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妖怪,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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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触地，帝风张开双臂怀抱自由之气。
族中猎物都要统一分派，帝风对这种古老习俗不满已久。
因此，刚到永夜大陆帝风便将视线投向野兽资源最为丰富的北洲大地。
流窜北洲各个都城多日，帝风抵达了美食之都北洲城。
贪婪吸食着空气中散发的烟火之气，帝风不由自主抿了抿唇角。
北洲城与其它城池不同，汇聚永夜大陆各个种族，是一座开放，包容的文明之都。
帝风没有多余想法，只想尝遍世间烟火之气，然后回到帝界安度余生。
至于提升修为，带领族人返回中央地域这种事帝风并没太大兴趣。
负责帝风安危的帝木早已身心疲倦，心如死灰。
帝界时帝木便知自家少族长不靠谱，可还是低估了其对美食的贪婪，其竟为一口吃食做了诸多匪夷所思之事。
记得初抵达永夜大陆时帝风见小女孩哭泣主动上前安慰，帝木觉得自家少族长终于长大了，为此开心不已。
但帝木万万没想到帝风目的居然是小女孩手中的糖葫芦，这让他害臊不已。
若非帝风资质妖孽，身份尊贵，帝木真想劝族长帝青仙重新选择继承人，他不认为一个此货能带领帝族重返中央地域。
“木叔，那边好像是卖羊杂汤的，我们去瞧瞧。”
帝风没搭理欲言又止的帝木，径直朝小吃摊跑去。
神情郁闷的帝木刚要迈开脚步，突然发觉自己被一股神秘气息盯上了。
环顾四周，帝木终于找到了恶意源头，一位蓬头垢面的老人。
帝木目光闪烁，就在其准备出手解决麻烦时被帝风阻止了。
“木叔，羊杂汤已经出锅了，再不喝可就凉了。”
不待帝木反应过来，其已被帝风拉着火速向羊杂汤摊位前走去，根本无暇顾及瞳孔黯淡无光的颓废老者。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期间帝风买了许多特色小吃，但帝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也许是逛累了，在帝木百般央求下两人走进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旋即从老板娘处得到两间奢华客房。
望向玩世不恭的帝风，帝木心中升起怪异感，“少族长，今日为何要阻止我，你应该清楚我帝族的行事准则！”
掏出精致丝帛擦了擦嘴角油渍，帝风目露异芒，“木叔，老者不过是一个傀儡，没必要冒着被铁律盯上的风险对其出手，我俩此行只为游历永夜大陆，别无其它目的，你可明白？”
“游历？”，帝木嘴角泛起古怪笑容，“小风，早点睡吧！明日可要好好瞧瞧北洲城风光。”
“木叔，我知道了，这里还有很多特色美食，你要不要带点回去当宵夜？”
帝木表情微微一顿，“不饿。”，话音未落，迅速逃离了卧室，全然不理睬热情好客的帝风。
恶狠狠咬了口冒着热气的野兽肋骨，帝风眼中满是玩味之色，“出来吧！佛国使者。”
眨眼间功夫，帝风无奈眼神中浮现出一道全身被黑袍遮挡的影子。
“如今佛门高徒都是这般行走天下的吗？若非我感官灵敏，定会将你视为暗影暴徒！”
咬了口满是胡椒味的烤肉，帝风脸色涨得通红。
“少族长说笑了，佛门自古以来便是光明的代表，维护尘世秩序佛门向来尽心竭力，丝毫不敢有所怠慢，当然有些时候需要雷霆手段，还望少族长理解。”，黑袍人语气低沉。
“唉！我都理解，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嘛！我不会看不起你们的，今日之事都是误会，话说开了事情就好办，你看如今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帝风神色淡漠。
“请少族长放心，我不会打扰您休息的，只是关于我们双方的合作，还请少族长费心，毕竟不管怎么说，永夜大陆始终是我人族地盘。”
“合作？你可以去南宫世家瞧瞧，毕竟当初跟佛国提出合作的是他们，这一切跟帝族无关，如今你跑来这里跟我谈合作，恐怕是没找对房间吧！”
“少族长说笑了，众所周知南宫世家依附帝族生存，佛国当初向南宫世家提供修行资源，便是希望帝族能出手帮助佛国渡过劫难，好处...”
