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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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音等人一直在混乱之城跟各方势力周旋。
虽说此前跟南洲猎魔殿达成的协议因无妄海一事搁浅，但因祸得福之下竟跟南洲修士联盟做成了一笔不错的买卖。
盟主顾清风带着孙子在灵城道歉的那一幕引发了五洲分部修士的怒火。
表面上看盟主顾清风大公无私，不仅自掏腰包偿还了各分部损失，将罪魁祸首顾源当众批判，但五洲分部都不是傻子，总盟的盘算大家都很清楚。
要是放在以前五洲分部看在修行资源的份上定会卖盟主顾清风一个面子，如今机缘迸发，到处都是珍宝，五洲主事人怎么可能在意这点儿补偿。
公审大会结束后总盟及时对处罚结果做了调整，可一切都晚了。
正如已然刮起的旋风，令其停下也许有办法，但其对灾区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抹掉的。
有传闻说五洲分部正在秘密集会，试图将顾清风从盟主宝座上拉下来，事情真相如何外人无法得知。
但不管怎么说中洲李家对南洲修士联盟的示好产生了积极影响。
其高层人员原先对中洲李家爱搭不理的，如今欣然接受各种宴会邀请，这些好的变化无疑令李福音等人如释重负。
李福音虽是家主，可其头顶还有族老会，野心勃勃的族人更是无时无刻紧盯家主之位，随时准备取而代之。
如若此次出使南洲一事无成，那等待李福音三人的将是被族老会剥夺权利，更有甚者很可能被送往苦寒之地替家族挖掘矿石，这是他们无法接受的结局。
混乱之城，李家据点。
李福林三人齐聚一堂，商议今后行动计划。
无妄海流言传遍尘世间后中洲李家不仅向三人传来新指示，亦对其在混乱之城的所作所为表达了赞许，这让三人激动的同时也感受到强大压力。
此刻，李福林三人正在商讨是否启动此前跟南洲猎魔殿签订的协议。
三人提出了各自不同意见，一时间难以形成决议。
为尽快做出决定，经商量后三人决定继续跟两大势力协商，以期圆满完成家族重任。
……
慈眉善目，人畜无害的大长老李福林发觉孙子李成功最近行为有些诡异，不过并未多想，在他看来李成功虽有几分机灵，但也只是小聪明罢了。
此次若非往日最疼爱的孙儿不在身边，李福林说什么也不会将跟南洲修士联盟协商的机会交给李成功。
李成功虽也是李福林嫡亲孙子，但其在家族的地位非常尴尬，母亲没有显赫家世，平日里母子俩在中洲李家的地位甚至不如奴仆。
同父异母弟被中洲李家送往天外天李氏本家后李成功这才稍稍得到李福林等人的关注。
即便李成功如今已是中洲李家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其依旧被排斥在核心圈子之外。
这些年李成功为能让母亲得到应有的地位付出了很多。
就在他终于替母亲挣得名分时，其却因突如其来的意外丧生。
悲伤之余李成功更加发奋图强，他要让那群躲在阴沟里的老鼠付出代价，即便毁灭中洲李家也在所不辞。
多重打击之下李成功收起往日锋芒，韬光养晦。
不求回报的付出，外加大长老嫡亲孙子身份，李成功明目张胆做了一些曾经想做又不能做的事。
……
彬彬有礼的李成功让南洲修士联盟戒律堂孙长老心生好感。
转头想到李成功出自中洲李家，这股突如其来的好感一下子烟消云散。
并非孙长老与中洲李家有仇怨，而是其行事过于狠毒，众人唯恐避之不及。
当初中洲李家为将力量插入南洲，曾派人屠戮了好几个小宗门，若非光明圣女沐天娇亲自出面主持公道，那些修士可就白白枉死了。
虽说中洲李家屠戮的那些宗门自身也有问题，但不管怎么说其门下修士是无辜的，可中洲李家不分青红皂白尽皆屠杀，残暴行径令人发指。
自那之后中洲李家便再也没能踏入南洲，此次若非南洲修士联盟需要一些外援抗衡灵城总盟，其说什么也不会与中洲李家达成和解。
一番客套后孙长老邀请李成功前往议事大殿商讨合作事宜，狡猾的李成功欣然接受。
李成功在议事大殿的表现获得南洲修士联盟众多高层的青睐。
