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锦绣园,偷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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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训之请余小森、余小中兄弟到静新居暂住，刚好，次日是卢家舍学五日一休的假期。
卢训之刚醒来，卢言之、卢诵之、卢让之三人出现在他床边。
“二哥，锦绣园的牡丹花开了，我们今天想去看牡丹。你跟我们一起去嘛。”
长安十大私家名园之一的锦绣园，是洛阳王家的产业。它占地甚广，以百亩牡丹而闻名。
每年春夏，锦绣园的数百种牡丹花盛开，成为一片无际的锦绣花海，五颜六色，美极了。
锦绣园每个月有半数时间对外开放。当然，也不是谁都可以进去；“面貌可疑、衣裳不整”的人，可能在门口被劝回去，以免影响别人的游兴。
卢言之笑嘻嘻地缠着兄长，卢诵之、卢让之见状，也过来哀求。
“你们还小，大人不会准许你们去的。”
卢家的规矩，没有大人同行，十二岁以下的孩子，不可以去人太多的地方。让之才十一岁，所以，卢训之不想破坏规矩。
“二哥，金先生带我们去，他是大人。”卢让之叽叽喳喳，说个没完：“金先生在我们家姓金，去到外面，就是谢大哥……二哥，一个人，可以是先生，也可以是大哥吗？”
金先生就是金福生，本名谢金生。他回归谢氏后，依旧在卢家做西席，是卢子元、卢子全的智囊。
“二哥，我们吃了饭就去玩，林大哥也去呢。二哥，你快点嘛。”
卢训之很麻溜地穿戴好了，让之还是不满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快点嘛，快点嘛。去晚了，花就被别人看完了……大象就会被人牵走了。”
卢训之暗忖：难怪这么急，原来是要去看大象。
原来，有人从天竺国买了几头大象，送了一头给王家；另外还有一条巨蟒，长达三十余丈！
这一象一蟒，都养在锦绣园中，引得京城的孩子们兴奋异常。
“谢大哥和林大哥都去，那把小森小中也叫上吧。”
余小森和余小中是邱慧娘前夫的儿子，小森与卢言之同岁，小中与卢谢之同岁。
这两兄弟，自丧父后，吃了很多苦；慧娘嫁给卢子全后，他们眼见卢家几个公子，呼奴唤婢、无忧无虑，难免有些自卑，不敢与卢家几位公子一同玩耍。
卢训之把余小森叫来，看了余小中一眼，有了决定。
“小森，我们今天去锦绣园看大象和巨蟒，你也去；小中留下，你去找小六、小七玩。”
余小中紧张兮兮地拉着他哥的手，摇头。
余小森紧握弟弟的手，斩钉截铁地说道：“小中跟我一起，我去哪，他就去哪；他不去，我也不去。”
卢训之一愣：“你们想不想去呢？”
余小森还没说话，余小中就不停地点头。
“快点走嘛。再不走，小六小七就起床了……”卢让之急得直挠头，差点哭了出来。
“余小森，你弟弟，他自己会吃东西吗？”卢训之忽然问道。
“会，我弟弟什么都会。”余小森眼睛一亮，显然，他很想去看大象了。
“好吧，那就一起去吧。等到了锦绣园，在他手上绑条绳子。”
余小森心中一乐，笑了出来：卢训之这是把小中当成一只小狗，一只会胡乱跑动的小狗了。
饶是如此，余小森还是高兴不已，因为卢训之的话中，透出把他们当兄弟看待的意思。
卢训之领着众小从定心居后的东门出去，林木川和谢金生，已经在等候了。
“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你们才来……嘻嘻嘻嘻。”
车帘掀起，露出卢谢之和卢谂之的脑袋，两人笑开了花，很得意。
卢训之和余家兄弟上了第一辆车，三、四、五上了后一辆车。
车行缓缓，卢训之看着六弟七弟，直摇头。
“林大哥，带他两个去，人多，不怕走散吗？先把他们绑起来吧。”
卢训之说着，就找绳子；林木川被逗笑了。
“训兄弟，放心吧，今天王济昀在锦绣园宴客，不认识的人，不会放进去。”
“哦，我忘了这事。林大哥，你们都是去他的宴会吗？他面子可真大。”卢训之话中略带讥诮：“如果我大哥在，两人说不准会打一架。”
“陈年旧事，有什么好打的？训兄弟，男子汉大丈夫，不可轻辱，但也不能锱铢必较。”
林木川似有所指，卢训之听了不语。
卢家众人到锦绣园，果然，大门只开了一扇门；守门人见是卢家的马车，把大门打开，让人车进去。
进入园中，卢家兄弟下了车，只带了七八个仆从，其余人留在入门处。
卢小六、卢小七各有两个专人看顾。两人一下车，左手臂上就绑了一根长布条，另一端绑在一个小厮身上。
余小中很抗议。不过，他抗议无效，他也绑了根布条，另一端绑在他哥哥手上。
出门在外，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孩子好动，有备无患。
春末夏初，正是百花盛开、绿叶成荫的季节。
一进锦绣园，两条青石路边，柳树迎风展，丝丝绿人心；顺着青石路往内走，十几幢精致的水榭、楼阁，引水成溪，搭木成桥，竹做栏杆，草荫铺地。
牡丹盛开，姹紫嫣红，繁华似锦，景色如画。
难怪刘禹锡说：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
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谢金生、林木川、卢训之三人，在王济昀的宴会上露了一下脸就走了，回到畜牧园，几个孩子围在大象旁边。
卢言之、卢诵之在商议，如何把这头大象偷回家。
“我们先放火，把园里的人全部吓走；再找一个大板车，把大象的眼睛蒙住。”
这是卢言之的主意。
“二哥偷大象腿，三哥偷大象鼻子，我偷耳朵……”
这是卢诵之的主意，很馊。
“你真傻！这样大象就死了……死的大象有什么用？”
卢言之猛敲四弟脑门，表示我的主意比你的主意好。
“死的大象可以吃。看我的拳头！”
一个声音冷不丁传来，两人机警地回头。
小哪吒李天黑双眼放光，挽着衣袖，紧握双拳，准备付诸实际行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