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尽海域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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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洲城东区一座环境清幽的木质庭院内，银芒盘膝坐在床榻上刻苦修行血脉功法灵皇诀。
银蝶对血脉深处印刻功法加以改良，后经过太上女帝指点形成灵皇诀。
历经漫长岁月演变，如今灵皇诀拥有无限可能。
但因银蝶心中始终存在牢不可破的桎梏，令他无法继续推衍灵皇诀，否则以其恐怖天赋如今至少已成圣境强者。
金无梦跟银蝶为使灵怪皇朝在天外世界立足，将所有希望赌在银芒身上。
幸好银芒没有辜负双亲期望，很快便成为灵怪皇朝新一代领军人物。
随着银芒天赋爆发，灵怪皇朝死敌噬灵族感受到了巨大压力，为此不顾一切将年幼的银芒毁灭。
当年那场突如其来的战火波及整个天外天，无数势力被迫卷入其中，最终还是在天机老人协调下两方势力暂时罢兵。
涅盘归来后银芒失去了可怕的血脉天赋，却意外打破了身体桎梏。
对于银芒身体的变化噬灵族非常清楚，但因停战协议是在铁律见证下签订的，不敢明目张胆对其出手，只能暗中扶持一些势力针对灵怪皇朝。
大秦皇朝也曾调节过双方矛盾，收效甚微。
其后随着天外天局势变得扑朔迷离，几百年来两大势力间的对抗少了一些。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是巨大风暴爆发的前夜，灵怪皇朝与噬灵族间不可能达成和解，除非一方倒下或全部覆灭。
仇恨源自两族久远历史，那段镌刻血脉深处的黑暗岁月。
……
为彻底灭杀灵怪一族，人族一直在探寻其的来历，数千年来始终没有线索。
灵怪一族随天外陨石降临靖州荒野，其后在野心家培育下给人族带来了灭顶之灾。
有修行者认为灵怪一族是上苍派来惩罚尘世间恶魔，无法灭杀，但佛门等修行势力并不认同这一观点，从未放弃对灵怪一族来源的追查。
直到数千年前天外势力强势降临死寂星域边荒，人族修士这才知晓灵怪一族的出处。
虽说灵怪一族诞生于死寂星域中央地域，但其却是死寂星域霸主级势力噬灵族豢养的食物，唯一用途便是替噬灵族提高修为。
因此，灵怪一族命运非常凄惨，命运从来不由自己掌控。
无数岁月以来灵怪一族都在反抗自己的命运，但在强大噬灵族面前一切都是徒劳的。
随着死寂星域规则异变，圣人陨落，各大种族强者纷纷被封印，灵怪一族出现了惊艳绝世的人物。
其没有如先辈那般躲起来孤身修行，待等修为精进后再寻找噬灵族复仇。
那位才华横溢的天才趁着死寂星域混乱主动猎杀噬灵族，带领灵怪一族蚕食分散在中央地域的噬灵族部族，还在噬灵族血脉修行功法中找到破绽。
族人不断减少，噬灵族彻底疯狂了，但在神皇强者被封印的情况下残存的噬灵族修士根本无法抵挡灵怪一族神王老祖的猎杀。
曾经有一段岁月噬灵族为躲避灵怪一族猎杀四散逃窜，一度沦为其它势力饭后闲谈。
崛起的灵怪一族本以为趁着死寂星域混乱，自己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不料在星域规则下一切都是平等的。
中央地域彻底封禁前夕灵怪老祖倾尽一切将天资卓越的后辈送离了囚笼，而剩余的灵怪则被规则之力湮灭。
或许是命运的使然，出逃的灵怪一族后辈历经坎坷，以舍弃躯体为代价逃过了死寂星域规则之力的猎杀。
其后被流星带到了中原大地，机缘巧合下重新孕育了意识。
数千年前天外势力降临死寂星域边荒之地，残存的噬灵族惊恐发觉曾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灵怪一族居然在中原大地建立了皇朝，这让其惊怒不已。
噬灵族绝不容许灵怪一族再次诞生如灵怪老祖那般的传奇人物，要不然凭两族间的深仇大恨，在天外天规则压迫下自己必然消亡。
为了种族延续噬灵族不顾一切跟臭名昭着的炼狱宗联手，掀开了天外势力跟中原大地对抗的序幕。
最初想法是美好的，但残酷现实给了两大势力当头一棒。
众势力以为太上女帝会铲除引发动乱的罪魁祸首，但不知为何太上女帝最终放过了噬灵族。
要知太上女帝封印炼狱宗老祖后可是将炼狱宗彻底清洗了一遍，这也是后起之秀顾无言能够成为炼狱宗主事者的重要因素。
……
碍于太上女帝威势，噬灵族如今同灵怪皇朝维持着相对稳定的状态。
但天外天各大势力都清楚一旦时机成熟，动荡势必由这两大势力开始。