两方能否达成协议还要看南洲修士联盟大长老的态度，但最起码李成功很好地表现了自己。
消息传回后李福林长长舒了口气，虽然兄弟三人亲如手足，从未红过脸，但面对丰厚修行资源，该争得还是不能放弃。
李成功此举大涨李福林脸面，他此刻想着是否该给孙儿更多支持。
虽然爷孙间有隔阂，但毕竟血浓于水，亲情终究无法割断。
李福海两人表情古怪，但对李成功取得的成绩还是大力赞赏。
他们也是此次出使任务负责人，手底下人做出了成绩，两人脸上也有面子。
更别提李成功是李福林嫡亲孙子，不管出于何种目的，他们都得表彰李成功。
“成功他人了？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禀大长老，成功少爷被孙长老留下一起吃饭，我等提前回来报喜。”
“孙长老？可是南洲修士联盟大长老弟弟？”，李福音脸上浮现出惊喜之色。
“是的，家主。”
“好，真是太好了，要是成功能得到孙长老青睐，那今后达成合作协议胜算将会更大。”，往日一脸严肃的李福海难得露出笑意。
李福林满面红光，对自家孙子的表现相当认可。
唯独家主李福音心中升起丝丝疑虑，但很快便被惊喜冲散了。
……
金莲别院坐落混乱之城南部街道，因其环境清幽，菜肴美味，私密性好名传永夜大陆。
光明帝国一统永夜大陆后钱多多用他那双独具慧眼的眼光看到未来数百年内在光明帝国统治下永夜大陆是和平的。
为发展家族商业，钱多多在永夜大陆各个大城池依次修建了金莲别院。
经过多年口碑酝酿，金莲别院早已是高端奢华的代名词。
此次孙长老在金莲别院宴请李成功也是向外界传递一个信号，声援在灵城参加谈判的南洲修士联盟大长老，为自己争取更多利益。
李成功非常清楚孙长老等人心思，全程表现的很是配合。
此次宴会不仅帮南洲修士联盟获得了利益，李成功也能从中得到不少好处，为今后发展铺平道路。
三个多时辰的私密饭局，李成功不仅与孙长老达成了一系列见不得光的协议，还有幸欣赏了混乱之城特色歌舞，让他越发期待未来精彩生活。
回到李家据点，李成功及时向三位主事人汇报了自己跟孙长老在饭局上商讨的相关协议。
这懂事态度引得李福音三人连连称赞。
一番鼓励后李成功迈着自信步伐离开了客厅，丝毫没注意到爷爷李福林眼中的复杂之色。
……
曼陀罗回归万灵宗已经有段时间了，在绿竹全力推动下宗门解散工作有序进行。
反对声音也在曼陀罗亲手解决一些二五仔后消失不见，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千骨多次向曼陀罗介绍了夜羽，但曼陀罗始终无动于衷，用她自己的话来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绿竹两女总觉得姐姐曼陀罗在极力隐瞒着什么事，一想到其身上的压力，心中便释然了。
此次劫难对曼陀罗很重要，成功后一步登天成为与太上女帝齐肩的巨头，失败了则一无所有，严重一点彻底陨落，烟消云散。
闺房内，曼陀罗翻看离歌留给自己的感悟心得，神色晦暗不定。
如果有选择她绝不会选择在这个紧要关头突破，但从永夜大陆发生的种种怪事来看自己已经没多时间了。
清风山脉魔影破封后曼陀罗便感知到弥漫天地的铁律发生了异变，她不知这种改变是好是坏，但她向来不会将希望放在他人身上。
此次冒险突破曼陀罗是经过多次推衍的，趁着还可以调用万灵山附近的规则锁链，她准备一举将那些觊觎永恒柱的修士镇杀，一旦突破失败，在铁律保护下或许能保住性命。
要是等万灵山周遭铁律不受控制再突破无疑送人头，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绝不容许自己陨落。
曼陀罗本想亲自感谢夜羽对千骨的帮助，但蓦然生出的悸动让她收起了感激之心。
她有预感此时跟夜羽相见很可能破坏如今相安无事的局面，即便这是一种无端妄想，她也不敢冒险。
……
“大姐，看你房间内烛火亮着，我便知你还没休息。”
将一碟精致糕点放在桌上，绿竹取出一坛佳酿，满脸笑意。
揉了揉光洁额头，曼陀罗眼神中全是无奈之色。
“跟离歌重归于好莫不是改变了你的性格，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压根不是...”