“扯远了吧！”，不等黑袍人说完，帝风便打断了黑袍人话语。
“南宫世家不是我帝族奴仆，其所作所为跟我帝族无关，还请佛国不要将矛头对准我帝族，虽说你佛国是永夜大陆主宰势力，但我帝族也不是好惹的，我累了，你可以离开了。”
夜羽打开房门，随后便躺在柔软床榻上。
黑袍人见状只能无奈离开，他这一生看遍世间百态，却从未遇到过如帝风这般油盐不进的二愣子。
他不明白帝族为何拒绝佛国提议，但依目前状况，佛国确实没有力量对帝族发难。
索性今日自己目的已然达成，有无帝族帮助对未来大局都没有太大影响。
帝木熄灭房间内的烛火，安然进入梦乡，连日奔波劳碌，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
中洲，望都。
清幽豪华庄园内，钱多多与妻子云飞雪盯着紧闭房门，眼神中充斥着无尽担忧。
钱少安从南洲归来后便跟被老赵头抛弃的小花一起闭关修行，如今已经过去好久了。
云飞雪一想到不靠谱的老赵头便气不打一处来。
飞花的命很苦，据西街邻居们说其出生后父母便抛下飞花消失不见了。
原本众人以为老赵头会舍弃从前好吃懒做的恶习好好照顾孙女，哪里想到老赵头不仅恶习不改，反而沾染上了赌博。
这些年要不是年幼的飞花勤俭持家，估计老赵头早已饿死荒野。
云飞雪初见飞花便非常喜欢这个独立自主的小女孩，不仅因其勤劳善良，更是替其身世感到心疼。
千年前云飞雪也如现在的飞花一般从小被父母舍弃，为照顾年幼弟妹，她尝尽人间疾苦，幸亏遇到慷慨的钱大壮，这才改变了姐弟几人的命运。
因此，云飞雪对飞花有着天然的亲近感，即便对方因身体原因令她颇有顾虑，但她从未嫌弃过飞花。
“夫君，你说老赵头那混蛋去哪儿了？若非其不辞而别，小花也不会陷入昏迷，即便飞花不是老赵头亲孙女，可爷孙俩相处这么多年，感情还是有的吧！这般做也太不厚道了，枉你将其视为知己。”
钱多多嘴角抽搐，妻子天资聪颖但容易感情用事，因其对飞花有特殊感情，他不敢向妻子告诉一切实情。
“老赵头也许有苦衷吧！再怎么说他也留下了解决小花病情的办法，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该埋怨他。”
“哼！这一切还不是我儿子拼了命夺回来的，你说这个臭小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胆子，居然私自闯进清风山脉寻找巨龙，这幸亏是没找到，但凡出点什么事你我可怎么对得起钱家列祖列宗。”，云飞雪语气中带着颤音。
钱多多紧抱妻子，看向密室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当二长老马不停蹄赶回钱家召集人手时钱多多便意识到钱少安出事了。
他没有理会焦虑的妻子，也未冲动行事，占卜中显示钱少安此次出行虽有波折却不会有生命危险。
更何况钱多多不相信一个道士会为了一头野兽而对儿子发难，况且即便他们赶去南洲也已经来不及了。
钱多多安抚好家人后便静等钱少安的消息，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一个多月后钱少安带着飞花风尘仆仆赶回了望都。
正当钱家众人欢聚一堂时飞花不知从何处得到爷爷离开的消息，顿时，这个心思敏感的小丫头陷入昏厥中，钱家人想尽办法依然没能令飞花苏醒。
随着飞花气息越来越弱，钱少安彻底疯狂了。
他不相信飞花会离开自己，他们一同经历了许多，他还没有向小花吐露心意，他绝不容许上苍带走飞花。
就在钱少安绝望之际想到了那个神秘道人。
当钱少安打开道人留下破旧给包裹时顿时脸色大变，他没想到那个玩世不恭的道人会将如此珍贵的东西赠送予自己。
可时间容不得钱少安多想，因为飞花剩余时间已经不多了。
钱少安不顾众人反对，坚持亲自替飞花治疗，他已感知到业报已经来临了，此次要是闯不过去，自己将与飞花一同走上黄泉路。
轻轻替云飞雪整理了下衣襟，钱多多满眼温柔，“放心吧！我相信少安，他跟小花都会平安无事的。”
