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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血色罗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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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令歌离开曲涧轩之后,令歌见湫龙快步走在前面,便追上去唤道:“湫龙。”

湫龙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令歌,问道:“何事?”

看着湫龙冷淡的神色,令歌不免一愣,令楷趁此时问道:“湫龙兄是如何知道剑鞘中有银针的?”

湫龙看了一眼令楷,回答道:“如果我是他,定然随身携带,剑鞘里是最容易藏东西的地方。”

“那他为何不找机会丢掉?”梦珏好奇地问道,无忧点头附和,他也疑惑这个问题。

令楷解释说道:“的确应该丢掉,可是想造出这样的银针并非易事,他自然会多准备几根,恰好他藏在剑鞘里,让湫龙猜中了。”

湫龙微微颔首,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令歌见状,再次跟上去,问起湫龙:“湫龙,你方才为何相信不是我将那人一击毙命?而是认为是他同门所为?”

的确,到今夜为止,自己和湫龙总共只见过三次面,按理说,湫龙不应该这样相信自己。

湫龙偏过头看着令歌,回应道:“因为你原本就不是凶手,也没有去过曲涧轩。”

“这样啊……”令歌颔首,自己似乎问了一个无用的问题。

辰玉走在后面默然不语,她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令楷,又看了一眼令歌,她发现令歌似乎愈发信任令楷。

这时,令歌看向令楷,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令楷问道。

令歌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说,余连为什么要杀他师兄?是不是他师兄发现了什么?会不会是云来客栈的真相?”

“应该是这样,”令楷颔首说道,“余连今夜如此咬定你是杀他师兄的凶手,定然是为了隐瞒云来客栈的真相,他想将这一切都嫁祸给你。”

令歌微微点头,说道:“如今他被带回了官府,要想知道真相,还得找机会去审问他了。”

说罢,他叹了口气,心底生起一阵寒意,他想起死者与余连同门一场,最后居然被余连所杀,当真是令人惋惜,深感不值。

辰玉走上前来,神色有些低沉,她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他现在进了官府,明面上说是捉捕归案,然而他背后可是王家,如今我们已经彻底暴露,接下来的祸事只会多不会少。”

令歌神色凝重起来,他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分明今夜的凶手是余连,自己更不是云来客栈的凶手,怎么无端地多了这些祸事?

一想到这,他和辰玉就不约而同地看向令楷。

令楷倒吸一口凉气,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先别担心,从案发到如今,近两个月过去了,官府一直都没有下发逮捕令,说明官府那边也知道,令歌并非真凶。”

辰玉一边走着,一边质问道:“可是余连他是王家的人,官府下发逮捕令不是早晚的事吗?”

令楷摇头,说道:“辰玉姑娘你也说了,余连的背后是王家,既然他早已咬定凶手是戴面巾的令歌,那么当初拿着画像在洛阳城寻人的可不应该是江湖侠客,而是官府的人马。”

辰玉眉头一皱,她开始思索起来,却发现毫无头绪,喃喃道:“是啊,这是为何?”

令楷微笑,只听他对令歌和辰玉低声说道:“我想,此事正是和书局之人被带走有关,也许带走书局的人正是王家,或许准确地来说,那人就是皇后。”

“天底下也只有皇帝,皇后和太子三人才有权调动锦衣卫,如今看来,最有可能的就是皇后,她打算用云来客栈一案和书局之人作为威胁,与你们遇仙达成什么协议。”

“至于余连让江湖上的各门各派急着找到令歌,想来是他想让令歌替他背锅,隐瞒真相。”

令歌和辰玉心觉有理,如此看来,师父前往长安多半是和皇后谈条件,而余连在云来客栈扮演的角色,不仅仅是侥幸逃出的侠客那么简单,所以之后无论如何,都得让余连道出实情。

只是,皇后会与遇仙达成怎样的协议?令歌猜想着。

“等洛伯他们回到洛阳,一切定能水落石出,我们先离开这里,回去再想对策。”令楷提议道。

此时,令楷注意到走在身边的令歌,清俊的脸颊上依旧布满红润之色,想来是那会酒劲还没有退去的缘故。

令楷暗叹,今夜就连自己都感觉不胜酒力,看来这霄游阁的酒还真是不能随意喝的。若非令歌那会拦着,再加上今夜还发生了这些事情,只怕自己这会已经被姑娘们生吞活剥了。

回忆起令歌冲到自己面前说的那些话,令楷就不由地淡淡一笑。

“怎么了?”令歌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令楷眉梢间流露着喜悦。

“没什么,”令楷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今夜令歌你喝了酒之后实在有趣。”

