。

没办法,那老大夫说了,这药不能与蜂蜜蜜饯同食,会减了药性,但姑娘又怕苦,姑爷又看的紧,就只能偷偷摸摸给她准备。

她刚喝完药,就见方书怀倚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掩嘴咳了咳,玉春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走向另一边软榻坐下,看她低垂着眼掩饰般地看着账本,而那轻颤的羽睫却出卖了她。

他勾唇一笑,以手支额,好整无暇地看着她,温言劝道:“良药苦口,夫人要是不想明天还喝药的话,晚上的药就不要再吃蜜饯了!”

谁都知道徐家大姑娘性子柔而不弱,果敢坚毅,理家管事都不在话下,却不知道她独独怕喝药。

她见他似是取笑自己,便把自己玉手往他跟前一送,道:“你闻闻,我身上都是药味,再喝我都快成药罐子了!”

方书怀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很快又笑弯了眼,牵起她的手,在她柔嫩的手背上吻了一下,道:“我怎么没闻到。”

她轻啐了他一声,红着脸从他手里抽回了手,转移了话题。

“爹爹可有来信?”

方书怀垂下眼,坐直了身,答道:“收到了,只是信我放在了书房,我去给你拿来。”

她拉住他,“遣人去拿就行,何必你亲自去了。”

他笑看着她,道:“我亲自去拿要快一些,夫人才能早一时看到不是。”

说完,便下了榻,去了书房。

不过片刻,他便拿着信回来了。

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舒展开来,仿佛她头顶的阴霾彻底消散般,微微透出了光来。

他见她彻底开怀,便也微勾了唇角,却见她看到最后竟眼含泪水,将信抱在胸口不能自己般大哭了起来。

方书怀眼神一沉,难道她看出这不是徐任年的笔迹了?

他转到她那一侧,将人搂在了怀里,问道:“父亲不是已经安全到达了,粮食也没有问题,怎么看着看着竟哭起来了?”

见她已哭到哽咽,便轻扶着为她顺着背。

“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这一封信,等了好久好久……”

她环抱着他精瘦的腰,哭的越发凄婉。

她真的等了好久好久,终于能扭转既定的命运,她怎能不大哭一场。

方书怀低头看她,眼底带了些许懊悔。

他做事从来不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却总会对她犹豫再三。

他不后悔做下的事,他只怕她会离开他。

他再也不想体会那种失去她的感觉了!

但是此刻,看她哭的那么凄楚,他渐渐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闭了闭眼,神色暗淡,语气却越发柔和,“如果哭出来能让你舒服些,就尽情哭吧!”

抱着方书怀哭了一阵,云收雨霁时,心里所有的郁结似是都解开了般,她抬眼看着他,嗓音带着哭后的哑,“夫君,我好高兴,你们都会好好的!”

他看着她哭红的双眼,眼里充满了怜惜,“我也高兴,你能一直陪着我!”

他想他是永远都离不开她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何时起对她动的心,她就像溪水汇入大海,一点一滴融入自己的生命里,让自己一想到没有她的存在,便生不如死!

他不会让任何人带走她!

就算是她本人,也不许!

“夫君,你看,窗外的雨也停了。”她侧头看着窗外,雨后的芭蕉叶更显娇嫩。

她想,从此便再无阴霾。

那一段段充斥着悲愤,怨恨的记忆终将离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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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城历经两朝,作为国家的统治中心,权贵的聚集地,自是昌荣繁盛,寸土寸金。

御街以南因都是帝王御赐的宅邸,住着的多是当朝权贵,而在这里能拥有整条街的宅邸,那也就只有称为柱国之石的荣国公府。

荣国公方致远的出身也称得上传奇二字,本是太原守将方达收养的孤儿,因方达对战失利,而被抄家,女眷被罚至掖庭为奴,男子被判流途,他也因此受到牵连,流途之地乃是偏远小镇,条件艰苦,他便在这样的环境中经历大小战役,后又得灵州守将罗廷广赏识,收入麾下,自此便一步步高升,又因拥立新帝有功,赐封上柱国,荣国公,以示忠勇,并总领军事大权,一时风光无限,荣宠不断,自是花团锦簇般的引得朝中趋炎附势之辈争相拜见。

烈日灼灼,荣国公府的大门前却排着长队,俱是朝中大臣的总管幕僚之辈来递上各自主子的拜帖,等着约见。

荣国公府内,张严大管事手里拿着一封信疾步向后花园走去,也不知是否是走的太急,已经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肥硕的身体停下来喘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继续向前疾步而去。