随着机缘迸发，各大势力明显感觉到弥漫天外天的铁律已然开始松动，相信过不了多久铁律将彻底消散，到时整个天外天势必陷入战火中。
为加速铁律奔溃，数千年来天外势力派出各种力量干扰天地规则运转，其手段阴毒，卑劣。
譬如暗中控制天河宗的南宫世家，其就是天外世界中依附帝族的一股力量。
帝族是天外世界中的恐怖强族，但自天外势力降临死寂星域边荒后其从未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当初帝族既不参与扰乱中原大地，也不在太上女帝屠戮天外势力时给予帮助，无人知晓帝族的意图，但它的强大不可质疑。
帝界是帝族逃离死寂星域中央地域时带出的传承至宝，也是帝族生灵生活居住的乐土。
在这片弥漫着完整规则的小世界，帝族生灵过着幸福安康的生活。
帝界中央是一片古老村落，这里是帝族强者聚集的地方，也是整个帝界最危险的区域。
……
“爷爷，我回来了。”
青年扔下背上的妖兽，抓起石桌上的酒葫芦，不停地往嘴里灌。
帝青仙嘴角抽搐，“臭小子，少喝一点，别以为老头子我不知道你是冲着帝皇酿来的！”
“嘻嘻，爷爷，被你看穿了。”
青年趁着帝青仙不注意，偷偷将酒葫芦给调换了。
“小风，你不是一直想去永夜大陆走走吗！如今是时候了！”
帝青仙满脸堆笑，目光柔和地盯着孙子帝风，言语间充满了诱惑。
帝风表情诧异，十分怀疑眼前和善的老人是不是自己祖父。
“爷爷，不是说帝族不可踏入永夜大陆吗！为何我如今可以出去了？您该不会为报复我偷帝皇酿，特意想让我去永夜大陆送命吧！”
帝青仙嘴角抽搐，不过这一切怪不得帝风怀疑。
要知这些年但凡踏出帝界的族人都被族老会无情驱逐，面对铁一般的族规，如今帝族无人敢以身犯险。
“臭小子，当初不让你们踏足永夜大陆是有恐怖存在盯上了帝族，如今那家伙已然离开了永夜大陆，你们年轻人也应该出去见见世面了，但千万要记住不要跟永夜大陆修士一般见识，也不要触碰太上女帝编织的铁律，那玩意可是很恐怖的，一旦被...”，帝青仙神情严肃。
“爷爷，我知道了。”，帝风一溜烟消失不见。
狠狠灌了口葫芦中的帝皇酿，帝青仙眉头紧皱。
“族长，是不是太心急了，要不再等等，永夜大陆中的那尊恐怖存在我们可惹不起，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怕...”
“帝火，你的担忧不无道理，但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发现永夜大陆铁律发生了异变，我担心要是我们不有所行动，很可能会错失回到中央地域的机会，离开...”
帝火灵识外放，瞬间笼罩周边区域，但半晌过去了，他依然没有任何发现。
“族长，莫不是你感知出现了偏差，我并未感受到铁律异常啊！”
帝青仙笑而不语，若非在帝界还能维持神王境界，他也不会感知到铁律异常。
眼见帝青仙半天没有说话，帝火已然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族长，最近南宫家跳得有些欢，要不要适时提醒一下，毕竟这些年他们也替帝族做了一些事情。”
“唉！我早就提醒过了，但人家仗着有云族支持根本未将我的忠告放在心上，如今其已跟铁律产生了因果，非我等可以干涉的，随他们去吧！”，帝青仙语气淡漠。
帝火闻言点了点头，旋即消失不见。
帝青仙望着帝火离开的背影，眼神中露出复杂光芒。
“但愿你没有牵扯进去，要不然我帝族也护不住你。”
与此同时，跟帝族一般古老的云族也派遣嫡系族人进入永夜大陆。
……
“灵犀佛祖，天外古族动了，计划是否可以启动了？”，慈眉善目的老僧对着虚空恭敬地说道。
“机缘已至，此次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找到师尊转世，否则就别回来。”，虚空传来低沉的声音。
“遵佛祖训令。”
其后不久，一群手持法宝的神秘佛修从佛国出发偷偷潜入永夜大陆。
……
清水村。
正在教孩子们读书习字的春雨神情猛得一怔，眼眸中露出奇异光芒。
“终于要动手了吗！还以为你会顾忌同门情意，一直龟缩下去。”
“老师，这段话怎么解释，我始终不能明悟！”，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摸着光溜溜的脑袋，目露困惑。
“让老师瞧瞧，是这一句吧！佛曰：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这一佛言是佛祖迈入化道境时的至高感悟，它说的是...”
