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比汤姆还能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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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商店里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马沃罗几乎是立马进入了战斗状态，一头扎进拥挤的人群之中。
来得这么晚，动作再不快点的话，还能指望捡到什么好东西？
邓布利多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阵欣慰，冲淡了之前对于汤姆不太好的印象。
看来这两个孩子从小就养成了节俭的习惯，才能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懂得用最少的资源换取最大的收益。
商店大而不乱，不同的物品按照类别分好，被整齐摆放在一起。
率先买了几套旧衣服，根据录取清单上面的内容，每个学生需要准备三套黑色长袍和一件冬用的斗篷。
“这件不行，袖子都亮了。”
“这件太短了，明年就穿不上，有的浪费一笔钱。”
“这件不错——操这坨白色的液体是什么东西？”
“好吧，就它吧。”
马沃罗不停地拿起一件件旧袍子，不停地小声嘟囔，终于选到一件看起来还不错的长袍。
除了袖口有些发白之外，看上去没有别的瑕疵。
接着又耐心找全了剩下两件。
剩下的斗篷却是翻找了半天，也许是他们来得晚了点，也许是斗篷比较贵的原因，看得出来学生们都穿得时间比较久，每件上面都多多少少会有补丁，并且散发着一股怪味。
最后马沃罗捏着鼻子，选了一件补丁的位置相对没那么显眼的斗篷。
所有的衣服都特意选大了一个号，这样等到明年就不用再买新的，能省下一笔钱用在其他地方。
“让我看看，还有玻璃瓶——”
马沃罗又去挑选半天，最终找到一套带有划痕的玻璃瓶，其中一个锥形瓶下方黑黢黢的，看得出来并不像是被火烧的，看着更像是里面的液体留下的痕迹。
马沃罗举起瓶子，盯着底部打量了会儿：“这种魔药喝了真的不会出事吗？”
接着又去选了剩下的东西，望远镜……锡制坩埚……黄铜天平……
这些需要经常用到的器具大多卖相不好，但都勉强还能用。
龙皮手套价格高昂，并且在霍格沃茨无论哪个年级的学生都需要用到，即使是二手也非常紧俏。
等马沃罗去选的时候，架子上只剩下零星几只，更加糟糕的是，这些手套没一个和他的尺寸合适，套在手上，手套前面一节都是瘪下去的。
马沃罗：“哎，手套得去买副新的。”
没过多久，他们找到了清单上的大部分东西。
除了龙皮手套之外，还有《初学变形指南》跟《黑暗力量：自卫指南》还有《标准咒语集》这三本书的库存已经卖光了。
汤姆看着书架上空空如也的地方，有些失望。
这刚好都是他感兴趣的书。
毕竟《魔法史》、《魔法理论》那些书名一看就是老生常谈的东西。
他迫不及待想学真正的咒语！
两人抱着一大堆二手货，跑到收银台去结账后，告诉了邓布利多还有哪些东西还没有买齐。
看着费劲抱着一大堆东西的两人，邓布利多轻轻挥动魔杖，马沃罗和汤姆久感觉到怀中一轻。
“不得不说有时候魔法能给我们省下不少麻烦。”看着两个小家伙惊讶的表情，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我那里还有多出来的教材，可以送你们两本《初学变形指南》，其他的可以丽痕书店买。”
除了是霍格沃茨的变形课教授，他本身在变形方面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本书的作者也是他的朋友，发书的时候给他寄过几本。
放着也是积灰，相反，这两本书能用来帮助两个困难的小家伙相信老朋友知道后也会非常高兴。
邓布利多并未因为他们的窘迫而心生不屑，相反，他的眼神充满了理解和赞赏。
邓布利多直接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本《初学变形指南》，递给了他们。
书的封面除了有轻微摆放痕迹之外，一点褶皱都没有，一看就没被人用过。
“啊？我……不，我们不能接受……”马沃罗连忙摆手，表示拒绝：“我知道您可怜我们，但我们不是您想象中的那种人。”
说到这里，马沃罗坚定的看了汤姆一眼，点了点头：“我们不需要别人的施舍。”
汤姆竭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只能瞪大眼睛，很想大吼。
你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你有没有搞错？我们是孤儿！
孤儿！
知不知道什么是孤儿啊？
我们从小就是在别人的施舍中长大的！