后花园中,一人坐在湖旁,手持鱼竿,头戴斗笠,身旁还放了一个鱼篓,与那一身的宽袍锦衣通身气派极其不搭,悠闲自在的仿若颐养的老人。

但你要是真正接近他,便会被那气势所摄。

张严轻手轻脚地慢慢走近,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信递出,恭敬地低首道:“家主,这是扬州来的信。”

等了许久也没见眼前人将信接过去,张严却不敢抬眼去看,只是缄默着高举手里的信等着。

只听哗啦一声,方致远将上钩的鱼扔进鱼篓,接过张严手里的信,将鱼篓递给张严,漫不经心道:“拿去厨房吧。”

张严抱着鱼篓退下。

方致远取出信,展开看了起来,看完信,冷笑一声,将信件撕成了碎片扔进了湖里。

哼,臭小子,花样挺多呀!

以为把人藏起来他就找不到了?

他既然能杀她两次,自然能再杀她一次,一次两次能救,就不信这一次他还能救。

想到那个女人对他这个好侄儿的影响,他不禁冷哼一声。

他这个侄儿太善于伪装,当年他也差点被他骗了。

当时把徐妙音的死讯告诉他时,他那毫不在意的神情也让他认为徐妙音只是一个棋子,却不想居然是他的软肋。

他从小就教导他,要想强大那就不能有软肋,有了软肋就有了顾虑,是成不了大事的。

想不到他多年的教导还抵不过一个女人。

他是他耗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帝王,怎能毁在一个女人身上,他怎么就不明白,只要坐上帝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就非那女人不可!

真是色令智昏!

所以那个女人必须死!

方致远看着被湖里的鱼当做鱼食而互相争抢的废纸,眼里尽是冷漠的杀气,冷声唤来死士,吩咐一番,又在湖边站了片刻,才缓缓抬步,离开了湖边。

而此时的徐府也是一派热火朝天,具因家主即将归来,徐妙音高兴便多赏了他们一个月的月钱,这一季的新衣裳都每人多做一套,遇到这样宽和的主家,自是人人乐开了花。

因吴妈妈伤了手,故现在府内所有的事务都需徐妙音亲自来处理,徐妙音自母亲离世后,便开始管家理事,偶尔还会跟着徐任年外出谈生意,处理府里的事务自是得心应手,加上一旁有玉秋的帮忙,她也不至于太劳累。

距离徐任年的商船归期还有两日,她也打算当日去接人,虽是一切都顺利,她还是觉得要亲眼见了自己才能安心。

暮色四合,外出劳作的男人们都归家用饭了,徐妙音准备了一桌方书怀爱吃的菜等着人回来,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却不见他回来的身影。

正想着人去看看是什么事拌住了他,便见他缓步走了进来。

她迎上去,却见他低垂着眼,心不在焉的模样,根本没注意到迎上来的她。

他下意识地手一勾,稳稳的扶住差点被他撞倒的人儿。

她平复了心跳,柔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走路都心不在焉的。”

他放开环着她腰的手,顺势牵住她的手,携手向屋里走去。

“不过是一些生意上的事,父亲不在,多少有些吃力!”他沉了沉眼,随意道。

她莞尔一笑,“欲速则不达,夫君莫要太忧心,再说后日爹爹也回来了!”

夫妇俩在食桌前坐下,她夹了块鱼肉,细细剃了鱼刺,放到他的碗中,说道:“今天这鱼做的不错,你尝尝。”

他眼里闪过笑意,道:“有劳夫人剔骨,我自是要投桃报李的!”

说完,也给她碗里夹了一个小巧的蟹粉丸子。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用饭不谈。

饭后,徐妙音挽着方书怀在园子里散步消食,说起了后日去接徐任年的事。

“你想出府?”方书怀驻足问道。

徐妙音也随之停下,怅然说道:“嗯,还是要见爹爹平安归来才安心些。”

方书怀看了看她,又道:“你身子刚好一些,还是在家休息的好,我去接父亲归家罢。”

她侧头看他眼底似有担忧之色,便道:“那不是已经喝过药了,何况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过是去码头接爹爹!”

看他还是不赞同的模样,又道:“我不下马车就是,如此,你可放心了?”

见她一副毫不转还的模样,他也只能答应下来,到时多派些人手,又有他在,料想也不会出什么事。

“好,你可要说到做到才是。”他妥协般的道。

自从她出事后,他便没再让她踏出徐府一步,对于以前的她固然可行,但是现在的她,却让他总有一种即将失去她的感觉,故而更不愿意她再离开他的视线半步。

但是如果强留,毕会引起她的怀疑。

他垂眸看向她,却见她偏头看向自己,眼带疑惑,“夫君,我何时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居然让你担心到不愿我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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