冬雪望着专心教导小孩子们读书的春雨不禁撇了撇嘴巴。
要知春雨姐姐可是答应带她出去玩的，但看其如今举动，她知道单纯善良的自己又被骗了。
“要不要去凤仪宫瞧瞧，已经很久没跟秋叶姐姐说话了。”
冬雪盯着院子中央石桌上的糕点，心中已有计较。
……
这段日子夜羽一直处在一种玄妙状态中，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时顿感头皮发麻。
原以为自己已走出清风山脉，但看四周光秃秃的景象，夜羽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念头。
瞥了眼趴在肩膀上睡觉的金色蝴蝶，他意识到自己被铁律算计了。
铁律是秦无念编织的规则锁链，自夜羽将一道符文融入其中后其竟诞生出自我意识。
原本夜羽想将这抹意识灭杀，可因识海封印一时间没能寻到抹除意识的办法。
从妖谷归来后夜羽便想让铁律回归初始状态，但很可惜铁律意识幻化的金色蝴蝶已然出世了。
望着身旁飞来飞去的金色蝴蝶，夜羽妥协了，他向来是一个善良的人，从未有滥杀无辜的恶行。
回过神后夜羽无奈摇了摇头，随即将目光投向寂静山谷。
片刻后，夜羽眼神微眯，他竟在这片不起眼山谷中看到了有意思的东西。
夜羽刚想出手将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揪出来，突然感知到远处传来一股略显熟悉的气息，抬眼望去，顿时眉头紧锁。
……
连日奔波劳碌，曼陀罗终于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
俯瞰着脚下光秃秃的山谷，曼陀罗悲从心来。
记得随秦无念离开时这里景色优美，处处洋溢着生命气息，如今归来却是这般破败景象，这令曼陀罗怒火中烧。
没有任何停留，曼陀罗急促向无尽海域泉眼处赶去，她已感知到泉眼那里出了大问题。
没过多久，寂静山谷中传出一道凄厉嚎叫声。
曼陀罗轻轻触摸着几近干涸的泉眼，灵动眼眸中满是惊恐之状。
她怎么也没想到滋养无数生灵的无尽海域泉眼居然快要枯竭了，怎么想这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要知永夜大陆被无尽海域包裹，其支流更是将永夜大陆分割成五大板块。
从未有预言说无尽海域泉眼会干涸，无尽海域是生命源泉，一旦泉眼干涸，那造成的后果不可想象。
咆哮后曼陀罗逐渐恢复了理智，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泉眼干涸的原因，想办法重新令泉眼焕发生机。
只见曼陀罗双手结出玄奥法印，顿时虚空中出现一道神秘门户。
凝望着神秘门户，曼陀罗表情阴翳，根本没发觉黑色影子早已没入门户中。
看了眼消失的神秘门户，夜羽弹了弹金色蝴蝶的翅膀，聪慧的金色蝴蝶铁律带着其消失在虚空中。
……
轻轻嗅着空气中的清香味，夜羽顿觉浑身舒坦。
抬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被蓝色湖泊环绕的小岛。
夜羽意识到此处便是无尽海域泉眼保存地。
刚踏上小岛，夜羽便看到一袭白色宫裙的曼陀罗躺在草地上生死不知。
没有理会曼陀罗，夜羽径直向着小岛中央走去，他在那里感知到了一股邪恶气息。
没有理会炼化无尽海域泉眼意识的黑袍男子，夜羽躺在草地上，取出一坛美酒静等黑衣人苏醒。
这方澄澈空间感知不到时光流逝，也许是刹那又或许是久远，夜羽神情猛得一怔，满脸笑意的盯着虎视眈眈的黑袍人。
黑袍人注视夜羽已经有段时间了，当其踏上小岛的那一瞬间，他便放弃了炼化泉眼意识的想法。
之所以要装出将所有心神放在泉眼意识身上，便是为了引诱夜羽上当，果然如自己猜测的那般，夜羽放松了警惕。
但夜羽身上玄奥气息令黑袍人不敢轻举妄动，他能够活这么久全靠行事谨慎。
“你，究竟是什么人？”，黑袍人语气沉稳，根本未将夜羽放在眼中。
夜羽微微一笑，“贫道葬道，来自清水村，是一位探索天地的学者。”
“清水村？”，黑袍人神情古怪，心中担忧消失不见。
只见黑袍人目光阴冷盯着夜羽，心中已升起处置夜羽的方案。
