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懂汇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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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从对角巷回来以后，马沃罗和汤姆整天沉浸在魔法中无法自拔，对孤儿院的一切充耳不闻。
比利的水痘好了之后，又开始带着那些半大的孩子抱团孤立。
汤姆自认为跟他们不再是一个档次的人，面对众人的挑衅统统轻蔑一笑，懒得搭理他们。
窗外下着雨。
马沃罗翻着厚厚的《魔法史》一书，汤姆坐在床边，眼神里透露出一丝不安和失望。
踪丝——是一种用于追踪未成年巫师或女巫在某一地理区域内施放魔法的魔法机制。
踪丝通常在巫师或女巫未成年时自动作用，但在他们满17岁（成年）后会消失，用以确保未成年巫师不在没有成年巫师在场的情况下使用魔法。
“踪丝？他们怎么能在我们身上种踪丝？这不是侵犯隐私吗？“汤姆非常愤怒，不仅是因为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还因为体内不知不觉竟然被种下这种东西。
“法律总是倾向于有权力的一方，汤姆，即使魔法界也不例外。“马沃罗抬起头，目光深邃。
“可我不知道魔法界那帮有权利的家伙都没有脑子。”汤姆摩擦着自己的紫衫木魔杖，这段时间跟它形影不离，即使睡觉也会紧紧握住它：“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不能在学校外使用魔法，那我们怎么练习？怎么变得更强？“
马沃罗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说：“你还记得在孤儿院那些事吗？你使用了魔法，但没有任何魔法部的人出现。这说明什么？“
汤姆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踪丝还没有在我们身上种下？“
“我猜是这样。”马沃罗点点头：“看样子，他们只会在我们正式成为霍格沃茨的学生后，才会在我们身上种下踪丝。“
“那我们现在可以……“汤姆兴奋地望向他的哥哥。
“现在，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汤姆。“马沃罗微笑了，但这个微笑有一种不寻常的冷漠和狡猾。
这段时间里，马沃罗和汤姆几乎像痴迷一样地研读各种魔法书籍。
他们研究各种咒语、草药和魔法理论，准备着即将到来的学年。
这期间，马沃罗拥有魔杖之后能明显感觉到自身的魔力变得顺畅许多，多次尝试使用了一些基础的魔法，但并没有收到魔法部的任何警告。
两人每天都躲在狭小的房间研读他们拿到手的《标准咒语集》，晚上再偷偷溜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魔法。
不到两个礼拜，就已经将书上的咒语都学会了。
如果说出去肯定会震惊整个魔法界！
大部分新生在进入霍格沃茨之前还不能控制自己，经常会无意间释放魔法。
因此只要还没有入学，只要不被麻瓜看到，就算未成年巫师使用魔法根本没人管。
但是入学后假期内在校外使用魔法就算违反规定，严重的甚至会被人抓起来烧死。
或者更严重。
被霍格沃茨开除！
……
“你说霍格沃茨会是什么样子的？”汤姆合上了手中那本《怪兽及其产地》。
这段时间，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比较亢奋的状态，心情根本平复不下来。
像是《魔法史》这种枯燥冗长的书，根本看不下去。
马沃罗：“《魔法史》上面有详细描述过，是一座中世纪的巨大古堡。”
“古堡？！”汤姆瞪大眼睛，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冷哼一声：“你说，要是比利那个蠢货知道会不会气死。”
马沃罗神色淡然，并没有接话。
心知这孩子从小就记仇，比利又跟他从小斗到大，双方斗恨不得弄死对方。
比利那小子看着四肢发达，头脑也不简单。
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斗不过汤姆，就开始大声嚷嚷着汤姆的怪异之处，有的是真的有些是编的。
蒙太奇式谎言的成功之处就在于真真假假含糊着说，点到即止，给人留下了足够脑部的空间。
慢慢地就连孤儿院的工作人员都开始相信汤姆是个怪物，后来经常被关禁闭有比利一大半的功劳。
直到马沃罗出手了——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悄无声息的将一直兔子吊到了天花板上，鲜血顺着烛台将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所有人都知道比利把那只兔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样重要。
自己最心爱的兔子被杀死了，比利哭的肝肠寸断，鼻涕跟水一样流。
他双眼充血，大声像科尔夫人嚷嚷着：
“是汤姆！肯定是那个怪物干的！”
天花板距离地面足有五米多高，无论如何汤姆一个孩子肯定都爬不上去的。
科尔夫人并没有相信比利的话，这事最后不了了之。
只有汤姆知道是他干的。
两人的关系也是从那件事情之后逐渐亲密。
说出来真奇怪，是不是？
两个相依为命的双胞胎本该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他们的感情出奇的相似，冷漠好像刻进了彼此的血液中。