闻着醉人酒香，曼陀罗咬着糕点轻声说道。
“还是大姐懂我，同离歌和好自然开心，最重要的还是姐姐回归，今后做事就有了主心骨，不用瞻前顾后，灵怪皇朝那群贵人令我很头疼，姐姐一回来那些家伙马上夹着尾巴老实了。”，绿竹满脸兴奋，双眸放光。
曼陀罗敲了敲绿竹脑袋，“你啊！早就嘱咐你认真修行，可是你偏将大部分心思放在宗门管理上，那些人不畏惧万灵宗的威势，却畏惧姐姐的实力，我可是跟随太上女帝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女魔头。”
绿竹双手托着下巴，满脸好奇，她非常想知道姐姐曼陀罗跟太上女帝两人间的过往趣事。
将杯中佳酿一饮而尽，曼陀罗趁心情愉悦，便跟绿竹仔细说自己跟太上女帝间的点点滴滴。
……
摸了摸身旁留有余温的棉被，绿竹洗漱一番后赶到议事大殿主持会议。
“三妹，见到大姐了吗？今早起床后不见身影，该不会又偷偷溜走了吧！”
想到某种可能，绿竹头皮发麻。
千骨眼神古怪，“二姐，难道大姐在你心中是那般不靠谱的人嘛！大姐正坐在永恒柱下参悟，你是没见众人躲避大姐的那一幕，真是太搞笑了。”
绿竹虽目露不解，但想到姐姐曼陀罗以往彪悍战绩，不由替那些修士悲哀。
得亏是曼陀罗脾气有所收敛，这要是放在当初那些来找茬的生灵早被其屠杀殆尽了。
“混蛋道士了？他最近还安分吧！”
“啊！”，秀眉微皱，千骨揉捏着衣角不知如何回应。
见千骨迟迟不说话，绿竹立马意识到夜羽又闹幺蛾子了。
夜羽抵达万灵宗虽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但无形中带来了莫大好处，绿竹有时候希望这些麻烦多一些。
“二姐，你是知道的，那混蛋道士无肉不欢，趁守卫不注意，已猎杀了好多强大灵怪，我警告过他，如今看来...”
千骨语气低沉，对夜羽那个没脸没皮的家伙相当无奈。
拳头咯咯声响，绿竹目露寒芒，“是名单上的那些家伙吗？”
“嗯，夜羽这几天的食材就是名单上的那些灵怪，要不要阻拦，要是让他再这样胡闹下去，很可能影响到解散计划。”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开弓没有回头箭，那些家伙恐怕已将我俩视为敌人，既然如此还不如...”
“二姐，放心吧！我会妥当处理的，绝对不会影响大姐突破。”
说到此处，千骨眼神中泛着凶光。
“好吃好喝招待夜羽，别让人家挑出毛病来，务必让其知晓万灵宗都是知恩图报的修士，是一群品格高尚的灵怪。”
浑浑噩噩走出议事大殿，直到被冷风吹醒，千骨依然没有领会绿竹的意图。
回头深深看了眼气势磅礴的议事大殿，千骨朝后山禁地走去，她有些事需要跟大姐商讨。
……
无妄海风波散去，越来越多的势力将矛头对准清风山脉。
永恒柱择主的消息瞬间传遍尘世间，无数强大势力齐聚南洲，万灵宗早已是漩涡之地。
众势力聚集万灵山附近，但因规则锁链密布，一时间倒也不敢肆意妄为。
如若万灵山周边铁律消散，那其势必被各方力量踏碎。
夜羽没有理会万灵宗糟心事将所有心思放在密库，通过对密库搜查，他找到了一些耐人寻味的事。
端起糕点，没搭理一旁表情古怪的侍女，手里拿着永夜大陆秘史躺在床上仔细研读。
世人往往将野史杂谈当做笑谈，但夜羽可并不这般认为。
相比史官编纂的歌功颂德正史，夜羽认为野史的价值更大。
这并不是他对史官有意见，出于人性考虑，正史在保证客观真实的同时隐藏了很多重要信息，而野史则没有那些顾忌。
夜羽手中这本无名氏编纂的永夜大陆秘史记载了数千年来发生的种种辛密往事，其中不乏神话传说。
更令夜羽无语的是他居然在秘史中找到了自己的影子。
细细品读这些无端猜测，夜羽有些替秦无念悲伤。
明明是拯救万千生灵的传奇，但在无名氏笔下却是恋爱脑。
夜羽心想待秦无念归来，估计宰了无名氏的心都有。