两天前你顿在影院门口求那些富太太施舍零钱糖果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汤姆眼睛死死的盯着邓布利多手中的书，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突然间感觉有点心梗。
“这是来自你们未来教授的一份礼物。”邓布利多连忙解释，自以为小心的维护着少年脆弱的自尊心：“反正对我也没什么用，虽然有些旧了，但知识对于你们而言是崭新的。”
“可是……”马沃罗还想再说点什么。
邓布利多不由分说地将两本书塞进他们手中：“不要拒绝一个长辈的好意。”
马沃罗只好“为难”地收了下来：“谢谢，等到了霍格沃茨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我相信。”邓布利多说完佯装不经意地瞥了汤姆一眼。
“谢谢您，教授。”汤姆一把接过书本：“我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汤姆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善于审时度势的人，非常清楚面对什么样的人该摆出什么样的态度。
轻轻抚摸着书本封面，这是拥有的第一本带有真正咒语的书，哪怕还没有打开学习，依旧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无尽魔法。
……
丽痕书店位于对角巷的心脏地带，是这条商业街最古老的商店之一。
“来吧，孩子们，这里有你们需要知道的一切。“邓布利多伸出手，推开那扇古老的木门。
“吱呀”
门被打开，他们瞬间走进了一个充满了书籍和魔法气息的世界。
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从初学者的咒语和草药学，到高级的黑魔法和不可名状的古老魔咒。
在邓布利多的带领下，马沃罗和汤姆走到了初级咒语的区域，开始挑选一些基础的教材。
“一年级新生需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马沃罗看了看面前的书，忽然将目光转向更深的书架区域，那里摆放着一些更为复杂和神秘的书籍。
“当然，如果你觉得这些太简单，也可以看看那边的书籍。“邓布利多看出了他的好奇心，微笑着说。
“不，先从这些开始就好。“马沃罗说，但他的眼神却不禁流露出一丝渴望。
邓布利多认出了这种渴望，这是他年轻时也有过的。
但同时也清楚，这样的渴望是危险的，必须要谨慎对待。
他将《标准咒语集》放入马沃罗的手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知识是力量，但它也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伱可以走得很远，用得不好，它会毁了你。“
说到后面的时候，眼神却看向了汤姆。
两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但他们心中的真实想法，只有自己知道。
拿着《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和《标准咒语集》结账后，袋子的重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低头看了一眼崭新的两本书，马沃罗又是一阵肉痛。
不用猜就知道这价格比二手商店的要翻了几倍！！！
“看看这个，马沃罗。“汤姆拿起一本厚厚的书：“《标准咒语集》，有了它我们就可以学会施咒了！”
“没错。”马沃罗看着手中的《标准咒语集》，咧了咧嘴：“以后我们可以用魔法帮助孤儿院里的那些朋友们了。”
“当然——”汤姆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
他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不愧是双胞胎，我们果然心有灵犀。”马沃罗一脸感动的看着汤姆，脸上带着真挚柔和的笑容。
汤姆：“？？？”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了什么？
帮助谁？
孤儿院里的那帮小崽子？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好孩子……你们这样想，我真的很高兴。”邓布利多忍不住鼓掌，微笑。
“信他个鬼，就数这家伙最坏，每次干坏事都让老子背锅。”汤姆一言不发，在心里骂骂咧咧。
“咳。”清了清嗓子，马沃罗一脸天真，问道：“是不是只有真正的施展魔咒之后，我们才算是巫师？”
“唔。”邓布利多棱模两可：“你要这么认为的话，也没错。”
“我们不只要成为真正的巫师，我还要成为最强的巫师，让所有人都不敢用鼻孔对着我说话！”汤姆直起身子，仿佛打了鸡血一样。
