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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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想看看你究竟能耍出什么花招,让我开开眼界,没想到真是大为失望。”苏绥听着他说着气死人的话,静静待在一旁思索着方才岑潇说的每一句话。
印章不对,就能得出人已经没了?这是什么道理?苏绥抬起手抚摸着下巴始终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尚未想得明白,那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苏绥的思路“你给我等着,宋公子不会放过你们的!”啪嗒一声岑蔺如整个人消失在原地,似乎就没有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这是?”苏绥见岑潇蹲在那边细细观看着地面上留下的痕迹。
“那人是怎么逃离我们的视线的。”苏绥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并未在周围发现可疑的人。
“方才这里可没有什么人。”岑潇的话让苏绥大为震惊转而看向方才那人站过的地方竟无一点痕迹。
“难不成方才我们都中了佹境?才觉得面前有个人的。”苏绥站起身环顾着周围的事物,可那边的茶杯,清理一番的灰尘都告诉苏绥方才看见的都是事实。
“刚才那人并非作假,只怕他是飘着的!”听着岑潇说的话浑身一抖“你的意思是那些玩意?”转而沉下脸质问着。
“这怎么可能,就算如此那应该也是虚无缥缈的,根本触碰不到的东西才对吧,”苏绥回想起苏禄贤就是如此状态坚定地说道。
岑潇轻抚着地面上的泥土并未回答苏绥地说的话,就在此时,一旁的院落发出一丝声响。
原先二人并无过多的在意,只是声音愈加大了起来苏绥站起身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墙抬手轻轻抚摸着,这一摸可发现了不对劲,再一瞧它一眼,赶忙正色。
“你过来看看,这堵墙有些不对劲。”在用力一推,摇摇欲坠的墙就被推倒在地,抬眸看了一眼墙后的情况,一时之间瞪大了眼。竟然还有一堵门在此处。
二人面面相觑苏绥伸出手用力一推竟然推不动,朝着岑潇摇了摇头刚想抬起脚将门踹开岑潇摁住苏绥的手眼神制止了他的行为。
仰头看着一旁的围墙立马懂了何意,废话不多说三下五除二越到屋子内部,刚一落地转身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一白骨坐在大门边上,一颗大石头压在他的腿上,难怪方才推不动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门前的岑潇询问着目前的状况。
“你先翻墙进来看看,那门暂时不要动。”语气满是凝重,岑潇意识到不对同样翻墙而入。
“已经是一堆白骨了,时间过了许久,只是关于奉彦城的事情是谁说的?”这一问题不得而知,苏绥蹲在那尸骨旁,眯着眼看着脖颈上的伤口,两个窟窿凝眸想了半晌“是被掐死的。”
“准确来说是血流得飞快而亡的。”苏绥比划着食指和中指并拢缓缓用力,岑潇盯着他的动作“力气这么大能把人的骨头掐出两个洞来?不应该吧。”
“这自然不可能,但是不是人东西自然可以。”苏绥仔细观察着这白骨,看到手腕处的时候微滞抬起盯着手腕上的伤。
“你看这个伤也很奇怪。”指了指手腕上极深的口子虽然是白骨但也能看出这里曾经受过的伤。
“割腕?”岑潇仔细一瞧得出这样的结论,但又看了看脖子上的掐痕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是其他人干的,那会是谁呢?方才那人又是何人?”
