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韦公子怒斥擂台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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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黑走到大象面前，扎稳马步：“看我的拳头，一拳把你打到城门上去！”
大象听不懂他说什么，鼻子惬意地卷香蕉玩。
“小天黑，快回来。不能打大象，孩子们要看活大象，不是死大象。”
林木川向他招手，李天黑歪着脖子，想了一下，退了回来。
“李天黑，你怎么来了？”
卢言之看到李天黑，有点生气：这位表弟动不动就打架，以前有大哥在，不怕他撒野；现在，卢家八个兄弟一起上，也赢不了他。
“西瓜哥哥带我来的，他在前面喝酒……”
李天黑话未说完，韦思宁从栅栏后的小路上走了过来。
“小天黑，你走那么快干嘛。害我狂追！”
韦思宁略略喘气，朝林木川点头。
“林大哥。”
“你跟西秀一起来的？你来晚了一步，刚才小天黑要拳打大象呢。”
表兄弟二人打了招呼，韦思宁向谢金生寒暄几句，又来找表兄倾谈。
“表哥，林少杰在光德坊设了个比武擂台，他手下三个大力士轮番上阵；上台挑战的人，赢了有十两银子，输了也有一两银子。
很多人贪图那一两银子，以为最多受点皮肉之苦，上去挑战。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死了十个人……”
韦思宁似有所忧，连连叹气。
“照你说来，该有很多人对他们不满，大可以上台挑战。那三个大力士的武功很好吗？”
“武功的事情，我不清楚。我有个族兄，在左千牛卫当差，有点功夫底子；他上去挨了一拳，现在七八天了，还不能动弹。表哥，能不能请大舅舅施压，让林少杰把擂台撤了？”
看来，韦思宁与这位族兄的感情不错，否则他不会这样义愤填膺。
林木川沉思一阵，说道：“这样吧，我明儿跟大舅舅说。不过，最好的办法是找个武功更高的人，挑了擂台，让他们摆不下去。”
“如果诚之哥在就好了。那几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卢诚之离家半年了，林、韦二人提起他，有些黯然。
临近中午，林木川、谢金生带了卢家众兄弟回府；卢训之、韦思宁要去看林少杰的擂台比武，李天黑也非要跟去。
京兆尹林文杰的儿子，林少杰、林少雄，看到王济昀在京城很受欢迎，想到父亲和他哥哥是上下属的关系，只要拉拢王济昀，其他的人就会靠过来；谁知，王济昀对他们爱理不理的。
两兄弟设擂台的本意，是引人注意，交几个好武的朋友。他们曾请京中豪少前来观看，可惜应者寥寥。
韦思宁、卢训之、李天黑的到来，让林氏兄弟得意非凡。
这表兄弟三人，大的十七，小的十一；他们目前没什么势力，可他们的父辈却不可轻视。
卢训之是相府公子，名门阔少；韦思宁是长安名家子弟，卢相爷的嫡亲外甥；那小孩李天黑，来头也不小。
林少杰暗忖：“若是能把这三个小孩收到我身边，我就不稀罕那王济昀了……”
于是，他暗暗让人叮嘱打擂台之人，今天一定要好好展示一下。
林少杰的这番嘱咐不是没由头的。比武进行了一两个月，钱花了不少，人也伤了不少，可他想要扬名立万的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如今来了三个京城顶级名少，只要他们肯说他林少杰的好话，以后谁敢再说他是大头？
擂台右面站了几十个人。都是来打擂台的，这些人大半衣裳褴褛。
林少杰每日只取三十名，三个彪形大汉每人打十个；来人不论武功，凡是上台者，先签生死状，签完即可拿到一两银子。
韦思宁、卢训之来的时候，比武开始没多久。
韦思宁瞧了瞧台上的比试，一个大汉吸着气，双手叉腰，任凭对手或踢或打或摇，他都纹丝不动。
韦思宁暗道：“看来林少杰的手下，功夫当真不错。若是诚之表哥在就好了。”
韦思宁想罢，对卢训之说道：“训兄弟，林公子手下功夫当真不错。刚才那人，恐怕凶多吉少。”
李天黑听到了，“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叫道：“光有一身蛮力，有什么用？我要上去跟他比划一下！”
初生牛犊不怕虎，何况他是小哪吒。
台上的人得了林少杰的命令，告诉了正在挨打的大力士，今天的比赛要速战速决，好好威风一把。
那大力士原本摆了个姿势，任凭对手拳打脚踢的；听到传话，收了马步。
“你打了我好几拳了，现在该轮到我来打了。”
说罢，一拳打向对方头上；那人嘴角流出血来。
大力士托起对手的身子，在头顶旋转了几圈，猛地用力一摔，给摔下了擂台，当场气断。
观众见打死人了，大呼起来：“打死人了，打死人了。”
台下一片喧哗。
几个京兆府的官兵带走了尸体，赶走了想要闹事的人。
台上又安静下来。
那些前来打擂台的人见了，有些人想走，说宁愿退钱，不比了。
几个大汉拦住他们，威胁道：“签了生死状，还没比就想走？这可不行。今天你们就一块上吧。好来个速战速决！”
几个人面面相觑，暗自思量：九个人，未必不是大力士的对手；就算输了，也不会太惨。
于是九人便一涌而上，九个人围攻那大力士一人。
那大力士却不急，四面都是人，他瞅准了两个身手最弱的，一手一个，两人给他抡飞出去，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剩下七个，他故伎重施，每次都拣身手最弱的下手，或抡出擂台，或一拳打晕，半个时辰不到，九个人全被他打趴在地。
卢训之见了，说道：“这么打有什么意思？这些人都不会武功，输了也不稀奇。”
韦思宁气道：“比武之前，应当试试来人的功夫。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林少杰笑道：“二位说得很有道理。我也觉得双方实力相当，比试起来才有劲。我这几个手下，打了两个月，还没遇见敌手。匆忙之间，我也找不出人来。不如先看看下面的，说不准有高手呢。”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多说了。
第二个大力士上台，对前来挑战他的十人说道：“你们也一起上吧。”
十个人围着他，缓缓移动。
他不慌不忙，左手向前一拎，抓住一人，用力踢了三脚；那人踢倒在台上，鲜血直流。
“停！”
韦思宁怒不可揭地跑上擂台。
“比武应该跟自己差不多之人去比，那样才叫切磋武艺。如今这叫什么比武？这分明是不会武功的人在挨打。这样比武有什么意思？看的人又有什么意思？”
韦思宁拉着其中一人问道：“说，你会不会武功？”
那人摇了摇头。
韦三问道：“你不怕死吗？”
“我听说来这里就能拿到一两银子。而且挨一拳还可以得到一吊钱，挨一脚是两吊钱，就来了。”
韦思宁愤怒地站到擂台上，卢训之、李天黑也跟了上来。
“立刻把这擂台停了！这样比武，分明是仗着有钱，拿人命在玩！一两银子一条命，多少人因为这一两银子家破人亡，这还是比武吗？
令尊身为京兆尹，纵容子侄公开伤人为乐，他这父母官怎么做的？”
韦思宁声色俱厉，满座目瞪口呆。
想不到一个文质彬彬的贵公子，能说出这样大义凛然的话来。
韦氏子弟，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