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永恒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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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洲，永恒森林。
清幽雅致私密庭院，云紫陌身穿白色镂空轻纱趴在柔软暖床上，妖媚脸庞上闪过茫然之色。
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耳畔，云紫陌换姿势假寐，俏脸尽显妩媚之态。
没过多久，鸟语花香的庭院内传出撩人喘息声。
双颊酡红的云紫陌拉了拉盖在身上的轻衫，陷入甜美梦乡中。
自从那日跟姜开阳见面后云紫陌整日活在恐惧不安中。
每每回想两人间的恩怨，云紫陌便会生出自我了断的冲动，可她又是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舍不得离开绚烂缤纷的繁华世界。
脑海中闪过无数种被姜开阳折磨画面，唯独没料到自己会被往日鄙视的贱种拥有。
姜开阳跟自己零距离接触的刹那，云紫陌萌生出自尽念头，但随之而来的兴奋硬生生压下了无以言明的羞耻感。
连续多日无休止嬉戏令云紫陌欲生欲死，随即升起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本来就属于姜开阳。
恢复理智后云紫陌觉得自己很可耻，丈夫跟儿子皆命丧姜开阳之手，自己又是对方继母。
终日被羞耻感笼罩的云紫陌多次自杀，都没能成功。
身体康健后便是姜开阳持续不断地甜言蜜语。
她痛恨姜开阳无情摧毁了自己费尽心机得到的温暖家庭，又舍不得对方带来的愉悦之情。
在这种违背道德伦理的矛盾中姜开阳带给自己新希望。
她怀了姜开阳的孩子，一个背负着罪孽的幼小生命。
她曾试图拿孩子要挟姜开阳就范，可没过多久便老实了，只因对方令她体会到一直寻而不得的安全感。
如今云紫陌不再逃避姜开阳，她只希望替其多生几个孩子，一家人幸福生活在永恒森林。
至于两人间的过往已被她深埋心底，若无意外今生都不会被提及。
……
姜开阳刚踏足永恒宫便感受到了数道复杂目光，其中有惋惜，不齿，无奈，同时也夹杂着不忿，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正当众人跟姜开阳打招呼时一把金色王座凭空而现。
“拜见主宰。”
冷冽眸子随意扫了眼空旷大殿，楚天歌将视线看向侧身静立一旁的序列一号。
序列一号作为楚天歌最忠诚心腹，负责永恒殿中大大小小琐碎事务。
“诸位同门，笼罩在永恒柱周围的规则之力即将散去，是时候拿回属于我们的至宝了。”
“当初太上女帝强行从永恒森林取走了永恒柱，这些年永恒森林碍于太上女帝颜面并未向万灵宗讨要永恒柱，而今天外势力已经盯上了永恒柱，按照最初协议主宰希望...”
“遵主宰令，遵首座令。”
众序列异口同声，眼眸中充斥着无尽野望。
脑海中传来楚天歌声音，姜开阳没有丝毫耽搁朝着永恒宫后小院走去。
推开半掩木门，姜开阳恭敬站在一旁，不敢打扰整理花园的金袍青年。
“我还需要点儿时间，那边有刚煮好的茶水，你自便。”
姜开阳朝楚天歌躬身拜了拜，俯下身子观摩楚天歌打理花圃。
……
日落黄昏，楚天歌将凋零金色莲花扔在白玉桌案上，端起姜开阳斟好的茶水一饮而尽。
“近来还好吧！瞧你这模样可是对我抱着深深怨念？”
“主宰，开阳不敢。”
姜开阳诚惶诚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坐，有想法是正常的，要是换做他人估计杀了我的心都有，也就是你啊！因一点恩惠对我忠心耿耿，即便心底不愿意，可还是义无反顾执行我的指令，真是难为你了！”，楚天歌一脸唏嘘。
楚天歌宽慰的话语让姜开阳泪流满面。
“有主宰这番话，开阳死而无怨。”
“切，好小子，要好好活着，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现在就死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姜开阳嘴角抽搐，楚天歌这席话令他回想起两人在清风山脉初遇时的尴尬场景。
当初他是四处逃亡的落魄青年，楚天歌已是名震尘世间的禁地之主。
两人身份地位悬殊，本不该有交集，却因一锅鲜美鱼汤迅速拉近了距离。
此后，姜开阳跟随楚天歌身后，一步步成为永恒殿中坚力量，名震永恒森林。
