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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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三路叛军合成一股，不出半日，便将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西城门外，谢安和齐太妃再无所顾忌，直接从庄子里出来，站在了队伍的最前端。
“安王殿下。”谢安回头叫着走在身后的萧子然。
萧子然缓缓走到谢安和齐太妃中间。
在谢安和齐太妃的催促下，举起右臂喊道：
“请皇上交出秦太后和国舅，为先皇和先皇后母子平冤！”
谢安和齐太妃也一并跟着喊起来。
很快，所有的叛军全都高呼着：“请皇上交出秦太后和国舅，为先皇和先皇后母子平冤！”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声势震天。
就连住在永寿宫的秦太后也听到了。
秦太后愁眉不展的在宫中来回踱步，却毫无他法。
宫中的太医，这两日也已经派小允子查过了。
的确有几位太医因为各种原因，陆续离了宫，且都远离京城。
派人去找，根本来不及。
何况，由于时间久远，究竟会是哪一个有问题，已经无法查清。
这让她实实的无处可下手……
不出半日功夫，叛军的呼声已经变成了：
“皇上包庇杀害先皇和先皇后母子的凶手，皇上不配为先皇之子，更不配做九五之尊！请皇上退位让贤！”
在谢安的鼓动下，后来干脆就成了：“请皇上退位让贤！请皇上退位让贤！”
这呼声比先前的呼声更加高亢，更加激奋。
“不好了，前朝那些大臣们又在逼迫皇上了，皇上怕是要撑不住了……”
“可不是……不过皇上说了，绝不会把太后交出去……”
永寿宫外，几个羽林卫的议论声传进秦太后的耳朵。
秦太后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临近午时，秦太后命宫人替自己换上崭新的朝服，又戴上了最好的钗环首饰，再次走到永寿宫门口。
“带我去见皇上。”语调低沉却不容拒绝。
张副统领愣了愣：“太后，您这是？”
“带我去见皇上。”秦太后再次说道。
胡统领没有再问，一路带着秦太后去往养心殿。
殿中，几位大臣正在慷慨陈词，力劝皇上交出太后和国舅。
“皇上，老臣劝您还是交出太后吧，若还是不交，安王只怕就要攻城了……百姓受苦不说，就连不少朝臣也要倒戈相向了……”成国公言道。
“是啊，皇上，先皇是我大烨朝的开国明君，他的功绩，无人可以替代。先皇的确不能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还有先皇后，他的娘家全族，无一幸免，全都死在了推翻先朝暴政的战场上……”张丞相也说道。
“还有先太子，被大火焚身之时，年仅十岁，何其无辜？恕老臣直言，老臣也希望皇上能够交出太后和国舅，为他们平冤。”
张丞相话音刚落，吏部王尚书也开了口：
“皇上，您之前不是去府上问老臣，为何要辞官吗？原先老臣只能言身体不适，可今日老臣要实话实说了……”
殿中几人都看着王尚书，包括萧楚宴。
王尚书辞官的事，他们自然都知道。
不过辞了两次，皇上都未准许。
这辞官还有别的原因？
“实在是因为太后和国舅派人逼迫老臣啊……老臣的位置举足轻重，国舅由于之前丢了户部尚书的位置，便打起了主意，想要替代老臣……
太后几次派人暗中到府劝说，要老臣离朝，还要老臣推举国舅接任……老臣没办法，只能辞官……可国舅他显然难以胜任老臣的职位，老臣实难违心推举，便没有提及……”
“竟然是因为如此！难怪前一阵子朝中几个大员陆续辞官，说不得都是太后和国舅的手笔！”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太师恍然大悟。
转而劝说萧楚宴：“皇上，太后娘娘为了得到权力，无所不用其极……皇上还是将她与国舅交出去，免得危及皇上您自己啊！”
其他几人也一并道：“请皇上交出太后和国舅，为先皇和先皇后母子平冤！”
“啪”一声，萧楚宴砸了手中的茶盏。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也想造反吗？太后是朕的生母，多年来，多亏太后护着，朕才有今日……朕做不出这等不孝之事，莫要再劝了！
再说，他们说是母后和国舅做下的，就一定是吗？也许证据是伪造的也说不定。”
“皇上，您莫要再执迷不悟了。如此下去，不仅仅是太后，只怕连您都危矣……是真是假，到底是不是太后和国舅做下的，尽可以带太后去西城门，与叛军对质，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哼，朕不同意，休要再劝！”
“皇上三思啊！”
“够了，你们不要再逼迫皇上了！”秦太后从殿外走进来。
身旁跟着诚惶诚恐的元公公。
“皇上，奴才，奴才拦不住……”
萧楚宴一挥手，示意元公公下去。
“太后为何不在永寿宫歇着……”
“你们刚才所言，哀家都已经听到了，哀家愿意去城门与叛军对质。”秦太后眼眶微红。
没想到，即便到了此刻，叛军围城，儿子竟还能在背后如此维护她。
她又怎么可能安坐永寿宫呢？
儿子愿意护她，她又怎能连累儿子……
萧楚宴站起身：“太后不必如此，朕自会护你周全。”
秦太后叹了口气：“宴儿，哀家知你心意，可如此下去，你不仅护不了哀家，就连你自己怕是也难逃厄运。你若真护着哀家，就派人送哀家去往城门，给哀家一个辩驳的机会。”
不出去搏一搏，显然只能是死路一条。
不仅是她死，还有他的儿子，也一并不会有好下场。
还不如出去，看看那齐霜儿手里，到底捏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
这话说的萧楚宴无言以对。
“可是太后……”
萧楚宴依然有些难以抉择。
“皇上，就让太后去吧！”几位大臣齐声道。
“皇上不必再犹豫，总不能让哀家冤死在这宫中？”秦太后又道。
“胡统领何在？”萧楚宴终于下定了决心。
胡统领应声从外面进来。
“胡统领，你亲自送太后去城门与叛军对质，务必要保护太后安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