他是因为带着上辈子的记忆。
那汤姆呢？
“你想不想再去一趟对角巷？”
汤姆将桌上的针变回了木头，这惊掉下巴的一幕已经在房间里上演千八百回了，他“蹭”的一下站起来眼神明亮的看向马沃罗。
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小鸡啄米一样的猛点头。
既然决定了要出门，没钱肯定不行。
马沃罗探出两根手指做剪刀状，小心翼翼地伸进床边的圆孔内，从里面拉出了一根细绳，绳子那头绑着的是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着零零碎碎的英镑和先令。
面额有大有小，新旧不一，这是两人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全部家当。
孤儿院组织过不少的街头募捐活动，作为两个长得帅气、说话吸引人的孩子，他们总是能帮孤儿院拉到大量的捐款。
然而，不是所有的钱都上交给了孤儿院，有一部分……大部分钱都会被他们偷偷藏起来。
此前《伦敦时报》上面经常有专家们分析下一场世界大战很快还会卷土重来，马沃罗打算再过两年，用这些钱当路费，带着汤姆远渡德国，没准还能靠着魔法，混上个军官当当。
现在知道了魔法界的存在，德国也就没必要去了。
他记得邓布利多告诉过他，麻瓜的钱可以去古灵阁兑换成巫师的货币。
兑换比例是1：5，数了数，手上的钱加在一起差不多35英镑。
他准备去古灵阁全部兑换成金加隆，然后再去书店看看能不能多买两本书。
他迫切的想要了解这个世界的魔法。
“准备好了吗，汤姆？“
两人穿过孤儿院的长廊，避开了管理员和其他孩子的视线。
他们这么做已经不是第一次，多年的生活教会了他们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动而不引人注目。
从伦敦的小巷中穿越，两人再次来到了破釜酒吧，刚进门酒吧老板汤姆就注意到了他们。
马沃罗跟汤姆神情自若，从容地走到酒吧后方那处熟悉的小天井。
垃圾箱已经被放回原处，上面多了一排警示语：
“禁止随意移动！”
也不知道上次离开后，后面的倒霉蛋经历了什么……
马沃罗回忆起邓布利多的样子，掏出魔杖有节奏地敲了敲那扇通向魔法世界的砖墙，往上数三块，再往横里数两块。
紧接着，砖墙像马赛克一样不规则移动，出现了那道熟悉的拱门。
马沃罗和汤姆的对视一眼，他们再一次回到了对角巷。
……
古灵阁巫师银行的大楼是一个高高耸立的雪白大理石建筑，在对角巷的店铺中间非常显眼。
银行的大门正对着对角巷，一道白色石阶通向两扇亮闪闪的青铜大门。
大门旁边站着一个身着猩红镶金制服的妖精，目光警惕的打量着每一个路过门口的人。
这是汤姆第一次见到这种类人型生物，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
“古灵阁就在前面，我们先去换吧。“马沃罗提议。
汤姆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走进了古灵阁，金银财宝高高堆积，光照在金属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走进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进入第一道门之后是一个内厅，里面摆放着几张沙发，再往里走是用秘银制作的第二道门。
这两扇银色的门上镌刻着一堆文字，在妖精文下面细心的标注了英文：
“请进，陌生人，
不过你要当心贪得无厌会是什么下场，
一味索取，不劳而获，
必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因此如果你想从我们的地下金库取走一份从来不属于伱的财富，
窃贼啊，你已经受到警告，
当心招来的不是宝藏，而是恶报！”
这道门的两侧也站着两个妖精，再往里面走眼前豁然开朗，是一间高大的大理石厅堂。
上百个妖精坐在一排长柜台后边的高凳上，有些忙着铜天平称量钱币，有些忙着用目镜检验宝石，有些则是挥动着羽毛笔在大账本上草草登记。
大厅中还有数不清的门，都紧紧关闭着，也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里和孤儿院的破旧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来到一处空着的柜台前。
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看起来严肃的妖精看着他们，丝毫没有因为他们年龄小就轻视他们。
“你们有什么需要？”妖精问道，它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又很清晰。
“我们想用麻瓜的钱换一些金加隆。”马沃罗说着将35英镑递了过去。
妖精看了看他们手中的硬币，然后点了点头，“好的，我马上帮你们办理。”
他将马沃罗递过来的钱全都放在一个古老的秤上，然后从另一端取出一些金加隆，精准地达到平衡。
“这是你们的金加隆，一共有七枚，请小心保管。”妖精将拿出六枚金加隆递给了他们。
四处打量的汤姆脑袋一顿，不可思议的转过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马沃罗沉默片刻，伸手接过：“你是懂汇率的。”
妖精表情骄傲：“当然，没有人比妖精更懂算法。”
兑换完成后，两人走出了古灵阁，深呼吸一口对角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