夜羽神情严肃，“怎么，你知道清水村，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哼！哪儿来得小骗子，难道你不知太上女帝开天后清水村便在尘世间消失了吗？你居然拿清水村名头吓唬老子，也不看看老子我是谁？”
夜羽本想跟黑袍人好好聊聊人生，但一听黑袍人放肆的言辞，不由得失去了兴致。
金色闪电从天而降，张狂无比的黑袍人瞬间化为灰烬，估计其到死还在想着如何折磨夜羽吧！
抬手一抓，夜羽从虚空中拖出一道惊慌失色的虚影。
虚影不断比划着什么，可夜羽神情淡漠，全然不理会求生欲满满的虚影。
灵识扫过虚影识海，夜羽很快便了解到黑袍人的来历，也知晓了很多隐秘。
“原来是老前辈啊！可惜脑子不太好使，要知道爷我生平最讨厌指手画脚的人。”
话音落下，夜羽指尖燃起白色火焰将虚影焚烧殆尽，旋即消失不见。
……
曼陀罗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清醒后立马跑向小岛中央，见到了那条陪她长大的蓝色小鱼。
驱动秦无念留在自己体内的力量，曼陀罗小心翼翼清理着蓝色小鱼身上的杂质，眼神中满是怜惜。
她有些后悔离开蓝色小鱼，看到蓝色小鱼遭受的一切，其心中五味杂陈，苦涩无比。
趁着间隙，曼陀罗也从其灵识处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过程令她愤怒不已。
她们这些灵怪为守护永夜大陆放弃了许多，不成想身为主宰的人族却为野心不顾一切，甚至不惜毁灭永夜大陆。
这让曼陀罗想起了秦无念当初对自己的教导，一切罪恶源于贪恋，万事随心，切不可被道德束缚。
这些年曼陀罗一直都在践行秦无念的教导，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领悟到秦无念的苦心。
其用意不是让自己破除道德约束，而是希望用力量守护自身，不要让自己身处危险中。
曼陀罗将蓝色小鱼抱在怀中，心神恍惚。
她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至于万灵宗，永夜大陆的破事，她已经不在乎了。
……
随着无妄海流言传播，各大势力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清风山脉。
相比永恒森林的诡异，诸强更喜欢清风山脉。
只要不踏足山脉深处，生命是可以得到保证的。
绿竹苦瓜着脸，无意识数着手中翠绿色叶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到绿竹这副状态，千骨收拾干净屋子后便退出了房间。
姐妹两人对大姐曼陀罗的决定产生过数次激烈争论，始终未能达成统一意见。
后在飞虎长老等人提议下绿竹同意将万灵宗普通修士解散归家，万灵宗依旧维持原状。
千骨带着精致糕点来到后山，望着盘膝坐在永恒柱下闭目苦修的离歌不由得悲从心来。
姐妹四人从清风山脉深处逃离，路遇强大野兽袭击。
最小的妹妹为保护几人不惜以身喂野兽，当绿竹带着曼陀罗赶来时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惨案发生后往昔要好的姐妹情意产生了裂痕，因曼陀罗从中协调，三人未闹出多大动静。
五百年前不知因何缘故离歌突然离开万灵宗，绿竹跟千骨两人找遍了永夜大陆，没有半点儿消息。
这一度让绿竹深陷绝望中，她时常抱怨自己对离歌过于苛刻，才会导致其不辞而别。
不成想离歌再次踏上万灵宗时已然是名动天下的猎魔殿殿主了。
千骨惊喜的同时也产生了困惑，她曾询问过离歌缘由，但都被搪塞过去了。
慢慢的千骨忘记了小妹，忘记了离歌。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离歌会在大姐曼陀罗离开后重回万灵宗。
她跟绿竹都清楚离歌重归万灵宗的意图，但往日裂痕令姐妹三人始终无法坦诚相待。
“唉，孽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