“可是，也不知少安有何办法替小花逆天改命，夫君你也清楚永夜大陆数千年来真正逆天改命的只有太上女帝一人，我真怕他俩出事。”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少安既然做了决定，我们做父母的就该相信他，从小到大他一直是个有想法的孩子，我相信他不会拿小花的命去赌的，在那臭小子眼中小花可比你我重要多了。”
云飞雪听到钱多多语气中的抱怨，一脸无奈。
虽说她很担心钱少安，但对儿子的行为也感到十分痛惜。
“夫君，你说少安口中的道人究竟是何人，我们要不要找个时间去南洲一趟，不管怎么说人家对钱家是有恩的。”
钱多多表情严肃，“行，等少安他们清醒了，我们一起去南洲看看。”
正说着话，钱多多神情猛得一变，死死盯着光明皇宫的方向，脸上露出复杂之色。
“夫君，怎么了，是出什么大事了吗？”，云飞雪满脸困惑。
好多年了，她记得上次钱多多露出如此郑重表情，还是人皇一统永夜大陆的时候。
“飞雪，这段时间家里辛苦你了，我有要紧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钱多多亲吻着云飞雪额头，随后消失不见。
云飞雪望着钱多多消失的身影，神情复杂，无论今后发生何事，她都不会让钱家处于危险漩涡中。
……
白鹿载着夜羽穿梭在清风山脉中，丝毫不在意清风山脉中的危险，聪慧如它早已知晓在清风山脉中没有任何生灵敢招惹自己。
这段时间夜羽一直在琢磨身体的变化。
自妖谷重新涅盘归来后夜羽一直尝试了解自身躯体，但不知为何每每进行到关键节点，总是被一股无形力量阻拦。
但夜羽没有放弃，经过多日持之以恒的探索，他终于打开了印在躯体中的可怕枷锁。
环视周身，夜羽不禁眉头紧皱。
如今这副躯体的怪异程度已超出自己认知，自涅盘空间阅览姑姑夜未央留给自己的记忆后便对修行有了些认识，但眼下躯体似乎...
识海早已消失不见，千辛万苦开辟的伴生空间也失去了踪影，就连那双好不容易进化的彼岸之眸也消失了，总之夜羽往昔得到的一切都不见了。
他能够感知到妖黎那条蠢笨的九彩小鱼依旧在自己身上，可仔细检查了躯体各个部位，始终没找到妖黎的踪迹，直到今日他才摸索到这副躯体的奥秘。
曾经夜羽自称葬道完全是为了调侃那些自己看不惯的修士，而如今他却是道的化身，不需调动天地间的灵气便可发挥出强大力量，境界早已超出修士认知。
众所周知为契合修行，太上女帝创世后重新划分了修行体系。
由于铁律束缚，永夜大陆无法诞生圣境修士，其最关键原因是规则之力约束，铁律封锁了灵气。
来自死寂星域中央地域的修士认为想要获得力量必须依靠弥漫天地间的本源之气，其在不同时空有截然不同的表现形式。
如在死寂星域中央地域修士将天地间弥漫的本源之气称为神源，修士进阶都需要大量神源。
死寂星域拥有的神源总量仅够培养出三位圣人，所以，圣人陨落总会掀起各种灾祸。
天外势力降临死寂星域边荒后将弥漫中原大地的本源之气称作灵气，认为修士只有不断提炼灵气，未来才有资格进入更加广阔的修行世界。
如今夜羽修行根本不需要本源之气，换句话说他就是本源，是一切的开端，也是一切的终结。
秦无念构建的修行体系显然已经不适合如今的夜羽，沉吟再三他决定将自身修行划分三个层次。
他将第一层境界命名为化道境，究其原因自己如今已是道的载体，体内出现的蕴蕴之气不断滋养着肉身，只要一息尚存，自己是不朽的。
第二层境界可称大道境，修士想要踏足至高领必须掌控天地规则，而规则诞生的源头便是大道，夜羽认为只有成为大道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自由。
第三层境界为灭道境，只有舍弃大道才能逍遥于世，不受一切约束，实现自我超脱。
夜羽隐隐感觉灭道之上应该还有其他的路，但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罢了，如今我已入化道境，今后做事也该有强者风范。”
想到这里，夜羽心神一顿，一袭玄色道袍覆盖全身。
左瞧瞧，右看看总觉得少些什么，直到抬眼看到遇见御剑而行的修士，这才明白自己身上少什么东西了。
从体内世界取出一块黑色石头，夜羽表情复杂。