令歌皱了皱眉,偏过头去不再理令楷,同时,他发现自己的脸烧得愈发滚烫。

“几位客官还请留步。”折雪开口说道。

几人驻下脚步,回头看去,只听折雪又道:“我已经让人备下醒酒汤和一些吃食,还请几位客官用完再走。”

一番折腾下来,几人都感到饥肠辘辘,现在酒劲也上来了,不免感到有些晕晕的,也都答应下来。

湫龙一脸漠然,只是说道:“我就不去了,先行告辞。”

折雪看了看湫龙,并未挽留,只是似笑非笑,微微福身,“慢走。”

正当湫龙转身离去时,令歌唤了他一声:“湫龙。”

“今夜多谢你出手相助。”令歌拱手感谢道。

见令歌神情真挚,湫龙的脸色也在不知不觉间温和了一些,他微微颔首,说道:“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令歌少侠无需记挂。”

令歌微笑颔首,望着湫龙离去的冷漠背影,他不由得想起了望舒师姐,冰冷的外表下却是一副好心肠。

之后,几人回到了方才的厢房,令歌发现桌上已经多了醒酒汤和一些精致的吃食。

几人坐下身来,折雪一边替众人盛上醒酒汤,一边说道:“令歌少侠今夜可是砸了我的场子。”

令歌甚是尴尬,酒劲上来的脸在此时更是通红一片,他歉然道:“抱歉……”

折雪见令歌如此反应,不免浅浅一笑,又道:“不过,我看观众们的反响很是热烈。”

“是啊,”梦珏开始夸赞起他们两人,“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说着梦珏又看向令歌说道:“令歌当真是深藏不露,在折雪姐姐面前也不落下风。”

令歌一时无言,心想这哪里是什么舞蹈,只是自己将遇仙剑法的动作放慢了而已。

折雪对令歌继续说道:“小女子有一个请求,还望令歌少侠成全。”

众人闻言,皆疑惑地看向折雪,这位霄游阁的头牌有何事需要请求令歌?

只听折雪说道:“一直以来我都有研习舞剑,不过总觉得差些什么,直到今夜与令歌少侠共舞之后,我才知道,我差的是一位像少侠这样剑术精湛的人为我指导,还望少侠成全。”

若是其他的令歌倒好拒绝,可是说起剑术,他实在没有理由推脱,毕竟今夜众人都有看见,他的剑术的确高超过人。

虽然令歌没有见过其他舞姬舞剑,但令歌敢确定,若是只论舞剑,以折雪现在的本事已经可以胜过这世间的无数舞姬,为何还要自己来指点?

而且,经过方才的一番剑舞,令歌亦能确定折雪有不俗的功夫在身上,不然方才他想要脱身怎会如此费劲?

见令歌有些犹豫,折雪又继续说道:“并非需要少侠一直指导,明日若是少侠有空,能向你讨教一番便已是我的荣幸。”

“言重了。”令歌回应道。

此时,令楷微笑着对令歌说道:“既然折雪姑娘这般真诚求教,令歌你不妨明日抽空,来与折雪姑娘交流一番,也好弥补今夜的过失。”

说着,令楷看了折雪一眼,折雪见状,亦对着令楷颔首微笑,以表谢意。

令歌看了看令楷和辰玉,发现他们也在看着自己,眼神意味深长,他明白,自己与令楷和辰玉都有一样的感觉——折雪背后定有秘密,而且与他们有关。

令歌看向折雪,颔首答应折雪,道:“好,明日何时何处?”

“就在我所居住的折梅馆,明日午饭过后我会遣人到许宅来接公子。”

一旁的无忧和梦珏心里默叹,令歌真不是凡俗之辈,居然可以受折雪邀约,到洛阳城无数男子向往的折梅馆。

此时,辰玉放下醒酒汤,开口问道:“折雪姑娘可知晓洛阳武林大会一事?”

