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边缘城风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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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斯特“闭关”了。
一股脑地把自己闷在了杂物间里面，连续几天除了解决一些生理问题的、三餐的时候，他就一个人默默的看书，偶尔蒂法在进门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盘腿坐在半空陷入冥想的样子。
对此她多少有些担心，但是她也知道，这份担心属于没来由的，魔法的修炼上，拉斯特肯定比自己更加明白，此中利害也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
自己能做的也只是支持他罢了。
不过抽空、这几日能和爱丽丝出门逛了逛街，也还是很让她开心的。
边缘城能够有十几万常驻人口，比米德加尔要少上不少，但是实际上的规模却比米德加尔只大不小，米德加尔的人口密度非常大，尤其是下层，房屋恨不得堆砌起来乱造只为了有一个容身之处，所以除了部分联合起来，拥有“委员会”之类可以统一思想的领导层的区域，下层的规划其实相当杂乱，当初她所居住的集装箱横町便是那种风格的典型，每日的生活也处处可见焦躁和不安，为了不被饿死，每个人都拼了命努力。
与之对比的话边缘城这里的生活就显得散漫，人均的可居住面积能够达到米德加尔数值的四五倍，这里兼具都市的繁华，和乡村的慵懒，这种节奏让蒂法感觉到舒适，四处闲逛的时候，多多少少也能受到路人们类似气质的影响。
朱农共和国的政府，把这里治理的很好。
逛街也没有走的太远，倒也是让她们好好领略了一番这座沿海城市的风光。
城市靠近东侧、沿着旁边低矮的山麓有一片占地一两个平方公里的小湖，阳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为了实用和观赏性，政府还在南北向假设了一条极长的水上步道直通湖心的人工岛，那上面有着几栋小筑和凉亭，远远地就能看到不少大人陪着孩子在上面玩耍、空中还有风筝飞扬。
涤水悠悠，听着孩子们远远传来的吵闹声，少女感觉心情也清澈不少，爱丽丝更是晃荡着新换的裙摆，开始在湖边的草坪上打着旋，展现悠扬。
有点喜欢上这里了。
每个人生的阶段，总会有着不同的追求，蒂法也不是见一个地方就爱一个地方的女孩，在见到米德加尔下层无法避免的混乱后她其实就意识到了那里并不是她真正喜欢的地方，只是因为那里有许多她喜欢的人，所以仍然没有放弃在那里定居的愿望，如今和拉斯特一起建立起了“第七天堂”这个真正可以算是集合了大家的净土，从塔克斯处得知了布莱恩还活着的消息后心中不可避免地消减了许多负面的心情，这个平静可人的地方，真的非常合她的心意。
看着远处湖心小岛上绕圈追逐奔跑的几只小小身影和候在一旁的排椅上互揽着肩膀微笑的成年男女，少女也不自觉露出一个向往的笑容，在他们身上，似乎能看到未来。
“蒂法看着很出神哦！那边的一家人已经在那里好多天了，每天都能看到呢。”
“都不需要工作的，好羡慕~”
“应该是这座城市的富裕人家吧，或者是假期里面陪着孩子出来散散心的家长...”
“爱丽丝不是也不需要工作吗？”
“嗨呀！但是跟着你们修行，也很累啊！”
“比起锻炼什么的，果然还是在咖啡店打工比较轻松...”
“这样的心态可不行，身体才是自己的，你也不想等扎克斯回来之后，自己病恹恹地吧！”
“啊！”爱丽丝听到那个名字瞬间涨红了脸，因为自由的缘故，原先不敢想象和接近的东西也变得触手可及了许多，爱丽丝偶尔独处时的神态实在难以掩藏，被蒂法抓包过后就和蒂法私下里谈起过这件事。
那时候她还挥舞着小拳头，一改以前“离我远点也好”的心态，变成了“那个坏家伙，不知道被那个女孩勾了走，下次让我遇到他...”言未尽，作势凶横的样子，蒂法调笑她的时候，也能从内心感受到爱丽丝对他的担忧...