苏绥听着岑潇的问题暂时无法回答仔仔细细看着手腕上的伤发现竟然是些陈年旧伤,骨头那处可以清晰地看出有好几次被割出来的伤口。
苏绥始终没有得出很合适的结论视线转向一边看着地上的银白色的碎屑抬手抚摸着心里有些震惊轻声呢喃着。
“这是银子还是一半?死之前还抓着银子难不成有人要偷盗不小心将他杀了?”话都说出口了,苏绥一愣转而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对这个力道恐怕是蓄意为之。”
苏绥自言自语说了半晌,都未见岑潇结接过话茬,郁闷地站在那边,观望着周围留存下来的事物。
“你先看看,等会儿再来告诉你。”岑潇站起身递给手中方才捡到的另一半银子交给苏绥,接过手中仔细观察着,一半已经没有了在地上变成碎屑,银子不可能弄成两半视线一凝盯着银子处的缺角,一个不怎么明显的牙印。
扭头看向苏绥“看来心中隐隐有些答案了,不过我觉得还有另外的隐情。”
“魖?可是我记得这东西不会杀人吧,只会虚耗钱财。”岑潇仔仔细细观望着手中的银子,一一排除不可能。
“并未找到核心的证据不着急下结论。”
“我只是想知道这躺着的白骨究竟是什么人而且方才的岑蔺如究竟是不是本人。”苏绥觉得并无任何线索站起身“我们去看看周围的人有没有看到奇怪的事情。”
“你如果想让他入土为安也好。”苏绥注意到岑潇一直垂着眼,以为他还需要做什么事情,却见他摇了摇头“尚未查清事情经过如何,这里的一切暂时不需要动。”
走到落地处的墙角,苏绥回头望去最后看了眼那尸骨,抓着围墙跃到屋子外边“旁支的人莫名其妙被杀,我看你是不会坐视不管的。”
“方才那人说的宋公子是何人?”苏绥一下子点到关键,岑潇转头定定地看着苏绥。
“不知,现在的线索只有我手中的银子,先从这个查起。”
“你要清楚这件事情上我们不能耽误太多时间,哪怕岑家主亲自去查那件事情。”
“就算如此,我也不愿意我旁支的人死得不明不白,至少那人我是不会放过的!”岑潇扭过头盯着一旁的门上方的岑氏图腾,语气中罕见带着一丝杀意。
就在此时,身旁猛地出现了一个老人“哎,又是一个可怜人啊。”突如其来的话语让二人一惊。
猛地看向身旁,忙得朝后退到一边邋里邋遢的老人手中拿着一酒壶,摇摇晃晃站在那处,酒气熏天苏绥岑潇二人勉强忍住,只是蹙起的眉昭示着极度嫌弃的内心。
“老人家你怎么会在此处。”岑潇打量着面前这人,半晌得出结论就是一平平无奇的老人,想不通的是一个老人家是怎么找到这处的。
抬眸警惕地看着面前的老人,身旁的苏绥同样意识到这一点谨慎地说了句。
“老人家,你是怎么找到这处的。”
“我想来就来,还用得着同意吗?”老人缓缓打了个酒嗝,迷迷糊糊抬眸看着苏绥两个,笑得傻兮兮的。
岑潇摇了摇头,看就是一个喝醉了的老人,误打误撞地跑进这里,将他带离了这个地方,回头看着沉思中的苏绥。
“我们先去隔壁看看有什么线索,现在就过去我倒是想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回想起方才隔壁缓缓出现的交谈声,岑潇带着苏绥寻找着去往隔壁的路。
“那家的小辈?”走到小巷子处,那老人打开酒壶的瓶盖,仰头就要一饮而尽,突然一闪着光的东西晃了此人的眼
歪着脑袋看了过去,啪嗒一声酒壶掉在地面上,定凝望着苏绥背部上的须时,阳光的照耀下枪头熠熠生辉。
“酒掉得了啊。”忙得弯下腰伸出剧烈颤抖的手,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顿时回过神忙地看向苏绥远去的方向,但那两个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垂下眼帘,可是微微颤抖的手昭示着不平静的内心。
苏绥并不知晓身后发生的一切,跟着岑潇的脚步进到另一处街道,只是刚一进到里头就被眼前三三两两的人给惊呆了。
个个穿着单薄的衣服身形骨瘦如柴,面黄肌瘦,明显就是缺衣少食的情况,根本同先前看到的景象完全天差地别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苏绥扭头盯着岑潇的神色敛容屏气,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跟随着岑潇走在大街上。
相隔几丈就有这样的人存在,听到一阵剧烈地咳嗽声扭头看去,原本体力不支的妇人跌倒在地,捂着嘴指缝处流出鲜红的血迹。
岑潇上前蹲在妇人身边仔细观着,并未发现有什么内伤,强忍着心中怒气平和说道“这城里发生了什么?”