“唉！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中的愁苦，不仅无法替逝去的母亲复仇，反而要将敌人当作手心里的宝，虚与委蛇，这种耻辱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担的，也许当初我不该让你做如此为难的事。”
轻轻摇晃着手中茶杯，楚天歌言语落寞，表情迷茫。
“主宰，您多虑了，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加入永恒殿以来开阳广受照顾，始终无法报答主宰，此次有幸参与计划，开阳万分荣耀。”
姜开阳目光坚定，为了大计，他愿意付出一切。
伸手拍了拍姜开阳厚实肩膀，楚天歌随手递给其一卷古老画轴。
“云族女人性情高傲，极难被征服，可一旦征服那将是最忠贞伴侣，将云紫陌留给你便是不希望其被他人得到，进而对你产生威胁。”
“想必这段时间你对云族多少也有了些了解，云紫血脉力量虽稀薄，但其毕竟是云族子弟，很难被彻底抹杀，与其留着威胁自己生命，到不如将其变为自己人。”，楚天歌目光闪烁，充满了智慧。
姜开阳重重点头，“主宰，您的苦心我都知道了，放心吧！我会调整好心态的，定不会让计划出现纰漏。”
楚天歌摇了摇头，“计划什么的其实不重要，云族狼子野心，但我想事情一旦到了无可挽回的程度，其它势力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制定疯狂计划就是...”
姜开阳沉默不语，即便他对楚天歌怀有信心，可一想到双方实力差距，不由对未来生出几丝茫然。
“放心吧！天塌不下来，万一真的塌了，不还有高个子顶着嘛！天地大势面前你我都是小人物，无需心存忧虑，做好自己的事就成。”
“主宰，我明白了。”
姜开阳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向楚天歌请教。
“说吧！看把你给纠结的，你我正式场合是上下级关系，但私底下是朋友，我想你...”
姜开阳闻言也不再纠结，一股脑道出了心中的担忧。
“此事抵达清风山脉后可灵活处理，只要永恒柱不落入云族手中，被其它势力得到也无所谓，我相信其驾驭不了永恒柱的力量。”
楚天歌满脸不在乎，丝毫未将姜开阳的担忧放在心上。
姜开阳见楚天歌如此自信，便知永恒柱中肯定隐藏着外人不知道的秘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辞别楚天歌后姜开阳急匆匆朝庭院赶去，按时间推算云紫陌快要醒了，他要趁着这段闲暇时光彻底征服对方，为楚天歌的宏伟蓝图保驾护航。
……
银芒等灵怪皇朝诸强进入南洲后直扑万灵山，同为灵怪彼此间拥有深厚情意。
拒绝万灵宗招待，银芒带人直接来到后山永恒柱前。
数百年前银蝶曾带银芒参悟永恒柱，不过收获甚少。
如今再次见到这根天地生养的至宝，银芒情绪激动，只因他是受到永恒柱召唤专程从北洲赶来的。
没有理会永恒柱下盘膝静坐的绝美女子，银芒在附近寻了一片空旷地方后将灵识沉入其中。
跟随银芒而来的灵怪皇朝诸强纷纷围坐其身旁，守护安危。
一些强者试图参悟永恒柱，却被其拒绝了，直到此刻众人才相信永恒柱有自我意识。
如今灵怪皇朝中坚战力大都是太上女帝开天后降生的，其跟永夜大陆生灵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天外势力曾多次试图参悟永恒柱，除了仙殿仙乐外，其他人都被永恒柱无情拒绝，基于这种情况云族在永夜大陆扶持了很多力量参悟永恒柱。
虽说云族修士无法接触永恒柱，但只要是自己人拿到对回归计划也不会有影响。
云族恪守规矩没有硬抢是因其知晓永恒柱的恐怖威力，似这样的至宝云族也有一些，只是遗留中央地域罢了。
时光流逝，聚集在永恒柱旁的修士越来越多。
永恒柱虽位于万灵宗后山禁地，但曼陀罗并未将其据为己有。
按太上女帝吩咐曼陀罗专门在后山禁地修建了一片区域供修士参悟，这也是万灵宗数百年来长盛不衰的重要因素。
万灵宗但凡生出一丝将永恒柱据为己有的心思，估计其早就被永夜大陆各大势力围剿了。
基于以往良好口碑，绿竹两女不认可仙乐殿主提出的预警。
在两女看来万灵宗没有阻拦他人参悟永恒柱，反而为参悟者提供帮助，无论怎么想万灵宗也不至于走到解散的边缘。
即便千骨有再多的不愿意，她还是接受了姐姐曼陀罗的意见，准备好了万灵宗解散方案，并将一些实力低微的弟子转移至早就准备好的避难场所。
……
帝风混迹在熙熙攘攘人群中，仔细观察着直插云霄的永恒柱。
他从永恒柱中感受到浓浓的恶意，明白要是自己对永恒柱生出贪念，势必会被永恒柱中存在的意识抹杀。
要是放在中央地域帝风有的是办法解决永恒柱意识，但在铁律弥漫的永夜大陆自己束手无策。
“怪不得云族那群疯子不肯亲自夺取永恒柱，这玩意果真有些门道，真好奇天纵奇才太上女帝是何等人物，竟然能...”
