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绝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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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统领带着秦太后直奔西城门。
朝中百官，由几位大臣领着同行，他们要赶去见证事情的真相。
同一时间，有羽林卫去往国舅府，带了秦风年，也去往西城门。
听说秦太后和国舅爷要和叛军对质，一些大胆一些的百姓，也跟着出来想要看个明白。
一时之间，西城门附近人头攒动。
城门内，秦风年见到秦太后，神色黯然的叹道：
“没想到，皇上最终还是选择送您与臣弟来此……”
言语中隐隐透着几丝抱怨。
这几乎与他当初所料完全一样。
皇上为了自保，根本不会顾及骨肉亲情。
也不会顾及这许多年来，他与太后暗中做了多少事，帮助他稳固朝堂……
秦太后白了他一眼：“住口，休得胡言，哀家是自己要来的。不与他们辩上一辩，如何才能洗刷你我的冤屈……”
冤屈？
秦风年怔了怔。
城门开了一边，胡统领护着秦太后走在前方，秦风年紧随其后，来到城门外。
其余百官则上了城楼之上，等着见证真相。
待在门外站定，秦太后抬眼去看城外的一众人。
站在前排正中间的，正是安王母子。
安王母子身边站着的一脸得意的男人，约莫四十几岁的年纪，想必就是谢安了。
从前她该是见过的，时日久了，已经记不得了。
城外众人，看到秦太后，也是一阵躁动。
“出来了，看，秦氏那罪人终于出来了！”齐太妃指着秦太后言语激动。
“齐霜儿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口口声声称哀家是罪人？哀家有罪无罪，岂是你能信口胡言的？”秦太后怒道。
齐太妃笑了笑：“说你有罪，自然是铁证如山，太后就莫要再狡辩了。”
秦太后怒目：“既然如此，那就将你们所谓的证据拿出来，否则，你们如此的率军攻城，实属大逆不道的反贼！”
听到这个，谢安立刻手一挥，从身后走出一个人来。
年约六旬，一身布衣。
“太后娘娘，不知您是否还记得草民？”
秦太后看清城下之人，不禁一惊。
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此人原是宫中太医。
且是先皇的御用太医……
可这人八年前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若是没记错的话，该是死于酒后失足落水……
秦太后疑惑的看了看身旁的秦风年。
见秦风年的脸上同样是震惊，便明白了几分。
“怎么，太后娘娘真的不记得草民了？草民是先皇身边的御医李珍啊！”
见秦太后迟迟不语，李珍直接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错，的确是先皇身边的李御医，先皇在时，多次称赞李御医医术高明。一次上朝时，老臣热昏了头，先皇便是传了李御医为老臣诊治。”说话的是站在身后城楼之上的张丞相。
秦太后原本是真不想认的。
可张丞相认了，她也不得不认。
“哀家记起来了，你的确是先皇身边的李御医。”秦太后说道。
“多谢太后还认得草民，草民原本还以为太后不敢认我呢！”李珍的话有些阴阳怪气。
秦太后一噎。
继而怒道：“胡说八道，哀家身为太后，人多事杂，一时认不出是有的，何来不敢之说？哀家难道还怕了你不成？”
齐太妃声音平静：“太后，声音大，不等于有理，何不听听李珍为何如此说。”
众人看向李珍，李珍言道：
“当年先皇驾崩前一日，太后娘娘派草民出宫办差，走到半路被人从身后砸晕，投入到了附近的池塘。当时寒冬腊月，若非幸运被人救起，草民已然丧命……
次日醒来，得知先皇驾崩，草民只得诈死。让家人假称草民是酒后落水致死，并将草民的“尸身”带回老家安葬，才得以脱身……”
张丞相点头：“这么一说，老夫倒是想起来了。当年的确是有传言说李御医酒后意外落水至死……不成想，竟是人为？”
顿了顿又疑惑道：“可李御医获救后，为何不回宫，反要诈死呢？”
“那就得问太后娘娘了。”李珍看向秦太后。
秦太后轻哼一声：“这与哀家何干？难不成就因为哀家派了你差事，你便怨上哀家了？”
“太后休要狡辩，那为草民指路的正是太后宫中的太监小允子，而被派去置草民于死地的，不是旁人，正是国舅爷手底下的人！”
听到提起自己，秦风年立刻反驳道：“休要信口雌黄，你可有实证？”
“国舅爷看看这是什么？”李珍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举了起来。
秦风年定睛一看，顿时白了脸。
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国舅府自己的令牌。
原本一个国舅府是不该有令牌的。
但因国舅府为太后养着两千府兵，人员过多。
为了便于管理，这才造了令牌，仅限于国舅府内部使用。
这在朝中，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国舅爷怎么不说话了？难道是不认识这东西吗？这东西只怕国舅府的府兵人人都有吧？”李珍看着秦风年质问道。
城楼之上的张丞相也说道：“国舅若是认不出，本相派人去取府上的令牌来对比。”
“没错，这是国舅府的东西。”秦风年只得说道。
这是事实，的确难以抵赖。
此时不认，等着张丞相取了来对比，将更加难堪，更加被动。
“承认就好，这便是当初草民从推草民入池塘的贼人身上扯下来的，草民当日只是晕了一时，在被推入池塘的瞬间便已经醒来了……”
张丞相的声音从城楼响起：“国舅爷，对此，你有何话说？”
秦风年阴沉着脸，矢口否认道：“国舅府人员众多，也许是谁与李御医结了私怨也未可知。总之，本国舅不知，本国舅与李御医向来无冤无仇，怎会知晓？”
“没错，无冤无仇的，国舅爷为何要置你于死地？”成国公疑惑的声音从城楼响起。
李珍朝着成国公拱了拱手：“国公爷有所不知，这一切皆因先皇之死啊……”
“先皇当年的确因痛失先皇后母子而忧思成疾，可先皇真正的死因绝非如此，他是被人下了毒，毒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