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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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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娟明白了。苏长青和王巧莹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没想到这呆子,还能为自己的未婚妻有这样的一份考虑,倒是有心了。

“如果大公司,你能做什么呢?”

苏长青脱口而出,“我什么都能干,为了巧莹,再苦我都不怕。”

“什么都能干,办公软件会吗?业务谈判会吗? 签合同会吗?”蒙娟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苏长青。

苏长青涨红了脸,“我,我不会这些,我能干体力活。”

蒙娟宽容地笑了起来,“会开车吗?”

苏长青摇头。他不敢开车,有时看到车开过来,他就会躲,乱躲,结果搞得车都不知道往哪里开,倒像是追着他撞一样,吓得他哇哇叫。

“我不会,健健会。”他不无遗憾地说。

蒙娟嗯了一声,说,“那你来公司当个保安吧。下周一上班。”

“行,保安我会,我肯定会做好的,蒙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让巧莹失望的。”苏长青不停地说。

蒙娟说,“那就行,”她停了下,苏长青又倏地回到了紧张的状态。“我是小满妈妈,咱们是亲戚,而且你曾经帮我那么大个忙,别跟我见外。”

苏长青松了一口气,“是是。”

“现在不谈工作了,吃饭吧。”

苏长青立即开吃起来。他不是对这些美食不在乎,这些美食他从未吃过,而是正事没办,他没心思吃。现在可以敞开了吃。吃相比上一次要文雅一些,但蒙娟上一次没有嫌弃,这一次倒嫌弃起来,觉得苏长青可以与某一牲畜相提并论。只是,她不会表现在脸上。

苏长青就这样,从洗车工变成了保安,光论职业,保安不见得比洗车工高到哪里去,但工作的地点却天上地下。一个解放桥的路边小门面,一个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一个街头打杂人员,比无业游民稍好一些,一个则是大公司的员工,说出来倍有面子。

众人在调侃曾经的保安队长张明山后继有人时,冯小满也得知了此事。她什么也没说。一方面,是因为觉得这事小,另一方面,冯小满不忍破坏苏长青那满满的自豪感,以及苏雨梅的欣慰之情。

这周五,马蹄巷的巧莹家热闹异常,苏长青被苏雨梅打扮了一番,头发涂上发蜡,一率往后梳,条条脉胳清晰。白衬衫、西装、领带、西裤、皮鞋,全是新的,匹配到位。脸上还略略化了点妆,使得肤质有所改观。如果他不说话,不走路,倒是给人一种成熟男人的气质,但一开口,一迈脚,笨拙便显露出来了。但总体而言,今天依旧是苏长青改头换面的一天。

巧莹自不用说了,原本就秀气,稍加打扮,就更加出众了。

程大英和张明山重任在身。程大英负责走一切流程,凤凰桥的风俗,在这一天里,要付彩礼,等到结婚那天,要带回夫家。因为苏长青是入赘到王家的,所以,女方付给了男方一万六千六百六十的礼彩。这个数目,在当地属于中等水平。其实,彩礼也只是走个形式。等到结婚时,会全部带回,还必须添加些东西。除了彩礼,还有三金。三金是送给女方的,巧莹不喜欢金子,她自己买了个铂金戒指,铂金项链,和一个玉镯。另外还给两人置办了衣物。彩礼、三金和衣物都统一放在大厅的桌面上,接受着见证。

张明山和腊八在一起,招呼着前来看热闹的邻居,散发喜糖。中午,鞭炮放后,由苏长青给巧莹戴上戒指暄之后,便开始吃饭。吃饭的通常是两家至亲,吃完这顿饭,订婚就结束了。

冯小满中午下班,去了育才中学,将星宇接去马蹄巷吃饭。张玉叶开始以为冯小满去育才中学,蒋波会一起过来。结果只看见冯小满和星宇,不由的失望。

蒙娟也来了,她将车停在停车场,然后步行从巷子走进来。她讲究时尚的形象令她在众人中间格外显目。她一下子就夺去了所有人的光芒,并成了众人口中争相谈论的对象。

张玉叶心里不是滋味,特别是她听到人群中有只言片语“小满亲妈”时,心里更不得劲。她努力和冯小满挨在一起,冯小满去哪她就去哪,她以这种方式在进行某种宣告。

蒙娟见到小满,眼里一热。但小满瞥了她一眼后,就走开了,好像故意躲着她一样。

因为人不多,只开了两席,起先,蒙娟是坐在有小满那桌的,但小满又转身去了另一桌,旁边的张明山见了,用目光示意小满去跟蒙娟坐,小满当没看到。

张明山便走过来,低声说,“听话,好歹是你亲妈,场面也是要顾的。”冯小满不以为然地说,“不去,要去你去。”

张明山立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旁边的腊八听到了,哈哈笑了起来。别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当他女儿订婚心里头高兴。

开席了,冯小满刚吃了两口,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是蒋波打来的,便起身去旁处接电话。

坐在她旁边的张玉叶,看到了冯小满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心里偷着乐。程大英待冯小满走后,问张玉叶,“是女婿打来的?”

张玉叶故作平常地说,“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程大英说:“乖乖的,我们这一大家子多喜庆啊。长青巧莹订婚,我家又要添孙子,小满对象又谈到了。真是像电视广告上小伢子喝的牛奶一样,旺旺,每天都要旺。”

张玉叶连连赞同,“那是肯定的,我妈到天明寺求过签,全是好兆头。这好日子,上哪找去。”

冯小满刚听到蒋波说的第一句话,就赶紧朝院门处走。苏雨梅今天是帮厨的,正在外面择菜,问小满怎么不吃,冯小满只说有急事。

她在巷口开上车,直奔朱老师所在的小区。

朱老师死了,第三天才被邻居发现。对门邻居今天从乡下回来,站在门口开锁时,就闻到一阵阵奇怪的味道,好像是对门传来的。随行的狗,也一直在狂吠,便打电话报了警。警察到来后,破门而入。发现朱老师倒在客厅通往大门的地方,早已没有生命体征。虽然已经入秋,但秋老虎依旧厉害,室内又没有开空调,所以尸体腐烂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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