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都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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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在成国公等几位大臣，以及几名叛军将领的见证下，李珍从宫中取了一只碗回来。
那碗被先皇的一件里衣包裹着。
成国公一层层的打开，举起来：“皇上请看，李御医在先皇寝殿的内墙角取出的，便是这只碗。可以请宫人前来辨别一番。”
此言一出，站在萧楚宴身后不远的元公公便伸长了脖子去看。
“元公公，你身为大内总管，对宫中事务最是熟悉，你去辨一辨。”萧楚宴吩咐。
“是。”元公公答应着上前。
仔细看了看，却为难起来：“这……这……”
“朕要实话。有半分不实，朕就送你去陪先皇。”萧楚宴满面冷厉。
元公公吓得脸色惨白，立刻跪了下来。
“回皇上，这碗里外黄釉，且带有龙纹，依规制，只有我朝的皇帝才可以使用……的确该是先皇所用……”
“来人，验验这碗中可有毒？”得了元公公的确认，萧楚宴立刻喊人过来。
很快有几位御医答应着上前，仔细查验。
“皇上，这碗中的确有毒。虽然时日不短了，但因一直被包裹着，保存完好，幸而还依然验的出。”
御医的话一出口，萧楚宴转头看向城门之外的秦太后。
“太后，你还有何话说？”
“哀家，哀家不知！说不得，这都是王院判所为。当时，皇上身边的人，除了哀家，可是还有王院判的……”秦太后纵然脸色苍白，依然不肯放弃辩驳。
萧楚宴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将王院判带上来。”
很快有两个羽林卫，推搡着王院判上了城楼。
秦太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她出宫之前，明明已经派了两个心腹去杀王院判……
此刻该传来的消息应是王院判自知罪孽深重，已自行了断才对……
“王院判，刚刚太后所言，你可都听到了？”
王院判扑通一声跪下来，磕头不止：“皇上明察啊，这等罪责老臣可担不起……一切都是太后做的，当初，老臣也是受太后胁迫，才不敢说出实情……”
“太后，你此刻可还有话说？”萧楚宴再次看向秦太后，语调冷沉。
“若你奇怪王院判为何没死，那朕来告诉你，是朕救了他……”
秦太后痛苦的闭了闭眼。
半晌后，叹道：“哀家看错了，看错了自己的儿子……没错，是哀家毒杀了先皇！”
此话一出，城内城外立时又躁动起来。
“果然是你这个毒妇，先皇一代开国明君，竟然死在你的手里！”齐太妃咬牙切齿道。
“呸！什么明君？若他真是明君，为何明明哀家生了长子，他却非要立嫡，还要写进律法……他摆明了瞧不上哀家，不让哀家好过！哀家又为何要让他好过？”
“先皇后和太子好不容易没了，机会难得。难道哀家要看着先皇继续活着，再立皇后，再生嫡子吗？那哀家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了？”
秦太后越说，情绪越失控。
她转头看着齐太妃。
语带嘲笑道：“哈哈哈，哀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后，即便去死，也值了！不像你，这辈子，你是没机会做太后了！哈哈，这大烨朝，就是再轮下去，也轮不到你！”
就算真的再轮下去，也是那阴魂不散的萧云迟。
萧子然终究名不正言不顺，还得靠边儿站。
此刻，她甚至有些庆幸，萧云迟还活着。
让齐太妃难以得逞……
齐太妃气得白了脸。
眼看就要倒台了，竟然还敢说出这等话来。
“轮不轮得到，不是你说了算。”
城楼之上。
早已惊呆的百官之中，缓缓走出一人，正是成国公。
“秦氏，那当年皇后宫中的大火，可也是你放的？”
秦太后闻言再度笑起来：“哀家倒是早想除掉先皇后母子，可惜哀家还没动手，宫中便意外起了大火……
想来那火，定然是天上的神明放的，为的，就是助哀家母子一臂之力。哀家真得感谢那场大火……哈哈”
“秦氏，休要再狡辩，先皇是你害死的，先皇后母子当然也是你害的！除了你，谁会有那么恶毒的心肠？”齐太妃冷笑着说道。
“没错，定然都是秦氏干的，杀了秦氏，杀了国舅！为先皇和先皇后母子报仇！”谢安的口号喊起来。
身后的叛军很快也跟着喊起来。
群情激奋之下，便有人不自觉朝着城门冲去。
萧楚宴立刻命令胡统领带着秦太后退回城内，秦风年紧跟秦太后左右，城门很快被关闭。
即便太后有罪，罪大恶极。
可她到底是生养了他。
他没办法看着她被人剁成肉泥，而无动于衷……
“大家稍安勿躁，听朕一言，朕一定会处置太后和国舅，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萧楚宴在城楼之上一遍又一遍的大声喊道。
然而谢安哪里肯错失良机？
他振臂高呼：“冲进去，杀了秦氏和秦风年！为先皇和先皇后母子报仇！”
已经有些急眼的叛军，在谢安的鼓动下，直接开始攻城。
眼见事态越来越紧急，甚至已经有羽箭往城楼上飞。
萧楚宴退后一步，将手一挥：“将人带上来！”
立时有羽林卫押着几个人上了城楼。
“谢安，你抬眼看看，这几个人你可认得？”张副统领大声朝城下喊道。
谢安怔了怔，抬头看向城楼之上。
被推出来的几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子谢辰逸，女儿谢锦初，还有孙子福宝，以及大肚子的沈思思。
几人无一例外，满脸惊恐。
他们被关进大牢几日，也不明白究竟犯了什么罪。
直到此刻，才终于有些懂了。
谢辰逸望着城楼之下身披铠甲的谢安，以及他身后的千军万马，心绪激动。
父亲竟然和安王起兵造反了？
还打到京城门口了！
就连当今皇上也顶不住了？
谢家果然要翻身了！
只是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张副统领猛然反剪了谢辰逸的双手，手下一用力，谢辰逸疼的龇牙咧嘴。
“父亲，救救儿子！救救儿子！”谢辰逸喊道。
“爹，救我！”谢锦初跟着喊起来。
城门前的萧子然也已经看到了几人。
“都住手！”萧子然大喝一声，阻止正在攻城的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