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姜森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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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露目睹了程登登假装生气的全过程，而姜森始终宠溺地望着程登登。一个人的眼神说不了假话，陆露觉得姜森的眼神里盛满了浓浓的爱意。
感慨着此刻的两人有些美好，陆露忍不住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
打开微信，发送给程登登。
程登登的手机从见到姜森时就没再拿出。最想联系的人都在身边，手机便也无足轻重了。
所以，她还不知道陆露给她发了消息。她知道的是，这次的赢家是陆露。
“好吧，你说你要怎么罚吧？”她对陆露说。
陆露的惩罚方式简单粗暴。周昱和程登登一人一杯酒。
程登登二话不说，拿起酒杯，将酒倒满，仰头喝下，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得不说，程登登在喝酒时的模样，与她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很有江湖儿女快意恩仇的模样。
“酒量不错嘛！”周昱跟在她后面喝完了手里的酒，放下酒杯时由衷地赞叹了一句。
程登登嘿嘿一笑，说：“还行吧，这酒没啥度数。”
“这才哪到哪？我们登登以前可喝倒过班上好几个男同学。”陆露在一旁补充道。
陆露说的有些许夸张，但在程登登27年的人生里，好像与酒确实密不可分。
从记事起，程登登就是闻着酒香长大的。长久以来，爸妈做的都是烟酒生意。烟，家里人只卖不怎么抽；而酒，几乎顿顿离不开。
程登登很小的时候，看着家中长辈你来我往喝酒的模样，就被迷得走不动道。也许是她眼神里的渴望表现得过于明显，爸爸直接倒了一口白酒在程登登的杯子里，道：“尝尝？”
程登登喜不自胜，端起酒杯就下了肚。除了经过喉咙时让程登登觉得有些辣嗓子，白酒触到味蕾的清冽与下肚之后的暖意都让程登登如获至宝。
在她撺掇着爸爸再给自己来一点时，妈妈的出现打断了程登登的计划。
“小孩子喝酒会变笨。”吴女士拦住程登登，说了这句话。
在聪明和喝酒之间，年幼的程登登选择了前者。酒虽然好喝，但是聪明是更重要的。她想做个人人夸赞的聪明宝宝，酒什么的，靠边站吧。
但是随着一天天长大，觉得自己已经够聪明了的程登登，还是选择了向美酒投降。刚开始她会偷偷打开家里的酒柜，喝上一口两口；再后来，家中聚会时，程登登偶尔会讨个一杯半杯酒正大光明喝，那时候，长辈们都会笑着说程有金“虎父无犬女”；上了初中后，她已经能和自己爸爸喝着小酒，就着花生米看电视、聊天、划拳了。
高中毕业后，爱喝酒的程登登就彻底放飞了自我，每逢同学聚会，喝酒选手里总有她。
有时候程登登想，也许自己总是这么快乐，所有情绪来得快去得快，大概就是偷偷喝了太多酒。
不过，工作后的程登登为了避免应酬，总是装作一副滴酒不沾，不会喝酒的模样。装得时间长了，连自己也信了自己不会喝酒了，以往那些对酒的热情好像也渐渐消散。
算起来，今天晚上，是她这几年来喝得最多的一次了。
姜森看着身旁的程登登，突然觉得自己又离她更近了些。
他笑着打趣程登登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小酒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程登登笑得格外开心。
姜森突然觉得，程登登这样子好像已经有些喝高了，对陆露刚才说的话，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好了，你们俩的惩罚结束了。现在轮到姜森。”陆露的话让姜森从自己的思绪里退了出来。
“我也喝酒吗？”姜森问陆露。
陆露看了程登登一眼，笑着道：“你不一样，你唱首歌吧。”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你们俩到现在一首没唱。”