听到陌生的声音,妇人来不及将手中血迹擦干净,抖着身体往后一缩,颤着嘴唇,稍微能听到她在说着话,只是听得不清楚。
苏绥盯着如此情况的妇人面露不解,上下打量着衣服并未破损,口齿哆哆嗦嗦的,岑潇凑近一听大概听得清楚“儿子,把儿子还给我,我把钱都给你,你把儿子还给我。”一连好几句同样的话。
得不到有用的信息岑潇站起身,望向苏绥却见他死死凝望着不远处天空,朝那边看了过去一个人影都未看到稍感疑惑“方才看到什么了?一直盯着那处。”
苏绥紧抿着唇回想起方才所看到的一幕,浑身不对劲的人坐在那处的屋檐上以及身旁揽着另一位看不清模样的人,不过一瞬之间消失不见。
“怎么了还在呆愣?”岑潇一句话唤回苏绥的心绪敛眸盯着那边的妇人想了半晌把刚才看到的人告诉了他。
“我们俩都没有发现此人,实力有可能在你我之上,接下来小心为妙。”
“嗯,只是我们进入城中的之际也没看到有人跟着我们,现在跟过来恐怕是跟方才那人有关。”苏绥眯着眼盯着一旁快步迈向另一处小巷子,抓住了站在一旁偷听的人。
“老人家你跟着我们做甚?”苏绥盯着面前垂着眼的老人,半晌都没有得到答案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我们先走吧,不管他了。”岑潇见他一直垂着脸根本看不清表情看向苏绥说道。
岑潇见状连忙摇头“先问问他有什么知道的,再决定接下来的事情。”苏绥闻言朝后退了一步,却不承想陆皈一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两个人就这么一对视,苏绥惊讶于此人眼中的留恋以及尚不等看得清楚,陆皈一忙地垂下了眼。
满心疑惑走到岑潇身后,让他挡住此人的视线,陆皈一这才看见岑潇,猛地垂下酸涩的眼轻声说道。
“抱歉,有些失礼了,能问你一下,你身上背着的长枪是从何处来的?”声音里隐隐带着颤抖,甚至不敢抬眸看着苏绥。
苏绥听言一愣扭头看着背上的长枪,不知何时上头的黑布掉了下来,半晌都没有回答。
陆皈一敛着黯淡的眼,沙哑的声音说道“唐突了,我还有点事就先离开了。”苏绥眯着眼盯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察觉到岑潇强烈的视线默默叹了口气。
“你也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是一件小事,那人来路不明我不好多说些什么。”
“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很好奇,你这把长枪名为何?”
“顿时,具体的意思我也不知,行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去问问其他人。”两个人肩并肩走在一起,很快就来到与那岑氏相隔一墙,只是需要绕很久的路。
在这期间苏绥和岑潇说着方才所看到的一切,就在此时迎面又跑来了几个孩童,手中拿着一根根竹签,嘴里说着。
“做苦力,为葬双亲,众人嗤,不屑帮,得一人相助,后忘恩负义!”
几人擦肩而过之后,苏绥听到那孩童最后一句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满心欢喜的人疑惑顿生。
“忘恩负义?”岑潇一句呢喃唤回苏绥神智,回想起方才他们手中拿着的东西,上头沾满了晶莹剔透的东西。
“你也发现不对了?现在上去只怕打草惊蛇,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先去隔壁那家人看看。”苏绥一愣抬头看了眼破破烂烂的门,意识到他们二人已经到了目的地。
敲着门上的铁环,一时半会没有反应,再接再厉再次敲响,这一次依旧无人应答。“不是和隔壁一样的情况吧。”苏绥环着胸看着面前破破烂烂的木门。
“不会,我能感觉到里面有人,似乎不想给我开门。”岑潇抬手再次敲响了门上的铁环,这一次门终于打开了,露出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
“你们是?”
“你们家有大人在吗?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他。”小姑娘视线飞快扫视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犹豫片刻轻声说道。
“你们先等等。”小心翼翼关上门门栓落下,走到屋内看着颤颤巍巍站起来的母亲连忙跑了过去。
“娘,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吗?怎么那么快就爬起来了。”
“是那几个人回来了!让他们来我还怕他吗!”语气一激动,牵扯到身上的伤口龇牙咧嘴的。
“娘,不是门外的两个人我们不认识,说是有些事情要问问你。”连忙扶着她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听着这女儿这么说死死蹙起眉。
“让他们进来,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招?”话虽如此,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但为了自己女儿不那么害怕强装镇定。
女儿打开门,就见站在门口衣着华丽,头戴玉冠的岑潇和苏绥二人,死死蹙起眉,半晌都未开口。
岑潇拱手语气并没有趾高气扬,大娘的脸上才稍微好转了一下。“你们两个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做甚。”语气充满浓浓质问,苏绥一愣掀起眼帘就这么看着她们母女二人。
那两人心里犯怵,稍微缩了下脖子,岑潇立马挡在苏绥跟前,不让他们对视,小声说道。
“冒犯了,如此讨厌我们这样的人想必知道我们来此处的目的吧。”
“你语气倒是稍微好一些,不像有些人眼睛都快长脑门顶上去了,不过你们要是想知道隔壁的情况,不知道也不会说,不过……。”
“是不想说吧。”被岑潇弄在身后的苏绥再也忍不住打断了她说的话,大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度嫌弃,狠声说道。
“既然不愿意听,那就滚,我们这荒郊野岭的地方不欢迎你们这样的人!”大娘明显收了声说话,掐着长板凳上的一角。
“原本看你们态度好点,就想着告诉你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和那些人一个德行。”
“一进门就是浓浓的质问,我们今天才刚见面吧,没必要用那些人的嘴脸来跟我们说话,看得厌烦!”