“少族长，你在跟我说话吗？”，帝木露出怪异表情。
“没，木叔叔，只是看到永恒柱有感而发罢了，这里没我们的事，还是抓紧离开吧！”，帝风语气淡漠。
帝木表情困惑，要知两人专程从遥远北洲赶来就是为了永恒柱，而如今帝风却选择直接离开，莫不是老毛病又犯了。
一不小心看到帝木的表情，帝风瞬间洞悉了其想法，不由感到牙疼。
“木叔叔，永恒柱目前很安全，据我推算要是没有大变故，十年内永恒柱是安全的，难道你真想在万灵山建间小房子，替万灵宗守护永恒柱！”
帝风无情调侃声让帝木害臊不已，看来此前是自己过分担忧了。
一想到云族诡异手段，帝木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但他没有提醒自家少族长。
帝风的判断有理有据，相当靠谱，而他担忧的只是云族手段而已。
“那，少族长，是直接回帝界吗？”
帝风皱了皱眉头，自己好不容易逃离帝界，正想着感受红尘之气，怎么舍得离开繁华如梦的永夜大陆。
“木叔叔，难得出来一趟，听闻混乱之城繁华，富庶，你我去瞧瞧？说不定会喜欢上这片土地。”
望着帝风远去的身影，帝木不由得摸了摸额头。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自家少族长是不是患病了，正经时睿智无比，但大多数时间好似一个傻子。
……
夜羽斜躺在万灵宗后山巨石上，握着一把青草不停地投喂白鹿。
万灵山风吹草动都在自己视线内，可他就是懒得动。
银芒抵达后夜羽本想出去瞧瞧，转头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压下了心中悸动。
银蝶好不容易摆脱命运束缚，如果让其知晓自己还活着，天知道那家伙会不会调动灵怪皇朝力量对付自己，时间过得太久，人心难料。
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可笑想法让夜羽摇头苦笑，心下彷徨，一言以蔽之他不想在此时同银蝶相见。
“唉，造孽啊！”
千骨接受绿竹忠告没有探望夜羽，但起居用度她都安排很妥当。
因此，这段时间夜羽过得很是舒心，若非曼陀罗迟迟未归，他几乎以为自己已是万灵宗主人。
照顾夜羽生活的侍女也未继续逃跑，除了最初那骇人的一幕，侍女们对夜羽感官很是不错。
不过她们就是想不通平时温文尔雅的夜羽为何会对飞虎长老那般凶残，那血淋淋的画面...