折雪替辰玉又盛上醒酒汤,说道:“不瞒公子,我的确知道一些,不过也不多。”

“说来听听。”辰玉喝了一口醒酒汤,众人也随之开始倾听。

“这次的武林大会中原各大门派都会参与其中,最终通过比武会选出一位武功最为高强的新秀,虽说是在明年四月举行,但毕竟事关最终结果,各大门派暗地里排除异己也不少见。”折雪浅浅地笑着,像说故事一般娓娓道来。

“最终选出的新秀会怎么样?”辰玉问道。

折雪莞尔一笑,她轻轻地扇动着手中的粉纱团扇,一双媚眼在缕缕烛火的照映下显得更为明艳动人。

“自然是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此话怎讲?”辰玉追问道。

只听折雪解释道:“这武林大会虽然是各大门派发起的,但却是在为朝廷选拔人才,毕竟人才只有找到最好的归宿才能发挥出自己最大的用处,而朝廷就是最好的归宿。”

令楷微笑,说道:“姑娘所言极是,姑娘有此等舞姿,也应如此,这霄游阁始终不是姑娘你最好的归宿。”

“令楷公子过奖了,你乃洛阳城的才子,我想再过段时间,秋闱放榜,以公子你的才华,定然榜上有名。”

“那就借姑娘吉言了。”

折雪以扇遮面,莞尔一笑,又道:“等令公子明年前往长安参加春闱,若是春闱高中,不知公子会为谁效忠?我很是期待。”

“折雪姑娘说笑了,”令楷神色淡然地回应道,“若是真有那样的一日,我自然是为大齐江山效忠。”

折雪笑而不语,她看了一眼令楷和令歌,笑颜极浅,留下神秘。

等他们离开霄游阁时已快子时,几人陆续上了马车,辰玉拉过令歌悄声说道:“先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两人来到离马车较远的一处无人之地,见辰玉神色凝重,令歌问道:“师姐,你怎么了?可是发现了什么?”

辰玉看着令歌一脸的模样,不免一叹,只听辰玉问道:“你就没有一丝怀疑过令楷吗?”

“他怎么了吗?”令歌迷糊不已,思来想去,终究没有答案,“是我没有注意到什么细节吗?”

看着令歌一脸懵懂的模样,辰玉不免一叹,她说道:“今夜我本想出去找帮手,却不想霄游阁已经被官府包围,其实我觉得那些官兵不像是匆匆赶来,反而像早已接到命令一般。”

“还有,那会你与余连他们动手的时候,我看到人群中有一位壮汉,他带着众多早已来到落音楼的习武之人治服了那些侠客,他们没有理由帮我们。”

令歌闻言,这才想起此事,“对哦……那会我也在疑惑,为何有人来帮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辰玉应道:“所以我这才怀疑令楷,他可能根本不是什么飞贼,还有方才折雪的话语也是意有所指,我想令楷的真实身份定然和朝廷官府有关,说不定他的背后就是皇后。”

令歌心中一惊,若真是这样,令楷岂非皇后一直安插在他们身边的眼线?自己的一番信任岂不是错付于人?

“师姐,我们该怎么办?要去直接问他吗?”令歌不安地问道。

“他肯定不会承认的。”辰玉摇头否认道,思忖半晌,她又问道:“那日许宅出现的飞贼他是怎么解释的?”

“他说他不认识,他的同行从不行窃好人家。”令歌回应道。

辰玉皱起了眉头,她走回到马车边让无忧他们先离开,自己带着往相反方向的走去。

“师姐,我们去哪?”令歌跟上去问道。

“捉贼。”

“你们去哪?”两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位男子的声音。

令歌回头一看,发现正是令楷前来,也不知他是何时从马车上下来的。

见辰玉一脸不善,令楷也大致猜到了原因,于是索性说道:“我知道你们因今夜之事而怀疑我的身份,其实那些治服侠客的武林人士是我花钱请来的。”

“你花钱请来的?”辰玉和令歌甚是意外,这飞贼居然舍得为他们花钱?

“对,是我请来的,不用这么意外,这次价钱谈拢了。”令楷含笑回应道。

“你为何这样做?”辰玉质问道。

令楷看向令歌,唇角上扬,解释道:“因为我要报答令歌,毕竟他把我当做好朋友。”

令歌愣在原地,默然不语,只听令楷继续说道:“我的确是如假包换的洛阳飞贼,绝不会加害于你们。”

辰玉问道:“怎么证明?”