将心比心罢了。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拿扎克斯来劝学，毕竟锻炼确实有益身心、而且蒂法从艾琳娜那里听说过、扎克斯那是一个在旅馆随时随地都会原地开始蹲起的家伙，所以他如果在场，估计也会举双手赞成。
“好吧！”爱丽丝只能高举双手投降，因为她实在找不到理由去反驳“我会努力的还不行嘛！”
心里却在想着，要不要咨询一下拉斯特，如果能再学点魔法，最好高深一点，花费时间、这样也可以有逃课的理由...
然后赶忙转移话题：
“需要去打个招呼吗？”
蒂法一愣，接着微笑摇头
“不用了吧，这个距离，我们能够看到他们，但是他们可看不到我们呐，这样也太突兀了。”
“有缘分再认识吧。”
链接景区和居民区之间是一整片商业区，便利商超和大卖场比比皆是，甚至还有一些出售高级电子设备，比如通讯装置还有“游戏机”的店面，比较起来倒是没有售卖武器的店铺了，蒂法有好奇对路人问起，得到了“边缘城实行武器管制”的答案，似乎就连刀具都不能太明显地带上街，通讯装置则和最初尼布尔海姆时期用过的电话一样有着种种限制，最主要的就是一旦人身处野外，信号就无法保证。
不过蒂法还是出资买了四只“手机”回来。
拉斯特还吐槽了一句塔克斯的抠门程度，都让他们帮忙了，结果连个通讯器都不提供。
不过让后来回屋的蒂法感到惊奇的是，原来在湖中央玩耍的那几户人家中，有一户就住在对门，玩耍的男孩叫做丹泽尔，要到今年11月才刚满四岁，父母的名字叫做艾贝尔和可萝叶，也是相当年轻的一对夫妇，看来都不到三十，考虑到边缘城的教育条件并不比米德加尔差，甚至最平民来说更加友好，治安也是一样，所以夫妇也是刚刚从米德加尔带着两岁的丹泽尔来边缘城定居。
聊了一些后，蒂法只觉得和房东的阿姨所说的一样，三岁半的丹泽尔真是可爱——虽然比起小时候的拉斯特还是差了许多。
仍然勾起了几分少女对未来的幻想。
就这样规律的生活，她每天花费一点点时间制作不算丰盛但绝对精致的三餐和各色饮品，在菜谱上发挥想象力请新交的年长朋友品鉴、天气好的日子和爱丽丝双人同行，在商店街逛逛，采购一些有趣的东西、尝尝朱农风味的饼干咖啡下午茶，然后也给习惯了颠沛流离闲不住，整天不知道跑哪里去但是晚上会回来的希尔斯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读书打坐的拉斯特带一份。
值得一提的是、爱丽丝在第三天的时候，接触到了路过报童大力推荐的边缘城畅销连载月刊，被其中压轴的话本中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草蛇灰线的叙事、剧情给狠狠吸引住了，于是在报刊亭补齐了前几十期连载的同款刊物后连续几日都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手不释卷，蒂法拉都拉不起来那种，仿佛之前“我会努力的啦”不是她亲口所说的一样，即使是吃饭了得到的答案也都是“等我再看一章！”
让蒂法真是好气又好笑。
说起来，她以前好像也特别喜欢话本...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话本里的世界，已经无法再吸引她的注意了。
如此便是几日，清清爽爽，真正远离了纷争、感受到了这份平静。
事情的变化，是从来到边缘城的第五个夜晚开始的。
临近入夜的时分，希尔斯哐哐哐地敲门，爱丽丝不情愿地耷拉着拖鞋打开大门，却看到了希尔斯浑身泛着猩红色泽，额角还有明显的挫伤、
他的猎装浸满了雨水紧贴着皮肤，整个人显得十分狼狈，他的肩膀上还挂着一个同样湿透了，睁着眼却毫无神采、魂不守舍的男人。
希尔斯的呼吸有些急促，发丝贴在头皮上凌乱的分布，见面就问：“拉斯特呢？”
——
咕咕咕
充满青绿色高密度魔晄的大型玻璃罐中，灰白色的身影吞吐着生命的刚需，肺脏勤勤恳恳地过滤掉其中身体不需要的部分，置换出的废气在魔晄中撑起大量气泡。