苏绥略过岑潇有理有据地说着,刚想接着说道,身旁的人立马摁住了他的手。深呼一口气稍微止住一些怒气咬牙切齿地站在一旁。
四人就这么僵持不下,硬生生凝滞了一炷香,小姑娘缩着脖子脸上净是欲哭无泪的表情。
“行了,我们各让一步,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这上面。”岑潇暗自回头就见苏绥一脸懊恼的表情,见他看了过来忙得别开了眼,眼睛微转,实在不知道放哪。
“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的语气是有点不好,我以为你们是前几天来的人。”苏绥岑潇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有多少人?”
“好几个,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公子哥只有一个?”
“看来并不是归原观那几人,那还有谁会来这地方?”苏绥将岑潇心中的疑惑一并问出口。
“我记得那些人叫为首的人澹台公子。”大娘翘着个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凝视着那两个人轻声说道“各有千秋,就是不知道成家没。”
原以为如此小声的话那边的两人不会听得清楚,苏绥闻言抬眸看向那大娘:沉冤得雪尚未完成,就想着儿女情长不该。
“澹台氏的公子?莫不是希嵘。”岑潇轻声说的话让苏绥不自觉回想起小的时候匆匆一瞥的自命不凡的人,死死蹙起眉。
“这人前来,并未告知莫不是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眼看两个人准备高谈阔论,坐在一边的大娘烦不胜烦打断二人的谈话。
“等等,要聊其他给出了这个门你们随意,现在你们到底要不要知道隔壁发生的事情。”
“要怎么不要,一时半会忘记了我们在什么场合了。”苏绥抢先在岑潇说话之前将话语说完,而另一个人无奈地瞟了一眼身旁的人。
“你们进入城门之后看到的景象同我们这边的完全就是两种情况?”声音略显沉重,苏绥和岑潇不自觉地沉下了脸。
“原因想必你们还不知道,那东西着实可恨!”大娘故意压低声线像是避免被人听清的样子。
“那东西?”苏绥话已经说出口了,瞪着眼期待着大娘的回答,只不过她眼角一抽看向岑潇说道“你们是否听过这句话。”大娘重复了今天上午那几个孩童说的话。
“问题就出现在这人身上。”
“所以这些跟隔壁岑氏的人有什么联系?”大娘一时半会没有接着说下去,苏绥这脾气可忍不了直接问道。
大娘原本想着吓他们一下,听到一声轻笑扭头看了眼自己女儿,见她连忙捂着嘴轻轻摇着脑袋。
“我也不知道,隔壁的人以往都会出现在大街上溜达,我平常都能看见他,真要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几个月之前我好像听到隔壁传来奇怪的声响,具体怎么说呢。”大娘抓着脚腕一时半晌想不起所以然来。
“被人掐着脖子,拼命挣扎的声音?”苏绥的话让大娘一愣“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错了,如果真是那样我早就跑到隔壁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那天晚上你没有去隔壁看看?”
“没有啊,我站在这里问了一下,他说……”“我要搬石头,动静是有些大了。”
闻言苏绥和岑潇面面相看只觉得哪里不对劲几个月前就已经人没了,那为何大费周章地弄出个假的?“第二天我还问了他究竟干什么磨磨蹭蹭干了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你还能看到他?”苏绥瞪大了眼垂眸沉思着,实在不知道是否是他们二人的推断出了问题,岑潇同样沉下脸。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人还没死呢,就咒人家,不厚道。”
“大娘的意思在那天晚上之后还是能看到他的人影,并且同前面别无二致?”岑潇很快缓过神来摁住即将要说话的苏绥,自行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