令楷浅浅一笑,说道:“你们现在不就是要去捉贼吗?洛阳城里的飞贼不多,我们都认识,捉一个来问问你们自然就知道了。”

辰玉疑虑地看着他,最终颔首同意。

……

夜色无边,灯火有际,黑夜中,有三道身影流窜着,来到一处屋檐之上。

令歌往下看了看,一大片房屋尽收眼底,他们正戴着面巾,躲在一座高大房屋的屋檐上,观察着四周。

“真的能抓住吗?”令歌不确定地问道。

“只要是贼,就要吃饭,要吃饭他们就会来偷。”辰玉说道。

令楷并未将辰玉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说道:“也不全是,只为了劫富济贫的大有人在。”

令歌连连点头赞同,不为其他,他只是觉得令楷这句话在理。

辰玉幽幽地看了一眼令歌,一时无言。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许久以后,借着月色和灯火,他们看到了一道黑色身影爬上了不远处一座豪宅的墙壁,一眨眼就跳了进去。

三人不再犹豫,当即动身往那座豪宅赶去。

进去之后,令歌发现这座豪宅甚是壮阔,不禁叹了一口气,道:“这么大的宅子,我们如何去找?”

令楷颔首,思忖片刻,眉眼间浮现笑意,说道:“不急,我有办法。”

未等令歌和辰玉询问,他就开始大声叫喊道:“进贼了!快来捉贼!别让贼给跑了!”

令歌和辰玉大惊,这是什么馊主意?

一时间,师姐弟二人被吓得东躲西藏,躲的时候令歌发现令楷还在一边乐个不停,于是他一把拉上令楷,一起躲进了一旁的灌木丛背后。

经令楷这么一声叫喊,整座豪宅立马有了动静,他们能清楚地听见人来人往的匆忙脚步声。

很快,透过灌木丛的缝隙,他们看到方才的那位黑衣飞贼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该死!”那位黑衣飞贼骂了一声,只是他正准备上墙逃跑的时候,他的肩膀却被身后之人抓住。

飞贼吓得赶紧扭过身向后踢去,却不想他的腿当即被身后之人钳制,动弹不得。

飞贼脸色大变,只见抓住自己腿的人,是一个带着面巾,身穿血渍白衣的男子。

真是活见鬼!

令歌不给飞贼反应的机会,他当即点了飞贼的穴道,带着黑衣人起身跃出墙壁,辰玉和令楷见状也紧随其后。

很快,令歌找到一处无人的小巷子,将飞贼放下。

借着月光,令歌发现飞贼虽然戴着面巾只露出双眼,但是目光里无不是对自己的恐惧。

自己有那么可怕吗?令歌心想着,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染有血渍的衣裳,似乎确实令人畏惧……

“不要怕,是我。”令楷取下面巾对飞贼说道。

飞贼见到令楷,这才松了口气,令歌亦在此时为他解开穴道,只听飞贼弱弱地喊了一声:“楷哥。”

果然如令楷所说,他们是认识的。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你不用担心。”令楷向飞贼解释道。

飞贼看了看令歌和辰玉,愣愣地点了点头,他这才安下心来,对令楷说道:“好久没在夜里看见楷哥你了。”

听着飞贼带有稚气的声音,令歌想起方才拉飞贼的时候,能明显发现飞贼的身板很是瘦弱,年龄应该和无忧差不多。

“最近忙着秋闱考试,所以没时间出来。”令楷解释道。

飞贼一边摘下自己的面巾,一边打量着令歌,笑道:“这就是楷哥你上次带回村里的那位朋友吧?我刚才还以为是神仙来抓我了,可把我吓死了。”

令楷颔首一笑,道:“是他。”

飞贼摘下面巾,露出了一张青涩的少年面孔。

“这是令歌,”令楷对少年介绍道,说着他又看向令歌,“他叫周玉。”

“令歌少侠好!”周玉开心地向令歌打着招呼,他很敬佩功夫高强之人,更何况是这般容貌绝世的年轻少侠,“令歌少侠,你叫我小周就好!”

令歌舒缓了一下眉头,点了点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一些。

“好,小周。”

正说着,周玉注意到了令歌身后的辰玉,他有些疑惑,恰巧这时候辰玉放下了满头秀发,又是一副女娇娥的模样。

令楷见状,解释道:“她是令歌的姐姐,辰玉。”

不知怎么,周玉有些脸红,他点了点头,很快又问令楷:“楷哥你怎么在这里?”