黑暗的空间里，只有魔晄的荧光和仪器运转的嗡鸣从不间断。
突然，玻璃罐中的人影眼皮颤抖了两下，暴睁开来，青色的瞳孔中还有一丝迷茫，转而变得清明。
他的清醒很快就惊扰到了监控的器械，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实验室就被灯光点亮，大门开启、荷兰德圆润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在玻璃罐中身影的注视下走到操作台前按了几个按钮，很快玻璃罐中的正压装置就嗤嗤地冒出气体泄压，罐中青绿色的魔晄液面快速下降直至排空，一直被密度远高于身体的魔晄支撑而漂浮的罐中赤裸的身影终于可以落地，他迫不及待地摘下笼罩半张面部的呼吸装置，玻璃罐也适时抬升。
“感觉怎么样？”
身影在眼前转着手腕捏了捏拳头，接着闭上眼睛，深入感觉了一番——
接着露出一个几分邪气的笑容
“从没有那么好过！”
“看来实验很顺利。”荷兰德这才拿起一个板子，在上面点点划划，然后记录下“高密度魔晄适配药剂可以压制‘G’细胞本能。”的结论，一边说着：“我这边的进度也不错，目前已经找到批量制作具备战斗力的复制人的方法，根据最新的数据，使用你所特有的细胞特性制作的复制人会比杰内西斯的拥有更强的力量和智能，整体性能可以达到150%到200%、如此一来，我们的计划就可以往前再推进一步了。”
顿了顿，荷兰德叫出了身影的名字：
“拉扎德。”
如果从前的扎克斯和克劳德在此一定会震惊于这一幕，因为眼前这个身高足有近一米九、身上肌肉条块分明，纤维几乎拉丝而强健无死角，黑中夹着灰色的发丝，面容也极有棱角看起来兼顾阴柔和刚毅的男人，根本无法和他们印象中那个大概一米七余，带着半框眼镜的金发文雅男子联系在一起，这是已经远远比所谓“换头”更为夸张的变化..
“那就好！”拉扎德拾起挂在一边的衣物简单地披在身上，丝毫不在意自己在一个同性面前还甩动的大龙，毕竟同意荷兰德计划的那一刻起，隐私对他来说就已经不再重要。
说完便走在了前面，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
刚刚没走出几步、大脑深处便突然传来一股轻微的刺痛，
意识到什么的拉扎德捏了捏眉毛、皱着眉，语气也有点刚硬：
“荷兰德，看来你的手术也不是很完全，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存在...”
感受到拉扎德的不满，荷兰德却不以为意，手术前他可能还有些畏惧拥有了“力量”之后的拉扎德会脱离自己的掌控，现在嘛...
“在手术之前，我应该就和你说过这种可能，”
荷兰德摊了摊手，这么多年应付了安吉尔和杰内西斯两人，他早就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对这种有着死志的家伙，强迫只是最后的手段，引导起来已经驾轻就熟：
“安吉尔被魔晄改造的细胞里面带有他的精神，这个是无法分离的，如果彻底的清除掉，那么支撑你现在这副躯体动作和存在的力量也会消失，随着融合进度的加深，他对你的影响也会一直存在并加强。”
“但是你说过！”
自我消失的可能摆在眼前，哪怕是已经决定孤注一掷的拉扎德也捏紧了拳头，有些激动
“放心~”荷兰德微笑打断“有我在的话，不会有意外。”
“你在适应的这段时间，我研制出了一种断频增幅药剂，即使安吉尔残存的意志能够发展到影响你神志的地步，只要打一针，就可以压制住。”
说完便自顾自地越过了拉扎德，矮胖的身躯摇摆着，惬意流淌
气动门再次打开，露出在门口站岗的两个“杰内西斯复制人”，接着他转身招招手，
“还是跟我来吧。”咧开嘴，泛黄的牙齿在阴冷的灯光下烁烁发光
荷兰德张开手臂，面露狂热
“这可是，划时代的杰作！”
“你一定会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