此次涅盘就连彼岸之眸那种离奇的东西都被自己炼化了，没想到从妖黎手中抢来的黑石居然完好无损。
即便凭夜羽如今的境界也看不出黑石的来历，但他明白黑石一定拥有不凡来历。
把玩着黑石，夜羽最终下定决心将其锻造成一柄利剑。
在道火淬炼下剑胎慢慢成形，没过多久，夜羽手中出现一柄粗糙黑色剑胎。
思前想后夜羽觉得眼下自己不太适合背负利剑，于是便将剑胎扔回体内世界。
就在夜羽将黑色剑胎扔进体内世界的刹那，妖黎化作一道九彩光芒跃入黑色剑胎，整个剑胎被玄奥之气包裹。
“原来如此。”，夜羽表情复杂，不再搭理在黑色剑胎中跳来跳去的妖黎。
“今日起，你便是道爷我的道器，妖黎。”，话音落下，夜羽体内世界散发出夺目的九彩光芒。
……
无尽星海，命运神殿。
夜未央打量着粗糙不堪的玉佩，神情复杂。
“臭小子，既已重新归来，为何不来命运神殿寻我，我不相信你没有发现空间之门，难道涅盘后的你至今不肯原谅我吗？”
“女皇，已寻到创世女皇踪影，您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了，命运早已注定，彼此终究会相遇的，禁忌存在有下落吗？”，夜未央语气中饱含杀意。
“禁忌存在已回归禁忌海，我们的人进不去，您看...”
侍女小心翼翼回话，生怕惹怒喜怒无常的命运女皇。
“知道了，下去吧！”
话音刚落，命运神殿瞬间消失不见，徒留下神情尴尬的众侍女。
……
多日盘桓，夜羽终于来到了万灵宗山脚下。
抚摸着直插云霄的万灵柱，夜羽眼神中露出复杂光芒。
我已来到你曾经修行的道场，而你却早已消失不见，命运真就是这般无情。
“卑微的人族，万灵柱也是你能触碰的吗！”
飞虎长老看向夜羽的眼神中满含杀意，正是这些卑鄙无耻的人族逼的他们不得不离开万灵宗。
因此，当飞虎长老看见夜羽触碰万灵柱时心中怒火一下子点燃了。
“怎么，小老虎，不就是一根柱子吗？莫不是道爷我碰不得，话说你究竟是哪座山头下来的小崽子，竟然连道爷我都敢招惹？”
没有任何犹豫，一道寒芒瞬间刺向夜羽，下手毫不留情。
夜羽神色平淡，屈指一弹，皇境飞虎长老立马跪倒在地。
五指微张，在众多万灵宗修士惊诧眼神中夜羽硬生生将飞虎长老一条腿卸了下来，凄惨嚎叫声响彻天地。
万灵宗修士见状纷纷向夜羽发难，誓必要将眼前的恶人砍成肉沫。
还不等靠近夜羽，他们便被弥漫四周的铁律压趴在地上。
夜羽不再任何犹豫，捡起飞虎长老掉落在地的战刀朝着万灵宗修士走去，他一定要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够了，混蛋道士，你真想在我万灵宗行凶不成。”
千骨目露寒霜，死死盯着无法无天的夜羽，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呀！小妖怪，又见面了，怎么样，晶石都准备好了吗？不会想着赖账吧！”
夜羽眉角含笑，气得千骨娇躯乱颤。
“哼！跟我来。”
千骨没有理会神情复杂的万灵宗守山修士，率先消失不见。
夜羽拿起战利品虎腿狠狠在飞虎长老身上踹了几脚，旋即在众灵怪恐惧眼神中走进山门。
……
“飞虎长老，你没事吧！”
眼见夜羽离开，一旁修士赶紧上前扶起丢了一条腿的飞虎长老，满脸担忧。
飞虎长老没有理会附近冷嘲热讽的守山修士，在手下搀扶下向着宗内走去。
今日无论道人有何背景，他都要让其付出惨重代价，要不然他的尊严何存，万灵宗威严何存。
万灵柱前，众修士望着离开的飞虎长老吵翻了天。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族修士敢在万灵柱前对万灵宗长老出手，这可是自万灵宗创建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快...快通知各个长老，有恶徒闯入万灵宗，今日我万灵宗势必...”
没过多久，有人族修士在万灵柱前打伤万灵宗长老的消息传遍清风山脉。
无数修士都在等着看笑话，无人看好夜羽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