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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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宋祁的话，墨离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说药方有用吗？怎么……”
“这是两种瘟疫，症状相似，但用药却是天差地别。”
宋祁叹了叹气，继续开口道：“如今我能治的，只有鼠疫，另外一种，我也是束手无策。”
“万安村就是一个小村落，怎么会突然出现两种瘟疫？”墨离紧跟着皱眉。
对于宋祁的话，墨离从来都不曾怀疑。
是以，哪怕是宋祁没有说为什么，墨离也已经接受了，万安村有两种瘟疫的现状。
“因为大明的气数要尽了，天灾人祸，万安村就是这天灾。”
宋祁声音平静：“纵使我有心挽回，依旧阻止不了。”
墨离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开口问道：“难不成，真的和那个预言有关？”
想起宋祁变现家产要离京，墨离又追问道：“少主想离开，难道就是因为那个虚无缥缈的预言？”
“当然不是。”
宋祁摇头：“我若是信了那预言，便会留下来，挽救大明，可我不是相信了那预言，而是接受了那个预言。”
就因为相信那预言，所以前几世她拼了命的想阻止晏青云攻城，弑君。
但如今不一样，她心知大明气数已尽，她只是想救这些无辜的百姓。
可她救不了。
“那我们如今怎么办？”墨离跟着叹气：“国师府内，墨禾撑不了多久的。”
“我要先想一想。”
宋祁垂眸，静了一刻，又开口道：“把他烧了吧，告诉村长，明天早上，让所有疑似感染的人过来，我一一发药。”
墨离点了点头，应声出去。
宋祁合衣而躺，望着屋顶，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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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被鸡鸣声叫醒的一天。
宋祁起了个大早，洗漱后，带着面纱和帷帽出门。
稀稀落落的，已经有一些人来了。
墨离在熬药，宋祁则是一一辨别每一个人身上的症状以后，依次派药，安排完以后，宋祁又让墨离给村里那些没有症状的人家一一送药。
村长见此，不解的问：“齐小姐，为何有的人喝了药，有的人并没有喝药？那那些没有用药的人怎么办？”
看着村长的脸，宋祁定了定神，艰难的开口道：“村长，你知道瘟疫，我也便不瞒你，万安村村内，有两种疫病，一个是鼠疫，另外一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宋祁说完，声音低了下来：“抱歉，那一个疫病，我无能为力。”
听到宋祁的话，村长身上一颤，不确定的反问：“意思就是说，没有用药的人，只能等死了？”
宋祁点头。
“这……那这……”村长一时哽咽。
“很抱歉，我也无能为力，但就我目前观察所得，另外一种疫病，并没有鼠疫严重，而且他们传染并不强，若是稍加控制，应该可以避免，亦或者在等等，等我寻人来，一定可以解了这一场疫病。”
听到宋祁的话，村长仿佛瞬间老了几岁一样，颤巍巍的开口道：“齐小姐，你都没有办法，还有谁能救呢？宫里的医官都来过了，万安村……”
后面的话，村长没有说出口，他叹了一声气，又开口道：“人各有命，大概这就是万安村的命吧！”
村长说完，沉默的转身。
宋祁看着村长佝偻的背影，又看向了旁边等着用药的村民，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淡了下来。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知道有一线生机，却又抓不住，只能等死。
墨离送完药，见宋祁出神的看着远处，过去默默道：“少主，你已经尽力了。”
“晚上便回城吧。”
宋祁收回思绪，敛神道：“回城以后，你先去一趟千金铺，等不到十日了，明天午时，有多少是多少，我们三人带着银票离开上京。”
听到宋祁的话，墨离错愕问：“怎么突然这么着急？”
“骑马去西南，一路疾行只有十多日时间，来回也就一月，还赶得上。”
宋祁看着那被红疹爬满的面庞，语气坚定：“我要救他们。”
前世，那个郎中便是自西南而来。
听说是一路行医到的京城，他们此时从京城出发，一路沿官道寻找，一定能找到那个郎中。
“是。”墨离抱拳。
安排好了行程，宋祁心里也放松了一些，她转身，就要说什么，瞥见墨离额上，突然一愣。
“墨离，你过来。”
听到宋祁的话，墨离微微皱眉，虽然不解，但还是凑了过去，开口问：“少主有何事交代？”
“别动。”
宋祁没有多说，她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掀起墨离脸上的面纱。
只一刻，宋祁便放了下来。
“怎么了？”墨离疑惑的开口，然而，当他看见宋祁的眼色时，瞬间便明白了。
墨离立马退后一步，与宋祁保持好距离，方才开口道：“属下若是感染了，少主还是离属下远一些吧。”
宋祁没有说话。
墨离见状，笑了笑：“少主，我这个情况，应该就是你刚刚说过的，没有药方的疫病吧。”
墨离清楚，如果是可以治疗的，那么宋祁一定会立马让他服药，而不是这样的神情。
索性一开始便做好了准备，如今知道这件事，他心里也没有多少的波澜。
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不能陪着宋祁离开京城，去过另外一番生活了。
“是。”宋祁没有瞒着墨离，说完她又开口道：“但是，一定会有办法的，事不宜迟，现在便走。”
听到宋祁的话，墨离有些迟疑的开口：“现在就走的话，晏青云那边会不会不好交代，毕竟三日之期未到，我们现在还需要他。”
“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去西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是。”
听到宋祁的话，墨离也不再迟疑什么，提上东西，和宋祁从后门离开。
半个时辰以后，晏青云面色阴沉的看着黑羽卫将房间里搜了个底朝天，没有任何的发现。
周三见状，上前开口道：“齐小姐身边的侍卫武功高强，黑羽卫不敢跟的太紧了，属下也没有料到他们居然敢跑。”
见晏青云没有说话，周三又壮着胆子开口道：“他们主仆二人想要离开上京城，定然会再去一次千金铺，我们还有机会找到他们。”
“他们两个人这时候离开，定然是有着非走一趟不可的原因，只怕是不会再去千金铺了。”
晏青云说完，脸上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喃喃道：“这样也好，猎物来的太简单，哪来的挑战，收拾一下，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