“那为什么不让我唱？”程登登问。
陆露给了个“你心里没数吗”的眼神，答道：“你唱歌我听的还少吗？你完全是唱个气氛，让姜森代表你出战吧。”
“不过我也很久没听阿森你唱歌了。”周昱在一旁开口，“你唱什么？《暗涌》？还是《你不知道的事》？”
说话间，周昱已经在点歌台坐好。
程登登虽然什么也没说，却悄悄拿了话筒递给姜森。
姜森看着程登登双手呈上话筒的模样，有些挪不开眼。
她像一只伪装成小狗的小狐狸。乖巧又狡黠。
接过话筒，姜森对周昱说的是：《you belong to me》。
话音刚落，程登登有些惊喜地望着姜森。
而周昱比姜森更吃惊。在他仅有的几次约姜森出来唱歌的经历里，三四个小时里，姜森大多数时候都是听众的角色。
偶尔，在自己的软磨硬泡下，他有时候也会唱上一首两首。但除了《暗涌》和《你不知道的事》，姜森好像再也没有唱过其他歌。
这首歌周昱并不熟悉，没有找到。程登登自告奋勇，举起手说：“我来我来。”
歌曲点好，前奏响起，程登登一脸期待地看着姜森。
这首歌，是程登登昨晚在姜森车上唱过的。她很难不自恋地认为，姜森唱这首歌是因为自己的影响。
“See the pyramids along the Nile
watch the sun rise on a tropic isle”
姜森的声音响起，和他说话的声音有些相似，却更为低沉醇厚。
“Just remember darling all the while
You belong to me”
姜森唱到这里望了一眼程登登。
程登登呆滞了一秒，下一秒用拇指和食指对着姜森比了个心。
姜森带着笑意将脸转向屏幕，歌词他还记得不太熟，需要看着屏幕才能唱全。
陆露和周昱看着程登登和姜森这副模样，虽然并不了解前因后果，但歌名里传达的信息已经够塞他们一嘴狗粮了。
“什么情况？”陆露走到程登登身边，轻轻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小声问。
程登登竖起食指放在嘴边示意陆露安静，然后继续一脸虔诚地看着唱歌的姜森。
“过不下去了，我明天也去谈恋爱。”陆露说着甩甩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下去。
周昱走过来和陆露碰了个杯，说：“加我一个。”
一曲唱罢，程登登热情鼓掌，陆露和周昱附和着。掌声持续了十几秒。也许是觉得这样好像并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欢喜，于是程登登走到姜森身边，抱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嘴亲了一口。转瞬即逝、兴高采烈的一个吻。
此时的程登登，全然不复刚才的腼腆。
姜森看着程登登的笑脸，觉得她是一个所有情绪都写在脸上的人，和自己想象中的程登登一模一样。
快乐、直率、带着一些孩子气，却有一种不拘小节的潇洒。这些，都是程登登吸引程登登的地方。
也许是感受到了一番热恋中情侣的暴击，陆露后面唱的歌都有些苦情歌的意思。周昱倒是不唱歌了，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
很久不喝酒的程登登今天也打开了装酒的胃，而且哪能让周昱自斟自饮呢，于是她也加入了周昱的饮酒小分队。
不过，她的酒喝得欢快，周昱的酒喝得有些落寞。
程登登越喝越兴奋，拉着周昱、陆露还有姜森和自己一起玩骰子，她的情绪很容易感染人，觥筹交错间，欢笑声与碰杯声交相辉映。
姜森是四个人里最克制的，程登登的酒杯递到他嘴边时，姜森才会喝上几杯。
这时，程登登听到一阵手机铃声。是她的。
接过姜森递上前的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妈妈的电话。
“喂，妈妈。”
“什么时候回来？”
“你和爸爸先睡吧。我和陆露喝酒呢，晚一点。”
“那要不要爸爸去接你们？”
“不用了，我们叫代驾也很方便的。”
说完，程登登就挂断了电话。
程登登的爸爸妈妈也年轻过，对于女儿和同学间的交际往来，他们并不会过多询问。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他们给了程登登绝对的自由。