当他翻看到人皇一统永夜大陆辉煌功绩时眉头紧皱。
与正史记载的不同，无名氏笔下的人皇完全是个疯子，之所以统一永夜大陆根本不是为了拯救万千生灵，其主要目的是太上女帝遗留传世功法。
至于结局如何无名氏并未记载，但夜羽猜想秦嫣然定是有所收获，否则以其性子是不会罢手的。
一段段辛密记载着永夜大陆变化，夜羽从这些秘闻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回头再看这繁华如梦的万灵宗，夜羽心中升起悲凉之情。
夜羽虽在无尽海域泉眼处跟曼陀罗有过交集，但毕竟没有当面交流。
他想跟这位传奇女子好好谈谈，强大如他也不明白究竟是何种力量支持曼陀罗走到了今日。
“时机快要成熟了。”
……
顾无言东躲西藏终于摆脱了铁律袭杀。
由于是夺舍的躯体，再加上铁律干扰，顾无言逃离清风山脉后日子过得十分艰辛。
摆脱袭杀后顾无言第一时间上了万灵山。
看到那根参天白玉柱时顾无言感慨万千，当初若非这根该死的柱子，自己也不会被秦无念分割封印，最终不得不靠夺舍后辈获得新生。
顾无言愤怒的同时又生出无尽顾虑，他清楚一旦靠近永恒柱定会被铁律镇杀。
宝物近在咫尺却不能触碰，这种无力感令顾无言发狂。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丢下一句狠话，顾无言随即消失不见。
为顺利得到永恒柱，他需要提前准备一些东西确保自己不受威胁。
……
中洲，望都，钱氏庄园。
钱少安与飞花在密室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再加上钱家主心骨神秘失踪，家族重担一下子落在云飞雪肩上，这令她整日夜不能寐，心情烦躁。
云飞雪早已发觉近日望都气氛不太对劲，但她牢记丈夫离开时的嘱托，安于现状，内心祈求上苍护佑家人平安。
“夫人，您吃点东西吧！身体会受不了的。”
侍女望着云飞雪苍白面颊，心疼不已。
云飞雪展颜一笑，“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想当初我跟家主...”
侍女盯着神采飞扬的云飞雪，青春脸庞上满是好奇之色，“夫人，你能跟我们讲讲当年的事吗？有传闻说您跟太上女帝认识，那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云飞雪眼眸微眯，敲了敲侍女光洁额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年我还是...”
一段段跌宕起伏的神奇往事听得众侍女心神荡漾，恨不得与传奇并肩而行，她们怎么也没想到云飞雪居然会有如此传奇的经历。
正当众人听得入迷时密室内传来一声巨响。
云飞雪不顾一切冲向密室，痴痴望着全身散发白光的钱少安，顿时泪如雨下。
“母亲，儿子让你担忧了。”，钱少安眼眸中闪过沧桑。
趴在钱少安胸口狠狠锤了几拳，云飞雪看向一旁全身泛着金光的飞花，眉头紧锁。
以她帝境修为居然在飞花身上感受到强大压迫感，可想而知其身上的金芒是有多么恐怖。
“少安，小花怎么回事？不会是体内寒疾爆发了吧！”
钱少安摇了摇头，黑色眸子盯着昏迷不醒的飞花沉默不语，飞花的状态非常古怪，他根本无法解释。
云飞雪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做出抉择，周围所有人顷刻间被抹去了记忆。
钱家还是那般安宁，祥和。
……
望都，光明皇宫。
钱多多等帝国高层望着盘膝坐在玉石祭坛上的皇帝沐长风，脸上皆露出苦涩笑容。
“唉！陛下这一手可真是要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