令楷眉眼含笑,他看了一眼令歌,然后对周玉说道:“恰好路过,听到有人喊进贼,所以特地进来看看。”

令歌和辰玉想起方才的场景,一时无言。

周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从成功溜进豪宅,到这会被抓出来,他的脑袋还是稀里糊涂的。

这时候,辰玉走了过来,问起周玉道:“这位小兄弟,我有问题想问问你。”

周玉似乎有些意外,点了点头说道:“姑娘你说。”

“令楷可是这洛阳城的飞贼?”辰玉问道。

周玉有些疑惑,却未多问,只是说道:“当然是,不过知道这件事情的人没有几个人。”

辰玉颔首,她看了一眼令楷,神色有些不自然。

“那前几日闯入许宅的飞贼你可认识?”辰玉接着问道。

周玉闻言,双眼顿时明亮起来,说道:“对,我刚好也在疑惑这件事。”

周玉看向令楷,又道:“楷哥,最近城里多了一个飞贼,那夜闯入许宅的就是他,可是我问了好几个兄弟,都说不认识他。”

令楷点了点头,思忖片刻,说道:“无妨,这碗饭也不只是我们的。”

周玉愤愤不平,怨声道:“可是这人实在是太没规矩,连凌岚药局都去偷,我们洛阳城飞贼这行向来只去那些土豪劣绅家,从来不会去冒犯像凌岚药局这种造福百姓的人家。”

令歌一听,瞬间觉得令楷他们这些飞贼很讲义气,行得正坐得端。

之后,周玉又滔滔不绝地对令楷说话,汇报着最近的工作,盗窃了哪家,盗窃的时候又发现了哪家的小妾在和他人偷情,多亏了他来盗窃惊扰家宅,这才让一家之主发现奸情。

周玉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三人闻言都不免一笑。

不久之后,周玉向他们告辞,说道:“楷哥你放心,我会搞清楚那个飞贼是谁的,让他别再行窃乐善好施的人家。”

“有劳,此事就交给你了。”

“放心!楷哥,令歌少侠,辰玉姑娘,你们慢走,我先走一步!”说罢,周玉便转身离去,只是刚走没几步,他又回过头,笑道:“差些忘了,我在这祝楷哥你能够秋闱金榜题名!”

“多谢。”令楷欣然应道。

周玉走了以后,辰玉也率先走出巷子,此时,令歌歉意地看向令楷,说道:“抱歉,是我和师姐多虑了。”

令楷微微摇头,他往前走去,只是留下一句:“无妨,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令歌颔首,他默默地跟上令楷往前走去,即使令楷这么说,他的心中也还是感到无尽的愧疚。

自己怎么能如此怀疑令楷?明明令楷把自己当做好朋友。为了自己,他甚至不惜重金请来诸位习武之人帮自己治服那些侠客,还在余连诬陷自己的时候替自己辩解,今夜若非他出手相助,事情也不能这么快解决。

思来想去,令歌终是驻下脚步,嗓音低沉地开口说道:“阿楷,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我不该怀疑你。”

令楷停下脚步,回过头侧看着令歌,见令歌不敢与自己对视,他不免心中一颤。

“今夜若非有你帮忙,我们真的难以应付余连。”令歌继续歉意地说道。

“明明你把我当做好朋友,可我却怀疑你,实在是我的不是,希望你能够原谅我……”

“令歌,”令楷开口回应道,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你无需自责,若是你真的觉得有愧于我,要对我有所回馈,那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

“何事?你说。”

只听令楷说道:“无论何时,我都不愿意欺骗你,哪怕我真的对你有所隐瞒,对你有所欺骗,那也并非我的本心,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你能够知道。”

看着令楷在月光下的身影,一半阴翳,一半清辉,深邃的眼眸与月光交织着,温柔却疏远,令歌一时出神。

半响,令歌点了点头,郑重地应道:“好,我知道。”

……

与此同时,洛阳城中的另一边,周玉一边惊叹于令歌和辰玉的容颜,一边疑惑着令楷似乎有所变化,只是他却说不上来。

周玉停下这些思绪,当下任务是搞清楚神秘新飞贼的身份才是。

他再一次化成一道黑影,跳窜在洛阳城的黑夜里,探索着夜的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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