夜羽早就看出了一众侍女的心思，但他没有解释，总不能告诉这些单纯的女孩子自己只是看不惯飞虎长老嚣张的做派才对他痛下狠手的吧，毕竟身为曼陀罗未来的男人，夜羽得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
“小妖怪，中午吃什么？”
服侍一旁的少女正在想心事，抬眼看到夜羽古怪眼神，不由得双颊绯红。
“千骨长老准备好了精致糕点，还特意从混乱之城购买了美味小吃，这会儿都已准备妥当。”，侍女躬身回应。
“没有烤肉吗？千骨也太吝啬了！”
侍女不小心瞥到夜羽泛光眼神顿感头皮发麻，就是这种压迫感，当时吓得自己一只白鹤不顾一切逃跑。
……
清幽小院。
绿竹悠闲品尝着混乱之城特色小吃，神情愉悦。
没日没夜操劳宗门琐事，她早已身心疲倦，今日难得有闲暇时光，自然乐得消停一会儿。
千骨替绿竹斟了杯宗门佳酿，心情也很愉悦。
自姐姐曼陀罗离开后千骨已经许久未见绿竹这般轻松自在，她没有多说话，只是不停斟酒，享受这难得光景。
绿竹知晓千骨心思，宗门重担压在自己身上，致使这些日子对妹妹千骨态度不是很友善。
每当入夜时分绿竹常常责怪自己，碍于脸面她又不能主动向千骨道歉，万幸对方从未抱怨自己，姐妹情意依然如昔。
醉意渐浓，千骨向绿竹道出了离歌境况。
绿竹虽未前往永恒柱旁探望离歌，可千骨清楚其一直记挂着离歌。
姐妹几人存在矛盾不假，但无论未来如何变，彼此间都不会抛弃对方。
这种友情是无数次残忍搏杀换来的，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切割。
刚开始绿竹表现得很是抗拒，当听千骨谈到离歌自参悟永恒柱后没有清醒时不由得眉头紧锁。
执掌万灵宗多年，绿竹自然清楚参悟永恒柱需要何等天赋，她替离歌高兴的同时又充满了担忧。
在绿竹记忆中还没有哪个天骄可以在永恒柱下呆两个月，即便是天资卓绝的仙殿之主也不行。
千骨自然瞧出了绿竹眼中的担忧，却没有开口安慰。
她认为这是一个缓和姐妹关系的绝佳时机，不该白白浪费。
绿竹躺在床榻上怎么也睡不着，回想千骨的告诫，起身不由自主朝后山禁地走去。
绿竹忽视了年轻俊郎的银芒，翠绿色眸子盯着面色略显苍白的离歌，不禁感到心疼，往昔美好时光不由自主跃入脑海。
当初跟离歌闹翻很大原因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她心底清楚小妹离世所造成的痛苦离歌两人一点也不比自己少，曾试图跟离歌解开误会，却因其离奇失踪而作罢。
没日没夜的寻找几乎令绿竹奔溃，哪里想到离歌居然背着自己创建了强大猎魔殿。
绿竹向离歌询问过缘由，得到的却是冷眼以待，这让行事有些偏激的她无法接受，双方误会越来越深。
此次离歌重上万灵山，绿竹本想将其直接赶走，后因万灵宗需要强大存在坐镇而作罢，只得压下愤懑静观其参悟永恒柱。
如今看到离歌苍白脸颊，绿竹茫然若失，不知该如何应对。
正当绿竹准备离开时那对紫色眸子开眼了。
没有任何犹豫，离歌扑身上前抱住即将离去的绿竹，姐妹俩相拥而泣。
附近修士见到这香艳一幕，脸上皆露出怪异之色，显然想歪了。
闺房内姐妹三人谈天说地，一切恩怨烟消云散。
她们彼此感谢那段痛苦岁月，正是它的存在使得姐妹三人感情更甚往昔。
离歌也向绿竹两人讲述了自己创建猎魔殿的初衷。
真相不禁令绿竹两人感到羞愧，毕竟从始至终离歌都没有背弃姐妹间的情谊。
一连数日众长老都没有见到大长老绿竹的身影，这让他们心生恐惧，要知数百年来绿竹可从未缺席议事。
……
万灵山脚下，千骨抱着离歌久久不愿撒手。
解开矛盾后姐妹三人如胶似漆，不愿分离，可一想到彼此肩负的使命，只能忍痛分开。
抚摸着千骨鬓角碎发，离歌满脸无奈，要不是对方比自己化形更早，她真想做姐姐。
“三姐，快回去准备吧！此次劫难无法避免，趁时间来得及，赶紧将弟子送往避世遗迹，到时曼陀罗姐姐...”
绿竹两人重重点头，当离歌向两人讲述解散万灵宗缘由后绿竹便下定了决心，为了姐姐曼陀罗她们愿意放弃一切。
“四妹，你也赶紧走吧！想必大姐早就有应对劫难的措施，事情一旦无法挽回，我们定会去望都寻你的。”
绿竹催促离歌赶紧离开，其身份很特殊，一旦暴露将产生不好后果。
轻轻抱了抱两位姐姐，离歌转身离去，她怕一回头舍不得离开温暖的家。
凝视着离歌远去的背影，多愁善感的千骨泪如雨下。
“咦？是谁欺负我家小宝贝了？说出来，姐姐替你出气。”
“大姐，你终于回来了！”
绿竹两女死死抱着曼陀罗，眼眸中满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