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好哄的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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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登登和姜森出去时，陆露与周昱之间发生了一点点小故事，不过，这是后话。
此时，陆露和周昱一眼看出了这对小情侣之间的不正常，使了个眼色后，开始助攻。
陆露走到程登登身边，问：“真来听我的演唱会啊？唱点什么吗？”
程登登摇了摇头，她甜甜脆脆的嗓音，说话还能听，但唱歌完全是对听众的一种伤害。在和陆露单独开个小包唱歌的情况下，她能扯着大白嗓子引吭高歌，可是，但凡包间里多出一个人，她都乐于当声音最洪亮的啦啦队队员。
“你想听姜森唱歌吗？”陆露挑了个眉。
程登登想了想，好像从进包间开始，姜森确实连点歌台都没靠近过。
他会唱歌吗？唱歌是什么样子？程登登发现自己好像完全不了解这个交往了一个月的男朋友。
她有些沮丧地望向姜森那边，周昱正搭着他的肩膀和他说着什么。而他，没有回头看自己。
过了几分钟，服务员拿着一打酒进了包间，陆露拿起其中一瓶，准备倒进杯子里。
程登登拉了拉陆露的衣袖，低声问她：“大姐？你干嘛？”
陆露对程登登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我掌握的笑容”，低头倒酒，边倒边说：“周五不喝酒，人生路白走。”
只见陆露端着自己的酒杯走到姜森和周昱身边，冲着周昱举杯道：“欢迎帅哥回昭阳。”
周昱和她碰了个杯，两人一饮而尽。
陆露又端了杯酒递给姜森，姜森伸手接下，沉默着抬头饮尽。
周昱用手肘碰了碰姜森，道：“你别这样喝，人家美女话还没说呢。”
陆露说：“没关系。”她没有喝手上这杯酒，将它放在了玻璃几案上。
“登登你过来。”陆露招呼程登登过来。
程登登坐得近了些。与姜森之间，隔着周昱。
“不能总是我们两个人干唱吧，这样，我们玩‘折手指’的游戏吧。”陆露提议道。
陆露说的‘折手指’游戏规则十分简单，每个参与者轮流说一个自认为只有自己做过别人没做过的事情，若其他人确实没有做过，就需要折一根手指；若其他人里有人做过，则说这件事的人也需要折一根手指。因为他们只有4个人，所以每人只出4根手指。
“最先将4根手指全部折完的人接受惩罚。”陆露说。
“惩罚是什么？”周昱问道。
“喝酒、真心话大冒险或者唱首歌？都可以吧。”陆露道，“手指剩下最多的人指定吧。”
这个游戏程登登和陆露在同学聚会时玩过很多次，程登登很喜欢。她已经完全变换了表情，准备好了加入游戏。
“阿森你听懂游戏规则了吗？”周昱问姜森。
姜森点了点头。这是一个了解别人的游戏。
游戏顺序按照陆露、登登、周昱、姜森。
游戏开始。
第一轮：
陆露：我有前男友。
周昱折下手指的同时笑着问：“几个？”
陆露笑了笑，道：“反正没你这个。”
【结果：陆露4，登登3，周昱3，姜森3。】
程登登：我跟市委书记说过话。
陆露和周昱边夸着“牛逼”，边折下一根手指。
姜森沉默着折下一根手指。
【结果：陆露3，登登3，周昱2，姜森2。】
周昱：我留过学。
【结果：陆露2，登登2，周昱2，姜森1】
轮到姜森，他没有说话。众人盯着他，催促他快点。
于是，姜森缓缓开口：我在首都呆过8年。
程登登心里想着“这事我知道啊”，折下了手指。
【结果：陆露1，登登1，周昱1，姜森1】
“平局怎么办？”周昱问陆露。
“平局怎么办？”陆露问登登。
“那就一起碰个杯吧。为我们与众不同的人生。”登登想了想，举起一杯酒说。
在听完这句话后，周昱今晚头一次多看了几眼程登登。他想：这个女孩好像确实藏着一些不一样。
于是第一轮，四人一起举杯饮下杯中酒。
开始第二轮前，程登登起身走到点歌台，将热搜榜前10首点了个遍，并打开了原唱。
“加一点背景音乐。”她说着走回了沙发。
而此时，周昱已经寻了个小圆凳和陆露一起坐在了沙发对面，程登登自然落在在姜森身旁，无人隔挡。两人间的距离有半臂长。
第二轮：
陆露提议这一轮换成说自己没有做过的事，规则相应调整，顺序不便。
陆露：我没有捐过血。
【结果：陆露4；登登4；周昱4；姜森3】
