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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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维纳尔站在漆黑的怪物巢穴内，却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或者说，正因为她的存在，反倒让人忽略了这里的异常之处。
直到听她说完话，法尔伽猛然惊醒，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来寻找救援失踪的远征军成员。
视线越过塔维纳尔头顶，她身后有九个人贴着巢穴的洞壁站着，眼神空洞神情木然。
被那些漆黑怪物控制过后往往需要被人唤醒才能恢复神志，不然就算他们在这里站到死，都无法清醒过来。
法尔伽这些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四肢健全，也不急着去唤醒他们，转而回应起塔维纳尔刚刚的话：
“让你看笑话了，看来之后很有必要加强大家训练的强度。”
他环顾一圈，没有见到怪物的尸体。
“那些东西没在这里吗？”他想的是漆黑怪物在把这九个人带回来后马上就又离开了。
“在这里。”塔维纳尔拎起放在她脚边的提灯，明黄色的灯光放在平时很温馨，此时映照着塔维纳尔的下半张脸庞，配合着她所说的话语，让人心底一紧。
法尔伽盯着那盏灯，实在无法想象这样明亮温馨的光芒中会藏着怪物，更重要的是她是怎么把那玩意塞进去的？
兴许是听到了他心中的困惑，塔维纳尔伸手在提灯上一晃而过。
法尔伽突然从那一簇摇曳的火光中看到了三团漆黑的影子静静伫立，仿佛透着玻璃窗看到的剪影一般。
“一家三口都被你抓进去了，厉害啊。”法尔伽挑眉道。
“你怎么就确定是一家三口，三个互相爱慕的人也说不定。”塔维纳尔反问。
法尔伽突然沉默，表情古怪的看着塔维纳尔。
塔维纳尔坦荡回望，好像他们在讨论的是国家之间的重大事件。
过了会，法尔伽率先忍不住笑出声，把后面守着的骑士听得一阵迷糊，心说大团长怕不是被怪物控制了，自己得去支援。
好在随后又听到了大团长正常的声音，“之前听他们说起你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以为至冬女皇在外的代言人怎么说也该是个乏味无趣的人，现在看来传言之所以流传，也是有几分理由的。”
塔维纳尔不搭腔，板着脸凹人设，等他乐完才转移话题，“这边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你们要找补齐边界裂隙的碎片对吧。”
“没错，不过这些我们出去慢慢说，虽然这里很有密谈的氛围，但是站太久我的兄弟们会乱想的，作为领导者，我们也得体恤下属的心理健康不是。”
塔维纳尔没有拒绝，手里拎着那盏提灯主动走在前边，经过一个个骑士身边时明显感觉到他们有些紧绷。
显然，对于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不少人心存疑虑。
只是这些塔维纳尔并不在意，法尔伽跟手下的人交代了几句，让他们把洞里的九个人唤醒，提醒他们不要掉以轻心后，重新变出笑容追上前边的塔维纳尔。
就算名字，样貌都对上了，也不一定是本人。
在北境的这些年，见识过诸多诡异事件后，法尔伽知道有些怪物会披着人类的外衣混入人群。
他路上一直不断地和塔维纳尔说话，将试探埋在言语之间。
塔维纳尔对答如流，看起来并无异常。
然而这仍旧无法让他彻底放下心来，在山洞中所见的一幕虽然已经沉入意识的深海，但某种印象一直停留在视网膜内，他时不时就会将那提着灯的少女与潜意识中那个不可言说的阴影重合上。
当然，对于他本人来说，最直接的感受就是某种现实与记忆错位的不协调感。
怀着警惕和顾虑，这支队伍终于返回营地，法尔伽将人带到温迪面前。
“呀，让我猜猜这是谁来了。塔维纳尔你速度很快嘛。”
温迪主动走到近前，看到法尔伽朝他使了个眼神，提醒他小心。
目光在法尔伽身上停顿两秒，温迪轻轻一笑，之间拨动琴弦，扫去法尔伽灵魂表面覆盖的淡淡阴霾，然后似笑非笑地转向塔维纳尔：“你和人打招的方式越来越恶趣味了。”
“抱歉，你当时来得并不是时候，我没收住。”塔维纳尔朝法尔伽点点头，直接承认了。
艾莉丝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受伤也不影响她插话：“法尔伽团长好可怜啊，塔维纳尔，我们得加把劲迅速解决这边的麻烦了。”
“让大团长能安心地做噩梦，不用担心第二天精神不好。”
法尔伽啊了一声，试图跟上这帮谜语人的脑回路，“我为什么要做噩梦？”
塔维纳尔垂眼看向手中的提灯，“因为你看到了那些怪物的真身。”
“可我根本不记得了。”法尔伽严肃道，紧接着愤然捏拳：“亏大了！”
塔维纳尔：“......”
“修补边界裂缝的材料只有那一份吗。”她问的是艾莉丝。
“那么明确的把问题丢给我，你们女皇说好的守口如瓶呢......”
艾莉丝小声嘀咕了一句，才稍微正了正神情道：
“举个例子，破掉的边界就好像碎掉的玻璃，缺口的形状是不一样的，最好的方法是用碎下来的材料重新用粘合剂补回去。”
“当然那只是类比，边界破碎后散落下来的碎片在现实世界中有着另外一种形态，它更接近一种叶片，比如这样——”
她伸手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形状。
塔维纳尔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温迪叹了口气，“那小叶子因为是提瓦特边界上掉下来的部分，有些特殊。”
“它会瞬移。”法尔伽接过话头，脸上重新正色，眉头轻轻皱起，“我们的骑士和那东西接触过一次，就在马上要碰到它的时候，它毫无征兆就消失了。”
艾莉丝笑着摇头，“真是害羞的小家伙。”
塔维纳尔对于这位女士的乐观表示欣赏，鼻子里嗯出一声，开口：“近距离接触不行，没试过远程抓捕吗。”
闻言艾莉丝嘿了一声，“我连装置都做好了，但是我们运气显然不太好，之后再没遇到那小玩意，而最近那道边界不太稳定，有继续扩大的可能，再不补上会更麻烦......”
她向前伸手，掌心朝上朝塔维纳尔一指：“所以，你来得正是时候。”
塔维纳尔频频点头。
接着她从斗篷下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递到温迪面前，难得得和颜悦色。
“那么事不宜迟，快把这份合同签了吧，我也好展开工作。”
本来想在旁边摸鱼当透明人的温迪眨眨眼，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得看向塔维纳尔：“你这是趁火打劫啊小塔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