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这就叫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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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迪之前说把拯救特瓦林的故事写进诗歌里并非只是口头过瘾，他是真的写了。
这歌甚至在蒙德的吟游诗人圈子中流行过一段时间。
只不过提瓦特北境距离蒙德城实在太过遥远，往来传信不便，法尔伽当然没有听过。
“这个我知道，琴给我写的信里提过这件事，几位由不同势力组成的小队讨伐魔龙，拯救曾经的东风之龙。所以，这件事和现在有什么关联？”
法尔伽头脑风暴一番，一拍手，“莫非这个援军指的就是东风之龙？”
艾莉丝哈哈哈的笑出声来，正笑着呢，似乎牵动到了伤口又嘶了下，接着继续笑个不停。
这确实很有意思，每次看这两个人聊天都能带给她不少快乐。
温迪耸了耸肩，“你看勇者斗恶龙的故事时会比较关注恶龙是吗？”
“......”法尔伽沉吟片刻，皱眉反问：“正因为恶龙很强才需要勇者小队去讨伐不是吗？”
旁边的艾莉丝刚缓下一点，闻言又像是找到了新的笑点，又哈哈哈起来。
“温迪阁下，艾莉丝女士，两位还是直接说吧，援军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
法尔伽从艾莉丝的笑声以及温迪复杂的眼神里渐渐意识到了或许自己的理解确实有着问题，或许他的确应该暂时放下想象力。
他带兵远征北境，离开蒙德许久，对那边的很多情况都是通过信件转达，实在不清楚蒙德如今的具体情况。
援军二字对他来说的确可以称得上费解。
“和你刚才的猜测相反，是勇者小队中的某位成员要过来了。”温迪随意地拨动着琴弦，飘扬的乐声传递向远处，为荒原上三人一组散落在各地的小队们施加风的祝福。
这份祝福虽然不至于让他们力量暴涨一路乱杀，但足以让他们的脚步更加轻盈，身上的盔甲和盾牌不再那么沉重。
法尔伽感觉身体的疲累和脑中的困顿被微风拂去，意识更加清醒。他把那支勇者小队中的成员在脑中数了一遍，“是为寻找血亲而踏上旅途的金发勇者，还是至冬的巡查官？”
温迪正要回答，帐篷再次被人掀开，同时响起稍显急切的求救声：“左侧翼三支小队失踪，我们只听到了呼喊声，赶过去时人就不见了！”
三支小队，也就是一共有九个人不见了。
“让侧翼其他小队警戒周围一切情况，带我过去查看情况。”法尔伽立即作出判断，沉稳下令，朝帐篷内的另外两人点头过后，转身大步而去。
这种失踪并非头一次发生，所以不管是来报信的人还是法尔伽自己，都不算太急迫。
这正是他们这些年在北境对抗的东西。
漆黑的，游荡在北境荒原上的怪物。
单独一个人遇到那种怪物完全没有胜算，那东西可以迷惑人的心智，然后把人带回巢穴。
因为往往没有战斗接触，原地不会留下太多线索，造成的效果就跟凭空消失一样。
在几次的测试后发现迷惑极限是两个人，于是这边最基础的小队至少有三个人。
一旦另外两人受到迷惑，第三个人就会立即唤醒队友。
当时知晓这些怪物的特性时的确让大家忧心了好一阵子，毕竟只要怪物们一起行动，三人小队就将毫无还手之力，而增加小队人数，又将面临人手不够的问题。
要怪就怪这片荒原实在太过辽阔，把远征军放进去完全就像把一把面包屑撒在西风教堂前的广场。
好在观察后发现这些怪物似乎有极强的排他性，一旦相遇就会互相争斗起来，往往都是独自行动。
这才给了他们机会分散成个个小队的在荒原进行清理工作。
只是法尔伽的眉头还是微微皱起——一次性失踪三支小队的情况是头回见。
九个人失踪，说明他们至少遇到了四只漆黑怪物。
可那些东西不是不会集体行动吗......