程登登望着姜森折断的手指，很自然地问：什么时候？捐了多少？
姜森没有开程登登，却回答了她的问题：“大学的时候，捐了400cc。”顺便回答了一个程登登并没有提的问题。“参加班上组织的活动。”
“被动的吗？”程登登问。
“肯定主动的。没有人能让阿森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周昱插话道。
姜森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游戏继续。
登登：我没有去过海边。
程登登说完，陆露和周昱很自然地折了一根手指，而姜森没有动作，好像有些走神。
在周昱的提醒下，姜森慢慢折了一个手指，同时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程登登般道：“没有吗？那你微信头像？”
姜森的声音在背景音乐的掩盖下让坐在对面的周昱和陆露完全听不清楚，程登登也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微信头像”几个字。
“我的头像是在澄湖边。”程登登半猜半蒙地接上了话。
她不喜欢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她喜欢简单、平和、轻松的关系。
争吵、冷战、怄气、沉默，凡此种种，索然无味。
于是，她趁着说话的时机，坐得离姜森更近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了两个手掌的长度。
姜森不动声色，仿佛没有看见她慢慢靠近的身影。
【结果：陆露3；登登4；周昱3；姜森2】
周昱：我没有在国内上过班。
【结果：陆露2；登登2；周昱3；姜森1】
周昱看着姜森的手指，意有所指地开口：“阿森，我得好好想想一会儿惩罚你什么。你喜欢什么跟我说？我满足你。”
“人家有女朋友满足。”陆露适时抓住周昱话语里的歧义，开了个成年人的玩笑。
姜森没有接茬，扭头看着程登登白了陆露一眼，抬起手做了个要揍人的举动。
倒是周昱，接着陆露的茬，露出一副“是我莽撞了”的表情，目光在程登登和姜森间逡巡。
周昱思考着要不要再加一句，助攻一下。他想说的是：满足了吗？最终还是选择闭麦。分寸感，很重要。
意识到其他三人探究的目光后，程登登佯装镇定，迎着姜森的目光说：“该你了。”
姜森突然生了些恶作剧的情绪，他很想说：“我没有被满足过。”
但考虑到程登登在这事上的矜持，以及他并不愿让自己的女朋友成为调笑的对象。
很明显，周昱和陆露很想让姜森输，但他可不会就轻易输。于是，他换了个说法。
姜森：我没有跟自己爸爸一起生活过。
话音刚落，包间里的另外三个人，面色都有些无法名状的精彩。
这三人中，周昱对姜森的身世堪称熟悉，程登登也曾亲耳听过这段往事，陆露也或多或少听过一些来自程登登的二手消息。
在他们看来，这件事理应是姜森最不堪回首的伤痛，而此刻，姜森却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地主动说出来。那言语里，似乎有一些好胜心的驱使。
不要说程登登与陆露，就连与姜森相识多年的周昱，也有些想不通。
包间里一度没了人声，除了音响中响起的原唱声。
姜森挑了挑眉，幽幽地说：“你们都不折手指吗？这是都没和自己爸爸一起生活过？”
三人有了举动。
【结果：陆露1；登登1；周昱2；姜森1】
姜森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成功拉了2个垫背；周昱也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毕竟自己是唯一的赢家。
“三个手下败将。”周昱有些得意，道，“让我想想，如何为你们三个人量身定制专属惩罚。”
周昱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剩下三个人在沉默中等待着周昱的发落。
眼眸流转间，周昱和陆露交换了一个眼神。
程登登不明就里，姜森装傻充楞。
“先从你们俩开始吧。”周昱看着对面沙发上的情侣，放慢了语速：“你们俩的惩罚一样，喝杯交——杯——酒。”