“哦不，汤姆。”马沃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正色：“你只能当第二强的，因为你哥哥我才是最强的。”
邓布利多看着两个连照明咒施展不了的小男孩，却信心满满的叫嚣着要成为最强的巫师，内心不得不再次感叹：
“年轻真好！”
“你们的目标很高，这非常好。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保持这份决心，信念和爱的力量就是最强大的魔法，往往能创造出奇迹。”
“我们一定会的，教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心中都燃起了同样的火焰，那是对魔法世界的热爱，对未来的憧憬，以及对自己能力的坚定信念。
他们坚信，只有自己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
三人最后去了一家魔法用品店，购买了新的龙皮手套。
马沃罗伸出手试了试，感觉非常合适。
邓布利多还非常罕见的送给了他们一个小布袋。
年纪不大的两个孩子大包小包拎得满满当当的，就算邓布利多施咒减轻了重量，依旧非常碍事。
马沃罗惊喜的发现这个小袋子不知道被施展了什么魔法，比汤姆还能装！
轻松的装下了两人所有的东西，而且明显还剩有很大的空间。
这下给他们减轻了不少负担。
在送出小袋子的那一刻，邓布利多心下也非常惊讶——惊讶于他为何会对这两个孩子如此特殊对待。
看着两人并列前行的背影，邓布利多内心微叹。
也许是因为年少时身边也曾有过这么一位相互依靠的人吧。
……
破釜酒吧。
“来吧，抓住我们的胳膊。”邓布利多示意两人像之前那样。
“那个……教授，我们可以自己回去。”汤姆想到先前幻影移行的经历，脸色一变：“对吧，马沃罗。”
“没错，幸苦你了教授，正好我们还想到处转转。”马沃罗本来就晕车，他现在已经感觉有点想吐了。
邓布利多仅仅是犹豫了两秒，就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根据他的观察，这两个小家伙不仅聪明早熟，还非常谨慎独立。
认真嘱咐了两人关于霍格沃茨的开学时间以及前往学校的交通方式之后，挥了挥手。
马沃罗跟汤姆就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站在他们面前的大活人，瞬间就从原地消失了。
破釜酒吧的大门在两兄弟身后轻轻合上。
街道上只有散落的报纸和飘动的灰尘，一切都还是一样，一切又仿佛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马沃罗觉得，相比于生活了十一年的伦敦街道，对角巷好像更为真实。
“咳……“马沃罗轻咳一声，声音里透露出一股懊悔：“糟了，早知道让他送我们回去了，科尔夫人还不知道我们离开孤儿院。”
“这你就不懂了吧？”汤姆看了看这个哥哥，傲娇的晃了晃脑袋：“我们不能让别人控制我们的命运，即使那个人是我们将来的教授。“
马沃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慢悠悠地跟在汤姆身后。
两人沿着复杂的小巷和街道穿行，也不怕迷路。
最终依靠着汤姆模糊的记忆和他那不可思议的直觉，站在了伍氏孤儿院前面的破旧大门前。
马沃罗：“……”
不是吧，这也行？
“我们回来了。“汤姆的声音里混杂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叮咚~”
“来了来了。”玛莎打开门，看清来人，惊讶：“汤姆，马沃罗？你……你们什么时候走的？”
为了防止孩子们走丢，孤儿院地孩子们在离开时都会报备登记，她记得今天并没有里德尔兄弟来登记过。
“你管不着。”汤姆将她上下打量一顿，眼皮子一翻，率先走了进去。
态度说不出的倨傲。
给玛莎气得够呛，但一时半会又的确拿汤姆没办法。
汤姆后脑勺跟长了眼睛似的，感受到对方的怨念，冷笑一声。
这些普通人，很快就不配跟他呆在一起了。
“嘿，汤姆你给我站住！”比利就看不惯他这得瑟的样子：“你们擅自偷跑出孤儿院，我要告诉科尔夫人！”
科尔夫人坐在她的办公室里，正准备查阅一些文件，突然听到大厅里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站起身来，缓缓走到门口，看到两个孩子满脸通红，还是从外面回来的，眉头微皱。
科尔夫人根本不在乎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这个年代，只有孩子挤破头想进孤儿院的，还没见过哪个傻子想离开这里。
报备登记也是为了这群孩子们的安全考虑罢了，至于汤姆和马沃罗——她觉得要担心的应该是遇上他们的家伙。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出去的？还有那位邓布利多先生……那是什么？”科尔夫人注意到他们手中的小布袋，皱眉瞥了一眼。