怀着种种怀疑，法尔伽带人赶到小队失踪现场，原地检查过后，眉宇间的肃然有所放缓。
至少留下了脚印，这说明失踪的人的确是被那些仿若噩梦的怪物袭击了，而不是裂缝里走出了新的魔物。
因为怪物会把人迷惑后引入巢穴的特性，现场可以留下的痕迹不算多，乍一眼看就是很普通的脚印，不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这些脚印的间距完全一致，这就是被控制后才会走出的脚步。
这片荒原距离至冬不远，时不时就会有至冬那边的雪花飘过来，覆盖在地上形成薄毯。在新雪覆盖前，脚印十分明显。
法尔伽附近的三处脚印锁定了他们大概的前行方向，又多叫上些人，二十来人一起寻找怪物巢穴的位置。
“大团长快看，这里有个新的脚印！”
又有人被蛊惑了？法尔伽凑近过去。
只见雪地上有一对明显比成年人小得多的脚印，步伐之间间距一致，看样子也是被怪物控制了。
“看鞋底的花纹不像是我们的人。”
“何止，按照脚印推断，这人的体型应该不大，小孩子？”
“怕是误入荒原的小孩，这边距离至冬又不远，是不是周边哪个村子的小孩走丢了？”
几个骑士议论纷纷，法尔伽虽然也很想加入，但现在显然不是闲聊的好时机。
“加快速度，尽早找到巢穴。”
虽然那些怪物不习惯马上将猎物吞食，但只要留在巢穴里，危险就一直存在。
而且这次怪物一改以往的行动方式，这太蹊跷，保不准他们准备改改风俗，趁着新鲜把人吃了呢。
盔甲行动间发出喀拉喀拉的响动，二十来人 队伍加快速度，在半个小时后终于找到了巢穴的入口。
怪物的巢穴位于地下，周围泥土新鲜，显然是不久前才挖出来的巢穴。
新鲜松软的泥土堆在洞口附近，错乱的脚印延伸入内，那应该属于远征军失踪的九人。
按照前后顺序甚至可以从这些脚印里辨别谁先进洞。
法尔伽自然没有辨别他们谁先进洞的需要，按照以往的行动规律，他只要进去把那群不人不鬼的怪物挨个砍翻就行。
现在脑子里之所以会辨认起脚印，是因为留在最上面的又是之前找到过的那些明显小别人一号的脚印。
果然那个孩子也被带到这里了。
他鼻尖轻动，空气中没有血腥味，这让他稍微放下心，无声地朝身后使出个手势，队友纷纷配合着分配好工作。
半数人跟着他一起下去，剩下的沿着朝下的洞口分布开，不至于在隧洞中间间隔太长距离给人可乘之机。
淡淡的土腥味萦绕在空气中，随着他们不断向里，某种特殊的气味抓住了他们的注意力。
那是一种有别于血腥味，异常强烈的“香味”。
人类的嗅觉会对味道的刺激程度将气味分为臭和香，越浓烈刺激的味道越接近臭。
他们此时闻到的这种气味介于两者之间，足够浓烈，却并不引得嗅觉器官的反感。
和身边的人对视一眼，法尔伽脚下越发轻盈小心，心态沉稳地拿着武器继续向里走去。
一处转角处透着光，在黑暗的洞穴内犹如引人遐想的诱饵。
法尔伽一个手势按停身后的队伍，他面容再一次凝重。
一步步靠近，视线越过转角，探到巢穴的最深处。
一团漆黑的火焰静静燃烧，将洞穴的最深处染成法尔伽未曾见过的色彩，九个人沉默木讷的脸庞在火光中明灭不定，好似凝结着一团晦涩难言的阴影。
在九人的前方，一段银白色的丝线好似流淌的河流般倾泻在地上。
视线追寻到源头，便能看见神情淡漠的少女。
她侧对着法尔伽，静静注视眼前燃烧着的火焰，眼中好似也有漆黑的火在跳动。
法尔伽瞳孔收缩，他脑中似乎有千万思绪同时炸开，然后字与句连结成他自己都听不懂的话语，在他的脑中耳边尖叫呐喊。
在那仿佛永不停歇的呐喊中，法尔伽的眼瞳倒映出远处的少女，少女微微朝他侧过头，两双眼睛互相定格。
法尔伽耳边的噪音自刚才毫无征兆地出现后，又毫无征兆地消失。
“收敛思绪，看着我的眼睛。”
他听见一个声音，本能驱动着他照做。
“很好，现在，闭上眼，刚刚的只是场无关痛痒的噩梦，请忘记它。”
“我数到三，你再次睁开眼时，看到的就是正常的世界了。”
那个声音平稳得好似冻结的海洋，没有丝毫的波澜和风浪，法尔伽在听到三后再次睁眼，漆黑的火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明黄色的提灯的光亮。
他感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远去，深深没人意识海洋的深处。
银白发的少女站起身来，正面对着法尔伽，她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无波无澜地冰蓝双眼在灯光中更加深暗。
“初次见面，法尔伽大团长，我是塔维纳尔，应约而来处理边境的麻烦事。”
“路上偶遇你的同伴遭遇袭击，跟踪花了些时间，不然在你们讨论巨龙的时候我就可以替你解答疑难了。”