陆露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就差把吃瓜群众四个大字贴在胸口。
喝交杯酒这种事，当然难不倒程登登。这在以前同学聚会时玩的那些大冒险里实在排不上号。
她向来言必信、行必果。
面对那些同学，她举起酒杯挽起手，仰着头就能将一杯酒下肚。
可是在今天这样的氛围，将对象变为姜森，她有些发怵，面上很是为难。
偷偷拿用眼角的余光，假装不经意地打量了一下身旁的姜森。
只见姜森依靠在沙发靠垫上，抱臂看着程登登，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他似乎在等自己主动。
程登登突然觉得，在这局游戏里，受罚的只有她一个人。
算了，有什么大不了。
程登登下定了决心，她拿起了周昱早已倒好的酒，转头看着姜森。
姜森此时再作壁上观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他探身取来一杯酒，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程登登望着又当回Npc的姜森，硬着头皮更靠近了一些。
两人现在已是腿贴着腿，回到了刚进包间时的距离。
虽然交往以来，两人之间有过很多次亲密的拥吻，甚至差点……但此刻，在好朋友的注视下，程登登有些放不开。
她像姜森抛出一个求助的眼神，就差明着说，你主动吧，我尴尬地快原地抠出三室一厅了。
但姜森不回应她的求助。陆露与周昱在旁边火上浇油。
“你俩搞快点，我还要惩罚陆露呢。”这是周昱说的。
陆露瞟了周昱一眼，心里了然。嘴里说的是：“你们准备这样对视一晚上吗？还要不要下一局？”
程登登有些蠢蠢欲动了，却始终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姜森看着程登登的脸，虽然炫彩射灯的光线掩盖了她脸上真实的颜色，但姜森十分确定，她现在脸上已是通红。
姜森似是叹了一口气，长臂一拦，将程登登包裹在自己的臂弯中，他的半边身子挡住了程登登的脸。
程登登很自然地用握着杯子的手臂圈住了姜森另一只手臂。两人仰头一饮而尽。
松开程登登时，两人杯中已是空空如也。
玻璃杯放在玻璃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让程登登像是被唤回了魂灵般，完全不似刚才的扭捏。
“好了，该惩罚陆露了。”她幸灾乐祸道。
周昱在姜森挡住程登登时已表达过强烈的愤慨，但二人的做法也虽并无先例但也不算输不起。于是将视线转移到陆露身上。
“嗯，陆露的惩罚是……”周昱放慢了语速：“交出你的微信，加我好友。”
“啊？就这？”程登登有些被戏弄的感觉，气鼓鼓的。
虽然此前并不相熟，但这次局后，陆露和周昱加上好友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情，而此刻，周昱却将其作为对陆露的惩罚，放水的意味过于重了些。
姜森望着程登登的脸，用四个人都能听清楚的声音道：“下一局帮你赢回来。”
程登登点头赞同：“好！”
说完又扭头看了看姜森，又扭头看看姜森搂着她肩膀的手臂。
真好，他好像已经不生气了。
这个男朋友好像非常好哄。不对，似乎都不用哄。
自己莫名其妙生气，又莫名其妙气消。挺好的，情绪调控能力非常强。
四个人又玩了一局，在这局里，游戏规则又变回了做过的事。
姜森可以放水，说自己开过车。所以结果可想而知，输掉的那个人是他。
程登登有些气结：“你不是说帮我赢回来吗？这说的什么东西嘛。”
姜森笑了笑，说：“突然又不想赢了。”
程登登懒得理他，用扭头不看姜森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满。
在姜森眼里，她这样像个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着实有些幼稚。
不过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图的就是开心。程登登并没有那么在乎这游戏的输赢。
所以，过了几秒钟，她又收起了这佯装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