“邓布利多教授带我们去买了一些学校需要的东西，当时您正在忙呢。”马沃罗晃了晃玻璃瓶和手套：“我们去买了一些学校需要的东西，“
其他的东西都被放在袋子里，特意挑出了两件在普通学校也会用到的东西。
科尔夫人的眼睛狐疑的眯起来，“是霍格沃茨学校吗？”
汤姆难得乖巧的点了点头。
“是的，科尔夫人。”
科尔夫人瞪大了眼睛，不是惊讶，而是兴奋！
这么说来，那个邓布利多先生确定能把里德尔两兄弟带走了。
她还记得早上邓布利多来通知她，马沃罗和汤姆被霍格沃茨录取的时候，还怀疑过对方是不是骗子。
“不错不错，你们两个真是走运。”科尔夫人若有所指的盯着汤姆：“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到了学校要老老实实的免得被别人赶出来。”
汤姆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他发现了自己原来是一名巫师，并且即将去一所英国知名魔法学校学习！
所以……汤姆勾了勾嘴角。
无论眼前这个老女人说什么胡说都不会激怒他。
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很快就听说了这个消息。
汤姆能感觉到孤儿院里其他孩子目光中的好奇和嫉妒，但他不在乎。
不但不在乎，甚至感觉很爽。
他和马沃罗就这么在大家的注目礼种，走回自己的小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
“你觉得他们这会在想什么？“汤姆一双上门就兴奋地搓了搓手。
“谁在乎呢。“马沃罗满不在乎，开始整理他们买来的学校用品。
这些物品对于其他孩子来说或许只是一堆陌生和复杂的东西，但对马沃罗和汤姆来说，它们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晚餐时，孤儿院的食堂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马沃罗和汤姆坐在一张长长的餐桌旁，其他孩子们散落在其他位置，偶尔交换一下目光。
“我听说你们要去学校了，“一个男孩终于忍不住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明显的不满。
“是的。“马沃罗面不改色的咬了一口黑面包。
“你们怎么能去学校？我们为什么不能去？“男孩怒气冲冲地问。
“或许因为我们有些东西你们没有，“汤姆冷冷地说。
马沃罗：“……”
希望到了魔法界后，汤姆能够收敛一下这嚣张的性子，也不知道到时候他能不能罩得住。
不过如果罩不住的话也没关系，有时候，他也可以没有弟弟。
晚餐后，科尔夫人叫走了里德尔兄弟。
“我得说，你们刚才的表现有点引起众怒了。“科尔夫人坐下，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沉默片刻，开口：“他们会以为是我偏心，只出钱给你们念书，不利于我们院的内部团结。”
汤姆：“有时候，真相比那还要残忍。“
“你总是这么自私。“科尔夫人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的孩子……”
马沃罗看着汤姆白眼一翻，就知道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想到开学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不想汤姆临走之前再被关禁闭，连忙上前：“很抱歉，之后我们会尽量低调一点的。”
回到房间，汤姆脸色不太好，显然刚刚他准备了一段长篇大论用来狠狠打科尔夫人的脸。
就因为马沃罗插嘴，统统都没用上！
好难受，一点都没有装到……
“好了，别惹麻烦，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去到一个更好的地方，“马沃罗张开双臂，站在窗户面前。
“哼。“汤姆小声嘟囔：“用不着你教我做事。”
“我可是你哥哥。”
“你也就比我早出生了几分钟！”提到这个汤姆就有点跳脚。
就因为这几分钟，导致他接下来的人生都要矮人一头。
每每想到这里，汤姆内心就非常郁闷。
马沃罗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外面黑暗的夜空，也不跟他吵，只是好心情的勾起嘴角。
其他房间。
“听说里德尔兄弟要去学校了。”一个男孩低声对他的朋友说。
“是啊，我也听说了。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到的学费。”另一个男孩回应。
“谁在乎呢，反正他们总是得到他们想要的。”第一个男孩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