程登登觉得妈妈今天会打这个电话，70%的原因出在姜森身上。
“来，陆露，合个影。”
她拉着陆露，用手机拍了一张和陆露举着酒杯的合影，发在了家族群。
消息发出去，她瞟了一眼时间。
“几点了？”陆露顺口问道。
“11：30了。”程登登答。
“我们差不多撤退吧。”陆露提议道。
“不行，你还没跟我唱《当》。”程登登说。
就像春晚总要以《难忘今宵》压轴一样，她们姐妹聚会时，《当》总是最后的保留节目。
“那就唱吧。”陆露走过去点好了歌。
“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
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heo~heo~heo~heo~heo~”
两个小姐妹站在电视前，拥抱在一起引吭高歌，沉浸又快乐，此刻她俩的眼里完全没有包间里的另外两位男士。
姜森望着程登登的背影，沉默着喝下了一杯酒。
在他错过程登登的岁月里，18岁的程登登也是这样肆意生长着吧。
如果他当年坚定一点，也能成为她年少时的一部分快乐吧。
周昱将姜森的沉默看在眼里，坐在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姜森笑了笑。
虽然经历了一些曲折，但现在，她属于他。
上天给的机会，他会牢牢握紧。
一曲终了，姜森在程登登回头的刹那掩去眼底的落寞，笑着迎上前去。
一行四人出了包间。在走道的拐角处，程登登、陆露、周昱不约而同说要去下洗手间。
喝酒这件事，除了靠酒量，也靠膀胱。
姜森站在走道充当包架子。拿着程登登和陆露的包等着他们。
他看着手上的两个包，虽然并不太懂包，但对于品牌还是略知一二的。陆露的包明显比程登登贵。不过他也见程登登背过这个牌子，今天程登登背的是个布包，看不出品牌，造型还挺特别。
周昱最先出来。
“我今晚睡你家。”周昱对姜森说。
“你家离这里走过去都能到？你睡我家？”姜森想不通。
“让我先清净两天。我骗我爸妈下周才回来。”周昱说完手在口袋掏出了一包烟。
他冲姜森示意了一番，姜森拒绝了。
“干嘛？为爱戒烟？”周昱含着烟点着了火，问姜森。
“没戒，现在不想抽。”姜森说话间，程登登和陆露回来了。
周昱顺势随手递出烟盒，问她们：“你们抽吗？”
程登登摇头，她不爱抽烟。陆露要了一根，叼在嘴里，就着周昱嘴里烟的火点燃了。
点烟时，两人离得很近。
一行人来到停车场。
“你们两个女生叫代驾不太安全，姜森你叫个代驾，先送你女朋友回家。再回你家。我和陆露一辆车吧，我看着代驾送她回家。”周昱做了一番安排。
姜森对周昱的安排没有异议，虽然这个人刚刚才说要回自己家。
程登登和陆露也没说什么。
一根烟抽完，各自上车。
“走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程登登说。
程登登后来才知道，找妈的只有她一个人。
程登登和姜森坐在他后排，从这里回程登登家不算太远，加上这个点的路尤为通畅，饶是代驾为了平稳开得比较慢，十分钟时间也到了江南佳苑。
这个时间，对姜森来说，太快了些。
“师傅，你就送到这里吧。”他拉着程登登的手，对代驾师傅说。
原本他跟师傅说的是先送到江南佳苑，再回加州阳光。这两下对比，代驾费差了很多。
不过师傅倒没有过多纠缠，因为姜森额外支付了师傅100块钱。
师傅离开了，车里只剩下程登登和姜森。
程登登觉得自己今天酒量很差，也才五六瓶啤酒，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此刻她躺在姜森怀抱里，有些朦朦胧胧。
“我回去了啊。”她有些含糊地开口，说着从姜森的怀抱里起身。
“陪我一会儿吧。”姜森的声音很低很轻，有些蛊惑。
“好的。”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甜，此刻这甜里多了一些慵懒。像猫爪般挠在姜森心上。
她话音刚落，被姜森托着腰抱到了自己腿上坐下。
程登登跨坐在姜森身上，低头看着他的脸，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